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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阳的登基大典亦是封后大典。
顾云初和戚少阳已经大婚,她不必再穿红色喜服接受册封,而是穿上了皇后的常服。黑色套红色,庄重典雅。
顾云初便是如此盛装打扮,一步一步,格外沉稳地迈入了大殿。她挺直了脖子,努力让脑袋上那些沉甸甸的头饰不将她的头压低。
对于顾云初来说,这场册封大典无关紧要,就算她不出席,也多是只会被挑个错而已,可是她出现,就是要告诉众人,她此时才是皇后,名正言顺,无人可以欺压,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始终抿着嘴角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近乎机械地完成了这个仪式。
之后她便借着身体乏累之由,提前回了凤仪宫,而办成太监的莫凡已经提前等在了凤仪宫中。
“委屈你了。”她上下打量着莫凡,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她将发间别着的各种物件,一一除下,最后解脱了一样揉了揉脖子。最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任莫凡为她诊治。
过了许久,莫凡的脸色微沉,才收回了手,朝顾云初微微点了一下头。
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内满是沉寂。
“娘娘?”莫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顾云初倔强地抿着嘴唇,“这个孩子,我要留下。”
“可是……”太子,不,是圣上,从未宠幸过她,这个孩子……
“主子,这事情可不能……”绮罗更是忧郁。
顾云初沉吟了一下,“今天夜里他一定回来,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制造出我已经被宠幸的假象。”她摸了摸下巴,坚信莫凡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每逢初一十五,戚少阳都会在她这里过夜,只是从未碰过她,这点戚少阳自己最清楚。
而对于莫凡来说,这的确是小菜一碟,他思忖了一下,“我会去磨些药,能让人产生幻觉,殿内再点燃一些熏香,想必便能达到效果。”
“除此之外,记住,这件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这些人都是她能够信任的人,陪在她的身边数年,若是这些人都不能信任的话,她未免也太可悲了。
莫凡轻轻点头,又交代了两句,这才压低了帽子离开,回到太医院,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天夜里,戚少阳果然是来了。
他的酒里已经被下了能产生幻觉的药末,殿内的熏香味道暧昧而旖旎。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顾云初敬着酒。
不过一会儿戚少阳便面色发红,隐隐有神志不清的感觉了。顾云初忍着恶心贴近他,几乎是用勾引的,戚少阳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上爬。烛光跳跃,两个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她已经衣衫半褪,戚少阳终于昏沉了过去。
她长舒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将他推开了。
她将戚少阳扛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脱掉他的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扔到了一边,躺到了他的身边。
落红什么的,她倒是没有准备,反正对于戚少阳来说自己也不是个清白女子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等戚少阳醒来的时候,见到躺在他身旁的顾云初,勃然大怒。
“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他穿好衣服,看着侧躺在床上,香肩微露的顾云初,眉头紧皱。
顾云初轻轻笑了一声,“陛下您真是想多了。”
“不用打马虎眼,我知道,你肯定是做了手脚了。”他一掌拍在身侧的几案上。
顾云初也不掩饰,“既然是皇后,总要名正言顺的,”她勾起嘴角,“若是能为陛下诞下子嗣,那更是好的。”
“你做梦!”戚少阳丢下一句,甩袖离开,可是他没有命人送来芜子汤,他不能,给皇后送汤,史无前例,更何况他目前还未有子嗣,没有子嗣便会皇位不稳。
见戚少阳走了,顾云初低低笑了一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华国皇宫多年,都未曾处心积虑,而现在,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做着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想到孩子,她又抚上小腹,心中浮起若有若无的满足感,这是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主子,此事是否要告知江阳王?”绮罗站在一侧,低眉顺眼。
“不,”顾云初肯定地回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他。”
接下来,便是要考虑如何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有了戚少阳的子嗣了。
质疑
又过两月,除了初一和十五,戚少阳再也不曾多踏入凤仪宫一步。他不来,顾云初也不会请。只是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她便叫绮罗去太医院请太医,只道自己身体不适。能弄得尽量多的人知道,便要有尽量多的人知道。
听闻皇后娘娘有恙,在莫凡这位太医院令的带领下,足足来了五位太医。顾云初看着眼前这阵势,真是要笑了。原本只来一位便可以,来这么多怕是戚少阳示意的,是怕她耍什么花样吧。
她也不多做掩饰,坦然地伸出了手腕,半闭上眼睛。
嘴中含着的药丸已经渐渐融化。
一个一个轮流为她号脉,最后齐齐跪在她的面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从他们的神情之中看不出丝毫的不妥。
“是么,”顾云初抚上自己的小腹,也很是惊喜的样子,“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确实如此,东越皇后怀有身孕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便可以冲淡了百姓对于先帝驾崩的悲伤之情。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期待着这个孩子的诞生,除了戚少阳。
“你们确定没有诊断错?”他听闻这个消息赶了过来,拽着一个太医的衣领,看似咄咄逼人。
而他这样的动作也只是让大家认为他其实是惊喜的。
“不可能有错。”几名太医又相互看了几眼,确认道。
“多久了?”他快速地瞟了一眼顾云初,发现她没有丝毫的心虚,依旧是抚着小腹微笑,让他挑剔不出半点。
“据老臣诊断,约是有两个月了。”
“可是皇子并不够健康,”莫凡的表情严肃,“恐怕和皇后娘娘有孕以来的情绪有关。”
戚少阳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也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你觉得我会信么?”戚少阳死死地盯着顾云初。
她淡然一笑,“我本来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太医都这么说了,倒是由不得我不信。”
“你不就是想生出一个孩子来当太子,稳固地位么,”他忽然走近,捏起了她的下巴,双眼微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至于这个孩子……等他生出来便晓得是谁的种了。”
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更没有胆量盯着舆论压力让这个孩子消失。
顾云初赌对了。此时窗外枫叶正红。
下了一道令命顾云初好好养胎,不要再劳心伤神,戚少阳便再也没有在凤仪宫歇息过,据闻,夜夜在别的妃子那里过夜,顾云初听闻后,也仅仅是扯了一下嘴角,不做评价。
他无非就是不想让她的孩子当太子。她无所谓……
身子一日比一日要重了,身上也略有浮肿。顾云初常常端坐一会儿就会觉得疲乏。
每日按时喝着莫凡为她开的安胎药,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忐忑与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下心就伤到了腹中的孩子。
五六个月的时候,莫凡诊断,便已断言这是个男婴。顾云初自己还委实是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她其实是想要个女儿的,至少是女儿的话,戚少阳的为难就会小些。
这个孩子好似在母体中发育的缓慢,听绮罗和揽翠的意思,她的肚子比其他同月大的孕妇肚子要小。
顾云初心里虽是担心,也未曾表露在面上,毕竟这个孩子和外人所认为的月份是不一样的,他小些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少些质疑。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在饮食上却是愈加小心了起来。
又是一年浅夏深春,怀胎十月,产下一子。
这个孩子在外人眼里应该是不足月的,虽然莫凡已经尽力用药来推迟孩子的生产时间,也不足以足足推迟一个月,就算能够,顾云初也不会做,因为她还不想伤及腹内的孩儿。
她在寝殿内喊痛的时候,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东越的皇帝却陪在刚刚怀有身孕的柔贵妃的身边。所有人见到这种情况,都同情起这个皇后来,更加的小心。
顾云初却无心顾及戚少阳是不是在,此时此刻她满心满念都是万俟暄,可是偏偏不能任凭自己叫喊出来,泪水从眼角滑落,倒是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相思折磨的。
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她神经瞬间放松,晕了过去,无论是道喜声还是惊呼声,都在耳边渐渐消散。
孩子长得有些小,浑身皱巴巴的,倒像是一个小猴子。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从她身上落下来的那一块肉乖巧地躺在她的身边倚着她,不哭也不闹,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绮罗跪坐在床边,小心地盯着她的小主子,眼睛一眨也不眨。
“绮罗……”顾云初张了张嘴,发现因为之前的嘶喊,声音已经沙哑。
绮罗打了一个激灵,见到顾云初睁开了眼睛,眼眶不知怎的便红了,“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她无力地笑了笑,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没有力气。
绮罗手脚麻利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掩好被子,将婴儿抱了起来,却踟蹰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让顾云初抱着瞧,生怕她现在手上没有力气,“您已经睡了一天了,”她嘴上说着,还是将孩子递了过去,“小主子一定要守着您,是个乖巧听话的,只要挨着您就不哭不闹,奶娘一抱开就哭个没完。”
顾云初接了过来,脸贴着孩子的脸,嘴角勾着满足的笑意,这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做梦一样,一个孩子。
“小孩子的天性最是天真纯善的。”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如此感慨了一句。
“这么小,还不会睁眼。”她的手在婴儿的脸上细细描画着,忽然之间一怔。
“主子?”见顾云初没了动作,绮罗担忧地叫了一声,“揽翠已经熬好了红枣枸杞粥,一直温着,您要不要用些?”
绮罗这么一说,她果真是饿了,又舍不得放下孩子,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端上来吧。”
“孩子可起名了?”顾云初随意问了一句,虽说是满月才正式赐名,可是一般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名字就该有盘算的。
哪知绮罗身子一僵,往顾云初嘴里送汤匙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圣上直接将此事交给礼部了。”
顾云初怔了一怔,忽然笑了,“他是不是都未曾来看过?”按理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可是起名字的事情却直接交给了礼部。
是的,早在他登基之前,所有人便晓得那时的太子妃便是个不得宠的,可是这个已经成为皇后的女子生了个男婴依旧不得宠,这样做是想告诉世人,这个孩子不会是太子么?
“是的,主子,你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揽翠站在一旁,满脸的不服气。
顾云初低下头看了看孩子可爱的脸庞,她摇摇头,“现在不就受了?更何况,难道要稀罕他的那些重视么?”不,那些对于她顾云初来说,都是多余的。
一直到了满月的前几日,戚少阳才出现。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顾云初怀中的孩子,待到走近的时候,看到那个孩子,怔了一下。
“礼部拟了几个名字,你看一下。”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身子微微侧了侧,一位太监捧了几张纸上来。
而顾云初则拿着那几张纸翻阅。
礼部拟了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