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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顾云初同戚少阳大婚的那日,不比她第一次嫁人就简单了,毕竟是太子正妃,可也仅仅是仪仗到位,没有任何超过标准规格的举动。顾云初坐在花轿内昏昏欲睡,便是如此,一路进了皇宫,入了东宫。
顾云初这一次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头上因为盖着红盖头眼前皆是一片艳红,她没有心情看房内是何情何景,只是想赶紧把一套仪式办完,倒头就睡。
所幸皇家成亲之时用不了多么繁琐,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听到了脚步声,一听便就是男子的。她的头轻轻晃了晃,已经觉得够沉了。
可是男子在距她两三步之远的时候停下了,她心中渐渐泛上不耐,“太子……”一位喜娘似乎也是担心出状况,连忙出声提醒。
就在她的耐心即将耗完的时候,眼前一亮,便看到了戚少阳眼神轻佻地看着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厌恶。
戚少阳一挥手,几名喜娘全部退了下去,红烛烛光跳跃,戚少阳和顾云初两人大眼瞪小眼如此待了一会儿,他用挑起喜帕的秤杆挑起顾云初的下巴。
“你大可以放心,我对别人用过的女人没兴趣。”纵然前几年他觉得顾云初是个可以助他顺利登基的人,可是没了摄政王和太后的顾云初,现在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价值,他从来不缺盟友。
顾云初面色一冷,真心想因为他说的话捅上他一刀。
“我也对拥有无数女人的男人没兴趣。”她挑衅微笑,不肯在戚少阳那阴狠的目光下低头半分。
戚少阳轻笑了一声,很是嘲讽的样子,“皆大欢喜。”说罢,一甩衣袖,出了寝殿。
揽翠和绮罗看着顾云初有了几分紧张,“主子,他大婚之夜便……”
“随他去吧。”顾云初打断了两人的话,自己站起来,将喜服褪下,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她已经乏了,几乎是倒头便睡,至于外面对她会有什么想法,她已经顾不得了。
一夜无梦,等到顾云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睁着眼睛,又不大想坐起来,便这般干干地看着。
“主子,诸位侧妃向您请安来了。”见顾云初一醒,绮罗连忙凑近。
顾云初懒懒地一笑,“呵,看笑话倒是蛮快的,”她略微一思忖,“让她们候着吧,等到了午时再让她们回去。”她起身,让揽翠服侍她穿衣。
这就是她身为太子妃的福利,就算是给她们甩脸子,她们又能如何?她一不在乎戚少阳的宠爱,二不担心戚少阳会废了她,既然已经住进了东宫,便是十分的清闲。
比在江阳王府中更甚。
顾云初慢腾腾地用着早点,而外面的侧妃们茶也喝了一杯又一杯,有几个没什么的耐性的,到底是离开了这里,心中盘算着如何在太子面前告上一状。
“主子,太子爷回来了,直接奔了李侧妃那里。”揽翠风风火火地进来,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云初相当不以为意,“去边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擦了擦嘴,“先叫那些人回去吧,我多少还是要留些好名声的。”传出去,进门第一天便虐待侧妃,也不是什么舒心的事。
揽翠张了张嘴,轻声应下,缓缓退出。
“主子你到底代表了华国,这样可不行。”绮罗一脸无奈,到底是华国的长公主,刚一嫁到东越便受到这般冷遇,怎么说也是不好听的。
“这样在他们眼里才正常,不对么?”顾云初眉毛一挑,“只要他们不过分就是了。”
她到现在还摸不清东越国主这个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东越国主更是一个英明的帝王,怎么会立戚少阳为太子。虽然这位太子并未有什么大不了的坏名声,可是这性子,难为一国之君。
连她那个软弱的弟弟都不如,偏偏还贪慕权力。
“可是……主子……”绮罗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从梁上落下的人,突然止了声,向后退了一步。
来人正是兰汐。
顾云初接过兰汐手中的信,仔细地读着,面上原本有的几分笑意,也一点点淡了下去。
她以为她已经够决绝,却还有知觉,知道自己会心疼。
不愧是师徒,这般相像,一样的年轻有为,一样的……开始学会夜夜笙歌与声色犬马。她将信仔细折好,想要收放妥帖,却不知道到底该放在何处。
明明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却一点都不想丢弃。是她负了他,难以成全他一片情深,却还在这里可笑地思慕。
会不会有一个人,让你失去了才愈发的后悔。
难得情深,难得相守,所谓皇家,最为无奈。
想了想,终究是将手中的信纸付之一炬,“母……母亲那边如何了?”习惯性想要叫一声母后,却突然想起来兰沁已经不再是那个太后了,和顾清远两人终究是得以相守,难得。
“没有消息,谁都不知道摄政王究竟带着太后娘娘去了何地。”兰汐低头,不再去看顾云初。
从她从北宫出来那一年,他就陪在她的身边,已经七年,作为她的影卫,已经十分地了解她,可是突然很迷茫‘爱’是什么,有能力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神伤心。
影卫,是没有感情的,虽然他倔强坚强的可以。
“这样……”顾云初低头,表情十分微妙,“他们怕是再也不想被找到了。”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坐看年轻一辈对弈权谋。
总是惦念着找个时机回到华国,可是若是永远不能有那个时机,是否会在东越如此终老,难有所寄?
算计(一)
在顾云初的眼里,这个东越皇宫没有丝毫留恋的,可是对于别人来说,顾云初却是一个威胁。
洛亭之中,当第三个女人站到了顾云初的面前时,她终于被惹恼了,“你和戚少阳赏花赏雪赏月亮也好,谈诗谈画谈人生也罢,与我何干?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不是太子妃你便是太子妃了吧?”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一放,她看着眼前娇柔的女子,笑靥如花。
那女子咬着嘴唇,“太子殿下说过了,总有一天……”
“他有多少女人你是知道的,”顾云初缓缓打断了她的话,“也许他对每个女人都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他说他对我是不同的,”那女子反驳道,“他还说……”
“他说什么我并不关心,”顾云初冷哼一声,“你要不要现在去问问他要不要废了我这个太子妃?”指尖微动,她眯起了眼睛。
“你……”那女子气得一跺脚,“你不要脸!”总会有人仗着宠爱想要为所欲为的。
这个女子便是如此,她对顾云初有很大的敌意,不止是她,东宫之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是如此。
“放肆!”揽翠听到那女子如此说顾云初,立刻便从她的身后站了出来,不需要顾云初多说一句话。
“宁眉,”顾云初将揽翠挥到一边,“顶撞于我,该如何惩治?”她的笑容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前面那两个人她都轻易放回去了,奈何没有做什么,这一个个女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掌嘴。”宁眉不动声色,这种惩罚对于她这种暗卫出身的人来说,到底是轻的了。
“动手吧。”她眼帘微垂,不再去看那女子,专心地品茶,时而抬头向湖中望去。
东越的湖水已经结冰,却只是薄薄的一层,可见东越还不是极冷的。
“你……你敢!”那女子见到宁眉扬起了手,便想要躲开,哪知却被揽翠擒住,生生地接下了一巴掌。
“你要明白,究竟谁是主子,”揽翠眉飞色舞,“我家长公主再如何也是太子妃,东宫的女主人,如果你们还不能认清这一点,意图做些……”揽翠眯了眯眼睛,“那果真是蠢的。”
顾云初轻轻一笑,冲揽翠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赞许。
“太子!太子殿下!救妾身啊!”那女子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顾云初的身后,忽然挣脱了揽翠的手,向顾云初身侧扑去。
顾云初一侧头便见到了戚少阳,看他眉头轻皱,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心中想法归是心中的想法,她到底还是站起来给戚少阳行了一礼,“莫不是听到爱妾在我这里,便急急来看?”嘴角微勾。
戚少阳搂着那已经肿了半边脸的女子,任她在他怀中哭泣,“顾云初,你不要太过分!”
顾云初摸了摸下巴,心中寻思着让宁眉去扇这一巴掌果真是划算的,“过分?难道太子您还想废了我不成?”
不要说是东越国主不肯了,就算是朝臣怕也会不乐意,她顾云初在华国朝中虽没有了两位疼爱她的长辈,可到底是华帝的亲姐,他可以将她撇到一边不管不顾,这个太子妃的身份却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去。
“哼,顾云初,你不要太高看了自己,早晚我要废了你!”他咬牙切齿。
“我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顾云初双臂环胸,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等到戚少阳有能力废掉她的那一日,也便是她有能力反击的时候,想着眸色一沉。
“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那女子没有丝毫眼力,依旧在嘤嘤哭泣,恨不得戚少阳立刻将顾云初正法。
“闭嘴!”戚少阳心中憋着一股气,将怀中的女子推开,转身便走,都是因为顾云初那个女人,想来宠爱他的父皇责骂了他,他还不能为了自己的莺莺燕燕将她怎样了,想来,是个男人都无法咽下这口气。
顾云初看着戚少阳走远的背影,洋洋得意的神情收了起来,蹲下,故作轻佻地挑起之前被推倒在地那女子的下巴,“你也看到了,不是你想让他怎样他就能怎样的,他喜欢你又如何?能为你放弃什么……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罢了。”说罢,松开。
那女子眸中冒火,却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身份,东宫这些女人的身份,无法比过顾云初,在她的面前,她们都是那么的渺小,就算受尽宠爱,也敌不过受权力眷顾的顾云初,她承认,她败了。
可是她虽然做不到,却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要嫁过来。”戚少桓不知道一直在哪个地方待着,等顾云初拐了一个弯,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顾云初眯了眯眼睛,“与你何干?”她始终不能心平气和地和这个男人说话,哪怕她知道他们身上各自有责任,当年的事情怨不得他。
“阿初,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么?”戚少桓一副受伤的表情,“等有一天,时机到了,我一定会把一切向你交代清楚。”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已经没有关系了。”顾云初扭头,刚刚张扬的感觉全都敛去,见到戚少桓,她总会想起自己的无力,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留在身边。
“他……”戚少桓张了张嘴,“对你很好吧?”
“比你好。”顾云初冷淡答道,嘲讽的笑容在嘴角泛起。
“那就好……”戚少桓颓然一笑,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既然他对你好,为何不留在他身边,还要嫁到东越来,何苦……”戚少阳不是什么好人,她会不会受委屈。
“总之不是来找你的。”顾云初没了耐心,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经最初动心的人,最终却离开,美好的只剩下记忆,连同青春一起不在,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要回忆。
戚少桓张了张嘴,“是我对不起你。”虽然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乖乖回到东越,娶燕国四公主,不带一点含糊。
“戚少桓,”顾云初突然正视他,“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只不过是各自有各自的无奈,你从来都不用向我道歉。”只是自己心中迈不过那道坎,对于现实的无力,曾让她决心有一天一定要自己可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