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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拟了几个名字,你看一下。”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身子微微侧了侧,一位太监捧了几张纸上来。
而顾云初则拿着那几张纸翻阅。
礼部拟了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有批注。
她看着看着便垂下了眼帘,孩子的名字本想由他的爹爹来取的,可是……她闭了闭眼睛,对着这几张纸发了会儿呆,也不顾戚少阳的不耐。
最后,她将几张纸折好,“就叫戚昭吧。”昭昭日月,昭昭我心,永不转移。
等到满月那日,孩子被接了出去,而她因为产后身体不好之由,不能观礼。
百官观礼,万人贺祝,她都看不到,只能守着密不透风的寝殿,虽然外面天气已经回暖,她稍稍动一动都会发汗。
“主子,不好了!”揽翠兴冲冲地冲了过来。
顾云初浑身一个激灵,“怎么了?”她皱着眉,百官观礼,应该出什么名堂啊。
“圣上宣旨小主子的名后,百官请求册立小主子为太子,圣上一怒之下,说小主子并不是他的儿子,此时正在和文武百官对峙!”
揽翠这一声,仿若惊雷。
“更衣!”
什么太子,她顾云初根本就不稀罕这个太子的名头,只是想让她的孩子平平安安,那些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当太子。就算是戚少阳也是六岁之后才封的太子!
她长裾曳地,脚下生风,不顾自己身体还虚弱着,便往前面赶。
当她不顾太监的通报,迈入正殿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便是她的孩子被奶娘抱着和戚少阳之间捧了一个碗,一副滴血认亲的样子。
“你们要干什么!”顾云初抿着嘴角,“他还这么小,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她不是华国的凤阳长公主,不是东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
戚少阳见她进来了,不慌不忙的从太监手里接过刀子,在自己指尖划了一下,一滴血滴入了碗中,那个碗中已经有了戚昭的血。
顾云初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孩子从奶娘怀里抱了过来,将她推开,“本宫将孩子交付给你,你就是如此呵护的么!”
一时之间,殿内沉寂。她握着孩子的小手,将他小小的手指放在嘴中吸吮。
荒唐
“这……”戚少桓的声音忽然变得惊疑。
顾云初这才想到自己是在一个什么地方,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情境,她忐忑抬头,看向碗中,居然见到两滴血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她怔了一下,更加不安起来。
“请陛下立嫡长子戚昭皇子为太子。”几位朝臣明白了这里的状况,齐齐跪下。
“大皇子尚年幼,不足以看出是否有太子之德,此事先放放。”戚少桓回过神来,淡淡道。
顾云初脑中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抱着孩子回到的凤仪宫,想要理出点什么,却始终不能得到答案。
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看着怀中甜甜笑着的孩子,她只觉得原来自己是最无知的那一颗棋子。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一个思路的清晰就会有更多的不解。
“主子。”绮罗、揽翠和宁眉都跪在她的面前,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没有拦住那些人。
顾云初扫了她们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为何朝臣一定要立太子?”
揽翠和绮罗相视一眼,“圣上为太子时便是姬妾无数,却始终无所出,终于有了一个孩子,朝臣们自是迫不及待的。”
绮罗接着说道,“听闻陛下已经数月不理朝政,寻欢作乐,已经引起了朝臣不满,也许……”
后面猜测的话没有说下去,顾云初却也是明白了。
戚少阳此人,贪慕权力,有极大的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责任感,作为的太子时候也就是会讨讨先帝的欢心罢了,从未像过一国太子。废立太子的事情曾经多次被提上议程,却被先帝挡了回去,所有人都觉得帝后情深,先帝是偏爱戚少阳的。
可是顾云初却明白,先帝对于戚少阳也是不满,只是隐忍不发。
而这个孩子,成为了朝臣们的希望,他成为太子不仅仅能代表着两国友好,还可以在不得已的时候扶持上位。而顾云初,娘家虽然是一国,却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同东越朝臣之女不同。
“数月不理朝政。”顾云初咀嚼着这句话,泛起了一抹冷笑。
对于顾云初来说,这到底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因着心中的猜测,多少还是会关心的。
“想让我的昭儿成为太子么。”她摸着孩子的脸庞,不知道该是作何感想。
又国一月,东越国主戚少阳依旧流连于后宫美色,朝臣们苦不堪言,凡上言请他处理政务之人皆被修理了一顿,哪怕让他处理了两件政事,亦是行事狠厉,不留余地,一时之间,昏君的名气传了出去。
此时,有人想起了他们的皇后,曾经在华国名噪一时,极受顾清远重视宠爱的凤阳长公主,顾云初。
朝臣纷纷上言,请皇后辅政。
唯有此事,戚少阳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
“后宫不得干政。”顾云初照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是回道。
又过十日,四国之中有传言,顾云初为帝师一族苏家嫡系长子苏沐之徒。
苏沐从未澄清。
而顾云初自己,突然觉得这个身份就是个烫手的芋头,却不能丢开,朝中有些名望的大臣,听闻她是苏沐的徒弟,纷纷拥到了凤仪宫,跪在外面,请求她辅政。
原来,她拥有的,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当日,她收到苏沐的一封书信,上面仅有一句话,“长公主殿下,请成全臣的愿望。”成为真正的帝师,他的愿望。
顾云初终于将此事应了下来,在三日之内接手了朝政。
因着一位昏庸的夫君,她成了一位辅政皇后。
如此,戚昭成为太子,便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只是顾云初没有主动提出,朝臣们便没有再提上议程,只要国家大事有人操持,他们便会心安。
若是在华国,如此安排便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东越好就好在朝臣皆以朝政为重,以帝王为尊,不会存在异心,至少表面上是的。
顾云初每日的生活便成了照看孩子和处理政事。
这一日,顾云初也是难得清闲。她将戚昭交给了细心的绮罗照看,自己缓缓像御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夏季,莲花荷花开成一片,她一路沿着湖边走,一面和揽翠、宁眉说笑,看起来倒是无比的和谐。
只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视线转过去。发现正有三五个女子,其中一个人眼睛蒙着布,这里扑来,那里扑去,显然是在玩躲猫猫。
顾云初皱了下眉,认出了那几名女子都是戚少阳后宫里的女人,也不欲理会,忽然那个蒙着眼罩的女子扑了过来抱住她,“阿娇?若若?还是青儿?总不能是……”
那女子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发现顾云初之后,周身骤然安静了下来。
“娉婷……别玩了……”其中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拉了拉那人的衣袖。
被称作娉婷的女子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拽下眼罩,适应了一下便看清了之前抱住的人,吓了一跳,猛的跪了下去,顾云初几乎都能听到她膝盖触地的声音,自己都为她疼了一把。
“都……”顾云初话未说完,一侧的花丛中便钻出来一个人。
“怎么都不找了?”那人一身黑衣锦袍,整个东越皇宫之中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穿的人了。
见到顾云初立在那里,他的女人们都跪在地上,他登时变了脸色,“顾云初,你不要太过分。”
顾云初扯扯嘴角,“臣妾闲来无事散散步,走到这里便被冲撞了,她们不过是行了一个礼,臣妾哪里就过分了。”
“陛下,”那个叫娉婷的女子拽了拽戚少阳的袍摆,“都是娉婷的错,请不要责怪皇后娘娘……”
顾云初这回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不有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臣妾刚想让她们起来,是陛下您打断了臣妾的话。”
“顾云初,”戚少阳眯了眯眼睛,“整个皇宫,估计也就只有你敢和朕如此说话了。”想到这一点,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勾了勾嘴角,“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不这么荒唐。”
“不是还有皇后你呢么,朕荒唐一些又如何了?”他冷笑一声,他想要的只有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有……至于此时放出去的权力,他迟早有一天会收回来。
“柔妃那边快要生了,陛下应当多多照看些才是,和这些小姑娘们聚在这里,多少是不厚道的。”顾云初这话说出口,自己便是一怔,她自己也不大呢,可是怎么都觉得有几分沧桑,一转眼,自己都有二十岁了。
“这些还不用你操心。”
“臣妾此时到底还是后宫之主,该如何不操心。”她低下头,等着戚少阳后面的话。
“说到此事,”戚少阳果真踟蹰了一下,“皇后兼顾朝政又要打理后宫,未免太过辛苦,不若以后便由娉婷来为皇后分忧吧。”
顾云初眉眼弯了一弯,“谢陛□恤。”不去看戚少阳已经搂着那个惊慌失措的美人儿离开了。
事实上,戚少阳是想先以朝政为由收了顾云初在后宫的权力,然后再凭借朝臣对东越国君的忠诚再将顾云初手中的政权收回,到时,她便是一无所有,便没有什么资本可以和他叫板了。
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喜悦的事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神采奕奕。
而顾云初,一直没有什么大面上的反应,可是心中却在细细考量,最后只得出一个办法,也就一个字‘熬’,只要能熬到最后,便不会到戚少阳想要彻权的时候。
只要戚少阳一天没什么业绩,朝中老臣一天便不能放心。总有一些事情是要亲自监督的。
顾云初便和戚少阳犟着,一直到了戚昭满周岁的时候。
抓周的时候,小小的戚昭握住了自家母后随手摆在了桌上的玉玺不肯撒手。
而朝臣们则认为他有帝王之气,再次请求戚少阳立戚昭为太子,以稳东越民心。
而这次,戚少阳额终于有了确切的一个回应。他命人拟诏,欲立柔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戚曦为太子。
此举遭到了朝臣们的一致反对,甚至有朝臣又跪到了凤仪宫的宫门前,请顾云初不要因为戚少阳的任性之举而弃东越于不顾。顾云初只是觉得好笑,这些人当真是认为国家的前途比他们的国主还要重要的,如此一味的拥护她,就不担心么。
而她的所有情绪因为一条来自华国的消息而转变,惊异、愤怒和担心。
华变
顾云初手中捏着信函,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今年华国遇旱,颗粒无收。顾云初借了了些粮食给华国之后便没有再在意。
可是华国竟然因此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变,从官员腐败不能放粮,到灾民起义,再到顾徵处决了几个有贪污之罪的官员,灾民的起义刚刚压下去,朝中便为一位被处死的官员翻案,让顾徵下不来台,而那位传说之中爱民如子官员辖地的百姓们,又爆发了一次躁动。
这个时候顾云惜站出来了,她一面平复民心,一面请求顾徵将那位官员的家属安置好,所有资产奉还。
而素来中和在王家和万俟家的宰相忽然站了出来,列举顾徵九条罪状,认为他不适合当华国之主,拥立顾云惜上位。
这位宰相振臂一呼,百官附和。
如此一来,顾云惜便成为了华国第三位女皇。
最让顾云初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