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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一阵风吹了过来,在顾云初的目光下,娉婷微微瑟缩了一下,可是想到整日疼宠自己的那个人,忽然什么都不惧怕,“总之,姐姐当好姐姐的皇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圣上那里,我会说服的!”
顾云初微微摇头,将目光放远,直直地落在一处枝叶端头,“你是这么想,他可不会这么想,他再怎么不理政事,也是一位帝王,而你,不能要求一位帝王毫无原则的宠爱,他还是在乎这个皇位的。”
“你太天真了。”趁着她无言的时候,顾云初同她擦肩而过,只丢下了这一句话。
等到回到凤仪宫的时候,便发现揽翠在寝殿门口焦急地盼望,看到她正往回走,便急急地赶了过来,“怎的?”顾云初低笑一声。
揽翠四处望了望,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找到圣上和苏涵了。”
顾云初精神一振,兴奋而狐疑地看着揽翠,“消息确实。”
“确实,是江阳王亲自给的消息,”揽翠将一封信递给了顾云初,“兰汐已经见到了江阳王。”
“进去说。”顾云初看看为拆封的信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万俟暄的。
“说吧。”她在殿内做了下来,没有让揽翠电灯,享受着这略微昏暗的感觉。
“江阳王一切都好,并且告诉兰汐,圣上此时是在江阳王府,请主上不要担心。”揽翠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云初低笑一声,“真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要藏在江阳王府,万一被顾云惜发现了,可就不是软禁这么简单了。”可是语气之中竟然是有几分自豪,自豪她的男人,有如此的胆识与魄力。
顾云初双手捧着信纸,仔细的阅读着。品着其中那些细小的事情,品味他的心情,以及两人之间的相思。读阅完毕,她捧着信纸贴在胸口的位置,面上是满满的甜蜜,不知道多久都没有再收到他的信件,她几乎都要被相思熬伤。
每次看到戚昭那双同万俟暄相像的眼睛,她都想着他的爹爹,此时此刻,她喜悦的恨不得将这封信读给戚昭听,告诉他,写这封信的人,才是他的爹爹。
就这么笑着笑着,表情忽然变得悲伤,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知晓了顾徵平安,顾云初便安心了许多。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拿到了来自华国的国书。
顾云初翻着手中的国书,不时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几位朝中重臣,最后将国书扔给了他们。
据她所知,苏沐拒绝了当华国国师,反而准备来东越,可是突然被顾云惜扣下,然后顾云惜便发来了这样的一份国书,愿顾云初回华国参加她与苏沐的婚礼。
顾云初便有了此时这种表情,不可置信以及愤怒。
“皇后娘娘,您怎样看?”
一位朝臣问得小心翼翼,他们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帝师苏沐连当国师都拒绝了,准备投奔他们的皇后,又怎么会同意和华国女皇成亲,当那劳什子皇夫。
“呵,怎么看?”顾云初站了起来,急躁地在屋内走了两步,“她竟然逼婚,老师文才武略,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将老师扣下了!”
“华国女皇此举,无非就是想让您回去。”华国女皇顾云惜和东越皇后顾云初之间的间隙,谁都知道,又怎么会相信她真的好心好意只是想让她参加婚礼。
顾云初坐下,望着其中一位官员沉思了一下,“劳烦礼部尚书大人准备一下,代本宫到华国庆贺,就言本宫琐事缠身,脱不开身回华国。”至于苏沐的事情,怕是要麻烦万俟暄了。
顾云惜却好似看穿了顾云初的想法,紧接着第二封国书传了过来。
洋洋洒洒三页,写着她身为姐姐对顾云初的思念之情,苏沐如何希望顾云初亲自回去一趟,以尽徒弟之礼云云。
“呵,居然用老师压我。”顾云初将这份国书扔开。
所有人都知道苏沐是顾云初的老师,如果他成亲顾云初不回去,多少会让人诟病。
“皇后娘娘,您若是回去了,东越该怎么办?”一名朝臣将国书从地上捡起,一面翻看,一面担忧道。
顾云初低头思忖了一下,“你们果真是处处以东越为先。”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他们。
那位朝臣惴惴不安了一下,“臣等亦担心您的安危。”
“安危,”她抹着茶杯的边缘,“她是铁了心把我除掉啊。”眸色一暗。
“所以……”那位朝臣并未说完,顾云初已经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我自会掂量,你们便放心好了。”丢下一句,脚步声渐远。
“主子。”凤仪宫中,绮罗等人自也是听闻了此事。
“嗯,”她淡淡地应着,有些疲乏,“昭儿睡了?”
“是的。”
顾云初小心翼翼地往戚昭的寝殿内走,“若是我回了华国,怕是有好一段时间不能看到昭儿了。”她坐在那孩子的小床边,看着他睡得香甜。
绮罗张了张嘴,小声道,“主子您要回去?”
“不然能怎么样呢……”她望着戚昭的小脸蛋,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宁眉要留在这里照看昭儿,我带着揽翠回去就好。”
顾云初看着沉默的三人,笃定道,“我不但要回去,还要风光的回去!”
可是顾云初还未制定行程,戚少阳一份废后的诏书便下了,列了十余条她的罪状,每一条都让她想笑。
再然后,便是戚少桓带着凭空出现的一万铁甲兵临城下。
真相
一万铁甲,将皇宫围成了一个铁桶。顾云初站在城墙之上,蓦然觉得这个情景十分的熟悉。她俯视,戚少桓一身铠甲,哪怕容貌俊美也是显得英姿勃发。
“靖王,你难道是想造反不成?”她傲然而立,不怒自威。
戚少桓似乎是嘴角动了动,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顾云初看到那卷黄绢,不知怎的,便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章氏嚣张跋扈,妒心极强,为防四子受其害,特与华国皇室清远有商,以子易子,华国江阳王万俟暄实为东越四皇子戚少卿,若太子登基不成大器,当废其而立四皇子少卿,钦此!”
戚少桓读着诏书,一字一句都砸在了顾云初的心头,她身形晃了一晃,被身旁的人扶住。
“呵,我总算是看清了这一局棋了。”顾清远和戚元两人之间的棋局,既要稳定华国,又要东越易主,这两个人,到底是肯下本的。
“阿初!”戚少桓呼喝着,“父皇驾崩,其中还另有隐情,他是被戚少阳的慢性毒药毒死的!”
顾云初心头一跳,向下面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便走,“圣上呢?”她寒着脸,脚下一点都不慢,身侧跟着的是揽翠,她随手便拽了一个行步匆匆的宫婢,面上透着不耐。
“圣上……圣上在龙清宫……”
顾云初迈着小碎步便向龙清宫走去,唇角抿的死死的。龙清宫殿门大开,顾云初走进去,一抬头,便能看到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斜斜地靠着,看起来是万分孤寂。
“你来了?来看笑话了?”戚少阳掀了掀眼皮,看到是顾云初,冷笑了两声。
“我一失势,她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身份,可是连这个身份,他都要剥夺我的!哈……哈哈……”他的笑声越来越无力,笑完了,笑出了眼泪,便一步一步走到顾云初的面前,“连皇后也是为别人准备的。”
顾云初等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忽然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是你的爹爹,不是什么无关的人,你竟然要毒死他!”她是不可置信的,这个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这个位置,这都能下的去手。
“爹爹?”戚少阳晓得愈发的嘲讽,“我把他当爹爹,可是他呢,他可有把我当儿子!他只是在利用我稳住母后不去迫害他的儿子!他眼中的儿子!”
“我早就发过誓,他看中什么我就要毁掉什么!他看重这东越江山,我就要坐上这掌控之位,毁给他看!可是他竟然给我塞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让我毁不得,结果……结果皇位都要被收走!”
顾云初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刚才那一巴掌大约扇得太过用力,手掌很疼。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次,“如果不是你这么荒唐,这个皇位还是你的!万俟暄一辈子都会只是万俟暄,不会是戚少卿!”
“那个孩子……是他的吧……”戚少阳忽然无力道。
“是的……”顾云初闭了下眼睛。
“和父皇长得很像。”
顾云初怔了一下,她也发现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略略有怀疑了,没想到是真的。
戚少桓曾经潜入皇宫想要看的,是代替了他的万俟暄,他不能够带她走,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四皇子,他还有重担不能卸下,不能离开。如果不是她选择嫁给了万俟暄,对他开始一点点心动,如果不是那个时候顾清远和兰沁的事情忽然曝光,那么她也不会嫁到东越代替整个计划残缺的部分。
因为顾清远和兰沁是顾云初在华国中最大的靠山,他们不在了,嫁给了万俟暄的顾云初就会被顾云惜视为劲敌,她的处境堪危,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保护万俟暄,她嫁了过来。
“你快点……”顾云初猛的一抬头,忽然发现戚少阳嘴角流出了血丝,颜色发暗,他向后退了两步,扶着一张椅子。
“他不登基,朕就还是帝王,朕要以一个帝王的身份死去!”说着,身体渐渐下滑。
顾云初不忍再看,闭了闭眼睛转身便往外走,他骄傲的过分,最后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死去,是出乎意料的。他输了,其实顾云初也输了,她抬头看看天,天高地阔,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和感觉。
不自觉的,竟然满心同情,倒是不知道是在同情自己,还是同情里面的人。
“阿初……”
顾云初回头,便看到了戚少桓,他的额头还沁着汗,样子很是焦急,“他已经……离开了……”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可是因着顾云初的语气,戚少桓便猜到了其中的含义,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以为……赶得及的……”哪怕是对他再不好,也曾经真的当过哥哥看。
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过去的好,在母妃没有离开的时候,其他的哥哥都欺负他的时候,只有太子哥哥是帮着他的,只是……自从母妃离世,太子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了温润儒雅的样子,也开始争名夺利,对他百般欺压。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自己才是江阳王的儿子的?”
“去华国的时候,”戚少桓眸色黯了黯,“原本定的是太子一人出使华国,可是我听到我不是……便提前去华国想要看看,结果被父皇发现,一怒之下,将我作为质子押在了华国以示惩戒,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资格任性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你曾说的,总有一天要和我说清楚的?”她呼吸一滞,看到戚少桓的神情依旧凄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戚少桓……”
“或许……该叫我万俟桓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事情水落石出,从此身份换位。
“你好好待婉之,那个丫头……”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顾云初也是不自觉地笑了笑。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他微微有逃避这个话题的意思。
顾云初怔了一下,“我要先回华国一趟。”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可是华国现在还不安全。”他皱着眉头,明显是不赞成的。
“可是我和他之间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