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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嗤笑道,“反正她早晚要让广明瑶知道那些龌龊事,我帮她讲了她应该感谢才对。”
香凝抬头看看大夫人那边,浮现出几分忧色,“只怕就其没了广三小姐,又会有别的小姐呢。”
江琳默然,心里闪过丝狠意,她对大夫人可谓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要是狠毒些的只怕早就不顾大夫人的身子,正所谓一死百了,可她到底是贺敏中的娘,真要如此,他定是伤心透了。想着微微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消停的一天的。”
她说得并不自信,香凝也听出来了,只能暗暗叹口气。
此时,风中传来贺敏慧不悦的声音,“你怎么来了?”语调很不客气,像是见到多年讨厌的人。
江琳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贺敏玉来了,便往那边走过去,悲叹着道,“是我送帖子让三妹来的,弟妹逝世后家人便少了一个,何其痛心,而三妹从来都是回来的少,不像其他弟弟妹妹都在贺家,我想着难得一次便请了来团聚团聚,娘不会怪我吧?”
众人面前,大夫人自是不会反对,点点头:“来了也好,是该多些来往。”
贺敏慧见母亲说话了只能撇撇嘴,赌气似的坐在一边。
江琳正想问贺心人在哪里,却见后面长廊处一个人正慢慢走过来,后面跟着红菱,便知贺敏慧说到做到,真把贺心给带了来,当下微笑道,“四妹,堂妹来了,你还不去拉她过来啊?”
贺敏慧哼了声,人却站起来迎了上去,张瑞芳见状皱起眉,不悦道,“心儿身子还没好怎么能看戏呢?还不回去好好休息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大夫人也是许久没见着贺心了,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心儿向来爱看戏,她在我身边讲讲话点点评,我听着就觉得更有趣了,弟妹你不要太担心,生病的人有对候还是出来走走的好,通通风,这会儿不冷也不热,你也没必要让她成日躲在房里。”
张瑞芳还要阻止,江琳便道:“堂妹身子好了就要嫁去陈家,哪还有很多机会聚一起呢?婶婶真是狠心啊,就这么一次也不让我们如愿,早知道我又何必叫了三妹来,反正人总是不齐的,倒要教人伤心呢。”
贺心听了眼睛都红了,拉着张瑞芳的柚子哀求道,“娘就给我听这一回吧。”
大夫人愈加看不过去,声音带了些责备,“你可是讨厌让心儿听戏?我也是爱听戏的,这么说来,也是不应该的咯?”
张瑞芳脸上堆起笑,“怎么可能呢,大嫂太多心了,罢了罢了,我也是心疼心儿,怕她一直好不起来,今儿你们既然都这么说,听就听吧。”
贺心终于笑起来,挨着贺敏慧坐在一起。
江琳嘴角微微一抿,冲香凝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往戏子们休息的地方去了。
贺敏玉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下,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一时有些踌躇。
“三妹坐我这里吧。”江琳朝她扬扬手,笑容如温柔的阳光,看之只觉得亲切。
贺敏玉便走过去,坐在她右侧位置。
“那日在弟妹的丧礼上见过三妹一面,真是隔了好久的时间了。”她抬手给她斟上一杯茶,碧绿的茶叶碰着热水便氰氲出一层雾气,清香苦涩的味道直冲鼻尖,她的脸似乎也朦胧起来,语气淡淡的,“原以为三妹不会来呢,看来我还是多虑了。”
贺敏玉低头看着荡漾的碧水,微挑起嘴角,“这家里也只有大嫂会想得到我,又怎能不来呢。”
“看你说的,谁人不念亲人,只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既是黄家的人了,自有夫君疼爱,又哪里需要我们时划挂念着?”江琳放下手,拉一拉银红绣柳叶暗纹的袖子,“我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堂妹,她跟陈家的婚约你也知晓的,等身子一好就要嫁过去,将来见面可就不像今天这般容易了。”说着又一叹,“可惜这风寒数月不好,婶婶如临大敌似的,连房门都不让她出,你看看,这可不是嫁之前都见不着面了么?”
贺敏玉轻轻笑,夹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看来堂妹真是婶婶的心头肉。”
“谁说不是呢,若是堂妹真出了事,婶婶大概都不能活了。”江琳眸色流转,看向贺敏玉,“不过陈家的小儿子人很不错,倒是门好姻缘,我看婶婶眼光还是好的,听说三妹这门亲事也是婶婶说的,是不是?”她目中带着笑意,“三妹嫁人后仍是温婉如玉,可见在夫家是过得很幸福的。”
那么一瞬间,贺敏玉眼角都全部张开,若不是手掌在用力,许是恨意毕现,她掩饰得低头喝茶,半响才能说话,“其实是婶婶的大哥保媒的。”
“哦,那也定是他们兄妹俩通过口风的,若婶婶不同意也成不了,可见是下了番功夫,保你好姻缘呢。”江琳说着一指戏台,略显兴奋,“开始了,今日小兰芳打头阵,我可要好好听听。”
小兰芳一出来没唱几句便往贺敏慧所在的地方看过来,江琳知道经过自己一番说辞,贺敏玉现在的心定是如烈火焚烧似的,那么,小兰芳今日一定会有所行动。
其实贺敏玉的处境不难看出,因为每回提到黄家她总是不自在,而这门婚事是张家的人保媒的,她却要害贺心,可见对张瑞芳有多痛恨,对这门亲事有多不满,因为若嫁于一个如意郎君,她绝不会是如此不堪提起的态度。
而其中是否还涉及别的事愤,她暂时并不清楚。
果然,小兰芳立对便得到了贺敏玉传递的信息,转了个身继续唱曲去了。
等她表演完,几个丫环得江琳暗示,各自分散开来。
眼见小兰芳走下戏台,背影消失不见,江琳才抓起面前一把瓜子,慢慢剥开壳,把果仁一粒粒剥出来放于白瓷小碟上,往贺敏玉那边推了推。
贺敏玉一愣,“怎好劳顾大嫂动手。”
江琳拂开碎屑,扬眉而笑,“好戏连台自然要这些助助兴,这戏啊就跟瓜子一样,非得用力劈开才能整见真容,不然哪怕就在眼前,也还是分不清是好是坏,”她侧头托着腮,“三妹是聪明人,你看这小兰芳戏演得好不好?”
这话似是而非,七零八落,听若都不通顺,贺敏玉却渐渐白了脸,强自镇定道,“小兰芳是宜春班的头牌,自然是唱的极好的,不知道大嫂为何要这样问?”
江琳微微眯眼,目光似利剑般,“三妹没听清楚我的意思,唱戏是唱戏,演戏是演戏,台上戏子台下亦是戏子,小兰芳真是个顶顶厉害的人呢。
怪不得堂妹如此崇拜她,每次听她唱完戏都要去台后请教,人前人后都称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妹拜了她做师父呢,这要叫婶婶知道可不得气死。你知道的,婶婶一向不喜欢堂妹去接近戏子,偏偏小兰芳是个太有魅力的人,堂妹为她都不惜忤逆婶婶。”
贺敏玉心里大惊,忙往贺心那边看去,却见她真的已不在那里,当下只觉指尖冰凉,身子都僵了下来。
而江琳的声音犹自轻飘飘灌入耳朵,“堂妹早前竟然想要离开贺家,若不是被我知晓,大概三妹也见不着她了。”
贺敏玉一个激灵,睫毛随着颤动了两下,低声道,“堂妹不至于如此吧?许是玩心太重,嘴里随便说说罢了,大嫂岂能当真呢。”
“计划都准备好了,我岂能不当真?”江琳目光凝在她脸上,似要看透一切,徐徐说道,“堂妹本是想要混在宜春班里离开的,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宜春班人数众多,脸上又是画着妆的,堂妹在其中就其站在我面前也未必认得出来,若是再一起走的话,更是难以察觉了。所以说,小兰芳确实聪明过人,竟然想得出来盅惑堂妹,让婶婶发现可不得狠狠打板子到死?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何企图,若是有幕后之人,这才更叫人惊讶呢!”
贺敏玉脸上的血好似一下子抽空了,白得惊人,她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江琳拉住她,沉声道,“已经晚了,小兰芳定然人赃并获!”
贺敏玉腿一软,立时站不住,整个人落在了椅子上。
第219章 瓮中捉鳖(三)
时间刚刚好,正当两人结束谈话的时候,就听张瑞芳暴喝一声,“来人,把小兰芳抓了,给我狠狠打”
戏班一下子炸了窝,好好的要打他们的头牌,怎能不乱?
大夫人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张瑞芳手下的丫环婆子纷纷冲了上去,几下就把小兰芳给制服了,押到众人面前。
“原来就是你给心儿下毒的”张瑞芳啪的扔下一小包黄纸裹着的东西,狠狠道,“要不是我看到心儿去后台还真捉不到你这个贱人呢”说着上去用力扇了她几耳光,“我家心儿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要这么对她?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哗然,谁也没有料到小兰芳竟然会毒害贺家小姐。
班主不可置信得瞅着小兰芳,“你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大夫人跟二少夫人平日里没少打赏我们,你怎么能去害贺心小姐呢她向来都最喜欢的,你,你啊”她摆摆手,跪下来冲大夫人道,“是小人看管不好手里的人,让贺家受累了,小兰芳既是做了错事,自然任凭贵府处理。”
大夫人也是缓了会儿才回过神,虽然愤怒但仍保持着一家之母的风度,“也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今儿这戏就到此吧,你们先去偏厅等着。”她吩咐几个婆子把其余人都带到别的地方,若是查到跟小兰芳没有关系再放人。
处置的极为妥当,江琳看一眼脸色已呈灰白的贺敏玉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如何想的,但我告诉你,并不是如此。”说着一拉她,“你此刻看起来便是做贼心虚,还是好好冷静下吧。”
贺敏玉惊讶得微张开唇,她以为江琳下一步便是把她揪出来呢。
那边张瑞芳仍是气得很,指着小兰芳道,“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倒也罢了,不然去了官府可不见得有活路”
贺心只在一旁呆若木鸡,她是受了蛊惑之毒,早已忘了前事,然而现在却是明白小兰芳要对她下毒的事实,当下只觉得心里难受至极,这样一个唱腔绝妙,自己视若师父的人竟如此不堪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贺敏慧也是为贺心不平,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股脑儿淋在小兰芳头上,厉声喝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害贺心她那样尊敬你喜欢听你唱戏,你居然对她下毒还不速速交代了,我还可让你一个全尸不然黄泉路上你定是也要疼死的,非把你五马分尸不可”
见她说得狠毒,大夫人忍不住看女儿一眼,又转过头去,淡淡道,“既死不开口还是送官府吧。”
张瑞芳不解恨,“送什么官府?我先把她脸打烂了再说”就让两个婆子抄起打板子让她脸上击去。
小兰芳长得颇有姿色,这种人大部分都是极爱惜自己的容貌的,只听张瑞芳要把她的脸打烂,当下急得就开了口,尖声道,“我说,我说……”
贺敏玉身子一颤,差点站不稳,忙伸手扶住身边的栏杆。
江琳不等小兰芳说下去,淡淡道,“你该不是想说是三妹指使你的吧?”
要说的话被别人先堵住了,小兰芳立时愣在那里,张口结舌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
其他人则很讶异,全往江琳看了过来,唯有贺敏慧瞪着贺敏玉,“就是她指使的又有什么不可能?”
“这话可不能乱说。”江琳把贺敏玉拉过来,“四妹你这次真是怪错人了,其实我今儿叫三妹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堂妹被下毒的事。婶婶其实也没告诉你们,堂妹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蛊惑了。三妹曾提醒我说小兰芳这个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