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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百合犹自伤怀,掩面道,“奴婢就是不能嫁他,请夫人成全,以后罗管家若来的话,奴婢必不会见他的了。”
江琳愕然,这其中应是有很复杂的缘由,她默了默,淡淡道,“罗管家的事我跟世子爷都已经讲好了,早在很久前就以为你必是要嫁给他的。如今你却忽然改变主意,那又如何对我这个主子交代?此前分明是欢欢喜喜的,香凝几个也很为你高兴,你总得说个理由出来,不然,就算罗管家来了,我也没法拦住他来见你。”
百合的泪珠一下滚落下来,梨花带雨似的,那无声的哭泣像天边漂浮的乌云令人觉得压抑。
看来真是伤到心了,到底罗纪做了什么事?江琳这次没催她,只静静地坐着,任由她从静默的哭到慢慢停止,再慢慢抬起头。
“奴婢本来说好去罗管家那儿继续学剪花的,结果他正好不在,奴婢见书房门开着就进去了,”百合的声音很空茫,这回忆对她来说该是极为难过的,“然后,奴婢看见在书案上有卷半开的画像,一时好奇就……”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上面画的人跟奴婢长得很像,奴婢那时多么开心,以为是他想着奴婢才画的,可是,呵呵,这画像上的人左边眼角有颗小痣,奴婢再仔细看,才发现很多地方跟奴婢是不一样的。”她语气越发苍凉,“画像上题了两句诗,落款写吾爱冰茹,这女子应是冰茹了,是他爱的女子呢。”
江琳听完只觉心疼,为百合心疼,原来她知自己是代替了另一个人,在罗纪心里只不过是旁人的影子,也就能解释罗纪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失态。
他必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冰茹,难怪如此冷峻的人竟然会动容,可见他对那个人定然是情深似海的。
可对百合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本以为自己赢得了他的爱慕,到头来才发现是那几许相像才有了最开始接近的可能,然后,她只能怀疑接下来的一切,怀疑罗纪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怀疑他不过是因为她的容色,怀疑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
她轻轻叹息,不知说怎样的话才能修补一颗裂开的心。
百合拭去眼泪,面上渐有坚定之色,“夫人,奴婢如何还能嫁他?奴婢断不能的了”
江琳忽地有几分欣慰,百合此举完全褪去了尊卑的色彩,不然以她的身份可以嫁给国公府的管家,不管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归宿,可她却放弃了,只因为自己的自尊不允许,她不愿一辈子做别人的替身。
江琳点点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绝不会勉强你。”
百合跪倒拜谢,“谢夫人。”
“不过,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来日后悔。”她缓缓道,“毕竟只是你一面之词,罗管家到底如何想你并不清楚,假如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能听听他的解释,如何?”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对罗纪的印象还是好的,这些时日也看得见百合的欢喜,若里面有什么误会那就太可惜了。
百合不做声,半响终于轻点了下头。
第221章 欲加之罪
贺敏中今日早朝向皇上进谏让江宇回来的事情,说他虽文采出众,但在军事方面并无经验,又提到旧时江宇一些治世的见解,颇得皇上赞赏,加上章景华举荐了几位合适的将军去隆中与旁的官员或多或少的附和,皇上终于下旨让江宇返回京城。
江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欢呼一声便搂上贺敏中的脖子,要不是旁边有丫环,早就凑上去亲吻了。
但欢喜之后别的问题就来了,到时候若是皇帝让江宇娶玲珑郡主那该如何是好?圣意不可违,江宇此前说的离家出走怕也不可能实现,那么,一场悲剧注定是要开始的。
她又愁眉苦脸了,盯着闪耀的烛火不发一言。
贺敏中知道她心里所想,拥了拥她肩膀道,“江宇回来时只随身带几个侍卫,若是路上遇到劫匪,下落不明也是可能的。”
她眸子一张,惊道,“爷?”
他略低下头,“就是要让岳父岳母担心了。”
她又喜又难受,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江宇回不来皇上必不能赐婚,而这段时间他们也能好好想出个计划来阻止玲珑郡主,就是父母亲真是要痛彻心扉。谁让这算是欺君大罪呢,又岂能告诉父亲母亲,他们是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的。
“爷怎会想到这样做的?”她好奇。
贺敏中倒是坦白,“昨日跟曲越遇见提到江宇的事,这法子是他想的,我想江宇既然那么不喜欢郡主,若是娶了她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对这种事他深有同感,所以更希望江宇不要重蹈覆辙。
听到曲越二字,她明显的露出些不自然,眉头拧了拧没说话。
“其实也不算很好,我知道岳母一直很担心江宇,她也许会受不住。”贺敏中瞧着她,目中闪过丝疑问,“曲越也是极关心你三哥的,这法子当时他想都不想就说出来,可见是早就思虑过了,还说会亲自假扮劫匪,以防有意外发生。”
江琳的眉头越发紧锁,半响道,“不知三哥会否配合呢。”
江宇是个追求自由的人,他大抵是会配合的,自由有时候跟亲情恰恰矛盾,母亲那样的爱不过是一张网罢了,只会让三哥困缚在里面,飞不去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为了心里那点任性与自我,他许是会舍了那条绳索。
自古忠义难以两全,孝心跟理想却也是如此。
她想着看了看贺敏中,大夫人若是知道他并不愿继承爵位,又会是如何痛心呢?看得出来,比起贺敏谦,她是更偏爱这个长子的。
两个人一时都无言,贺敏中紧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些不痛快,依然还是那个问题,关于曲越,她肯定是有什么瞒着他的。这疑问在那日疯牛闹京城之后一直像根刺般藏在深处,曲越说的那句旁的人急什么,带着几乎不易察觉的指责,好似在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而那日也确实是曲越救了她,他跟她之间仿若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而他恰好被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很不好,可他又难以问出口,难道直接问她跟曲越是怎么回事么?想来她必也不会答的,因为若她在这件事上那样坦荡的话,也许早就说了。
看到他渐渐阴沉的脸色,江琳不明白,伸手轻触他脸颊,关切问道,“爷是在为什么烦心么?三哥的事爷为我解决了,让妾身也帮你分担一下可好?”说着自嘲得笑了笑,“不过只怕我的脑子不够用,让爷更加心烦呢。”
他差点脱口而出心里盘旋的疑问,但仍是忍住了,只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她便站起来走到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那爷休息会儿。”说着轻重适度得给他按摩,也是惯常做的事了,她也很乐意那样做。
他闭起眼睛,鼻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就涌起暖意,她那日在耳边说的那句话绝不是假意,既如此,又何必要追究到底?只要她仍在他身边就足以说明一切。
烛火摇晃,在房里渲染出温温的红晕,两人一动一静,在窗纸上投影出一副美好的画。
然而,红豆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她急冲冲跑到门口,气喘吁吁道,“世子爷,夫人,广家夫人冲进来了,说要夫人赔她女儿呢这么晚了,奴婢拦也拦不住,这会儿就要过来了……”
江琳的动作霎时停住,香凝忙问,“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却听门外一声叫喊,“江琳,你还我女儿”
然后就是一阵喧闹声,广家夫人也带了几个人来,跟香凝她们在门口动起手了
贺敏中立时要站起来,江琳按住他肩头,“爷不用出去,这事由我而去,我会处理妥当的。”
想到广家夫人胡搅蛮缠的样子,贺敏中皱了下眉,妇人间的事他若是去插手只怕真的不妥,且让她去看看也好,便点点头。
江琳几步走到门口,哐当开了门,喝道,“都给我住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她目光落在广夫人身上,微仰起下颌,“广家夫人,你好歹也是知府夫人,怎的也一点不懂礼数?你是客人,我本不该为难于你,可冒冒然领着人来我院子闹腾算什么事?还请注意下身份”
广夫人头发散乱,可见跑得很急,此刻指着她骂道,“我家瑶儿不见了,定是你派人把她弄走的快把瑶儿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拼了”她十指张开要扑上来,若不是几个婆子拦着,怕是要直接在江琳身上抓几个口子。
江琳心头一惊,广明瑶不见了?
青玉这时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三小姐不见了跟我们夫人有什么关系?你要去也去官府报案,来这里撒什么泼?快把这疯婆子赶出去”
没等几个人动手,远处一声冷笑,“哟,大侄媳还真是厉害呢,竟然要赶广夫人广夫人可是大嫂留了在贺家住的,你要把她赶出去那大嫂的脸往哪里搁啊?哎,还好我们来看看,不然广夫人真是可怜那,没了女儿不说还被人这样苛待,外面的人知晓了不知道怎么说咱们贺家呢。”
张瑞芳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江琳暗自骂几句,上前去迎了大夫人,只见贺敏慧也过来了,脸上亦是不屑的神色。
“娘怎么来了?”江琳道,“广三小姐不见了事关重大,儿媳正想去娘那边呢。”
不等大夫人回答,贺敏慧撇嘴道,“既然广夫人都直接来找大嫂了,可见是觉得广三小姐的失踪与大嫂有关,我跟娘当然要来看看。若是你真是嫉妒心太重让人把广三小姐弄出府里,就算大哥也不会饶了你吧”她目光落在江琳身后。
却是贺敏中出来了,听到母亲驾到,他自是要出来的,只没料到却听到如此荒唐的言辞,当下就喝道,“你胡说什么,你大嫂岂会是这样的人”
贺敏慧不服气的哼道,“大哥你是审案的,现在还没审就知道结果了吗?这样偏向大嫂,谁会服气?广三小姐的冤屈又找谁诉呢”
贺敏中沉下脸,又要训斥,江琳暗地拉拉他袖子,扬声道,“看来你们都怀疑我与广三小姐的失踪有关,但我自觉问心无愧,既然娘都来了,那便请主持公道。爷,广三小姐是在咱们贺家失踪的,难以推脱责任,广夫人又句句指责是我所致,为免别人说爷偏帮,请爷审理吧。”
她主动走进堂屋,在下首中心站好,其余人见状便各自找了椅子坐下,贺敏中吩咐了些事最后才进来。
广夫人声泪俱下,哭喊道,“世子爷您是大理寺少卿,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瑶儿从来都不离家,现在已经不见了几个时辰,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若不是我昨日见到大少夫人跟瑶儿说话,定然也想不到她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江琳只觉耳边呱躁难当,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贺敏中微一沉吟,道,“既然发现广三小姐失踪,你为何不去官府报案?亦或是先告知母亲,毕竟是贺府,要寻人自是贺家的人更加方便,如今都过了几个时辰,耽搁了时机,作为广三小姐的母亲,你是犯了大错”
一针见血,广夫人脸色顿变,结巴道,“我,我见瑶儿不见了,心里太慌张,只派手下人去寻……”
张瑞芳摇一摇头,插口道,“大侄子你没做父亲,自不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广夫人定然是太怕了才会颠三倒四,上回心儿被人下毒我不也一样没有报官么?再说了,广夫人在贺家也住了那么久时间,自是对这里熟悉的很,”她夸张的一叹,“哎,说来说去你始终是不理解广夫人的心情,倒也怪不得你,大侄媳还是得好好吃药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