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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的耳中传来了滴水声。
刚开始这声音很小,一滴一滴的,就像是一颗水珠掉到了水面上的滴答声。
紧接着这水珠滴下来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滴滴答答的都快赶上下雨的声音了。
安思意皱紧了眉头,眼前的浓雾不散,那水声来的也诡异,他尤其担心应惜弱的下落,但是冲动而为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这种敌我未明的情况下,按兵不动才是硬道理。
当那水声彻底变成了“哗哗”的流水声时,安思意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浓厚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一瞬间就不见了。
应惜弱一身湿淋淋的站在安思意的面前。
她就像是刚从水中钻出来的一样,从头到脚都在滴水,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加是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惜儿!”
安思意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上去拿出自己的帕子来给她擦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一身的水?”
“安……又麒……?”
应惜弱却一把抓住了安思意的手,黑洞洞的眼睛没有一点焦距,就像是,就像是她的灵魂不见了一样!
“应惜弱?”
安思意听到从应惜弱的嘴里冒出了自己老爹的名字,心里猛地一紧。
安思意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应惜弱的肩膀,双眼紧紧的盯住了她了无生气的眼睛,像是要看清楚这具身体里头的灵魂到底是谁:“应惜弱!!”
忽悠鬼
“安又麒,安又麒。”
应惜弱一把扑到了安思意的怀里,又哭又笑的叫着安思意他爹的名字。
安思意闻言心里冰凉一片。
应惜弱莫不是被霜莲苑的鬼给上了身了吧?但是这鬼为什么会叫他爹的名字呢?莫非……这是他爹以前藏在这儿的小三?
安思意强忍住将怀中冷到像冰块一样的“应惜弱”给一把推开的念头,相反,他还摸了摸应惜弱湿淋淋的长发:“嗯,是我,你是……?”
安思意这腹黑鬼,连鬼都忽悠。
“又麒哥哥,你连如意弟弟都忘记了吗?”
被鬼上身的应惜弱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名字。
如……意,还弟弟?
安思意只觉得头上天雷阵阵,整个人被雷的都快要渡劫了。
他叫思意,他弟弟叫想意,莫非都是他爹为了纪念这个同志爱人才这么取的名字咩!?
想到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老爹,竟然还有过这么一段禁忌的龙阳恋情,安思意整个就OTZ言语不能了……
“咳咳,如……意弟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思意叫出这个名字来,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蹦起来闹革命了。
低头看去,幸好怀里的人还是应惜弱的脸,只是如此迷茫卖萌的表情,估计是应惜弱本人这辈子都不会露出来的。
“又麒哥哥,你说会帮我和我的家人平冤昭雪,让我在这里等你,可是你却再也没来看过我了,你忘记我了,对嘛?”
应惜弱泪眼迷蒙的看着安思意,那种隐忍的幽怨简直是让安思意的心律不齐。
于是安思意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不是应惜弱,这是一个叫如意的鬼,而且这个鬼还是带把儿的,最重要的是这个鬼还是他爹曾经的小情人!
如此一想,安思意立即觉得有一桶雪水从自己的头顶浇到了脚底板,心神那叫一个清澈透亮。
“我先前在战场打仗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头,有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如意弟弟,你说的平冤昭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思意也给出了一脸的迷茫样子来,看来他真是忽悠起鬼来也是不遗余力啊。
禁忌的窗口
“什么?又麒哥哥,你竟然在战场上受了伤么?严不严重?伤在哪儿了?”
如意弟弟一听安思意的忽悠之词,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细瘦冰凉的小手在安思意的脸上摸来摸去的,痒痒的安思意差点儿笑出来。
“很久以前的伤了,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记忆还有些没有恢复,如意弟弟,我记得有你这个人,但是为什么要帮你沉冤昭雪呢?我真的记不得了!”
安思意一手抱头,一脸痛苦的想不起来状。
如意立即流着泪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想不起来就不要逼自己去想了,又麒哥哥,你还能记得有我这个人,我已经很高兴了。”
安思意闻言,却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是想知道这个如意跟他爹到底有什么渊源啦!干嘛他一直不说啊!
“那个,可是我曾经答应过如意弟弟的啊,我安又麒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如意弟弟,你且把你我的事情说与我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想起来什么。”
安思意说这话时可是一脸的情真意切。
那个如意弟弟看到安思意这副模样,脸上顿时微微一红(应惜弱的脸啦),他有点儿扭捏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又麒哥哥,你这让我怎么开口呢?”
安思意一看他这个扭捏造作的样子,心里更是被连泼了十八桶的冰水——果不其然啊!他果然跟自己老爹有一腿啊!
瞧瞧他现在这比应惜弱这正港女儿家还要娇羞的样子,看他叫自己又麒哥哥时酸酸甜甜的感觉,要是说他跟自己老爹是清白的,打死安思意都不信咩!
思及此,安思意有点惊悚的吞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打开一个禁忌的窗口,无论是脑子还是心里,都不断地在大叫着“危险危险”。
可是事已至此,总是要知道这个鬼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盘桓不去,然后才好对症下药,了结了他的心愿,然后送他上路吧?
鸳鸳相抱何时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个如意弟弟最终的想法,是想要跟安思意的老爹厮守终身,那可得怎么办才好?
总不能眼看着这鬼把自己老爹给勾到地府去,让他们当一对鬼鸳鸳呗(非错字,取自“鸳鸳相抱何时了”的名句,XD)?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估计安夫人一定会把他剥皮拆骨杀的连渣滓都不剩的。
想到这一连串的后遗症,安思意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开始隐隐抽痛了起来。
“又麒哥哥,你又头痛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
如意弟弟害羞扭捏完毕,一抬头就看到安思意头痛抚额的样子,还以为他的旧伤还在复发。
安思意闻言,忙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
如意弟弟深深地看了安思意一眼,然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将他与安思意老爹的故事娓娓道来:
“又麒哥哥,我们两家一直比邻而居,又在同一个私塾进学。我年幼体弱,私塾里别的孩子都不愿意接纳我,只有你一直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陪着我。
我一直很憧憬你,希望将来长大能成为你这般文成武功都了得的大丈夫。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爹被人陷害,秘密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说我爹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买官鬻爵。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抄家的时候,真的在我家的仓库里发现了许多连宫里都没有的奇珍异宝。
我爹百口莫辩,愤而上吊自杀,可在有心人士的造谣下,说我爹是畏罪自杀,结果我们一家都被判满门抄斩。
在官府前来抓捕我们家人的时候,奶娘将自己的大儿子伪装成了我,我娘和我姐姐将我推过了墙头,希望我能躲过一劫,延续我韩家的血脉。
只是不曾想,因为娘和姐姐来不及躲藏,官兵追了过来,娘和姐姐躲避不及,又怕受折磨说出我的下落,便齐齐一头撞死在后花园的石山上。
但那官兵还不罢休,偷偷潜了过来想要搜找什么人逃脱了,被逼无奈,我只好跳进那莲花池躲着。”
满门抄斩
“不过我也是命中注定该跟家人一起死,虽然安老爷当时及时带着人赶了过来,将那几个偷偷摸摸在寻我的官兵给赶走了。
但是我却因为脚被莲花的根给缠住了,结果还是被淹死在这里了。
而当时这里的莲池正开的旺盛,池面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荷花,安老爷也没想到我竟然躲在了莲池中。
于是他在霜莲苑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结果就离开了。”
安思意听完了如意弟弟说自己的悲惨身世,一瞬间就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桩震惊朝野的吏部尚书贪污案来了。
那时候新皇登基,正是急于做出一些政绩来的时候。
结果正好有人秘密参了这一本,皇上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也没有多做研究和考察,立即就派人到吏部尚书家去抄家。
谁知道真的在吏部尚书家的仓库里找到了许多的珍宝,还有卖官鬻爵与收受贿赂的账本。
皇上一看证据确凿,当时急怒攻心,想也不想的就批了满门抄斩这种极刑。
而且那账本上提到过的参与卖官鬻爵的大小官员,也全部被罢职,有的官位较高的,还被抓回去严刑拷打,想要逼迫他们说出所谓的实情来。
有的官员吃不得刑罚,便也屈打成招了,然后在某些审案官员阴暗的心里作用下,他们还“指认”了好些那本秘密账本上没有的官员出来。
于是这一桩案子牵连了朝野上下千把号人,当时朝廷上下人人自危,生怕第二天上朝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所谓的口供中了。
而“罪魁祸首”,吏部尚书韩子谦,在抄家的人打开他们家仓库,看到那一堆所谓的证物时,就急怒攻心的上吊自杀以示清白。
可是死亡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被那有心人士当成了话柄,立即又参了一本,说韩子谦畏罪自杀,但并不能因为他死了就了解此事,反而应该处以重刑,让别的官员引以为戒。
皇上那时候正在气头上,脑袋一热就批了个满门抄斩。
春秋之祸
韩、安两家比邻而居,两家关系往来也很密切。
只是当时安又麒刚刚获得了武官的职位被外放,安家老爹那时候又刚退下来。
朝廷这种地方,管你先前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只要你一离开,你的影响力就会直线下降,再说韩家的事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安家老爹就算是想要帮也赶不上趟儿。
再者了,韩安两家良好的关系还被有心人士又拿来炒作了一番,安家差点儿都被牵扯进了这件事情中。
不过皇上还没彻底昏头,这次无论那一小撮有心人士如何煽动造谣,皇上就是没有将安家也彻查法办。
那么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安家又如何能继续插手为韩家人求情呢?
这一宗吏部尚书卖官鬻爵案,从皇上登基的开春儿,一直持续到了深秋,持续时间之长,影响范围之广,堪称是大安国建国以来打击最为深重的一次大清洗。
许多官员在这次的事件中落马,导致最后来上朝的官员不到一半,而地方官更是严重缺失,许多地方都群蛇无头,师爷都当县官儿使。
文武百官不上班儿,就说明政府机关全部停摆。
政府工作一罢工,老百姓们有啥事儿也没地儿伸冤去不是?
既然做坏事也木人管,于是不法之徒就趁机闹事,打砸抢那是连锁反应。
结果新皇登基大半年的时间,国家都乱成了一锅粥。
兹事体大,皇上在一些忠臣的联合上书涕泪齐下的劝说下,终于幡然醒悟悬崖勒马。
不过皇上犯了错,又怎么能承认呢?所以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第一时间将那几个带头告密状的家伙全部抓了然后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然后昭告天下,平息民怨,稳定社会,促进生产,同时还临时加开了一场恩科提拔新人官员。
在一系列强而有力的手段干预之下,大安国那短暂的动荡经过一个冬天就完全平复了。
虽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