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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郁北由始至终也甚是安静,两方就这般安静的不发一语的僵持着,说不出南郁是何意思。
南郁北身旁的铁骑将领想要开口,可是看着南郁北明明方才还好好的面色这下竟然带着一丝丝一触即发而怒的模样遂心中翻了几翻终是没有开口,而且他的目光好像是在看马车,又好像不是,虚无焦点,又光质十足。
寒霜微微偏开头,不去接受那道灼烈的目光,各为其主在现在如此明显,已经不需要说明。
冷言诺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溢出声音,可是她越忍,身上的人越加放纵,待她从那云遮雾绕春暖化水的情动里回过神时,自己早已衣衫半解,春光半露,面前,慕容晟睿轻轻的抬起头,气息微微轻喘。
冷言诺看着这般的慕容晟睿,那双长而细的睫羽像是一层层清蒙蒙的纱般罩下来,弄得她心痒痒,睫毛下原本清润的双眸里此刻更似有能灼烧她心的光艳,光艳深处如水如雾的深处,映着此时小脸绯红,同样眸光如水的自己。
慕容晟睿紧看着冷言诺半响,突然将头埋在冷言诺的的颈窝,“真的很爱你。”五个字低低哝哝的传于冷言诺的耳中,那气息微微热热更像是一摄火红的羽毛在挠着冷言诺的心,冷言诺感觉一下子就像是落在软绵绵的七彩云霞里。
“那个…。”冷言诺想开口,却又怕打断这突然的温情,这种四面温度升高,甚至于发丝都被他如雪似花的气处所覆盖粘绸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安心,很知足,让她不想打扰。
普天这定能于这种情势之下还能做出这般事情的,似乎只有他了,只有面前这个拥有倾世容颜却内心深谋的男子了吧。
车厢里静滞半响,两人尽量平缓的放松自己呼吸,因为彼此都知道此刻不是时候,情么深时戛然而止,她不想要,却必须要,他不想忍,却必须忍。
直到车厢里那种暧昧而迷离的气息淡淡散去,只留清雅的温凉的女子香气与独特的如雪似花的气息静表纠缠,冷言诺方才扭动了几下身子。
“别动。”慕容晟睿突然哑着声音开口。
冷言诺却不乐意了,“你很重,你压着我,我很累。”
“那,要不你压我?”慕容晟睿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永远那般夺人心魄,低润悦耳。
“慕容晟睿你是精虫上脑吗,害不害臊。”冷言诺一把推开慕容晟睿,这厮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慕容晟睿此时轻轻坐起身,“好了,来…。”说话间,去整理冷言诺的衣衫。
冷言诺也不阻止,干脆像个大爷似的摊着手任面前这个令世间女子趋之若鹜又止于遥远的男子为自己整理,心安理得,反正是他弄乱的,他负责。
看着冷言诺一张脸上闪烁的一丝丝极淡的得意,慕容晟睿嘴角勾了勾,手指触上那抹温滑,看着那颤巍巍的雪峰,看着所有精致流畅而半遮半掩的雪润肌肤上昨天的,方才的浅浅粉红,心中更是一酥,一酥间,身子一俯,低头吮上那颗让他心思颤动,血流加快的一点。
“啊…。”冷言诺刚要叫出声,方才反应过来,慕容晟睿已经用内力隔绝了外面,可是这厮…。
好在慕容晟睿只是轻轻一允便退开了身子,然后又很是认真的帮冷言诺理理衣裳。
看着那精伦如水天一线的洁白额头到下颚,冷言诺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话,看慕容晟睿那双被眼睫覆住的眸子就知道里面火欲之色成烧得正旺,她虽心疼他的忍,可是也不打算现在以身扑火。
慕容晟睿看似震定,心却还是在微微的颤动,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好女色之人,可是偏在面对她时,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即使他要了她不只一次,他却依然不能松心,他们之间永远需要抵死缠绵方能更深的拥有彼此。
他们之间的万沟鸿荒还需要他一点一点去抹平。
慕容晟睿看着那精致细不盈握的锁骨,她真的很瘦,瘦得让他心中生怜。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一点一点给自己将衣衫理好,环扣系好,心里暖暖的说不出来,前世未出现过的依赖,在今生,遇到他,便一切翻倒,他的动作如此小心,小心到,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好了,出去吧。”慕容晟睿轻轻在冷言诺额间落下一吻,唇角弧起,同时也将好怕发丝整理妥当。
冷言诺心中一灿,顿觉身体都通畅了,下一瞬,车帘一掀,冷言诺已经立在了马车上,与对面高坐马上的南郁北四目对视。
南郁北此时也终于收回懒懒而漫不经心又虚无焦点的光束看着对面的冷言诺。
目光认真而深沉。
冷言诺的眸光同样深沉无波澜,脑中突然闪过曾经对南郁北的戏弄,那时他奉宗芜皇后的命令要阻拦她,或许,还有,杀她,明明他计较精妙,却被她将计就计,以及后来威胁他,她假装丫鬟在齐王府里,来去自如,更及他对她的维护,还有那次南木宸的试探,星转罗移局,她自问她当时因为太过大意,若不是他出声,自己此刻,显然又是一另一番境地,其实仔细想来,他真是一不坏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各位其主,对立不同,依着她与他那么点师兄妹的关系,会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还有,他对寒霜不知何时时动起的心。
“我今日不能放你们离开。”南郁北终于开口,一开口,其身后所有铁骑面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强。
“呵。”冷言诺轻笑,“你觉得你拦得住我们?”
“可以试试。”
“你终究是做了选择。”冷言诺突然遥望了天空远处一片虚光,三不着两道。
闻言,南木宸眉头轻微一怔,“你应该猜到的。”语气里竟似有轻轻叹声。
冷言诺点头,“你我也算交情一场,我自然明白。”
南木宸是个聪明的太子,更是一个聪明的帝王,置诛死地而后生,他输了宗芜,却赢得了整个齐王府的支持。
纵观天下,有哪一个君王对待皇家秘事不是以死来处置,而南木宸,他兵出险招,看似手段轻和却给了南郁北属于他最终的选择。
曾经她与南郁北对立,而后合作,他也曾公然与南木宸叫嚣,南木宸是何人,南国之人他如何不会尽掌手中,或许是顾及南国先皇,又或许是顾及宗芜皇后,在一点一点的给机会,只是在最后面对先皇死亡时方才醒司,任何机会与给予对于宗芜皇后来说永远都是沧海一栗,永不平尽。
他站在高处,将宗南郁北与齐王府控制在手里,最后再以圣人的方式出现,这种方式别人不能接受,可是于南郁北来说,却最是接受,他的弱点太过隐避又明显,其实南郁北早看穿所有,却也会这般选择。
南郁北外表风流凡事淡然,可是却最是重心底深处那刻温线的情意,若不是如此,凭着绿妖几次违逆他,想必早就死了不知几次。
所以南郁北最后会选择与南木宸同一阵线,她一点都不奇怪,两个心思通透的男子,面对彼此的算计也谋略,最渐渐走至一起,更惶论,他姓南。
“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姓南。”南木宸面色再度染起一丝笑意时,手抬起一挥。
“请璃王与璃王妃回锦华流芳休息。”南木宸一声令下,其身后铁骑兵士将气势尽放,转眼原本是阻住前方道路的人围成圈,将马车层层包围。
冷言诺粗粗一看就知这些人整齐有紊,看似简单包围其中却内含阵法。
南木宸黑衣铁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嘛…。
与此同时,寒霜与清一都摸向腰间,只等冷言诺一声吩咐,便立马反击。
气氛一下子显得沉重,夕阳最后再看了一眼今日山河,看那远山青黛群岚,看清风拂过,终是流过一片金沙薄辉,落在众人肩头淡淡远去。
“齐王又何必这般着急,不过是回锦华流芳,既然这般客气,那便回吧。”冷言诺默然看着南郁北半响,突然转身,身子一纵上了马车。
原本围着的铁骑见冷言诺当真毫无反抗的上了马车,甚至于璃王竟然都未露面更是只字未言,一时间面面相觑,这璃王妃的传说,他们自然知道不好对付,也做好准备今夜必定是血雨腥风,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璃王妃竟然就这般转身进了马车,还很配合?不是一般的配合,是非常配合,无奈心疑之余,皆看向南郁北,毕竟他们是皇上的人,可是却是皇上拔给南郁北支配的人,只得等他指示。
马车却并没有动,南郁北也没有动,眼光只是看着马车前方的寒霜,四目相对,一个深情而复杂,一个犹豫而心疑。
最终,南木宸轻叹一口气,手却是一挥,“护送璃王与璃王妃回锦华流芳。”
随着话落,清一也似得到了车内慕容晟睿的指示,马鞭轻起,向锦华流芳而去。
……。
三皇子被南木宸吩咐人送回了三皇子府,宗芜与宗子舒的尸体也自有人料理。
天牢里,当南木宸与几位重臣到达时,早已是脚体横陈,一具具分不清身份的焦尸在诉说着今日的大火多么残酷,场面触目惊心,这个上传百年的天牢,终于在今日,似也在为南国新皇的登基彰开一片新序幕,化成一片废墟,关押在天牢的之人无一逃落,尽数被吞于火中。
霍云都成为京城治安统理,行事井然有序,又缜密严缜,知晓哪些情况可以报,哪些情况可以遮掩,只是在看向那焦蒙蒙的一片时,心中也有些发紧。
南木宸面色沉重,身后南宫王爷与荣亲王爷还有几位大臣也只得轻叹一声看向天空,似乎一个时代就在这般结束般。
南国行宫里。
楚浴染与宫烈对峙而站,两人没有说话,可是周身的的气息却让身周的花花草草簌簌落落的焉了下去。
与此同时,二人身后的心腹皆退后数米之远。
“二皇子这是就要打算离开?”楚浴染突然开口,看似平常,可是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杀意。
“早闻顺帝厉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无赖功夫更是一流,本宫不想去顺国,还得非强拉硬拽,这可不知是哪里来的道理?”二皇子说话间衣袍无风自动。
“二皇子觉得到得这般,朕还有必要开玩笑吗?”楚浴染笑看着宫烈,虽然他顾及烈国,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没有比请烈国二皇子去南国做客的事情更为重要。
宫烈唇瓣极淡的轻抿一下,随后掌间一动,二人之间对阵的气流一下子疏开,原本簌簌落落软下去的花花草草,终是还留有半命。
与此同时,宫烈与楚浴染身子同进平地而起,后退数步。
楚浴染快速稳好身子看着就要飘出南国和地宫的宫烈,足尖一点紧随跟上。
“主子。”其身后,天媚紧随而至。
……
天边一丝暗色缓缓扑了上来,卷起最后一片浅亮余辉,这个原本应该热闹庆祝的南国帝京城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闭不出户,街上行人难见,甚至于连流浪的猫狗都似嗅到了危险而厉人的气息,悄悄的躲了起来。
静寂的道路上,清一驾着马车走在前面,其身后,南郁北与整齐铁骑紧随而后,一切看似都极为平静,马车也走得极为缓慢。
最初那些铁骑还以为慕容晟睿与冷言诺许是会使诈,所以一路行来都四顾下看,生怕着了什么道,可是在看到前方锦华流芳四个烫金色的大字在微微闪光时,方才放下心来,而,也就在在这一刻,他们同时松心的一刻,令他们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前方,原本缓慢行走的马车后壁突然裂开,与此同时,那细碎木屑中一个红色身影如火如魅轻飘飘的似没有灵魂,转眼间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