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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谢家小姐,此时却在东宫之中她的殿内做厨娘,无论是说给谁听,怕都是不能相信的。
“主子。”绮罗又叫了一声。
“嗯。”
绮罗小心道,“华国嘉禹县来信了,要婉之小姐回去,”想了想又继续道,“谢老爷病重。”
顾云初看向绮罗,皱了皱眉头,她似乎记得谢老爷还不算老,身体也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病了,“这件事情,我和婉之谈。”她垂下眼帘,思索着一些事情。
午饭的时候,顾云初将谢婉之叫了过来一起用膳。
“你可想回去?”顾云初贴心地为谢婉之加了一筷子鲫鱼,又盛了一小勺白玉豆腐。
谢婉之沉默了一下,“爹爹病了,我不能不回去。”
“即使你知道这次回去可能会有麻烦?”谢婉之是谢老爷的掌上明珠,她和自己在外面四处跑,可是从未断过经济来源,正是因为这一点,谢婉之的那几个姨娘才会更警惕吧。
“是的。”
“何时动身?”
“三日后……”谢婉之想了想,小心答道,她还要把顾云初喜欢的忌讳的吃食都吩咐下去,不然不会安心的。
顾云初刚想说什么,便见到揽翠慌慌张张地进来,“主子,靖王触怒了陛下,陛下要将他发配回封地。”
顾云初一怔,这才多大的功夫?
算计(三)
“怎么?”她眉头轻皱。
“说是靖王和太子起了冲突,又违逆了圣上,圣上大怒,偏偏又有朝臣为靖王求情,所以圣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靖王发配回封地反省。”揽翠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如实告诉了顾云初。
顾云初略微一寻思,似乎能想到什么。
表面上,戚元是不想被违逆,又见有人为戚少桓求情,认为威胁了戚少阳太子的地位,将他发配,实际上却是想要戚少桓远离政治中心。可是为什么?既然他中意的儿子是戚少桓,那直接废掉改立太子不就好了。
“戚少桓的封地是在与华国的交界处吧?”顾云初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是的。”绮罗答道。
顾云初叹了一口气,“那婉之便和靖王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从这里回华国嘉禹县路途遥远,谢婉之只身一人上路,她多少是不放心的。
“好……”谢婉之有几分迟疑。
戚少桓的行程定在了两日后,随行的除了侍从侍卫,押运财物的队伍,便是谢婉之了,一个顾云初身边的人,身着罗缎在那些宫婢中间,多少是突兀的。
“婉之,路上小心,”顾云初将一个盒子塞到了谢婉之的手里,小心叮嘱着,“若是回到华国遇到困难,用这个,也许能有转机。”她也有自己的信物,也有自己的势力,纵然不若兰家或是王家的势力,也算有几分本事的。
谢婉之将盒子抱在怀中,红了眼睛,“凤阳姐姐,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不回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开心。”顾云初努力摆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阿初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他站在一侧,始终不见顾云初看他。
顾云初打量了一下戚少桓,又转头去找什么,“弟妹怎么没有随行?”
“父皇要将她留在帝京。”戚少桓答道。
顾云初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戚少桓既是要回封地,总不能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总是要有什么牵制着的。
这一次,顾云初亲眼看到他离开,送别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那个小小少女。
“最好……”顾云初低下了头,“还是不要回来了……”一声叹息溢了出来。
“主子?”绮罗听到这句十分轻的话,看着顾云初多少有几分诧异。
顾云初摇摇头,只是笑了笑,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还是转身离开,此时和恢宏的宫殿背景比起来,那道背影单薄而孤寂。
在戚少桓和谢婉之离开的第七日,帝京忽然接到了消息,靖王的队伍遭到了袭击,靖王和太子妃身边的那名少女下落不明。
顾云初失手摔碎了一只杯子,当时她正在和戚少阳一起吃饭,戚少阳看着顾云初的反应,轻蔑地一笑,“怎么,心疼了?”
她稳了稳心神,“是你做的?”心疼?不,她只是担心她的妹妹婉之。
“这个皇宫之内,想让他死的人,不止是我,”戚少阳冷笑一声,斜靠在椅子上,轻佻而随意,“我没有什么落井下石的爱好,他已经走得那么远了,也许就会老死在那里了,我又何苦再派人刺杀呢。”
“可是这次遇袭……”顾云初低头略微沉吟了一下,“如果有可能,圣上大约会心疼自己的儿子将他再召回吧。”
“所以,”他面上划过一抹狠厉的意味,“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不是么?”
“事实上,你倾心相许的那个人一点也不干净,不是么?”顾云初没有说话,戚少阳便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倾心相许的人……”顾云初一晃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就算用尽阴谋阳谋,手段不光明不干净,只要对我是真心实意从未污染的,不就好了么?”
万俟暄,你做得到么。
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很想他,在这里不管有什么事,都能硬扛着,可是一想到他,心中便是止不住的酸涩,他从来舍不得她受一点哪怕是委屈。
我现在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他们都不知道在我任性的时候有多荒唐,只有你虽然看不得我的任性,却任凭我任性,从未离开。
“那样的人,不会存在的。”戚少阳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抬头看着他,眸光渐冷。
“你身处高位,应该明白,这权势之中的人交往不过就是为了利益与权力,每一个人都在互相利用,谁又逃脱的了呢。”戚少阳面上带着微微的讽刺。
顾云初摇头,“我相信,总会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虽然她自己都不是干净的,可是她坚信这一点。
“幼稚。”
“黑暗。”
两个人便是如此评价对方的。
三天,没有那两个人的一点消息,兰汐也不曾找到线索,顾云初陷入了一种焦虑状态中,她不是无所不能,在在乎的人出了事之后,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大年三十,宫内宫外布置的很是喜庆,可是有些人的心情到底是好不起来的。
顾云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兰汐的手里接过情报了,从对万俟暄的描述到关于戚少桓和谢婉之两人的消息。
“主上,今天边界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男一女进城,男的看起来貌美贵气,女的年纪小但是做得一手好菜,只是两个人的装扮都多少像是遭难的样子。”兰汐这次带来的是口信,因为紧急,没有谁愿意多用一点功夫去形成文字。
顾云初长叹一声,“这样的组合,多半是他们了,”不管怎么样,终于有了他们的消息,她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派人保护好他们,指导他们去郡都,安置好了再上报朝廷。”
兰汐应下,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忘记问兰汐华国那边的事情了。自嘲的一笑,不知为何,竟然放不下,也不想放,难道就是因为万俟暄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是自己先对不起他而离开的,所以,一点都不想放下么。
夜里,宫内湖畔,烟花绽放,一年便这样到了头,这是她在东越过的第一个年,也是第一次过年的时候不是在华国。
这一夜,终究是得了一封信,不过不是从华国来的,而是从燕国。
是燕国的消息,顾云初看着手中的信纸,轻轻摇了摇头,“燕国年后将派使臣来东越,不知道又是打着什么主意。”她将信烧掉,心中盘算着什么。
“主子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么。”绮罗轻叹一声,懿嘉长公主和江阳王都不在身边,顾云初身边连个合适的说话的人都没有,就算是钻了牛角尖里怕是都拉不回来了。
“说给自己听么?”她推开窗户,原本今晚的宴席,她装作身体抱恙,没有出席,现在湖畔定是热闹的很。
她想了想,才又开了口,“你们看,烟花多么美,可还是只能绽放一瞬间的光华,”声音顿了顿,“谁不想得到永存的光华。”想到顾清远交代给她的第二件事,心里沉甸甸的。
顾云初不知道戚少桓和谢婉之两个人究竟经受了怎样磨难,可是她却知道自从知道了戚少桓遇袭,齐静便吓得一病不起,她始终寻思着要不要派人去探望她,但是想起来那个女人的心思,觉得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连续几天传来的戚少桓和谢婉之的消息,两个人的状态都不算太好,但好在是平安的,兰汐派去的人不动声色地为两人解决着麻烦。
顾云初忽然想起来有‘患难与共,日久生情’这么个说法,戚少桓和谢婉之在一起了十多天,虽然不算日久,但也共患难了,倒是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感情,虽然她不是很赞成戚少桓和谢婉之在一起,可是这也的确是个好选择。
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想多了,戚少桓明媒正娶的王妃可还在帝京府邸中躺着呢。
一日复一日,戚少桓和谢婉之安全到达了封地的郡都,他派人将谢婉之送过了国界,之后便是她一个人的旅程了,或者说,她的身边还跟着一队侍卫。
等到又过了七日,顾云初得到了谢婉之已经到了嘉禹县的消息,却不是在谢婉之的信中,因为谢婉之先给戚少桓写了一封信报平安,第二个想到的才是顾云初。
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股酸水在她的胃中翻腾,“难道婉之的一颗芳心就这么被戚少桓拐走了?”她还是担心的,他会不会接受婉之?
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那个曾经名动一时的美人——燕国四公主,悄无声息的走了。
突然地就好像她的出现一样。
顾云初不知道自己心中该是作何想法,明明是因为她,自己才没能和戚少桓在一起,明明她想过要害自己,明明她和这东宫之中的每一位侧妃都有勾结,可是她还是惋惜的,至少这个人是真心对戚少桓。
听闻戚少桓知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悲恸,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顾云初也分不清楚。
可是这个人,就算死,也要黑她一把。
燕储
知晓谢婉之从华国回来,到了靖王封地之时已是半月之后。
四月底,东越帝京的桃花刚刚绽放,帝京之中风言风语,指责是太子妃名为主仆实为干妹妹的谢婉之气死了靖王妃。如果不是谢婉之,靖王妃就不会英年早逝。
此时,正是燕国使臣抵达帝京之时,这次来访的,正是燕国太子,齐慕。
帝京之中的言论,生生将顾云初逼上了风口浪尖,指责她想要借机将自己人插到靖王身边,生生气死了温婉贤淑的靖王妃,这些人多半是希望废掉太子改立靖王的人。
那些人的指责让她想笑,她怨毒地想,如果不是齐静,那么靖王妃也许就会是她。可是现在,没有意义。
这件事并不能怨顾云初,也不能怨谢婉之,那齐静身体本就不好,自从传出戚少桓遇刺的消息,她便开始缠绵病榻,没有撑下去。用情至深,而已。
可是谢婉之和戚少桓之间她确实是想深究的,只不过还没有这个时间罢了。
在欢迎燕国太子齐慕的筵席上,顾云初果然见到了自己认为会见到的人。
“现在,你可有信心成为一国国储,甚至登上皇位。”筵席散去,花园之中,顾云初背对着那个人,有着一定的距离。
男人一双凤眼微微眯了眯,轻声笑了笑,“你果然早便知道了,一步一步倒是算的恰当,”端着太子的架子,他缓缓开口,“在你江阳王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