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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间事总是取决于每一次的选择,选择不同结果就会差得很远。
“对了。”江琳忽然问道,“听说方姨娘送给娘的一副绣图花了半年时间,我怎么一点也不清楚?你们那会儿也没注意到么?”
香凝也不甚清楚,“方姨娘绣工好,她总是在绣东西的,估计谁也不会注意到。再说,一幅绣图而已,就算送给大夫人又能怎么样呢?她向来对大夫人都很敬重,也是最为低调的一个人,假使不是跟吕姨娘来往,恐怕更不会想到她身上了。”
“说的也是,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江琳揉了揉眉心。
“夫人也不要多想了,大夫人不是说都叫白太医看过了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到白太医,江琳冷哼了一声,“这白太医也是个看不透的,此前我以为他也是懂分寸的人,谁料那日竟在娘面前完全不给我退路,反正我是有些信不过他,但好似又找不到理由,白太医照理说不该跟咱们贺府过不去才是。”她想着忽地心头一动,便住口不言了,好半响才道,“你去给贺定传句话,让他找人盯着白太医,看看平日里跟谁来往。”
香凝应了声便走出去传话了。
晚上贺敏中很晚才回来,江琳差不多都要睡着了,但最近时局波动也很容易惊醒,所以贺敏中刚躺下的时候她就有些清醒过来,当下就伸手抱住他的腰。
谁料听到他一声闷哼,好似很疼的样子,她立时彻底清醒。
“怎么了?”她侧过身问。
“没事。”贺敏中低声道,哄孩子似的拍着她,“快睡,很晚了。”
夜色里依稀看得见他苍白的脸,而本是很红润的唇也显得极为黯淡,她是何等敏锐的人,当即就问,“爷可是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也不顾贺敏中的反对,伸手就掀起他的衣服,只见腰上赫然裹着一圈白布,后背隐隐还有红色渗透出来。
她差点惊呼,压抑着道,“怎么会受伤的?怎么回事?”
见她心疼得抚摸着伤处,贺敏中知道再也隐瞒不了,就苦笑道,“跟曲越打了一架。”
“什么他竟敢伤你?”江琳眉毛都竖了起来。
他心里却泛起一股甜,“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这只是小伤,休息几日便好了。”
“这是小伤啊?还在流血呢,你别动”江琳下床掌灯,又出去小声叮嘱在外面值夜的青玉,让去库房拿些金疮药跟纱布来,并且嘱咐一定不要让人发现,贺敏中受伤了要是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肯定要来探望流泪一番,估计也是贺敏中不想让人发现的原因之一。
见她吩咐完,贺敏中在那边道,“还不披件衣服,一会着凉了还得我来伺候你。”
江琳听了忍不住斥道,“你也知道生病受伤了要人服侍啊?既然知道还去跟人打架,你……你就不为我想想么,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她越想越气,上去捶了贺敏中两拳,“你又不是江湖人士,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动刀动枪的干什么?”
贺敏中抓住她的拳头笑,“好好好,以后保证不会了。”
“一听就是敷衍人。”江琳撇撇嘴,男人果然是好战的生物但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青玉很快就拿了东西过来,江琳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两人才又熄灯睡觉。
第247章 解脱
但这时候哪里睡得着,她满心的疑问呢。
贺敏中看她翻来翻去忍不住笑起来,揽住她的腰把整个人贴在自己胸口上,才说道,“也是想问清楚清王的事,这小子竟然说打一架才告诉我,不过我也真的早就想揍他了”
江琳听得扑哧笑,这人果然以前是吃过醋的吧?
“那后来告诉你没有?”
“只是说清王有内应在京城,但死活不肯告诉我是谁,还说要想知道真相最好跟他在沙场相见。”贺敏中皱起眉,“沙场,若我是将军到未必不可,但听起来清王像是布了很大一个局,只怕迟早会打到未央城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内应。”他看看江琳,“你上回说二皇子跟齐王都有嫌疑,但我查过了,都不像,恐怕是另有他人。”
江琳抽了抽嘴角,“难道会是瑞王?”
“不会。”贺敏中道,“瑞王与二皇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而二皇子毕竟犯过错,皇上恐怕不会轻易二次立他为太子,瑞王便是最有机会的。”
江琳也头疼了,如果几个皇子都不是内应的话,那么会是谁呢?禁军头领吗?她想起贺敏中曾提到那头领是戴大人举荐上去的,但戴大人如今是兵部尚书,二品大员,他要是造反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呢。
“必是对现状极为不满的人。”贺敏中支起身子,睡意越发淡了下去。
其实当今皇上还算是不错的,论起以前的政绩并不比楚国的开国皇帝差多少,对百姓也算仁慈,二十余年内减过五次赋税,自己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并不盲目听从底下大臣的意见,只是直到清王出现,他才措手不及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举动。
江琳也正在想这件事,只因为对贺敏中来说,曲越应是敌人,但他提起他的时候却并没有露出仇恨的情绪,而是极为平静,那他到底忠不忠于现在这个皇帝呢?
“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敏中看她一眼,“你问。”
“只是假设。”她斟酌着语句,“假使清王真的攻破未央城了,而对城里不管官兵还是百姓都实行怀柔政策,那么爷会效忠于他么?还是会誓死忠心皇上,与清王对抗到底呢?”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会决定贺敏中的将来,甚至一生。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方才回道,“我不清楚,这得取决于清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你放心,我会珍惜自己的性命。”他深深看着她,“还有咱们的家,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它的。”
江琳松了口气,可见他不是愚忠的人,既然理智客观那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我会跟爷共同进退”
他笑起来,抱住她,声音沉沉的,“我知道。”静默了会儿又说,“我在平川有处小院,过些时**倒是可以带着娘去那里住住,冬暖夏凉很是不错。”
平川离这儿很远,与京城还有沧河成三角形状,而在如今这样的局势下却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江琳明白他什么意思,笑了笑没说话,只轻轻倚在他胸口。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江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回到床上,才隐约想起他是起床时给她移动了一下,而贺敏中自然是早朝去了。
她想到他后背的伤就皱了皱眉,这样也不去请个假,竟然还带伤去上朝呢,不知道后背会不会又裂开来。
等到梳洗用完早饭后,她就找了贺定来,让香凝把一早就熬好的药汤装入个罐子里,又拿了些治疗外伤的药与纱布,才叫贺定带去衙门让贺敏中服用和换药,并且叮嘱说别让大夫人知道。这药方是她开的,得连续服用三天才有可能完全好,而外伤药也必须每日更换才行。
贺定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下拿了东西便急匆匆走了。
七日后贺敏中的伤势才彻底痊愈,而江琳也跟他提了下贺敏玉的事情。
对于这个三妹他是从来不曾注意过的,或者更准确的来说,自从十一岁后除了贺敏慧之外,他鲜少关心那些兄弟姐妹,所以当江琳刚说起的时候他也是漫不经心,直到听说黄家少爷是那样子的一个人他才惊觉,原来三妹过得竟是这样可怕的日子
到底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等当江琳说要帮贺敏玉摆脱黄家的时候,他承诺一定会找出黄家的错处,到时候和离总是要派上用场的。
而这件事要顺利促成自然还需要另外一个人,那便是大夫人。
要说服她说容易不容易,但也不难,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大夫人的弱点现在就是贺敏慧。
江琳跑去跟她说贺敏玉在黄家饱受虐待,如今实在承受不了前几日给她写过一封信,说贺家再不帮她的话就要告上衙门。
起先大夫人还不以为然,她对这个庶女向来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于并不相信贺敏玉真的敢如此做,直到江琳把信给她看的时候,大夫人才摆正了姿态。
这是一封血书,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疯狂痛苦的气味,令人不相信都难,一个发疯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大夫人看完后觉得贺敏玉拿着刀当街砍人也是有可能的,当下就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决定让江琳的心也是凉透了。
没想到大夫人竟然说要把这封信给黄家的人看,让他们做好准备,别把贺敏玉放出来。
真是狠毒,这是把贺敏玉往死里逼呢看来当初贺敏玉的生母备受宠爱应该是真的,不然大夫人也不会如此恨她们母女俩
江琳没法,既然贺敏玉的悲惨遭遇打动不了大夫人,那么也别怪她使用些伎俩让贺敏玉去会见下敬王妃了。
大夫人得知后果然有所反应,她当然不知道是江琳在后面推动,只知道贺敏玉跟敬王妃也提到她所受的苦,而敬王妃表示极为同情,这种情况下,作为母亲的大夫人又如何能落井下石?更何况,贺敏玉都给敬王妃讲了大夫人是个宽厚仁慈,疼爱孩子的人,说必会给她讨个公道。
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为了在敬王妃面前有个好印象,就这样,她被逼着与黄家摊牌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和离也是得双方父母同意的。
而同时,贺敏中也找到了黄老爷失职的地方,他是大理寺的人,做这些并不难,是以贺敏玉终于成功摆脱黄家。
这日下午,江琳与她并肩站在一处水潭前,这水潭贺心曾掉下去过,而贺敏玉的生母就在这里溺毙的。
阳春三月,天气晴朗,扑面杨柳风。
贺敏玉的表情极为平静,只是盯着水面的眸子隐藏着无以言说的伤悲,她隐藏惯了,也隐藏了好多年,自从她的生母去世后心里便再也没有过真正的喜悦。即便如今离开了地狱般的黄家,她也不曾有一丝的开心,而是觉得累,过去的那些时光在脑海里翻涌,竟像是一瞬间的事。
而她已经十八岁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江琳往水潭里扔了颗小石子,涟漪泛滥开一圈圈的水花。
贺敏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离开京城。”
不错的想法,离开伤心地走得远远的,总有一日她会平复心情。
江琳道,“想必娘也不会拦你,不过如今在打战你还是小心些,不要去沧河那里,是了,”她想起一件事,“你想不想去平川呢?世子爷在那里有处地方,倒是可以住的,而且气候也好,不像这里那么干燥,四季如春呢。”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才不会离开贺敏中独自去平川避开战火。
“平川?”贺敏玉喃喃道,眸子里闪过一丝光,“王姨娘……不,我娘就是平川的。”
对于她改变的称呼江琳并没有在意,这种所谓正室姨娘她是深恶痛绝的,尤其是姨娘生的孩子还不给认娘,这其实极为残忍,所以也就当做没听见,人家一个苦孩子喊喊亲娘并不为过。
贺敏玉侧头看着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大嫂,你真的跟他们不同。”
“他们?”江琳挑起眉,“不,我至少跟你大哥还是同的,其实你也别怪世子爷,他可能跟你一样有苦衷……”
贺敏玉打断她,“我从未怪过大哥,大哥过得也不容易。”
江琳怔住了片刻,却听她又说道,“看大嫂的样子还不知晓,其实大哥当年被劫持的事,其中真相并不是只有梅姨娘一个人清楚。”她顿一顿,语气颇为不屑,“咱们的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