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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去。”凌风实在是说不出“噩耗”两字,便用了“消息”代替。
凌老太爷闻言掀起眼帘瞪视凌风一眼,才道:“我凌家儿女,岂是受点打击就会一蹶不振的?”
凌风听了这话,暗暗皱眉不再多说。
凌老太爷却突然问了句:“下毒之人,查得怎样?”
凌风一愣,袖袍下的手暗自攥紧,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淡淡地忧色,摇头道:“孙儿无能,尚未查出。”心里却在想下毒之人他早已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把剧毒的毒性中和了而已。可他不能说,一旦说了他的身世也就会随之曝光,不过这些事情到底爷爷知道不知道,万一届时揭穿了,又该如何是好?
凌老太爷眯了眯眼,目中神色更显深邃看了眼凌风,又道:“那……暂且放一放吧,明日起,还是由你护送太子为好。”
凌风点头应了声。
就在此间,阙已经去而复返,手上还端了一碗温热的碎米粥。
凌风伸手欲接过来喂老太爷,却不想老太爷说让阙来就好,于是对阙笑笑,叮嘱两句起身出去了。
待凌风走后,老太爷与阙低声说了些什么,这才把粥喝了
☆、第九十九章
一月后的某一日。
墨居内;目送凌风和太子马车远去后,凌云坐在正屋饮着茶。
很快,一名灰衣少年来到,于屋外抱拳行礼:“尊主!”
凌云似乎就是在等他;见此一脸淡然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说。
灰衣少年走进正屋;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封双手恭敬地递过:“尊主;鹰使传信。”
“嗯。”凌云轻应一声开启红封;低头很快将纸条上的字扫视完毕;眼神一冷;暗中运功将手中纸条化为粉末;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起身走到一旁取过纸笔写了封回信,放入红封竹筒封好。
灰衣少年机灵地上前接过,征询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问。
凌云一勾唇角无声地笑了:“送回基地,交给红日护法。”
“是!”灰衣少年躬身抱拳,得令退了出去。
凌云回到案几旁坐下,端起茶盅浅抿一口却没将茶盅放下,秀眉忽然蹙起,像是研究工艺品般一双凤目定定地看着茶盅,低声自语:“一个多月了,下毒之人怎么会还没查出?还是说,爷爷您故意……”忽而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唇角轻扬起溢出笑声:“呵呵……看来钓鱼这个习惯也能是祖传的啊!”心中已经明了,轻轻摇摇头将茶盅放下。
她低下头,紧盯着茶盅内幽绿的茶水,伸手以小指勾动茶盅转玩起来,目光更加深邃,轻喃一句:“呼……战事将起,你们这些鱼儿也该被惊出水面了吧?”一语罢,抖抖袖袍潇洒起身,回卧房去了。
三日后,下了朝。
宫门外等着护送太子同往墨居的凌风,在太子宁兮哲的要求下,马车转道悄悄地驰进了左相府。
凌风虽不知太子有何事要与左相谈,却知道不该他听,于是与左相客套两句后便退出正厅于院中等候。
过了许久,紧皱着眉头的太子在左相的陪同下从正厅出来,带着凌风又匆忙往墨居赶去。
一路上,马车内,凌风不时瞄一眼闭目假寐的太子,心中很纳闷,但太子不说他也不会问。
等二人赶到墨居已经是酉时了。
对于太子今日会这么晚才来,凌云似乎早就知道了,静静地依在正屋门边看着疾驰而来的马车,面上并没有半点诧异之色。
但当太子宁兮哲下了马车,快步向她走来时,凌云忽然低头勾唇一笑,再次抬头时已经眼露疑惑,迎上前一步道:“兮哲,今日怎的酉时才来?”
“老师,屋内说话。”宁兮哲语气略显急切,一反往日的温文有礼,扯过凌云袖袍就往正屋拉。
凌云侧目看他一眼,笑而不语,不着痕迹地将袖袍抽出,转身进了正屋。
“北境果然如老师所言,再次挑起战事!”刚一进正屋,宁兮哲便急切地说了句。
凌云淡然地勾了勾唇:“兮哲如此急切,是为北境之事?”
“兮哲正是向老师讨教来了。”宁兮哲拱手道:“北境再起乱事,父皇对此事极为看重,但凌老将军风寒未愈,蒋太尉又卧病在床,朝中对于派何人前往征讨一时争论不下。今日父皇派人去探望蒋太尉时问及此事,老师可知那蒋太尉举荐的是何人?”
凌云闻言凤目微微眯了下,瞄一眼宁兮哲,笑了:“呵呵……蒋太尉自是力荐太子出征。”
宁兮哲合掌一击道:“老师果然高明,正是!”脸上神色一变,犹豫一下道:“可……”
“左相对此事持何态度?”凌云摆摆手打断宁兮哲的话,突然问道。
宁兮哲当即一愣,诧异地看了凌云一眼,才说:“左相言,既是蒋太尉已提出,那兮哲出征北境恐怕是免不了的,但此番北境之战若是胜,便罢了;若是败,那……”
“双刃剑!”凌云截口道,脸色一正又道:“北境之战太子出征,若胜,支持太子的呼声必会高涨;若败,太子声望便会自此一落千丈。太子作何打算?”
宁兮哲眉宇间拢起一抹忧色,说道:“老师所言,兮哲也知。因此,今日在大殿上,父皇提及,兮哲并未当即承命。”
凌云眸色冷了冷,瞥他一眼道:“太子好糊涂!皇上既然开了金口,此事就已成定局,你理应当机立断先领命再作商议。”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又道:“再说,就算此事蒋太尉不提及,太子都应主动请缨!”
宁兮哲三岁便被立为太子,何曾被人骂过,可是看着眼前这张无比严肃的脸,他就是生不起气来,只是怔了怔便问道“老师,此话怎讲?”
“想来皇上也是想借北境之战看看各位皇子的能耐,特别是身为储君的太子!”凌云说完顿了顿,低头稍加思索后又言:“北境之战无论由哪一位皇子出征,都可谓是祸福两相依。记得太子曾说过,三位皇子中蒋太尉支持四皇子已是明了之事。那此番,他何不提议让四皇子出征,正好借此为四皇子树立威信?”
“蒋太尉卧病在床,想是对北境之战没有必胜的把握,自不愿四弟远征北境。”宁兮哲想了想说道。
凌云面色一沉道:“我看不尽然。蒋太尉手握虎符,他虽卧病,但手中兵力却足以成为四皇子坚实的后盾。”
“那……老师之意是?”宁兮哲皱眉看向凌云问道。
凌云眼神又冷了几分,低头间一缕寒光稍纵即逝,抬头看着宁兮哲说:“北境之战恐怕不简单吧。战场之上难免有伤亡,北境之战中若太子稍有差池,那岂不是对大皇子和四皇子……”
“那老师方才还说兮哲应主动请缨?”宁兮哲眼神一寒当即明白了凌云那话中未尽之意,但又不完全明了,既然北境之战明里、暗里都有危机为何还要让他主动请缨。
凌云郑重地看着他道:“战是必须战,只是看如何战!”眼神一转又问:“太子是否有了安排?”
“左相之见与老师所言是不谋而合啊!”宁兮哲叹了一声。
凌云闻言挑了挑眉,问道:“那……不知太子欲带哪些将领出征?”
宁兮哲面色严肃起来,说道:“蒋、凌两家应各派一名将领统带自家亲兵,此外兮哲想带武茗青与季懿轩两位将军随军出征。”
凌云低头在脑海中搜索起武茗青与季懿轩的信息来,片刻后点了点头道:“那太子欲让何人任随军参赞,又打算带多少兵力前往北境征讨?”
宁兮哲面上浮起一股自信的笑意:“兮哲以为孜染兄可任随军参赞。至于兵力,北境临近敖牧,为防敖牧趁此作乱,兮哲准备带五万兵力前往,老师认为可否?”
“慕孜染?”听了宁兮哲的话,凌云脑中浮现出一个手持墨玉六孔萧的少年身影,稍微愣了愣后才轻问一声,见宁兮哲点头后,随即又释然一笑。想来也是,慕孜染一直未曾入朝,正好借此事正式介入朝堂,太子如此安排实属情理之中。
当听到后半句话时,凌云眼珠一转,看着宁兮哲道:“韶辅以为太子仅需带三万兵力出征北境即可,北疆尚有驻军六千可用,就算敖牧有所动作,也能控制。”
宁兮哲稍加思索后,问道:“我方兵力不足四万,恐怕……”
凌云拂袖在案几旁坐了下来,为宁兮哲斟了盅茶,示意他坐下说话后才道:“素闻武家军骁勇善战,足可以一敌十。既有武茗青将军随太子出征,实力与人数相中和,就仅需三万足矣。”
宁兮哲低头想了想,也觉有理,随即点了点头。
凌云端起茶盅浅饮间,心念却急转,季懿轩虽说年轻但既已封将又是太子至交好友,而武茗青手下带的军队被人誉为铁军也是上选,更关键的是这两家与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没有什么联系,又是世代将门对朝廷忠心耿耿,这样一来明面上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至于暗中……
想到此处,她瞄一眼饮茶等她说话的宁兮哲,勾起了唇:“呵呵……北境之战至关重要,韶辅倒也甚感兴趣。”
宁兮哲闻言大喜,放下茶盅便说:“老师若愿同往,兮哲自是求之不得。明日早朝向父皇请命之时便奏请父皇让老师入朝,可好?”
岂料凌云却摇摇头,摆手道:“不,韶辅暂时还无意入朝,只是关心太子的北境之战罢了。”见宁兮哲面露疑惑,莫测高深地一笑后又说:“太子该如何还如何,我会暗中抵达北境战地,太子不必与我联系,若有事我自会传信于你。”
“这……”宁兮哲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也罢,就依老师所言。有老师在,北境之战兮哲势必大胜而归。”
“呵呵……太子有此信心当然好,不过切不可轻敌!”凌云笑道。
宁兮哲敛去脸上傲意,站了起来对凌云行了个师生礼道:“兮哲谨遵老师教诲!”
随后,宁兮哲再次坐下又与凌云聊了一番,才起身告辞回宫去了。
宁兮哲走后,凌云走出正屋,站在院中仰头望着一片墨竹林,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后,她袖袍一卷,双手负到身后,轻笑一声:“呵呵……北境,这块敖牧放出的鱼饵,到底能逼出多少鱼儿?明面的胜局不一定是真正的胜利,拭目以待吧……”
☆、第一百章
南宁皇朝的隆阳殿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南宁皇端坐龙榻之上,略显浮肿的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疲意,傲然扫视下方一众朝臣后,视线落到太子宁兮哲的身上;沉声道:“昨日朝上所议之事;不知太子考虑得如何啊?”
一袭杏黄色太子服的宁兮哲闻言起身出列;双袖一拢深深鞠躬道:“儿臣正欲向父皇请命;前往北境平定乱事;望父皇恩准!”
南宁皇唇角轻微上扬;眼露赞许之色道:“太子有此志气;朕心甚慰。准了!”目中神色一改意味不明地看了太子一眼;又问:“太子欲率何将出征啊?”
“回父皇;蒋太尉与凌老将军均卧病在床,自是不能随儿臣出征。但,儿臣以为借此番北境之战正好扬我朝威,为稳妥起见自是蒋太尉与凌老将军各派一员大将率蒋、凌二家亲兵随儿臣出征北境。至于具体为何将,儿臣想,太尉大人与凌老将军举荐就好。”太子宁兮哲恭敬答话。
“嗯。”南宁皇轻应一声,却仍然拿眼审视着太子,似乎在等他下文。
宁兮哲不用抬头,也知道父皇的眼神,当即便说:“父皇,朝中大将儿臣想带武茗青将军与季懿轩将军随军出征。”
南宁皇敛下眼,稍加思索后点了点头。
这时,有两名身着武将服的年轻将军对视一眼,出了列。
二人行至太子宁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