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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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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他决定去一个地方:“阿中,你仔细守在门外,少爷不叫你万不可进去,记住了吗?”

平城的大夫并没有全出远门,有一个人,肯定还留在城内!

这个人并非老得走不动路,也不是脾气古怪,更非医术不佳。而是因为,他是个她!

男女有别,况且城内男大夫众多,是以平素只有女子找她看病——若非事情紧急,他也不会想到她。

这个女子名叫丁柔,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大夫。三年前只身来到平城,因为十分貌美,所以常有小伙儿嬉皮笑脸找她做耍。甚至有些个地痞流氓,明目张胆地装病,跑到医馆里叫叫嚷嚷。

她也不动怒,只耐心挨个给他们把脉,又郑重其事地开了方子,哄着他们吃下去。待吃过药后,每个人都生了一场大病,大家心知肚明,再没人敢寻她晦气。

丁柔所开的医馆叫兴安医馆,与晏府在同一条街上。没走多久,叶山便来到兴安医馆门前。他抬脚刚要迈进去,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子归,你方才开的方子不对。张大娘便有黏稠脓血,且舌红绛少苔,乃是阴虚型肠辟,当需黄连、乌梅各1钱,黄芩、阿胶、当归各2钱,白芍、地榆炭各3钱。你方才开的方子主治湿热型肠辟,不可行,重新抓一服给她送去。”

这声音冷若秋霜,坚若磐石,令人忍不住想要服从。然而屋内却响起一声不以为意的咂嘴声:“小姐,那老婆子说你坏话哎,我替你教训她,你不感激我啊?”

她家小姐长得俊,偏收了她这么个半张脸布满黑斑,丑得能吓死鬼的丫头,引得城内人人都说:啊呀,那姓丁的女大夫好不知羞,找个丑得不行的丫头陪衬自个儿!

今儿个更好,那死老婆子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子归姑娘,我瞧你脸上的黑斑又散开些?是不是丁姑娘虐待你啊?哎哟,可怜的姑娘,跟了这么个不通人情的主子!

啊呸!这世上还有比她家主子更好的人么?不过是不大爱笑,竟引得这许多闲话!这样的长舌妇,就得治治她!

“你去不去?”看着仰脖嗑瓜子的丫头,丁柔皱了眉。

子归却不怕她,呸出一嘴瓜子壳,叉腰往门外一指:“小姐,她当着你的面说你坏话哎!”

“她自说她的,与我们何干?”

“那行,要送你去送,我可不去!”

“你错抓了药,难道不该补救回来?”

“得了吧,我的小姐!您要真有这份医德,刚才干嘛不说出来?”子归一挽袖子,抓过桌上的篮子就往外走:“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子归!回来!”丁柔连唤两声,却只看到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由大怒:死丫头,当初就不该救她,让她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门板忽然被人敲响:“丁姑娘好医术,区区一个肠辟也能细分出这许多种!”

看着来人,丁柔疑道:“阁下是?”

“在下晏府管家,叶山。”叶山弯腰拱手,恳切道:“恳请丁大夫随在下前往晏府,一探病者。”

叶山?丁柔慢条斯理地捡着药,问道:“未知何人不适,病情如何?”

“是我家少爷略有不适,恳请丁大夫前去一望。”

“男女有别,既是晏大少爷不适,还请叶管家移步他处吧。”乌梅一钱,当归两钱……丁柔心中念着药方,仔细盯着秤杆,秤完一样又去捧另一样。

叶山暗中叹了口气,再度拱手,深深一鞠:“实不相瞒,城中大夫不知何故,悉数出门远行。在下无法,只得前来相请。还望丁大夫慈悲,同我走一趟!”

“哦?”丁柔停下手中动作,“依你此言,我不与你同行便是大恶不赦了么?”

“这——”丁柔的古怪是出了名的,叶山来之前已做好准备。只是当真正面临时,还是有些挂不住:“丁大夫说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丁大夫若肯出手救我家少爷,当积下功德无量!”

“扑哧!”丁柔摇摇头,“我要那些功德做什么?”

见她笑了,叶山稍稍放下心:“方才子归姑娘抓错了药,丁大夫便重新为其抓一副,所为斑中窥豹,由此可见丁大夫——”

“你是说这个?”丁柔掂掂手中的药包,瞅瞅脚下的污桶,忽的一松手:“叶管家,我可慈悲?”

他人是死是活,与她何干?丢下哑然的叶山,丁柔漫步走进内室。

至此,叶山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喜怒不定、阴晴难测!

“这个妇人,怎的如此古怪?!”他愁得头大,却又无法扔下少爷不管,只得硬着头皮又道:“丁大夫果真舍得我家少爷受苦?”

里面的动静瞬间顿住,随后,丁柔清冷的声音传来:“叶管家此言怪矣,丁柔为何舍不得?”

“若在下没有说错,丁大夫倾心我家少爷,是也不是?”叶山语出惊人,“在下曾观得姑娘立于我府墙后,对着我家少爷的方向潸然凝望!”

他犹记得初次见她,她面容平静,像一簇沉睡着的水仙花。可是眼睛里却蒙着厚厚的水汽,睫毛一眨,便滑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那时他以为她是下凡的月亮仙子,找不着回家的路。可是后来见得多了,便觉得她不过是平城众多喜爱少爷的女子中的一个。

内室有轻笑声传来:“叶管家看错了吧?丁柔与你家少爷并不相识,何言倾心?”

叶山一笑,言辞凿凿:“不止在下,晏府许多人皆看到过姑娘的身影!”几乎每隔数月,她便立在晏府墙后,望着少爷的院子出神。更有一段时间,她曾成为府中盛极一时的话题!

“叶管家仅凭此事便认定我倾心你家少爷,未免太过武断!”

叶山叹了口气:“姑娘不肯承认便罢!只是,姑娘既爱慕我家少爷,却为何舍得看他受苦?”

内室,众息皆止。叶山趁热打铁,又道:“若姑娘救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定会铭记在心,一辈子记得姑娘的恩情!”

里面仍是没有半点动静,叶山追言道:“到时姑娘若表明心意,我家少爷未必不肯!”

室内静悄无声。许久,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丁柔掀开帘子走出来,面无表情:“我去可以。但是你不许将方才的话告知第三人,尤其是……你家少爷!”

叶山一愣,然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但凭姑娘吩咐!”

第3章 第 03 章 看诊(修)

晏秋受伤,她知道;他中了蛊毒,她也知道;至于城中大夫全数出门,更是她的手笔。

如今来到晏府,站在他书房门前,亦在预计之中。

书房门前,丁柔垂眸静立,面色如常,淡然无波。

“少爷,我寻到一个大夫!”相较丁柔的淡然,叶山则显得激动许多,一手将房门拍得砰砰作响,只差没高声喊出来。

房内一阵砰砰磅磅,待嘈杂声落定,才响起晏秋略带疲累的传唤:“进来。”

五年前他初归家中,事务多杂,便在书房支起床铺以便歇身。至后来形成习惯,便再未睡过卧室,俨然将书房视为休憩之所。

晏秋此时披着外衣坐在床前,发丝微有凌乱,看见跟在叶山身后的丁柔,不禁笑出来:他道他这么快找到大夫,原来竟请来个柔弱姑娘!

不知这姑娘看到他背上的伤,会不会尖叫一声,吓晕过去?

“叶山,这位是?”

“少爷,这便是我请来的大夫,丁姑娘。”叶山解释道,“丁姑娘年纪虽轻,然而医术上佳,比起城中老大夫丝毫不差!”

“如此,便有劳丁姑娘了。”晏秋朝她略一点头,脱下外衫,背过身去。

一息,两息,三息……咦,为何还没有惊叫声?晏秋心中诧异,忍不住转过头去,却恰好对上一双清冷的黑瞳:“晏少爷,有何吩咐?”

晏秋一怔,莫名被那双黑瞳吸引了去:“你为何不怕?”

“为何要怕?”丁柔反问道,她自小随父亲四处行医,所见过的可怕伤口多了去,倘若轻易便被吓到,还有何颜面行医四方?

面对她的镇定,叶山先前的反应便显得不是那么大方。晏秋斜睨过去,果然见他涨红了脸,脑袋低低垂着,恨不能埋进肚子里。

“只是寻常蛊毒,并无大碍。”丁柔下结论道,“晏少爷是要现在驱蛊,还是再等一等?”

“尽快为好。”晏秋答道,“丁大夫可是药物不全?”

丁柔摇摇头:“并非。只是此蛊难缠,驱除时患者会遭受莫大痛楚。晏少爷事先做好准备为好。”

晏秋朗然一笑,不愿在美人面前丢了男子气概,下巴一昂:“无碍!”

丁柔点点头,自药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往手心倒了一粒晶莹雪白的药丸,对叶山道:“拿些烈酒过来,越烈越好。顺便端只盆子,脸盆大即可。”

片刻后,叶山抱着酒坛回来,将酒倒入脸盆,由衷敬佩道:“丁姑娘镇定自如的风范,实在令人敬佩!”

“见多了,便不怕了。”丁柔随手从桌上取了只茶盅,灌满酒水,将指尖的药丸溶入进去。

晏秋看得好奇,问道:“不知丁姑娘见过的最可怕的伤口,是何样情形?”

丁柔指尖一顿,低低说道:“你可曾见过活人开膛破肚,鲜血横流吗?非是大夫下诊而致,而是被野兽的爪子撕破,血涌肠流,五脏全都露在外面。”

“啊?!”叶山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惊奇道:“伤重至此,那人肯定没救了!”

丁柔笑着摇摇头,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晏秋腰间,不再说话。

她并非有意吹嘘,而是真的见过。

雪白的地面,刺目的猩红,衣衫褴褛的少年偎在大石旁,鲜血在身下流了一地。肚皮早已被野兽撕破,絮软的肠子涌在外面,红红白白,像一面踏进地府的旗帜。

“晏少爷,腰往后弓,不要向前伏着。”丁柔摇晃着手中的茶盅,待药丸彻底溶入烈酒,又对叶山道:“叶管家,你将盆面平至伤处正下方,对,这样就好。”

她则一手取了灯盏,在茶盅底座来回晃动。不多时,香郁的酒香溢出。她丢开灯盏,将盅面对准晏秋伤处,来来回回移动着。

少顷,晏秋背上的伤口蠕动得更加厉害,活像被蚂蚁包围啃噬的大肉虫!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际、颊侧滴落,喉结上上下下滑动个不停,显然已是痛楚难耐。叶山看得不忍,不禁问道:“丁姑娘,何时方好?”

“就快了。”丁柔不缓不慢地移动着茶盅,“耐心一等,马上就好。”

约莫过了一刻钟,酒香渐渐淡了下去。丁柔反手将药酒倒入下方的酒盆中,退开两步坐在桌边:“稍待片刻。”

与此同时,晏秋几乎被忽痒忽痛的感觉折磨蒙了!初时,那伤口痒得厉害,且麻痒之中带着点点刺痛,好似无数长满绒刺的毛虫在他皮下翻滚钻动。渐渐的,麻痒感逐渐消失,转而被疼痛感代替。这疼痛感愈来愈重,火烧火燎,像有千万只蜜蜂在蛰!

他总算体会到丁柔所说“患者将会遭受到莫大的痛楚”,铺天盖地的痛楚将他刺激得头脑发蒙,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朦朦胧胧中,丁柔初融雪水般寒洌的声音响起:“注意,蛊虫要出来了!”

晏秋原以为方才所受的痛楚已是极致,不料随着丁柔话音落下,一波更深层次的痛楚袭来!他只觉浑身一震,整个人陷入一种奇特的境地,似乎非常非常痛,痛得生不如死,又似乎一点也不痛,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像灵魂脱离了躯体,一方在痛,一方不知。

“向天齐,此生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抿着咸涩的汗珠,晏秋暗中立誓。

面对此情此景,饶是叶山知晓丁柔倾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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