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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无论你如何决策,上泉碧落,我都紧紧跟随,只求…。”南宫玉儿紧咬了一下唇瓣,“只求任何时候,你能相信我……这个朋友。”最后几个字落,南宫一又俏皮的眸里已经染上一抹晕霜与深深浅浅的忧伤。
做不成心中想要的,朋友,吾也愿。
南宫玉儿一张倔强而认真的脸被南木宸身后三千铁骑身上卫甲所折射的光打上一层幽白的光,却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坚定。
空气中都似在游荡着南宫玉儿的坚定不移与矢志不渝。
谁把红豆一丝一缕磨成香飘散在心中鼓鼓苍穹成了大海,却流不出,滴不进一丝。
倪月站在南木宸身旁,眸中一丝惊讶,只因他从未见过今天,此刻的南宫郡主,那种从心底里周身气息所散发出来的执作,让他们这些饮惯血气的男子都觉得有些望尘莫及,那是生死不相离的追随,更是上山下海的坚定不悔,不求一个结果,只求过程的参与。
“自己小心。”南木宸终于出声打断这空气中似乎都被一抹深重不悔所孕育的空气,话落,一扬马鞭,黄色袍角在夜色中鼓鼓如荡。
倪月紧随其后,三千铁骑更是如这夜色中黑俊罡风整齐更不失阵气。
南宫玉儿一喜,同样翻身上了一旁侍卫早牵过来的马,追随而去。
为了他,她努力克服自己的弱点,为了他,她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为了他,她可以生死不顾,这一生,他受尽无数宠溺,却只希望那宠爱里会有他一抹温暖的笑容挂于唇边。
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那,成为他的朋友,可以信任托付的战友,下属,她,都愿。
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向着沉寂在月色中的朱雀门而去。
……。
马车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明明不过离朱雀门不过百米之远,可是偏偏那马儿走了好一片刻就是不到达,那悠缓得就像是在散步般。
城墙之上,那中年将领目不移神的看向那余余夜色中的马车,厚重车幕阻住车内一切,让他真怀疑里面似乎有人,马车前方驾马之人身着青衣,头耷着,似乎困极。
将领手抬起,身后众将士领命,四面八方的箭驽在这夜色中带着深锋般的彻骨之气对着那一辆小小马车。
可是那马车却在离城门十米之远时突然停下了,马车轻轻踩踏着地面不再上前。
城门将领心下思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方才传来消息,连皇上的黑衣铁骑都被璃王与璃王妃折数不少,况且,璃王的武功他们只听传闻,却从未真正见过,在这紧要关头,无论伤了璃王与璃王妃,还是璃王与璃王妃伤了他们,后果都不好。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那马车依然静静,城门守领迟疑了,会不会有诈,可是万一贸然上前,打乱皇上的计划,那……
“将军,要不要属下派几人下去查探。”一旁副将也是心中疑惑,城墙太高,月色微凉,极稀的薄雾又罩上一层,更如轻纱覆了眼膜,从高处看一去,只看到驾马的男子一直垂着头。
而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落在急驰向朱雀门的南木宸身边,道,“禀皇上,玄武门出现璃王与璃王妃马车。”
“吁。”南木宸急声勒马,面情笼罩在一层暗影下看不清心绪。
南木宸刚勒声停马,前方一个黑影便踉跄的跑了过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其身后淡淡月光下映照出一条蜿蜒的血路。
“是方才与齐王护送璃王与璃王妃的东营铁骑将领,刘教头。”南木宸身后同样一袭黑色的的西营铁骑手领突然腾空一跃,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将那将领给扶在了南木宸面前。
“刘教…。”方才那几个被刘教叫出来给南木宸报信的三名铁骑慌忙下马上前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教,卫甲已碎,满身是血,胳膊也断了一只,伤口处还汩汩流着血,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不只是重伤,怕是性命都是难保。
幸而,在扶着刘教过来之时,西营铁骑将领已经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南木宸看着刘教没有开口,幽深如海的眸子中,异光闪过,面色比这无星的夜色更要黑而沉郁,周身那股黑暗的气势直压得周围的人气都不敢大喘。
“说。”南木宸久久才吐了一个字,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却…。
刘教在众人的搀扶下动了动唇,吐字似有些困难,见此,西营将领双手撑于刘教后背,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刘教的面色这才恢复一些,他似也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快速道,“我等余下几十人在派人给皇上送信之后,便想着进锦华流芳搜索,之前一直守卫严密,也未传出锦华流芳有人出来,可还是小心为上,所以没有轻举妄动,皆…。”刘教说到此面色似经过无上折磨之般的隐忍着心中悲痛道,“我们想着,我们都出现这般许久,璃王府竟然未有丝毫反应,也任由于马车远去,怕有诈,尽数自墙跃进锦华流芳,可是,一落地,便…。咳…。”刘教轻咳一声在身后西营首领继续用内力相撑着道,“锦华流芳,空无一人不说,院墙四周皆设有阵法,一脚踏入,便是无间地狱,扯人心魔,将人内心最深的恐惧与弱点全部暴露,我内力较他们之深,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而……”刘教说及此,又倒抽一口气,似乎那场面太过震憾,“最后我也被拖入,若不是最后自行封闭内力,想必现在……”刘教越说,声音越弱,虽然清晰,可是却不能听出是在咬字,一字一字却也咬吐得清晰。
而也就这时,他身后西营那双输送内力的手已经收回,刘教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诚如他所说,于入阵开始,内力反噬,本就是岌岌可危,而他为了将此消息带给南木宸,保留最后一丝清明,自封内力,大暴遇大静,两相交击,心脉已断,其实早在他们扶着他时看他那瞳孔里虚幻而失焦距的眸色就知道了答案。
“刘教。”男儿有流不轻弹,这些男子没有流泪,只是喊声动天,下一刻,三千铁骑齐齐翻身下马,声声请诉,声声震耳,“请皇上为我等报仇。”
“请皇上为我等报仇,誓杀天慕璃王与璃王妃,严惩不怠。”一字一句惊声四起,惊得两边街道上的破森板嘎吱作响,更惊起夜风萧萧。
南木宸两手在虚空中一按,那些声音方才平静下去。
南木宸抬起头,看着天,握着马缰的手紧了再紧,直泛起青筋血骨,冷言诺你竟然恨我至此,为了逃离南国,为了躲掉这纠缠的命运,你竟然不给自己留下丝毫余地,这就是你对于南国所有侵注于你的报复,你可知,从今往后,天下之大,你在南国将无任何容身之处,你想要的,达到了,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
他,真值得你如此交相托付,甚至不背上满手血腥,更不惜自己的命得罪我南国黑衣铁骑,你如何就信了他?他当真就是那般好?
未得到回应的三千黑衣铁骑再度声响破天。
南宫玉儿看着南木宸,看着四下跪着的三千铁骑,却只能面色惨白无言一语,设阵,让精锐铁骑自相残杀,虽说只有几十人,可是这些铁骑都不是软脚虾,而如今,一营掌教还因此惨死,太子哥哥,皇帝哥哥,你现在心中到底有多痛。
这是对于你的阻拦,冷言诺所给予的答复。
不过就是想和告诉你,拦我者,死。
“皇上定然不会错放任何威胁南国江山之人。”南宫玉儿突然大声道,声音响在这寂寥的空气里,顿时那些喊声淡了下去,皆抬起头看着南宫玉儿,又看向南木宸。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南木宸轻点点头,这些黑衣铁骑不只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朋友。
当然,南宫玉儿说的是威胁南国江山之人。
南木宸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玉儿,内心说不出是复杂还是别的什么。
也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一道烟火直冲天空,五彩鲜艳绽放点亮了整个天慕,众人一愣,看向那处。
“是玄武门。”南宫玉儿当先开口,同时面色惊慌,今夜之事,南木宸早已将四方城门守护,也勒令,如无危急命到绝望,不可放信号示警,可是现在。…
……。
朱雀门的将领正要派人下去相看,却见天空处玄武门方向信号星光四射,照亮了夜空,面色大骇,刚要说什么,却见身旁副将惊道,“将军你看。”
顺着副将的手看去,方才一直坐于马车上垂着头的男子竟然这般掉下了马车去。
众人面色狐疑,城楼之高,天光又暗,月浅无星,那男子倒地之后又被发丝给遮了脸,更加无法看清。
“将军,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要不要属下派人下去查香。”身后别一名副将向衬城将领请示。
将领绞了绞两道粗眉,将头伸出城墙,看向下方,刚要点头,却突然只觉一道劲风自城楼之下对着自己的眉风处而来,与此同时,身后所人将士大呼,“将军小…。”
只是话未落,便见一只极细的箭羽直接自守城将领的眉心穿过,后脑露出一截血迹殷然而暗光夺闪的箭头。
将领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般归西,身子倒下去一刻,城墙上慌乱四起,纷纷弓箭伺候,严阵以待。
“不要放箭。”那副将从将领死不瞑目的尸体边上站起身来,看向城楼口,一看,差点没有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什么驾马的,那倒在地上方才一头乱发遮脸的竟然是个——稻草人,而那箭矢竟然是从他“肚子”里冒出来的,不是副将聪明,此时天光照亮,便看清整个稻草人只有那一处内覆空空,足够容纳箭矢,方才众人在场,都知道那一箭定然是自马车处往上刺来,不得不说这计算当真是精准不差毫厘。
“副将,那马车……”一旁一名将士上前,面色带着一丝胆寒,身手不凡的将领被人无声无息的一箭穿眉心而过,这……
副将倒也镇定,总感觉蹊跷,当下下令,“放箭。”
顿时朱雀门箭如雨下,转瞬之间就将那马车给扎成了一个箭耙子。
“娘的,马车里根本无人。”直到一轮箭矢穿掉厚重的车帘掀开马车车顶,副将看清马车内一切,这才明白过来,当即吩咐下去,“再传信,璃王与璃王妃唱的空城计,方才玄武门响起了信号,照路线看,玄武最有可能。”
“是。”
朱雀城墙暗处,宫烈与楚浴染正打得不亦乐乎,不亦乐乎间却将此间事情看得清楚,双方却在此时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只是前者抓住了某个时机,后者却另起了心思。
……
南木宸深挺眉目没寂在这月色里,在听完泉雀门的禀复之后,却没有如众人所料般带人奔向玄武门,只是那般平静的立在马上。
“吩咐下去,严守四方城门,就说天牢被毁,实乃有人蓄意为之,不管任何人,全部扣留。”话落,南木掉转马头,“三千铁骑分成两队,一队由西营首领东方带领去白虎门,一队随我去青龙门。”他不信他们两人当真插了翅膀能飞出这帝京城。
冷言诺,今此,我必要将你留下。
话落,便带着身后黑衣铁骑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然而刚行不过数百里,白虎门又同样传来让南木宸不悦的消息,当即手一挥,全部人员停下,月色下,马儿一停,方才那浩荡肃烈的气息便被安静的圈了起来。
夜色里,紧随着青龙门上空,也传来烟花四射。
南木宸看着一下子被照亮的天,声音压抑着怒气,“好一个声东击西,璃王,璃王妃果然是好样的,朕就不信留不住你们。”
“皇帝哥哥,四城门皆有严守,又派得都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