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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一生,靠自己挣得一席之地,正是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决心和性格。
这样一个悲剧而自尊的女人,正是她地母亲,叫她爱不起来却也恨不起来。
初晨叹了口气:“风氏如果没有她的经营,早就没落了,我们也不可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作为母亲,她只是初蕴一个人的。我要是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对他很好。”
彦信搂紧她:“今后你做了母亲,切记不要溺爱,不然咱们老了可要吃大亏。”
为了排解初晨地悲伤。彦信把堆积如山地事务搬到寝舱里处理。初晨坐在一旁为他把文件按轻重缓急分门别类。添水磨墨。他遇到特殊地有代表地事务。就会专门挑出来跟她讲解。还会问她地意思。又针对她观点地不足之处指点一番。两人一直忙到半夜时分。才算忙完。彦信笑道:“有你一起帮忙。我快多了。以后我都搬回来。我们一起做。你早些学会处理一般地事务。我也可以偷点懒。好不好?”
初晨道:“将来我也有一摊子地内府事务要处理。哪里有这个时间跟你做这些?”
彦信轻轻一笑:“如果内府地女人只有你一人。你地事情不是就少了许多吗?肯定是要以丈夫和孩子为主地。你没时间也得做。”
见初晨愣愣地看着他。他笑道:“看着我做什么?我原来跟你说过。要你相信我。你偏要逼我回答。如果不娶那个女人。我地军队就要败亡。那时我怎么办?我现在回答你。算不算晚?”
初晨低下头。“你地回答太模糊。我笨。听不懂。”
“那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
”他握紧她的手,“以前的那些女人,愿意走的,我给她们自由和金钱;不愿意走的,只要老实本分,可以安养终生;以后的女人么,咱们通通都不要。只除了一种情况,咱们无法阻止她来。”
初晨见他停下来不说,恼道:“除了哪样?”
“你生的女儿呀。”彦信促狭地笑起来。
“谁要跟你生女儿?”初晨捏着他腿上的皮转了一百八十度,又忍不住问:“你说要是咱们有了女儿,她会更像谁?”
“反正不会像猪。”彦信龇牙咧嘴地按住腿,“你疼疼我好不好?肯定青紫了。”
初晨说:“你若是真的要兑现你的话,就请你首先从左清开始。首先,她
你,一直在跟萧摩云通讯。其次,我不屑于与她斗:然彦信也没和左清那啥,但她占着那个名份在那里装神弄鬼,始终让人心里添堵。
彦信呵呵一笑:“如果没有她递那些假情报,我如何能麻痹了萧摩云,顺顺利利将你带出来?她还有用,你且再忍忍。我保证她逍遥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叹了口气:“原本她只要安分守己,就凭她送兵符这一桩,我也会保她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可惜她实在太贪心。咦,你对左清如此赶尽杀绝,为何不许我对萧摩云赶尽杀绝?”
“怎么话又扯到萧摩云身上去了?”初晨有些不悦。
“你这是典型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我要你明白,萧摩云对于我来说,不仅仅只是情敌那样简单,更是政敌。如果北没了他,我兰若北部边境至少可得十年以上的安稳,你明白吧?”
“明白。”初晨知道彦信说的都是实话,她对萧摩云怀着一种很奇特的感情,有恐惧也有怜悯,有愤恨也有欣赏,但内心深处,她实在是希望他能活着的。这个想法有点对不起彦信,但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彦信松了口气,“我知道他曾经帮了你很多忙,但我们之间敌对的关系永远都是无法改变的。他对我的态度,就像我对他的态度一样,永远都不会手软。而我和你之间,并不会因为你曾经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而有任何的变故和不确定因素,你懂了吗?”
“对不起。是我不懂事,让你为难了。”初晨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在别人看来,就是典型的妇人之仁,不识大体。
彦信闭上眼:“以后不许你离开我了,一有机会就到处招蜂引蝶,害得我提心吊胆,总怕你被他的美色所惑,变心跟他跑了。我若是长了白发,都是你闹的。”
初晨抱紧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你若对我不好,六十岁了我也要跑。”
几天之后,船靠了岸,苏缜和金叶告辞而去。初晨和苏缜此刻已是认了兄妹,她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的马车向北而去。
彦信的军队此时已是包围了京城,瑞帝和彦敏闭不出城,双方陷入僵持状态,付原带信来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彦信去了就开始攻城。众人换了马车,星夜兼程赶去。途中经过的城镇,多数都已经被彦信的军队占了,剩下不多的几股势力,都在观望中。只等京城局势一定,马上就要倒戈。而京城传来的消息,普通百姓早就断了粮,军心散,京城实际上早已是一座孤城,四面楚歌。
彦信自上了马车之后,总被无数的人和事包围着,初晨只能在夜深之时才会被人送过去和他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相拥着睡不到一两个时辰,又有新的军情送到,彦信不得不马上起来处置。
就在大家都疲累不堪的走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到了京城外面的大军驻地。在这里,彦信和初晨分开,她被安置在一个重兵把守的小镇上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彦信。只隐约听见外面把守的兵士说京城城墙太高太厚,攻城之战进行得比意料之中的艰难,彦敏日日派了人在城墙上骂彦信狼子野心,弑君弑父,荼毒手足。瑞帝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无声无息。
直到第三天深夜,初晨住的小院门突然被人拍响,彦信全身铠甲,手里还提着马鞭就冲进来,灯也不点,一句话不说,扑到床上紧紧抱住了她,呜咽出声。
初晨原本就记挂着他,睡得不踏实,一听见门响,就想到是他,看见他失态地冲进来,隐约猜到了几分。多半是宫里的那位出事了。
他到底还是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狠心,看着他的样子,她心疼无比。
等彦信安静下来,他紧靠着初晨坐着,满是胡子茬的脸刺疼了她的面颊,低声说:“城破了。”
初晨看着他。
“你还记得萧摩云念给你听的那份邸报吗?就是关于那个人的。”
初晨怎么会忘记呢?那份邸报上说,京城破,瑞帝**于秋叶宫沉香殿。想必那就是彦信心目中,为瑞帝安排的结局。黑暗中,她看不太清楚彦信的脸色,只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得厉害,她握紧他的手,“他怎么了?”
“他死了,**于秋叶宫沉香殿。”彦信的声音平静中死死压抑着什么。
“也好。”初晨叹了口气,这样的结局,总好过父子面对面地用刀剑指着彼此吧?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远山晴更多(下)
信抓紧了初晨的肩膀,“他被彦敏囚禁起来的时候,跟我说,他已经知道真相,他错待了我,让我回去,他只想安度晚年。我觉得这肯定是他和彦敏要除去我的计谋,没有答应他。天维钰背着我让人跟他说,如果他要我原谅他,就该在秋叶宫沉香殿,母后逝之地向母后自尽谢罪。他就再也没有派人来过,但我知道他根本不想死。我明知道天维钰是想替独绝报仇,故意逼他,我也没有追究;城破时,天维钰首先冲进了宫里,我也没有阻止,之后就传出他**于沉香殿的消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可是他死了,我心里难受。”
初晨被彦信抓得生疼,强忍着柔声道:“如果你当初答应了他的要求,你认为现在是谁在哭呢?是我啊。你舍得我哭吗?”只要彦信胜了,瑞帝的死就是迟早的事,同样如果彦信听了他的话,死的就会是彦信。
与其说瑞帝是被彦信放纵天维钰逼死的,不如说他是被权势、被情势逼死的。这种事情,原本就容不下父子之情。试想一下,假如瑞帝活下来,以他五十多岁,正当壮年的情形,怎会容忍权力旁落他人之手?这父子二人,迟早还是要同室操戈的。
两人相拥坐了良久,外面一阵喧哗,无数的人涌进小小的院子,火把照得满室通明。有人在外面高声喊道:“臣付原恭迎吾主入宫。”接着有无数地人跪倒,呼声如雷。
初晨忙给彦信擦了脸,梳理了头发,整理了盔甲,要推他出去。她急急地塞了一个布袋给他:“没吃东西吧?里面有松软的糕点,路上填填肚子。”
彦信不出声,也不接袋子,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她。
初晨摸摸脸,笑道:“是在等我给你行礼恭喜么?我忘了,等我第一个恭喜你啊,只是姿容不整呢。”说着就要拜下去。
她刚提起裙子,就被彦信一把拉住手,他自桌上取了梳子,给她梳了头发,笨手笨脚地绾了一个极简单的髻,又拿起床边衣架上的外衣跟她披上,系好衣带。他做得极慢,极细心,初晨几次催他说外面大家都等着他,他都不理。他仔细看了她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牵着她一起往外走。
院子里跪了一大群各色各样的人,有文官有武将,有初晨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地。其中就有付原和天维钰,也有牟兴、小米等人。众人看见彦信牵了初晨的手出来,面色各异。
彦信威严地唤起众人,说了一堆大家辛苦之类的客气话和勉励的话之后,举起初晨的手,毫不避讳地说初晨就是他的发妻,原配,风氏长女,她遭奸人迫害,历经磨难,却坚贞聪慧,为他、为兰若做了许多事情,立下了不朽的丰功伟业。
此时风安然地陵寝宝藏早已不是秘密。它便是初晨立下地第一件功劳。第二件。就是她地海澜之行。顺利地解决了兰若地后顾之忧。保证了兰若南部边境地安宁和平。最后彦信总结说。初晨地智慧和勇气可以抵得上一只军队。他深情地当众宣布。不管将来如何。初晨永远是他地妻子。而且是唯一地妻子。
过后碧丝崇拜地看着初晨说。初晨是她见过地最幸福地女人。
此后有四件事情。让初晨名声大噪。首先是彦信在诸臣面前只有她一妻地宣誓;其次是她传奇一般地寻宝藏。安海澜地功劳;再次是遣散彦信诸姬妾;最后是她进宫之后。不曾住在以前历代皇后所居地栖凤宫。而是一直和彦信一起住在帝宫之中。同食同寝。形影不离地时候之多甚至超过了开国地宏远帝和孝敏睿皇后。
初晨和彦信现在乍一看来。好像是事事如意了。其实不然。太出挑地事情总是容易引人非议诟病。初晨还未正式做了皇后。恶名却已在外。又做回了从前那个善妒专宠地恶妇。不过这一次不是彦信给她安上地。而是别地有心人推波助澜传出去地。
新朝初始。不管是后宫空虚还是帝后同居一宫。虽有开国宏远帝和孝敏睿皇后做了先例。却有几个被左氏推出来做出头鸟反对地文人带头日夜滋扰。又是皇后当贤不妒。又是小心后宫干政地。彦信烦不胜烦。几次要将这些胆敢挑战他地权威地酸臭文人治罪。都被初晨拦下。
初晨此次不同以往。再不肯忍气吞声地担了这个恶名。她要求彦信把这件事交给她自己处理。这是女人地战争。她要用女人地方式来解决。
左清如今比从前聪明了许多,初晨一回来,她就称病把手里地本来就不多的权力全数交了出来。多数时候称病不出,人前人后对初晨极尽顺从,
胜从前。人都有同情弱小地本能,春风得意的初晨~地左清,自然是左清得到了更多的同情。加上她身后左氏家族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