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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忽视了面前这人就在咫尺,更忽视了一点,男人天生便会解女人衣裳。梅念远俯身贴近到我身边,一手环住我腰身,一手在我胸襟前绕了几圈,我的衣袍便神奇地落了地。
“不胖不瘦,刚好。”他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丝毫没有得到安慰,因为在衣不蔽体的情境下,无暇考虑更多。他也不给我更多思考的时间,嘴唇从我耳廓划过,再落到耳垂。我浑身一颤,如被天闪打中。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又酥又痒,我实在撑不住,喉咙里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扭头避让,一手抓住护栏,一手推着他心口。
近距离的搏斗,不如远程攻击,再加上喝了酒,根本使不上力气,这要推不推的情态十分可疑,落在别人眼里,必是欲拒还迎的模样。
“念远……你……你住手……”本打算断喝一声,出口却成了软绵绵的嗓音,再伴以急促的呼吸,我自己听着都不禁脸红。
“不叫砚台了?”他呼吸也渐粗,将我搂得更紧。
“砚台才没这胆子……”我抓着阑干欲起身将他推开,“梅总管,你再如此,我可不客气了……”
“如果是谢沉砚,你会拒绝么?”梅念远低头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望着天幕的一角乌云,喘息渐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梅念远眸底掀起一层薄薄的浮光,闭上眼,“醒着不如醉了,醉又醉不过一朝。”温良徐缓的吻重又落回唇上,往往复复,深深浅浅,几经辗转,唇舌不离。
我必是醉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将手攀上了他肩头……
他蓦然退出,我只觉嘴中一空,一时竟不适应,顺势向他身前靠了靠。他眼底波涛退去,双手也从我腰间抽离,直起身,站到阑干旁,眉目间游移着疏离的温度。
“多谢大人的礼物。”他就这么转身走了。
这几日都是带着宿醉起的床,日子过得虚虚实实,时而不知哪是庄周哪是蝴蝶。端着一杯浓茶,在院里喝,头顶飞来一只黑羽乌鸦,呱呱的叫。
“大清早的,这只破鸟叫什么叫!”阿沅挥扫帚到空中赶鸟。
我抬头望着执着不走的乌鸦,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遂叹了口气,蹲到石阶上继续喝我的茶。
“呱呱!”乌鸦又飞到我头顶,一坨重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了我肩头。
“大人鸟屎!”阿沅捂着惊讶的嘴巴。
我蹲在原地不动,告诫对方:“需要断句的地方,千万不能含糊。”我搁茶杯到石阶上,解了衣带,脱下外袍,抛到地上,“阿沅拿去洗一洗。”
阿沅公子面容扭曲,“奴家……从没洗过衣服……何况还是……鸟屎……”
“经验是要慢慢累积的,这洗鸟屎也是要有第一次的。再说,你不洗谁洗。”
阿沅委屈道:“还有总管,反正他什么都管,这洗衣服也该他管,何况,昨夜他还同大人……那个……那个……”
我眼皮一掀,“哪个?昨夜你没醉?”
阿沅低头对手指,“人家只喝了一点点,又没完全醉,隔着老远看大人搂着梅总管倒了地……人家只恨自己没能在大人身边,不然,大人欲求不满,也不用对梅总管下手,这不……这不还有人家嘛!”
“什么?!顾浅墨你对总管哥哥下手了?!”屋顶飞下空空小盗圣,震惊又悲愤地指着我。
我摸着茶杯喝了几口,“喝醉了不甚清楚。”
“顾浅墨你这个禽兽!呜呜呜,总管哥哥……”空空捂着脸往外跑,正撞上一个人,抬头抹了眼泪,又将来人一把抱住,“顾浅墨玷污了总管哥哥,现在只有香哥哥了,千万不要让他酒后乱性再把香哥哥给采了,呜呜呜……”
来人正是晏濯香,面容略有惊讶,一时将我远远望着。
我抬手打招呼,“哟,早!”
“恐怕不早了。”晏濯香将空空的两只爪子放了回去,向我走来。
“晏编修莅临寒舍,怎不唤人通传一声,我也好恭迎一番。”我站起身,心道门口那几个小崽子恐怕是被晏濯香这厮给收买了。
“不必客气。”他嘴角一勾。
“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嘴角也一勾,笑里藏刀。
晏濯香伸手到我面前,“侍郎不会忘了一件东西吧?”
“嗯?”我眉头一皱。
晏濯香眉目如画地看着我,“没多少时间了。”
“啊?”我接着疑惑。
晏濯香上前一步,抬手动作极快,我只觉他袖角从我面前扬过,一阵香风拂面,我神清气爽之际,他已退了回去,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玉牌。
我惊骇之余,探手入怀,放在心口位置的御赐玉牌果然没了。这厮……这厮……居然……
“晏濯香你这个登徒子!”我脸上温度上升。
他收回玉牌,淡然看我一眼,“别人沉溺酒色是衣带渐宽,侍郎为何是丰腴有加?”
“……”我紧咬牙关。
“先告辞。”他眉头划过淡如冰雪的笑,转身便走,到了院门口时又抛下一句话,“三刻后会有圣旨到。”
对于晏濯香的乌鸦嘴,我已然是不敢轻视,更何况一早就有乌鸦来问候。我早早更了衣,坐在前院一棵树下等。期间对圣旨内容做了无数种猜测,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吉利。
从前只会来给我送男宠的叶公公今日面色沉重地跨入我府门,“顾侍郎接旨!”
我早已做好准备,跪到地上,扫地的阿沅陪着我跪下。
“门下侍郎顾浅墨行止轻浮,私闯京兆府,无视王法,刑讯逼供,即日起,贬岭南司马,钦此!”
我跪着接了圣旨,起身后将准备好的一锭银子塞入叶公公袖中,“公公,这圣旨是圣上拟的还是翰林待诏拟的?”
叶公公兜住了袖口,同情我道:“是圣上拟的。顾侍郎,你也别怪圣上,这事也是……没办法……”
“怎么说?”
“朝里有阁老弹劾,后宫有昭仪哭诉,侍郎,你说圣上能护着你么?”
“好罢,臣谢主隆恩。”
叶公公不忍道:“侍郎,收拾收拾去岭南吧,也只能这么着了,多带些家眷,那地方瘴气遮天,鸟不生蛋的……”
老头走后,我与阿沅两两相望。
“大人呀!”阿沅抱住我痛哭,“京官贬到岭南,那是有去无回,暗中要命啊,那死狐狸怎么就这么狠心,您失宠了怎么就这么惨,呜呜呜……”
我拍着阿沅的肩膀安慰,“咱就当是出京游玩,有阿沅在身边解闷,鸟不生蛋也无妨。”
阿沅脸色一呆,再一悲,“奴家也、也要去?”
“本官最宠爱的人,怎么能不带上呢?”
阿沅悲喜交加,脸色交替变幻着,可以看出心内必是斗争得厉害。
“岭南司马?”廊宇下走来梅念远,面容沉沉,模样清冷,“那地方如何去得!”
我想了想,道:“老狐狸要我去,我哪能不去。这样吧,我同阿沅去赴任,总管留在京师,照看府邸和众公子。”
梅念远目光从廊宇下投来,看不出冷热,“你二人走得到岭南么?大人识路么?”
我看阿沅,阿沅摇头,我道:“找个向导。”
“大人,谢大人来了!”门僮来报。
转头,就见谢沉砚赶了来,鬓角一层密密的汗珠。
“顾……小墨……”他疾步走进院子,极力平缓着呼吸,“可接到了圣旨?听说要贬你去岭南,你先不要动身!”
我打开扇子给他扇风,拿袖角替他擦汗,“圣旨接了,没什么要紧,去岭南走一趟便走一趟,你歇会,总管上茶。”
梅念远回身去了厅堂。
“去不得!”谢沉砚焦急地看着我,“万万去不得!被贬去岭南的京官,从没有活着回京师的!”
“何处青山不可埋骨。”我旷达道。
“墨墨!”他喊道。
“砚台,这其实都是命。”我豁达道。
谢沉砚往我身边走近一步,不顾阿沅就在一边,竟攥住了我的手,“他们是故意陷害你,我去请旨,谷璇若当真不念及从前,只听信宫妃与谗臣,我便辞官,送你同去岭南。”
我看着他灼灼的眼睛,微微动容,“你怎么老做赔本的买卖?谷璇老狐狸既然降旨了,便没有它法了。”
“不管这些,墨墨,你不能一个人涉险!”谢沉砚将我拉进怀里,手臂在我腰后拦住,“我替你去岭南。”
阿沅惊愕地旁立。
我身后客厅的方向,一人停在几丈的距离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道沉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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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侍郎,贬为更夫
“小墨不要着急,我去请旨!”谢沉砚连茶都没有喝一口,又急急忙忙走了。
“砚台使不得……”原本我不着急的,这下不得不急了。
砚台走后,梅念远将沏好的茶搁到石凳上,我不知如何是好,拿起那杯茶灌了几口。
“大人?”阿沅似有千言万语。
“嗯?”
阿沅愁肠百结,“谢大人……是断袖么?”
我继续灌了几口茶,“这个,有待考证。”
阿沅万分愁苦,面容凄怆,“似乎……大人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有断袖的气质和兆头……”说着,还不忘瞟一眼旁边的总管。
我捧着茶蹲到石头上,“唉……”
近午时分,我正在屋里用饭,满腹心事,举箸不能食,出去探听消息的小龙飞奔回来,“大人不好了!”
我放下筷子,起身,“怎样?”
“听说圣上动怒,谢大人被免官,晏大人被降职扣俸!”
我坐下来,舀了口汤喝。
梅念远在一旁见我终于吃东西了,“大人终于安心了?”
我扒了口饭,“降官免职,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梅念远目光停在我身上许久,“大人自己的结果还不知道,却已经能吃得下饭了。”
我一口气吃了小半碗饭,又啃了半条糖醋鱼,“怎样都成,先吃饱了再说。”
梅念远用目光审视了半晌我的吃相,将擦脸的手巾放到了饭桌上,“他们无事,你便安心,你自己如何,倒不挂心。”说完,总管颇无好颜色地要拂袖而去。
我用一只尚未沾染油污的手拉住他,“吃饱了饭,再挂心也不迟。念远,你怎没用那支发簪?”
他微微回身,“大人送的礼物,能收,不能用。”
我干笑,“太深奥了。”
他低头,“发簪是能随意送的么?大人从来都是这么不拘小节?”
我忙松了手,有那么点点顿悟了,脸上的笑容便愈发难看得紧,“我我我不知道有那么多讲究,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梅念远抬起目光,定在我脸上,清眸似洪渊,深不见底,“为什么偏送这个礼物?”
我目光晃悠悠地躲上躲下,“瞧着上面的茶花好看……”
梅念远紧紧抿着嘴唇,一手扯回被我拽着的衣角,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坐下继续吃饭,却又吃不下去了。
一顿饭没完,叶公公又出现了,尖着嗓子喊:“圣旨到,顾浅墨接旨!”
我搁下筷子碗,整了整衣襟,出门接旨。同在院子的几个男宠也同我一道跪下。
“即日起,贬门下侍郎顾浅墨为长安更夫,钦此!”
我没回过神,跪在地上抬头望向圣旨,“圣上贬我为什么?”
“更夫。”叶公公怜悯地俯视我,“就是夜里打更的。”
“几品?”我呆呆地问。
“没品!”
满院子的男宠都跟着我一起石化掉了。
叶公公摇头叹着气走了,谢沉砚健步如飞兴冲冲来了。
“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