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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人极为惶恐的点点头,显然对这黑袍极为惧怕。
看着远去的两人,冷言诺犹豫半响,轻轻一个飘身,自窗而入,进了黑袍的房间。
屋内陈设简单,一眼可见,没什么特别,连衣物都不多余,柜了里,清一色的黑袍,这到底是有多不能见人?
不过,心细谨慎于冷言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放开内力,隐隐听见前院有凄凄哀哀哭喊声,冷言诺最终带着那种奇怪感奔向了哭喊声处。
在她到达的同时,同样的,她看向寒霜不知何时也正待在另方阴暗的屋檐下,眸光直直的看着院子地上正在发生的情形,那一瞬间,冷言诺从这位从来深藏不露,凡是嬉笑闹闹皆过,纵然受制于苗宗都不曾变色的寒霜面上,情绪里,感觉到了杀气,那杀气太过明显,明显得,但凡寒霜内力稍纵一丝,都会被院子里的人发现。
院子里此时虽然安静如斯,但是冷言诺却感觉到四周必有重重围围不下五十人隐在暗处,正剑驽以对,有那么一刹,冷言诺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行踪,可是,不可能,或许,是这黑袍人惜命,还是做的坏事太多,心虚于此。
又或是,冷言诺看向地上那不忍一见的女子,又或许是请君入瓮,引出这女子的背后之人,只是自己与寒霜误打误巧的给撞上?
而院子里,女子哭哭哀哀声此时已经断断续续。
“连伺候人都不会,还有何用。”黑袍人一抬手,那原本趴在女子身上左右儒动的男方才起身,退了下去。
而,男子,赤身,太监。
女子,全身*,满是青紫淤痕,某一处已经青红交紫,血流一片。
触目惊心而苍凉。
多少日前,一个雨夜,有一芳华静安,玲珑巧心的女子受此对待,天替不公,泪雨交下……
冷言诺偏了偏头,不去看地上的女子,她刚才已于一眼便见此情形,只是镇定如厮的将这一幕掩盖于眸底。
因为,此时,她与寒霜的距离如此远,若是寒霜受不住,但凡有一丝动作,那四周隐在暗处的人定然都会拔然而下。
那但凡一变动,都会引起大变的紧张情势,容不得冷言诺去想着要不要救地上的女子,要不要现在去报仇,前世她是商人,懂得权衡利弊,懂是利益最大化,如今,报仇,不可能,众生平等,救那女子也不可能,眼下,她只盼寒霜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真能冲动报仇,她刚才早就冲下去先将那安王宰了,可是…。至少现在不行。
所以,冷言诺就那般定定的看着寒霜,寒霜也终于看了过来,看到冷言诺一向亮如星子光影闪烁的眸子里那般恳切而期待的看着她,看着一直高高在上,看似谦顺,却睥睨众生的小姐那般低然的看着她。
期待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时候,恳切她不要以命去赌,没有任何作用。
寒霜咬牙,将眼中因为愤怒,因为情谊而升起的水雾吞下去,香叶,当初,香叶,是不是…。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让她守在外面,小姐,早就怀疑了是不是…。寒霜那般看着冷言诺,盼她一个答复。
冷言诺轻轻点点头……。别动,寒霜,四周很多埋伏…
而地上女子哼哼唧唧,似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一旁围着的几个护卫面色不动,显然这等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大人,这…。”一旁一个护卫此时上前指着地上女子等待黑袍下示。
黑袍不过无情无绪的看了眼地下的女子,“拖下去,死了就送乱葬岗,没死,就送去三流巷子。”语声粗砺冰冷,毫无温度。
地上那女子原本已经淹淹一息,闻听黑袍之声,方才睁开眼睛,那双目似乎很久才恢复焦距,然后她努力的翻了一个身,匍匐缓慢的朝黑袍爬去,口中语声低低隐隐能听清。
“黑袍…大人…。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以不敢了,以后…。你叫我去伺候谁,我就去……。伺候谁,我听话,听话…。”语声断续,极尽可怜之悲态。
月夜,女身*,满身青紫混着一路爬行的血迹,可怜又可悲,一路哭泣哀哀祈求一条余下生路。
被祈求之人看着一路爬行而来的女子,隐在面具下的脸似乎闪过一抹嗜血的笑,笑得妖娆而绝离,他轻轻的蹲下身,一把扯住女子的头发,语声近乎狰狞而变形,“现在知道求人了,早知如此,还那般坚贞作什么,还不是被人玩了,而且,还是被一个阉人玩…。哼…。自己不要好的,偏要沦落成泥,咎由自取。”黑袍说着将那女子头朝旁边狠狠一掼,然后,起身,拍拍手,径自朝院外而去。
冷言诺轻舒一口气,事情完毕,待那些人跟着黑袍人离去,她与寒霜再悄然退离…。
“碎。”一声轻响在这突然静下来的风夜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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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秋节,祝各位妞人月两团圆哟~~~(那个,别*暖帐的睡过头了哈,这可是中秋节,不是情人节哈~~啦啦啦~)
☆、第四十五章 一念故人
“碎。”一声轻响在这突然静下来的风夜中,格外清晰。
那黑袍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掩在面具下的脸上似乎升起一抹疑惑。
那女子此时嘴角青肿,抬起头看了眼黑袍,很是胆怯的,近乎深惧的瑟缩的正够过旁边的衣物遮掩在自己身上,许是地上草尖太利,衣物太过轻滑,那声“碎”正来自于衣物正撕裂的微小一条口子。
“哼。”黑袍人极度厌弃的看了眼女子,转身欲走。
屋顶上,冷言诺与寒霜也同样看着女子,眸中升起一抹疑惑,只是相较于寒霜,冷言诺更多了一丝谨慎。
刚才那声响,虽然轻,可是只有冷言诺看到,寒霜知道,那是一颗极轻微的碎石差点因为寒霜气息紊乱而落下,然而那声轻响,不过才起一瞬,便被接下来的衣物轻碎声所掩盖,掩盖衔接的纹丝合缝,除了当事人,又或是武功已臻绝境当真是辨认不出。
“扑。”一声刀没入肉的声音紧接着在院子里响起。
冷言诺与寒霜原本对视的目光倏然转向院子。
只见,原本可怜脆弱,不过一阵风就会将其吹倒的女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又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精巧的匕首,正一刀没入那刚要抬步的黑袍的小腿。
匕首插入黑袍小腿不过一瞬,似有白光一晃,那手婉转一转,向下一划,竟像是要剖开这夜色与这满地腥血般,顿时血线如注喷涌而出,直浇那女子一脸,一身。
一切变化不过一瞬,那黑袍勃然大怒,忍着痛,另一脚直接踢向女子的肩膀,周围护卫也在惊愣一瞬后围了上来,那女子在空中滑过一抹血线然后如断摇的风筝轻荡荡又重沉沉的落在一旁的围墙边。
围墙的顶上,赫然正是寒霜向下看去的清秀眼眸。
寒霜看着那女子,那女子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抬眸间似乎对着寒霜的方向裂嘴笑了一下。
那笑,背对着黑袍与护卫,那笑在这微微风中,清清月色中格外夺目摄魄,似乎生命的绝望,又似无限转机,但,却无半分祈求,光明磊落的似能斩破这穹苍天际。
那笑凄美绝厉,亦不像是求救,倒像是在面临死亡时付出自己此生所有力气维护自己仅有的骄傲,纵然此刻她衣不避体,纵然她此刻面色血雾狰狞,那一笑其实有如鬼魅可怖。
冷言诺看着女子微笑,看着那一瞬间寒霜与女子的对视,看着寒霜紧握而发白的指节,更似看着寒霜纠结而努力压抑的内心。
冷言诺闭了闭眼,如果当时的香叶能遇到如她这般的二人…。
然而这边一瞬对视,心思百转千回,那边,黑袍已经随手在腿上一点,血注已去,正慢慢踱步过来,一步一步,愤然又平静的看着女子,一步一步,血线蜿蜒在其身后如路,盖过了那女子原来拖踏的血迹。
那女子就这般看着黑袍走过来,不理会对方狰狞愤然又平静而妖化的双眸,不理会那气势汹汹的阵仗,不理会或许下一刻,她的处境比之现在还要悲惨万分…。她笑着,笑看着黑袍,其至于是近乎同情可怜的笑着。
“呵呵,当狗还有当得这般高兴而高高在上的,真是世属罕见。”女子似乎也已至崩溃,声音哭腔很重,可是面色依旧笑着,等待死神宣布死亡的那一刻。
黑袍已经走进,他抬起了手…。那女子却没有如愿的闭上眼,而是看着黑袍,看着自己如何死亡。
冷言诺与寒霜对视一眼,悠然一叹,终究任何事不能按照商人的准则而来…
黑袍看着女子,抬起的手又放下,“让你如此死,太便宜了你。”一句话,稳住了冷言诺的动作。
然后,寂静的黑夜里,风声静静,响起那黑袍人残忍血腥的话语,“上烙刑。”三个字刚落,空中突然一道黑影闪过,黑袍猝不及防只觉空中有迫人的光急速掠来,下意识一退,随即,空气中,“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黑袍人身子歪了歪,被打落的面具落在地上显得孤穆而悲绝…黑袍后退一步的同时,不去理会地上的面具,只是两手捂着脸,全然没了刚才的凌厉狰狞血狱之势,似乎一瞬间面具的脱落,让他陷入了恐慌。
然,恐慌也不过一瞬,一瞬,只够冷言诺将那女子从围着的护卫手中拽过,一瞬只够她顺手将那些冰冷的护卫一个一个一手一掐送入地府,一瞬,再顺手将那女子丢向一旁屋檐底下。
丢去的一瞬,冷言诺嘴唇张合,风中,似对那女子说了什么。
只闻那女子声音蚊轻却坚绝,“能得救,我有一命,不能救,也不过一死,还有什么比我现在的境遇更惨的。”
冷言诺一笑,如轻拈落花,那一笑间竟似佛座血莲静静绽放,谁也无法比拟的美,倒让那女子面色微微一滞。
一瞬过后,四周原本安静如斯的围墙周围,黑影纷飞,包围,个个剑驽相对。
黑袍此时蹲下身,执着而坚定的拾过那面具,盖于自己脸上,脚轻一点,退后数步,手势一招,剑驽齐发。
一切动作,如一套打磨好的流程,只有四个字——放箭杀人。
“带她回客栈,按照我说的做。”一句传音入秘的同时,冷言诺一袭夜行衣陷入周围黑影中,院子里顿时箭矢光亮,灼光闪闪间更是黑影翻飞。
数箭齐发,全部被横空那比月光更亮人的匹练如惊虹望月般横扫千军之势全部拆回。
而寒霜抱着那女子看了眼冷言诺,在这匹练一扫间,如烟般溜走,那些人不得黑袍的指令也并不追而是依旧招呼冷言诺。
黑袍看了眼空气中身姿如龙般蹁跹之人,眸光一冷,声音更冷,“生死不论。”
四个字,伴随更为凌盛的箭矢破空声箭箭夺人生死。
而抱着女子正欲远去的寒霜闻听那一声已闻尾音的“生死不论。”心猛的一抽。
“她一定跑得掉。”怀中突然响起那女子低若蚊蝇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寒霜低头看了眼女子,终是一咬牙,继续前行。
而院子里,黑袍人本来兴至正盛,突然只觉脖尖一凉,然后,一道青色光影站在自己身后,声音冷而冰,“让他们住手。”
半空中,冷言诺看了眼蓝枫,这家伙来得还挺快,与此同时,打斗倏停。
“不…。”黑袍人刚想开口,冷言诺空中衣袖一挥,黑袍人刚要开口的接下来的话被阻在咽喉里。
蓝枫看向冷言诺,用眼神询问,杀还是不杀。
冷言诺看了眼黑袍,正要张口,然后,动作比声音更快的朝黑袍人而去。
与此同时,蓝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