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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
“你还是少用内力比较好。”冷言诺刚要反驳,听头顶上来这么一句,想想也对,有这么大一尊佛在这里,人家早就是身置红尘之外,不用白不用,心里无负担,倒也轻松,任圣使将他抱着直向千年谷而去。
千年谷位于圣宫之北,是一片平原,那里无一人居住,只因为那千年谷既是圣宫圣地,又是让人望而害怕的地方,曾经多数在圣宫犯了错误的人最大的刑罚便是丢进千年谷里面的千年寒池,听说那苦寒不压抑于苗宗七十二刑罚。
一路轻踏花叶,分雾拔气,冷言诺与圣使终于站在千年谷面前,说是千年谷,其实也就是类似一个两尺高的山洞口,但是向来越是平淡却是诡异,因为原本方圆十里皆是草木浓郁,可是偏到了此处,山洞百米之内,都不见任何草虫痕迹,微黄的泥土混着一丝干燥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明明里面既然是千年寒冰,就该是温湿之气,可是外面却又如此的干燥,倒真是让人看不懂。
“千年谷,禁止入内。”七个大字立于一旁的石碑之上,不似寻常雕刻,倒像是高人以内力化于手指,以指催写而成,龙飞狂舞蹈,饱经流年风霜,不知过了多少年。
“走吧。”圣使唤道。
冷言诺再度扫了一眼四周,看了看远方红灿灿的天空,看了看无穷苍际下远处绿汪汪的一片,深吸一口气,终是跟着圣使走了进去。
“何必作这么一幅势死如归之态,你不是想从里面找方法化解你体内的真气么,现在就势死如归了,那就只能注定死在里面。”
“你少咒我,我要死了,一定先拉你做垫背。”冷言诺嗤了圣使一句,便看向两方的石壁,石壁竟然雪白如琉璃,每百米一颗夜明珠嵌在里面,照得整个通道更似白月光,冷言诺在石壁上细细看了一番,用手指抚了抚,触摸手冰凉滑腻却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偏头一看圣使,他此时一袭雪白衣袍衬着珠光悠悠,显得不瓣轮廓犹如仙人尘世般,冷言诺鼻翼微耸,顺手将指尖往圣使衣袖上一擦,“高洁雪白冰晶玉,你们真配。”说话间,指尖还毫不客气的使劲拽圣使的袖子,直到弄起一丝折皱方才满意的放下手。
圣使看着那雪白纤细的手指落于自己的衣袖,使劲,狠狠的揉搓,隔着隔隔衣料,他不觉得她的怒气与恶趣,却只是感觉那灼热的,熟悉的一抹温软,心中刚起丝澜,冷言诺却已经拿开了手指,东看看西敲敲向前走去。
圣使轻抚了抚那衣袖上的折皱,竟似留念般,明明上好丝绸,即使有些褶皱也该很快淡去,却偏偏的那褶皱伋旧起于一微痕未曾消失。
二人走过长长如雪琉璃道一路向前走去,只是二人不知,在他们进入后,洞口又落下一道身影,俊挺深拔,看了眼那石碑上的七个字,足尖一点,飘了进去。
一柱香时间之后,数十名黑衣人也看了看那七个字,轻如流烟同样闪了进去。
……
此时,圣宫里,青岚端着茶水进了圣宫尊者的寝殿。
软椅上,圣宫尊者正闭眸浅睡,一幅不觉外人到来之态。
“尊者。”青岚轻唤,见圣宫尊者没有反应,将茶水放于桌边,上前一步。
“何事?”圣宫尊者缓缓睁开眼睛。
青岚微微后退一步,圣宫尊者一向于她较为宠纵,可是方才她竟然从圣宫尊者突然睁开的眼眸里看到一丝不喜,心中微凉,却还是道,“青岚身为圣宫圣侍,特地前来请示尊者定于何日让圣女继位,我好提前准备下去。”
圣宫尊者看了眼青岚,那眸里有着探寻之意。
青岚稳稳当当的立在那儿,没有多余语言,只是就这般站着,姣姣如玉珠,治眸光轻转间便是顾盼神飞,看上去高洁,不染世俗尘魂,一往的尊敬与虔诚。
“过今日之后再定。”圣宫尊者开口道。
青岚微微蹙眉,想问为何,可是看着圣宫尊者货而闭上的眼眸,轻咬了咬唇还是退了下去。
大殿里茶气缭绕,沸香四溢,良久,圣宫尊者手一招,端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
千年谷地道里,冷言诺与圣使走过一条条长长的雪白琉琉通道之时,面前霍然开阔,盛如华殿,四周如雪宫世界,可照人影,只是温度宜常,仍不觉得冷,而正前方,一冰彻桌案这上,分放三物,三物又分指于三条道。
左边一精致箭羽,右边一顽石,正中间只有一枚玉佩,像是放了许久。
这三个东西倒真是有些个意思,冷言诺勾了勾唇,却见圣使突然一抚袖将那三物化去。
“换过了。”圣使轻道。
“嗯?”冷言诺抬眸,等着圣使解释。
“十年前我进入此地时,不是此三物。”圣使看着冷言诺道。
圣言诺面色微疑,看向已经空无一物的桌面,“换过了?”十年前此处所摆三物不一样?不是说千年谷不得入内,不是圣宫之人更是危机重重,可是现在不是明摆着有人进来还换了三物,难道是师傅?不对,师傅对她何等了解,自然猜到她必有一日会进这千年谷寻法子,或是他换过,必知里面一些弯折,定然会早早知与她。
“这圣宫除了你和圣宫尊者武功高一些之外,还有谁?”
圣使微微摇了摇头,“没且,而且…。”圣使突然用手摸了摸干净而无垢物甚至能映清二人身影的桌面,面上一抹凝重。
这抹凝重生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冰冻三分。
暂时想不通透的事情冷言诺才不会想,既然圣使十年前来过,那不正好,有个指路的。
圣使看着冷言诺,面色表情突然一丝苦奈,“十年前,我只到过这。”
冷言诺无语,抚了抚额,“你不是圣使吗,神通广大,十年前却只到了这儿?”
“不是我不想,而是当时……”当时什么,圣使没有说下去,冷言诺也不较真,看了看三方通道,背心竟觉阴森感,明明看似纯然无害,安静如雪彻,可是冥冥之中看上竟比南国那怪物出没的秘道更要让人心惊胆寒,而这种寒入阴森的感觉方才他和圣使进来之时都没有,而是在那三物被圣使毁掉之后方才出现。
冷方诺自然知道圣使为何毁了那三物,是怕黄雀在后,知晓他们的去向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说是,杀机。
最终,冷言诺抬了抬头与圣使向左边而去,所谓的谷底深处有谷灵,或是没有经过蓝家的圣宫秘道,与南国的复杂秘道,冷方诺断然会觉得走正前方,依照感觉来说是最能到达谷底深处的,可是现在嘛,她不觉得,千年谷有冰寒之地,极刑之地,再就是镇守谷灵之处,三条通道,只有谷灵之地才看似最安全,因为之前所犯过错之人都是被放进洞之后就有进无出,所以,可见这里面暗藏的杀机四伏。
圣宫?鬼宫才对。
所以,现在也端看冷言诺与圣使的运气了。
只是,他们二人运气着实不太好,往前走不过百米,便觉扑面而来的阴寒之气直射入鼻端。
“走。”圣使抓起冷言诺的手就要后退,可是脚步才起,身后原本开阔无门的石道便被地上突然冒出来的散了寒气的石门所阻。
轰然声响,道路被阻。
而道路被阻的另一边,方才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所站的的方,一人站在看着那干净无一物的桌面,眉头深结,既而,从怀中拿出一枚铜板,向天一掷,一掷之间,你语喃喃,“这世间,就你总是最难猜。”
☆、第十一章 给你找爹
烈国皇宫宫门口,终于摆脱烈皇与母妃唠叨的宫月在清妃那里得知冷言诺已经出宫之后就运足轻功出了皇宫,后来到得圣殿里看到宛香不见冷言诺,心下总感觉不好,宛香无奈于宫月的死皮硬磨,想着宫月是小姐的妹妹,于她最好,便告诉了宫月。
宫月得知冷言诺竟然去了千年谷之后大惊,千年谷,那是人去的吗,而且还是如今天怀有身孕的姐姐,当即身子一旋转出了圣宫,意欲赶去千年谷,可是没行几步,便被宫烈给截住。
“哥哥,姐姐去了千年谷。”宫月使劲挣托宫烈牵制她的手急声道。
相对于宫月的急躁担忧,宫烈却显得有些平淡,且还一瞬不瞬的看着宫月,“宫月,你是我最聪明的妹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眼神冷冷淡淡中带着一线不容人躲避的迫压。
宫月微愣,一双清明美眸看着宫烈,看着他眼中那丝笃然,随即偏了偏头,“我知道姐姐怀孕了。”
宫烈放开宫月的手,却又道,“不只是这个?”
“什么?”宫烈装傻。
宫烈轻声一叹,“她此次前来烈国,去千年谷才是最根本的目的,你该是猜到的。”
宫月敛了敛眉,一张如桃艳盛开的小脸上有着一丝晦暗,“我知道,姐姐在天慕受了那么大的打击,随我们来烈国却二话没说,这天大之大,自有她的容身之处,可是从头到尾她看似经受神台洗礼,入圣宫,得尊重,只等继位之典,一切看似按步成章,还将一心想要示好的父皇拒之千里之外,我与姐姐相处那般久,又如何不懂。”
“既然懂,为何神台那日你不说她怀孕的事实,你可知道,那一日但凡出一点差池,她都将大小不何,更惶论她体内那股随时会置她于死的地真气。”
“真气?什么真气?”宫月捕捉到她这个一向淡冷如月只在她的事情之上方才在意的哥哥此刻那沉重的语气慌忙抓住宫烈的衣袖急声求问。
“那日在离开天慕之时她使劲全力力气射出一箭之后,便晕倒在我怀里,我后来替她疗伤,探查过她的体内,总有一股不知名的真气有她体内游荡,极轻微,可是有时候又极为强大,我曾试图引导那股真气,可是试了多种方法都未果,也正是因为那股真气才会让重伤的她暂时失明,更失了内力。”
宫月樱红的唇微微抿紧,“所以,你是说,姐姐如今怀孕就是雪上加霜。”
“根本就是在找死。”宫烈声音极冷,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宫月恍然明白了什么,“是啊,姐姐想要入千年谷找谷灵找出能解出体内那道纠缠深锁的真气,如今她经过神台洗礼,得到雾龙的承认,已是圣宫圣女,对于其进入千年谷就多了一分保障,只是…。”宫月面色突然更是坚定,“只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怕姐姐她…。”咬了咬唇,宫月声音微低了低,“我怕她破釜沉舟不顾忌…。”
“不会的。”宫烈看了看远方苍穹,那里起一片远山青绿印得朦胧,落他眼里独成悠华。
宫月看着宫烈,刚想说话,却又听宫烈道,“有圣使陪同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圣使?宫月凝眉,这个一向神出鬼极难得在烈国遇见的圣使,自从冷言诺回到烈国之后一改往日行径,有时候淡漠得可以,有时候又觉得他对姐姐似乎…。虽然不难看出他对姐姐有那么一些意思,可是他是圣使啊,练了守阳功啊,这个…。
宫月看着宫月那微微难涩的表情,面上原本一片深郁突然一笑,“别想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宫月突然双手插腰看着宫烈,“哥哥开玩笑吧,我想自己做什么?”
“有时候多长一个心眼儿,跳出心外看看这个世界,或许会有些不同。”宫烈说这话时手轻拍了拍宫月的肩膀,睥光清淡中透着温和,更有着哥哥对于妹妹的期待,可是期待里又带着一丝沉暗,似白桦涂上银霜披着一身雪花却又轻轻绽放映细絮如画,让宫月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等再去细究之时,宫眼中那情绪已经悄失不再,而且,心中恍惚宫烈有什么极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