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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钱家旺手中赎出的那张卖身契是假的,钱家旺这个地痞加奸商,手中窝着这张真的还准备日后再行敲诈。所以,如今真的假的卖身契全在景年手里了,他觉得和康三元的缘分就是从这张卖身契上开始的,因此,便带在随身的杂物中,以为旅途之念想。
今日的康三元十分聒噪,景年颇受不了,于是便拿出这张挡箭牌,摆出不讲理的姿态堵住康三元的嘴。
知道康三元还会拿出什么以前的约定之类的说法来进行辩驳,反正康三元现在不能远行,所以,景年索性躲了,每日除了叫顾嫂抱孩子下来,心情舒畅的逗弄一会儿,便是出门上街找风月繁华之地去逍遥的或饮茶或听曲儿或与风流名士们清谈去了。康三元想抓住他说几句话简直也不能。
因此,康三元十分的窝火加着急。
在某一次大吵之后,景年最终假作妥协,道:“娘子,你看这般可好?——你我先立个字据再成亲如何?字据就说……唔:如若成亲两载之后,娘子依然对为夫不满意,娘子便可自行……休夫…且,家中人丁之去留分配等亦全凭娘子裁定,如何?”
这话听起来还是很舒适的,景年等于是说如果你 对我不满意,两年之后,我们的所有家产儿女仆从,包括我自己,都凭你发落……
不过,对于康三元这样的没打算和他发展共同财产的人来说,这话的诱惑力也不是很强,所以,她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景年面对她的执拗,表面上无风无澜,内心黑暗翻涌,只说了一句话:“要么就按我以前说的办,要么就立字据,此二者请娘子择其一!”
一个是无条件的成亲,一个是有条件的成亲。
康三元气噎,思前想后,意识到景年不讲理起来自己还真是没办法——她一个弱女子,银子也不是很充足,还能躲到何处去呢?除非她舍弃景熙一个人单过,不然看景年稀罕景熙的那个样儿,也断然不会允许她带着孩子别寻他处的。
两者相较择其优,康三元有些饮鸩止渴的决定立字据……
某一晚,窗外寒月皎皎,地上冰碴犹在,紧暖的小退步间里,身上穿的里三层外三层仿若棉球一般的康三元与景年对坐在案几旁,签下了这个婚前协议……
红烛昏昏,景年穿着家常的锦衣,在烛光中含笑端坐,笑容颇为无邪——只是点墨的眸子中偶尔泄露的那么一二丝精光,崩塌了他的纯洁表情。
康三元神情凝重的在字据上按了一个手印,直觉的觉得自己真像那卖身的喜儿了……
“景世人”拿到了“喜儿”康三元的新卖身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桌面,便起身步履轻松的出门去了……
迈出门槛了又忽然的转了回来,问康三元道:“娘子,你属相是哪一个?”
属相?康三元以为景年是要测八字,她后来从银姐口中也知道了“康三元”的属相,当下便莫名奇妙的回道:“为什么问这个?我属牛——”
一句话未完,眼见的景年的眼中流光一闪,脸皮也似乎抖了两下——他眯起了眼,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果然,很好——”
一边伸手拨开珠帘,去了……
康三元独坐屋内自己转了一会儿弯,蓦然恍然大悟过来——景年这厮…难道是在嘲笑自己像黄牛一样……固执?勤奋?还是傻?!
康三元紧紧握着刚签好的陷阱条约,一张产后大补、过于丰润的脸红了,看起来也更像一头愤怒的黄牛了……
景年摆平了康三元的叛乱,觉得身心舒畅,天气也日渐回暖,康三元的身体也恢复的可以远行了。诸事齐备,他现在每日忙着派人采买新鲜精美的货物,打点行囊,预备船只,准备北上拜堂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贴贴贴~~活活~·
汉唐的专栏:打滚求包养~我爱乃们
阳春三月。花好月圆
大船顺河北上,阳春三月的天气既暖又香,一片蝶舞蜂忙的景象,康三元在船上甚至闻到了岸上菜田里油菜花的香味,暖风熏人醉,绿水照花颜。这样的天气康三元像只胖胖的花猫,每日最喜欢坐在船舱外的大太阳底下,懒懒的享受那一份暖洋洋的春意。
而景年则别有一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模样——一张脸再也不是每日冷冰冰,有了亲和之色……
有时候他也会在暖阳下陪康三元一会儿,不过他陪康三元与人家陪老婆与众不同——他是负着手,满足又得意的看看河面,然后像一切心满意足闲得没事干的人一样,随意的在康三元的藤椅边溜达,转圈,那神情举止,颇像是猎获了珍贵小兽的射手,在欣赏捕获物的皮毛……
康三元常常被他看的心烦,于是,景年换了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亲近和珍爱之情——比如偶尔上来替她盖上一件披风,或者见她对着某一处的景致发呆,便命人小船上岸采了那些花花草草的献到康三元面前。
后来,见康三元完全不是娇弱的或者悲春伤秋的女子,面对这些小殷勤她反而有嫌烦的意思,景年也就罢了——想:反正还有晚上,晚上……
等康三元在那字据上画了押,上了船,离开锦夜城的时候,她渐渐觉得景年这厮做个父亲也定是个狠心的。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依着康三元的意思,景熙自然是跟自己睡的,奶不叫自己喂也就罢了,晚上睡觉总归要睡在一个房间,做妈的才放心嘛——奶娘什么的,总是没有亲妈尽心……
但是景年不让,他早早的就指派了一间卧房,叫顾嫂带着孩子睡,而康三元的房间里,布置的温暖又舒适,一张大床两个人睡……
康三元抗议过几次,景年却毫不让步,说:“我自小也是这么养起来的,教导儿子由做父亲的来做,教导女儿才是母亲的本分。至于服侍养育夜里照看这些琐事上,自然有家下人做,你就不要管了——”
等等等等
康三元细细咂摸了一下,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孩子我不仅喂不得养不得,还不能教导,那我这个当妈的要干什么呢?!
景年回答的颇为邪恶,他攥着康三元马上要扑上来的两只胳膊,挑眉一笑道:“侍夫。”
“娘子的心思自然要无时不放在我这个夫君身上,譬如现在——”
说着,他已经将人揽到了怀里,并温柔的解开了她的衣带,宽下了她的外衫……
船舱里这张特意做宽大了的床上,顿时翻滚成一团,最后,气喘‘吁‘吁的康三元被景年压在了身下……
经过了这一番扭打死缠,身上人的呼吸也有些粗重——景年一双美目亮闪闪的,里面满满的是欲‘望和腹黑,他嘴角轻扬,毫不客气的将康三元剥了个干净,身子俯下来,唇吻便落在了康三元绸缎一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
张齐对锦夜城里新买来的丫鬟婆子们解释过:“我们侯爷和夫人呢,是患难相交,本是成过亲的。皆因为当时侯爷太落魄了,成亲的仓促,什么也没置办齐全,甚至连酒席也没摆上几桌……这事一直是夫人心中的一块心病,为此和侯爷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侯爷如今冤案平反,又建了大功,所以,要接夫人回京,风风光光的重新拜一次堂,一来补偿夫人;二来这才是咱们侯门的风范……诸位赶上好时候了,到了侯府要小心伺候,夫人高兴了侯爷才高兴,侯爷高兴了本管家我才高兴,我高兴了大家自然不会有坏处……”等等。
张齐当管家当的很称职。
康三元觉得,景年在床上的时候,才最能体现出他的将军特质——体力坚韧持久……结实的胸膛,线条流畅紧绷的腰身,笔直有力的大腿等等,康三元在体力上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
有些人穿着衣服比脱了衣服好看,有些人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好看。
景年显然不属于这两类中的任何一类——他穿着衣服时看起来是俊雅飘逸的,脱了衣服则是宛若大卫雕塑一般的俊美身材,又兼有着干净光滑的肌肤,在红烛的光晕中微带着些蜜色,看起来十分的诱人。略带汗湿的发丝贴在脸畔,衬得一张脸庞也魅惑的让人心旌摇荡,眼底有刀锋之气,唇角却是迷乱而沉醉的笑意,康三元感到他的汗滴在自己的颈上,引‘靡的让人沉沦,拥抱这样紧,又叫人无法呼吸……
都说小别胜新婚,怀胎十月自然远远超过小别,康三元在船上和景年厮缠的这第一夜,便开始考虑成亲后要不要以大老婆的身份,替他纳几个小妾?
这个打算景年不知道……
他第二天搂着康三元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方放她起来,也不怕家下人笑话。
其时小景熙正哇哇哭的响亮,景年一爬起来就忙忙的穿好衣服,扣了顶家常的帽子便忙忙的推门出去看儿子了。
康三元也想起,但是浑身散了架一般的无力,等她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哭了,正趴在景年的胸口玩铃铛,顾嫂跪在一边擦眼泪。
康三元疑惑的问怎么了,顾嫂不敢说话,问青布,青布说小侯爷那会儿哭的厉害,顾嫂就兑了些糖水喂小侯爷,结果呛着了,所以……
景年一边摸着儿子的小胳膊,一边从眼角分出余光看了康三元一眼,只见她袅袅柔柔的一副小细腰,头发随意的挽了上去,露出纤细圆润的脖子,一张小脸粉嫩之余带着些疲惫,长睫毛下的黑眼睛中却似带着些不满,看起来十分诱人,心中满足,便一抬手示意顾嫂下去。
康三元过来接过小景熙,觉得自己的妈妈婶子们(上一世)总结的真是对:小孩子真是见风就长的——如今快三个月的儿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刚生下来时那副皱巴巴红通通的丑样子了,而真正的变成了一个粉嘟嘟的小肉团,怎么看怎么可爱。
康三元十分爱怜的用棉手绢擦掉景熙嘟嘟冒出来的口水,端详了一番,这才对景年不满道:“顾嫂子是好心,你好意思叫人家为这点小事跪在这里么?!”
景年丝毫没觉得自己过分,面带不悦的道:“养过孩子的人难道不知道如何照看婴孩吗?更何况婴孩的肠胃最娇弱,她是奶娘不喂奶倒来喂糖水,糖水吃多了孩子以后要落下病根的,难道连这些她都不知?叫张齐——叫他着人把她送回原籍!”
景年发火时,一般是冷静而冰冷的,此刻这艘船宛如从阳春三月驶入了数九寒冬,船上的大小众人俱不敢应声,一个小厮便去隔壁船上叫张齐。
康三元觉得顾嫂虽然不够十分细心,比如本来拍着孩子睡觉的,有时候她自己先睡着了;带孩子出来晒太阳也不记得拿件挡风的衣裳;晚上孩子尿床要哭很久她才醒之类的……但顾嫂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又带了景熙这样长的时间,撵她回去还是太不对了,叫人家面上怎么下的来呢?所以她便道:“奶娘哪有常换的,顾嫂又很疼他,就是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提醒提醒她就行了,你这样叫人家以为咱们仗势欺人——”
“咱们”二字听的景年浑身舒畅的一喜。于是又几番争论之后,景年让步,命顾嫂每日去听章大夫讲一个时辰的“育儿课”……结果,这“育儿课”康三元比任何人都有兴趣,不但自己领着顾嫂青布去听,后来渐渐发展成船上所有的大丫鬟都来听了——对了,景年从锦夜城走时,不但采买了大宗的奢华之物,还购买了十几个漂亮的大小丫头,说什么“天下美人出锦贺”(锦夜城、贺州),要带回去使唤……
康三元曾对他买的小丫头大小不一、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尿床娃这样的,感到不解,问之,景年摸着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