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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日了,虽说助我们抢了很多财物,可是作威作福,总是找我们发气,行事莫测,你们见了,没得添了霉运,不如不见,当然,如果你们实在要见,我们倒是可以引路的。”领头人语气里有着示好这意但是显然的他的护短此刻同样极为明显。
“老大,你怎么能…。”那瘦弱的男子似想反驳,可是看一眼冷言诺,声音又低了下去,说不定这位如仙子般的女子是高人要找的人也说不定呢,这样一想,他心中轻微一松,竟然由衷的高兴起来。
寒霜此刻看着冷言诺,不明白其是何意思,虽说冷言诺现在看不见,可是跟在冷言诺身边这般久,她还是能感觉到,冷言诺的心情有些沉有些暖,像是心情好,又像是不好的样子。
“我还没在土匪窝里吃过早饭,不如一起。”冷言诺对着宫烈等人点点头。
“我也没吃过,试试。”南郁北话落,走了过来,手指不轻意间触过寒霜的脸颊,便将那眼角一滴日莹给擦拭干净上。
原本因为发现冷言诺眼睛看不见这个事实而冷凝沉得的气氛似乎也松快那么些,那些被抓的盗匪看这些人似乎也当真没有恶意,而且自己等人又是别人手中待宰的鸡,他们想杀他们也就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或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等到了寨子,那高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自己山寨里还有人,联合起来也不怕。
“这里地势凹凸不平,易守难攻,平日里不少同伙打你们主意吧。”一路前行着,冷言诺的声音自马车飘出来,落进一旁首领男子的耳中。
男子身体一怔,看向马车,明明不想做什么,可是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响起般,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
“你心里别打小九九,耍花样也耍不出什么,顶多浪费一点我们的时间,如果那位高人是我想见之人,我可以让你以后永守此处不被他人所夺。”冷言诺突然道。
“真的。”那男子一喜,脑中似想到什么,满面春光。
“小姐,你到底是要去见谁?”寒霜想要为冷言诺把脉,奈何冷言诺只是轻声安慰。
一旁宫月越想心里越气,可是又奈何不能当冷言诺的面骂慕容晟睿,那样只能让她更伤心,郁结之余,对着宫烈道,“哥哥,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此刻他们坐在一辆马车上,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冷言诺。
宫烈看了眼冷言诺,语声清淡中透着一丝沉郁,“她晕睡时我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她之前内力被锁,又被冰雪浸了身体,身体虽伤了,可是服了药也无大碍,只是心绪郁结,这也说不清楚,只能不到得烈国请圣宫尊者看看有无别的法子…。”宫烈没有说下去,可是一旁宫月与寒霜却都懂了。
无谓就是小姐受了刺激,而导致这突然性的失明,不然,还有什么?
宫烈却看了眼寒霜与宫月没有语言,冷言诺的失明或许还有别的因素。
“哥哥,看不见的姐姐在烈国会举步维艰。”宫烈声音有些轻,有些低,有些忧。
宫烈面上笼罩上一抹薄霜雾寒,鼻翼静挺,只显他此时心情不高。
“那二皇子,这症状会持续多久?”寒霜说出目前最关心的,开口之时声音都有些抖。
宫烈轻叹一声,“谁知道,说不定不过几日,几个月,也可能一生…。”宫烈说话间看着宫月与寒霜变色的脸,又看着冷言诺从始至终平淡如静水脸又道,“心病乃需心药医,端看天意。”
“那这天意,要等多久?”寒霜气闷,面色愤怒。
“慕容晟睿这个混蛋。”宫月一脚踢向马车车壁。
马车外驾马车的南郁北只是身子动了动,看着一旁被那一脚吓得胆颤心惊的盗匪,面色冷道,“看什么,没看过人发怒。”
一众盗匪齐齐低头,大气不敢出,心里就纳闷儿,平日里不说女子最是温柔解意吗,可是今儿这几个,看上去都美得不得了,可是这脾气当真是…。
那个瘦弱的男子同样低着头,心里在寻思着他的想法,想着万一高人不是他们所找之人,她们会不会给寨子带来危害呢。
而一直低着头的盗匪首领此时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头脑,那看不见的女人是很厉害,还能帮自己守住此时,让自己独大,那自己把她留在身边岂不更好,到时不就像诸葛亮一样,时时刻刻给他出主意,如果她当真与那高人认识,那不更是一家亲,对,要娶她做老婆。
首领想到此,面色一片风清云朗,不得再次叹,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么大的好运。
马车内,宫月一出口就自觉自己失言,可是在触到冷言诺不动于然的眼神之时,心却更为她一痛,深吸几口气,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在再伤到你。”这是最重的承诺。
宫烈一直看着冷言诺,终是开口,“如果那人不是你所想找之人,如何?”
冷言诺语声轻,“他一定会是我所找之人,因为,普天之下,辨形识人有很多种,唯独这一种,这世间只我独一,无人敢二,而我,就只教过他。”
“谁?”宫月追问。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世上就算遇万山风雪都不可能将我们分隔的亲人,一个能在危难来临之时身先替我挡的人,一个需要依靠我而能证明我还活着的人。”
寒霜眸光突然一亮,却又一暗。
此时队伍如是从高处看,有些滑稽,明明就南郁北与蓝枫两个人,却让近百名身强体大的盗匪老老实实的弯着腰收着气走在旁边,倒像是一群五颜六色的人守着正中间那辆马车。
“到了。”那首领看着前方紧闭的用木竹所制的大门大声道。
南郁北勒声停马,看了眼四周,此处正值山腰之上,山顶微下,倒是个好风水。
“哟,今儿回得够早啊,怎么样,照我说的做,战果颇丰吧。”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略显青稚的男子声音大声响在这开阔的山林间,惊起无数花草相折。
马车内,冷言诺心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数月不见,他似乎又成熟不少。
南郁北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一看就未过及荓之年的少年,鼻如亭翼,唇红齿白间端的便是睥睨天下的风彩,虽只是少年,而韬光隐见,神彩俱扬,也必知几年后,这少年该是何等风华玉姿的人物,这个少年…。南郁北认识,可是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少年在看到南郁北之时,心头突的一跳,一跳,看向马车。
时间突然静滞,周围和暖的风都似乎绕着圈能看清身形。
一旁的盗匪下意识不发出声音。
那少年眉宇紧锁,看着那马车。
马车内,寒霜已经伸手去挑车帘。
光线随着车帘被掀开一溜溜的钻了进来。
那少年突然一步一步抬起脚步走向那马车,一步一步都似在模拟心中千百遍所见面的场景,一步一步都似在诉说他不能在最危及之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不得已,只因那马车里他所熟悉的侧影,一个侧影,便让他心中五味翻腾,海天泛滥氤氲起。
“你……”少年语声微颤。
“你还记得你的诺姐姐吗?”冷言诺一句轻而柔的声音让那少年顿时曀了声,下一刻,那少年足尖一点,运劲奔进马车,“诺姐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声音激动似胸膛中的积结终于寻到清散。
冷言诺任慕晟睿晟阳将自己抱得死紧,却没任何动作。
而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自然是寒霜,这是小姐除了王爷之外的另一抹温暖,可是这抹温暖到底是毒还是药,毕竟他是天慕曾经的皇上啊,是王爷的弟弟。
一旁的盗匪们都傻了眼,那个声声呵天,高高在上的老大,竟然抱着那看不见的女子哭。
那瘦弱男子心头一松,也为少年高兴。
宫月没有见过慕容晟阳,更不知道他与冷言诺之前的关系,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连自己的腰何时被蓝枫搂住都不知道。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只闻初晨的山风拂过群山岚顶带起一丝整的碧清之香。
终于有人出声打断这个场面。
“劳烦移移,压着我的脚了。”宫烈没有一丝客气,甚至给人感觉,杀气沉沉,这股杀气一瞬间便如狂风般卷过每一个人的心底。
可是有一个人没有感觉到,那盗匪首领此时开心的一笑,露出一排干净白皙的牙齿,看来他的目的很快就可以达成了呀,于是在众人静声只闻微风拂过草面之时,这位盗匪首领说了一句令他后悔终生的话。
“我要她做我媳妇。”盗匪首领说话之时,直起背,拍拍胸脯,在阳光下露出自信的笑容。
众人没理他。
这人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他继续道,“我要她做我媳妇。”我字起,手还指着车内正端坐着被慕容晟阳抱着的冷言诺,那表情,怎一个美字了得。
慕容晟阳从冷言诺怀中微微起身…。
宫烈阴凉凉的看着那盗匪。
南郁北正欲以去拽寒霜的手指僵在半空,转头看向盗匪首领。
宫月美眸微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来着。
寒霜看着那首领,目光如剑。
周围一君盗匪,看着那在山头阳光倾耀射下身姿昂然,英气勃发的首领,一脸崇拜,他们的老大不管何时都如此帅。
然后,所有人没动,却见那盗匪首领上前一步,虽然他感觉到周围那冷气嗖嗖,但是他聪明的以为那是对他的高看,这是对他勇气的赞扬,紧接着,他声音高声朗阔,“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虽然她看不见,但是胜在聪明,而且长得嘛,勉强能配上我,我也不会嫌弃她,所以我一定好好待她,从此之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她…。”盗匪首领一拍胸脯,豪气万仗,“兄弟们说,对不对。”
“对。”近百名盗匪团结起来的气势竟也不弱,震得山头微微一震。
周围气息更冷,原本还想高呼拥贺的众盗匪都觉得脖间凉了那么一凉,愣是呐了呐唇,四顾看看,没人动啊,怎么就觉得冷。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最先飞身而起的是慕容晟阳,在他飞身而起一那一刻,一拳对着那盗匪首领鼻子而去,与此同时,寒霜,宫月,三人齐齐上阵,不过转瞬,方才还豪气干云,英姿勃发的首领,便成了地领,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地领。
那画面太美,所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祖宗亲自出手教训老大,他们不能阴止。
“她也是你敢娶的,大言不惭。”寒霜一句话落,再一掌风如拳直揍向那首领的眼睛…。
“你说要娶我?”一直静寂无声的冷言诺突然出声,一出声便打断了寒霜欲以重落下去的拳头。
可怜那首领都被打得不成人形,竟然还抬起那肿高的眼看着冷言诺点点头,“我…。是…忠(真)心…的…”
“这天下竟然还有人敢娶我?”冷言诺突然笑出声,这首领确实是少根筋的大哈哈,难怪能被小破孩子玩得团团转,可是他方才那一句话竟似当真触动了她,有他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她,有时候,诚挚看似粗鲁的宣爱方式反倒比那些旖旎深柔来得简单明了,曾经,他说过…。
“只要是你就好。”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这每一处伤,都似烙在我的心里,一样的痛。”
“清白啊,那东西,拿来做什么,你只要是你就好。”
“冷言诺,我很早就……”
……。
他,说了好多好多,可是现在都变得如此模糊,冷言诺嘴角突起一丝苦笑,手不自觉的抚向胸口,爱入骨髓化成殇,真的是好痛。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