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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叹了口气,安慰银姐道:“还和上次一样,我也没受什么罪,咱们进去说话——”夏风在一边便细细的审视了康三元一遍,颜色稍霁。
一时到了厅上,银姐便去烧茶——让夏风和康三元自在说话。她并不知道康三元此次遭遇的底细,只知道前段日子康三元和夏风同时不见了,说私奔不像私奔,因为说什么银姐也不相信康三元会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跟人走了;
但夏风的妹妹们也一起不见了,又让银姐不得不怀疑康三元是不是真随着夏风去了,也许过几日就回?因此,当天,她疑惑着没有去报官。
到了第二天她熬不住,去夏风家问那两个老仆,才知道夏风只是和他两个妹妹走的,康三元并没有与他一起,银姐这才慌了,想起以前宋崖曾经嘱咐过的——有事就去找张大人。她顾不得畏官的心理,先找了康望福,让他带着去见了张清原。
其后的这段日子里,便一直是等待和煎熬。
又兼街上不怀好意的人风言风语,有的甚至说:别是银姐夫妇贪图康三元的铺子,暗中害了她也未可知——这话被银姐听到,气的病了一场,唯有垂泪而已。
一个平头百姓,遇上这样的事能怎么样呢,只有在家等衙门的消息罢了,于是,一等就是二十多天过来了——这期间哪天银姐不去康望福家打听消息。
提心吊胆了这将近一个月,终于见康三元平安的归来,这一颗心才算放下。又见康三元遭了这一遭难又见瘦了几分,心里难免心疼;一时又想起街上的流言,自己心里又觉得委屈,因此一边烧着茶,一边想着做人之难,不由得洒了几滴泪。
这里康三元和夏风两人在厅里,康三元经过这四五天的颠簸,此刻终于坐在了自己家里,顿时显出了疲乏之色来,两个人对坐着一望——都是一身风尘。
康三元便问夏风:“你今日是从哪里回来的?你看着瘦了——”
夏风自见了康三元,一直沉默的时候居多,此刻他便伸手握住了康三元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审视了一番,道:“三元,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找上你——如果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那天也不会回江陵,你还记得那天在城外我同你说起过的,我想回江陵原籍的话。因为你不答应,我便想先将妹妹们送过去,再回来慢慢同你说。江陵有我的叔伯兄弟众人护持,要比此处安全的多,我这些年在外也着实得罪了一些人,因此我早有将家人迁回江陵的心。所以那天才有那些话——是我存了侥幸的心,以为他们也只是冲着我和两个胞妹来,而你,而你有景侯爷的人护持,必不会有事。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们动手如此之快……”
夏风一双眼睛此刻只盯着康三元的手心,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康三元听了这番话便明白了大半——原来,夏风早就料到会出事。所以他先劝自己随他回江陵,见自己不肯,无奈之下只好先将自己的妹妹们送回去,以为自己这里不会有事,原因是有景年的人看着——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她的心中忽然觉得夏风有些远,也不是为了别的,只为听了他那句“因为有景侯爷的人护持”。
所以,她缓缓的抽出手来,问:“那你走怎么不告诉我和银姐一声呢?”
夏风叹了口气道:“我此番回江陵,为了掩人耳目,乃是星夜兼程,并不愿惊动旁人,亦不愿惊动你,叫你担忧,又兼从此地到江陵,一来一回不过四五日,我只想着快点赶回来也就是了——不曾想,这一去便是十几天才得回……”
说着,他将康三元的两只手重新握到自己掌中,道:“三元,江陵甚好,你跟我回去可好?——这渝州也不是不能容我,只是,我如今不想再过于涉险了,这一行虽好,却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差事。我还想守着你好好过日子,不能再为将来多结仇家——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讲道理的……”
说着,他目露无奈,满面期待的看着康三元——
康三元只留意到了他眼中的红丝,又见他衣领上多有灰尘,看来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这样一个虎气的高大男子,此刻这般满面疲倦和期待的坐在自己面前,看起来甚是惹人动情——所以,康三元心里又暖化起来,目光怜惜的道:“这事儿让我想想,一会儿吃过饭你快些歇息去吧——”
眼见的夏风眼中有了欢喜之色,她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宋崖——如今,如今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想起了和宋崖滚床单的事,手指便不由自主的捻着袖口,将脸扭到了一边,慢慢的红了起来。而夏风在一边正望着她,见状便是一呆。正在这时,只见银姐端了开水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糕饼,说:“你们先吃些这个垫一垫,锅里我已经炖上菜了,过会儿就能吃——”
一边观察两人的神色——久别重逢,怎么都是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时三个人吃饭,银姐便细问这次又是什么人干的,康三元怎样回来的等,夏风便细细的讲了一遍绑康三元之人的家世底细——
原来,那群看起来不官不匪的人,乃是燕州的一个大户,姓范。如同张将军所言,他们乃是马帮起家,现在是燕州地面上数得着的富商,经营的乃是开采铜矿的生意,亦黑亦白,同时还做些不得见人的勾当。去年因为一件铜商造假的大案牵涉其中,原本这范家使足了银子,以为必不会出事的,谁曾想各级官员收了他的贿赂却不想放范家一条生路,万般无奈之下,范氏兄弟因想到渝州城殷大人——殷大人祖籍燕州,与范家算是同乡,且殷大人在燕州任的时候,与范家情谊也甚好,想到如今殷大人又是太尊长公主亲信红人,便想托他这一层关系再做打点,于是送了殷士廷一大笔钱,想请他代为周旋。没想到殷士廷收了钱之后,亦如其他官吏,不仅没有替范家说情,反而上本要严惩范家。并请旨要亲自审理此案——一个渝州知州要去管燕州地面上的事,太尊长公主竟然允了。
而提拿范氏众人的,便是夏风,当时天气尚酷热,范氏被捉的诸兄弟被带枷押往渝州,由于路途艰辛,气候炎热等故,路上有性子不慎好的衙役多抽打了几鞭子,范家的老二老三便死在了路上,范家老大和老四,也就是如今的大当家和四当家的,便怀恨在心,以为是夏风纵容所致,又兼夏风为谨慎故,在路上等闲不肯打开枷锁,便又怀疑夏风是受了殷士廷的授意,想在路上便折磨死他们兄弟,在种种煎熬中,两人将仇恨全浇在了夏风和殷士廷头上。
如此步行着到了渝州,在牢里关了一些时日,本以为此生也就死在渝州了,不曾想后来遇上景大将军起兵,关押了殷士廷等人,并扳倒了朝中太尊长公主及太后,朝中一片混乱。渝州城也小混乱了一阵——趁着这个空当,范家老大用自己腰带里留下的最后一块玉佩,买通了大牢里的衙役,打开了牢门和铁链,这才得以活命。
一路千辛万苦回到燕州,隐姓埋名了一段,见那件大案的案首都已经伏法,这件事渐渐无人再提起了。这才返回老宅,重整旗鼓——更是誓要报两个兄弟惨死之仇。
后来因殷士廷已经被朝廷斩了,因此便寻他的家小,又没有寻着,这才找上了夏风,却也扑了个空,几个雇来的人见无法回去交差,便在渝州打听了打听,知道夏风和康三元前后院,常见两个人亲密的一起走,便知其情非同一般,因此便绑了康三元回去领钱——对范氏兄弟只说是绑了夏风的妹子……
依着范家老大的主意,传了信给夏风,叫夏风带着万两银票来领人——实则是想诈一笔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夏风以解恨。
不曾想夏风却没有来,范家老大便想将“他妹子”——康三元折磨个遍,再卖到窑子里。结果恰逢其四弟范青锗回来,听说只绑了个姑娘,便随口说了句:折磨一个女子犯不着,还是放了算了,报仇还是要找本人。
范家老大便以为四弟对康三元有意——实际上范青锗当时连康三元的面也没见过。只不过是不想为难一个弱女子所以随口一说。
范家老大却动了心思,又看康三元生的模样还不错,扔到窑子里可惜了,不如给四弟范青锗——范青锗乃是个沾花惹草的性子,最近正百事不遂他的意,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就烦,范家老大便以为他又腻味了,正好拿康三元给他解解闷儿,这才有了草率的拜堂那一出——范青锗是个怪人,他屋子里的女人都是和他拜过堂的,但是常常换新,旧人都被他卖到堂子里去了……所以康三元不怎么识人,她那天只看到范青锗长的妖娆,书生气,竟然还对人家呲牙一笑,其实范青锗才是个标准的衣冠禽兽:对人好的时候好到十分里去,像那个老妈妈说的,很会疼人;过了气的就冷到了万分里去——直接卖到窑子里……
后来,景年带人去找康三元,范家的人都是场面上见识过的,一看来人个个面带杀气,器宇不凡,便知来头甚大,又见那寻常的衣服之下具隐隐露出细铠,更是一见惊心,当下都屏声敛气的站着,任来人将康三元带走了——末了,范家的铺子矿场便被封了几处,范青锗等人知道得罪了高人,心中自是纳闷万分,却不敢出一句怨言,末了捕风捉影的听说他们捉的这姑娘,和皇亲不知道有什么粘带,更是如雷轰顶,一边心中万分纳闷一边祈祷能保住头颅,一边不忘教训办错了事的家奴,百般猜不出康三元的来历。
当然,这些事夏风并不尽知,他只讲述了一下范家的家世以及与自己结怨的缘由。只猜范氏本是来寻仇的,结果却寻不到自己,大概打听到康三元和自己走的近,便将她绑了来要挟自己——只是,自己却也没有收到范家给的什么信儿。
康三元便想起曾听那群人讲起过信的事,大约是送错了地方之类的吧——
这里,三个人刚吃完饭,便听到大门响,银姐去开门,半晌,带进两个高大的男子来——
这两人具是剑眉虎目,看起来力可扛鼎,一进来,房子里立刻暗了许多。两人站在当地,一同抱拳,对康三元道:“我们两个乃是奉了侯爷的命,从今日起日夜不离的跟随姑娘,保护姑娘的安全,还望姑娘允诺——”
说着,弯腰施了一礼……
有保镖的日子
康三元从此有了保镖——那天她本来说:“不必了,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的,不过,宋崖给这两人下的命令很显然不是叫他们听康三元的,所以,两个人每见康三元说“不”,便用:“侯爷说了……”这样的开头句式来回答她,
最后,康三元无奈了,只好问:“两位大哥,那以后怎么称呼你们?”
一个稍黑的道:“我叫张齐,”指着旁边一个较白的道:“他叫霍顿,姑娘以后叫我二人的名字便可——”
康三元捂着牙——经历了这一番,她有点上火,现在牙正一跳一跳的疼。寻思了半晌道:“张大哥、霍大哥,你们看这样可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权作我那个铺子里的伙计,白天随我一同到铺子里,晚上就住在这院子里——这里房间颇多,我和银姐给你们打扫出两间来。至于工钱——”康三元皱眉盘算,自己若拿他们当伙计使,是不是还得开点工钱捏?
张齐闻言先道:“正是这样才好,侯爷也正是这个意思。姑娘不必发我们工钱,办好了这件差事,侯爷自然有重赏的。”
康三元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