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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眸若星子,容若桃花,吐气如兰,亭亭玉立,可谓环姿艳逸。
整个璃王府,一个住在西厢院子,一个却住在东厢院子,中间隔着七进门,相反,二人却觉得没有任何不妥,反而乐得恣意,彼此之间互不打扰。
王妃每日早出晚归,不知所行何事。
王爷整日整日的呆在书房里,不知所做何事。
而冷言诺心里却最是满意,如果知道成了亲可以如此便利的出门,冷言诺当初真应该让少年皇上把成婚日子提前的。
可是王府里看着慕容晟睿长大的奶娘在清一与清二的怂恿下忍不住了,眼看王爷没多久…。这不尽快留下子嗣,她如何对得起仙去的王爷与王妃。
而且寒霜与香叶似乎也觉得如果小姐与王爷真…。那也再好不过。
这一日,正是面临着冷言诺的酒楼开张,她必须亲自去看一看,可是刚吩咐好寒霜,准备出门时…。
一个慈态祥合,满脸含笑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冷言诺认识,她是慕容晟睿的奶娘,对慕容晟睿很是关心,不仅没有侍宠而娇,倚老卖老,相反,很是谦和。
“哎,王妃这是要出去呀?”奶娘明知故问,冷言诺身后的寒霜捂着嘴没有笑出来,静立一旁。
“奶娘找我有何事?”与慕容晟睿一般,冷言诺在奶娘面前亦是称我。
奶娘微微一个笑,带着褶子的脸上越发散着温和慈爱,“是这样的,近日里王爷身体不太好,可是却总是整日整夜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王妃如果有空不如去看看王爷。”奶娘边说着边看着冷言诺的脸色。
那日冷丞府的事情一回府清二就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了,奶娘也是跟着先王爷上过战场的,没有害怕,反而对王妃的手断赞赏不断。
冷言诺看着奶娘愈发柔和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道,“王爷这几日身体不好吗?那回头我让下人熬点补汤送去。”
“不用熬了,老奴已经熬好了,香叶,端进来。”奶娘说话间冲门口打了一个眼色,门外香叶默默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心道,小姐,你莫怪我。
托盘上一蛊飘着悠悠香气的鸡汤氤氲着热气,香味溢人。
“行吧,寒霜你给王爷端去吧。”冷言诺回转头冲寒霜道。
闻言,奶娘面色微微一变,这王妃怎么如此示意了还不懂啊?
神啊,原谅冷言诺吧,这姑娘没谈过恋爱的呀,前世里二十几年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掌管那么大的集团,哪里有时间啊,虽说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可是这姑娘真要搁在自己身上,大脑就开始短路了。
冷言诺见到奶娘微微尴尬的神色,又回头看看寒霜,再看看鸡汤,又转向奶娘,正好看到奶娘那殷殷期盼的眼神。
“那还是我端去吧,有劳奶娘了。”
冷言诺带着香叶与寒霜一路穿亭越树,分花拂柳的到了东厢院子。
看着书房紧闭的大门,门口,清一与清二一见冷言诺端着鸡汤来了,面色莫名的闪过一抹欣喜。
“属下见过王妃。”
相较于清一与清二的欣喜,冷言诺却要沉淡得多,心里只想着赶紧把这鸡汤送给璃王,然后出府去看她的酒楼,开门红很重要。
“王爷呢?”冷言诺问。
“王爷在书房里,王妃请。”说罢,二人把门给打开,那叫一个殷勤。
“王妃,这是王爷的书房,奴婢们不能随意乱进,你亲自给王爷送进去吧。”寒霜与香叶对视一眼,将鸡汤忙不迭地的递交给冷言诺。
冷言诺看着四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迫不及待的欣喜,此刻如果冷言诺再不明白就当真是猪了。
可是明白过来后,冷言诺心思却泛起一丝怪异,自从前几日回门事件后,她亦未向慕容晟睿过多解释说明什么。慕容晟睿亦未多问什么。
遂二人也相安无事。
只是此刻莫名想到那日手指的微触,奇异的温明,心莫名的乱了下。
“诺儿好手艺。”随着冷言诺接过托盘进屋,一股香气唤起了慕容晟睿内心的食欲。
“其实,这不是我熬的,是奶娘熬的。”冷言诺下意识的想解释什么。
那声“诺儿”她就自动忽视掉吧。
慕容晟睿径自走过来,接过冷言诺手中的托盘,笑看着冷言诺,“诺儿今日要出门吗?”
“嗯。”
“那一起吧,听说今日京城一家新酒楼开张,规模颇为宠大,经营之道也颇为特别。”
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有那么一刻总是觉得做贼心虚的她觉得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看着慕容晟睿淡定如斯的面容,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自己做得如此隐蔽。
“王妃,一起用汤吧。”慕容晟睿向冷言诺招招手。
冷言诺看着精致瓷花碗里,慕容晟睿正一勺一勺的往里盛着汤,汤花儿灿白,上面沸着颗颗红枣,本来极其平常的事儿,却在慕容晟睿做来如此合谐,如此美,如此让人移不开眼。
冷言诺不自觉的走过去坐在慕容晟睿对面,而后,她才发现,只有一个小勺,一个碗,如果她要喝,那就只能二人共勺共碗,好吧,这奶娘定然与寒霜清一他们是窜通好了的,算了,我不吃不就行了。
慕容晟睿舀起一小勺鸡汤递过来,玉颜泛光,“诺儿,你先。”
“啊?”他这是要喂我,思际间,勺子已经到了唇边,冷言诺看着一脸期盼的慕容晟睿,那着那乱人眼迷人心的倾世容颜,心突的一跳,语气微淡,“那个,我不太饿,要不王爷先用吧。”
“王妃是觉得奶娘这汤熬得不好?不会,奶娘的手艺一向不错的,来尝尝。”说话间慕容晟睿将勺子递进一些。
冷言诺怎么就觉得这厮不安好心,可是吧,看看人家一幅坦言的模样,又无词可凿,勺子中的香气的确好闻…。
“嗯,那个,这是奶娘给王爷熬的,我就…。”
“如果奶娘知道王妃不喜欢她的手艺,她会伤心难过的。”慕容晟睿开口,面容温润。
“嗯,这个,我与奶娘说我不喜喝鸡汤就行了。”冷言诺答。
慕容晟睿手中勺子依旧离冷言诺柔唇只一指尖之隔,似乎想着什么,复又低声道,“那也行,只不过,估计往后奶娘会每日每餐不见断的给诺儿送各式补汤,奶娘恒心执着,必然会熬到诺儿爱喝的汤的。”一句话落,慕容晟睿依旧含着玉润般的笑看着冷言诺。
可是冷言诺怎么怎么就是从那张脸上看到阴谋的味道,可是,人家美男明明笑得好不阳光,好不解意,好吧,喝眼前这一勺,与日日顿顿,她选前者。
于是冷言诺小小心的张开那如秋盛开的樱红柔润的唇瓣,含住那白瓷盈润的勺,舌头微挑,如珠玉辉般的喉咙微微一动…。
一切动作不过几秒,鸡汤入口,齿颊留香。
慕容晟睿面色上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另类笑意,缀得一双清眸光波粼粼。
冷言诺的脸却倏的红了一瞬,正想起身离开,然而下一刻她的脸顿时变成了天边最红的云霞,其至于微带错愕的看着慕容晟睿。
她没看错吧,一个如诗如画的男子正在用她刚才喝过的勺子舀汤往自己嘴里送,嗯,那个,或许,大概,好像,似乎,她的确没眼花…。脸一下子红如朝霞,艳如瑰霜。
看着对面冷言诺那晕红的吹弹可破的脸颊,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此时,面色红透,更衬得雪玉肌肤下瑰艳玫红,霜姿佳人,慕容的目光倏的深了一分,这一刻她与那日在丞相府淡漠冷对,倾刻夺人命,仗打大姐,巧言大娘的坚毅女子判若两人,但是两幅表情却又很快能够重合,无半点违合。
慕容晟睿突然很想知道面前这瘦弱无骨的女子从哪儿学来那么高深的武功以及如何养成的那坚韧的气魄,她过去的生活又是如何。
在冷言诺愣神间,又一勺子汤递到了自己唇边。
这……不是变相的接吻吗?这慕容晟睿……真的是平常那个慕容晟睿?虽然大婚前见面不过几次的,可是还是不太像映象中的他啊?
冷言看着那勺子汤,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特别是在看到慕容晟睿一幅极度真诚认真的模样,她觉得好像,大概,也许,嗯……
好吧,冷言诺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这什么节奏啊?她宁愿眼前个男子依旧新婚之夜玉唇轻启“杀”那般淡然,漠视,仿佛掌握一切。
慕容晟睿直直的看着言诺,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浅淡,如汪洋碧海中太阳映照下金碎迷光,平添几许醉人的温柔。
院外温香芬芳的花香夹着清静的空气流荡在房间里,窗外还未全盛的阳光暖暖吃情识趣的透进来,有些缱绻绵柔,衬托得一室烟华。
“啊,我什么也没看到啊,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一句声音,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纷纷看向窗口,刚才还无人映衬着满院花卉的窗台上,山老一幅又想看又捂着眼睛的喜剧模样迫使空气里的某些气氛刹那消逝。
冷言看眼眼眨了眨,觉得此刻无语至极,山老那欲看含羞的模样,好像她与慕容晟睿真有什么似的,于是面色微微尴尬。
慕容晟睿放下勺子,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神情间颇显无奈,“山老,不过是喝个鸡汤。”
此时,山老闻言才放下手,一幅慈眉善笑的模样瞪了眼慕容晟睿,“老头我倒真希望你们俩不是在喝汤。”
冷言诺,“哦……”面色复杂。
慕容晟睿,“哦……”面色复杂。
“嗯嗯。”山老一个蹦自窗台上跳进屋子,双手负后,慢慢来回踱着,眉眼间俱是笑意的看着冷言诺。
冷言诺坦而视之,这位山老是居住璃王府的一名怪老头,来无影去无踪,据清一的话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然后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璃王的体内寒毒基本都是由他想法子压抑的。
所以璃王府将他奉若上宾,慕容晟睿与他的关系也相当的好。
大婚当晚,他一眼看穿那些蛇曾吃食过什么,有什么作用,可谓医术精湛。
就连冷言诺自己也只是曾经看过说这种一般为控蛇人控制的蛇,若是捕捉到于体弱之人有益而已。
“丫头。”山老突然轻声一唤。
“…。”冷言诺从思绪中回过神,淡淡含笑的看着山老。
山老突然意味幽长无比正经摸了一把自己快发白的胡须,“放心吧,老头我会尽力医治你家相公,争取让你俩早日生它一箩筐小晟睿小丫头。”
然后,山老如意的看到淡定如冷言诺,沉然自制如慕容晟睿脸色唰的红了绿了青了紫了。
然后,山老极为惬意的哼着小曲儿,堂而惶之的出了书房。
门开,门外偷听的清一清二差点没稳住撞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寒霜与香叶倒是没特别偷听的样子,远远的站得规规距距的。
看着山老大摇在大摆无比愉悦的出了院子。
四人再转头看向屋内冷漠的看着自己的二人。
然后,冷言诺只是轻轻笑了,他静静的盯着清二,看得清二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连忙捂住自己。
慕容晟睿只是微微敛了敛眉。
再然后,清一被罚每晚给清十三到清十八洗内裤,清二被送进了有名的清仱馆,说是,清二忠心守护王爷辛苦了特予以享受十天。
本来对于一个练武之人以守护王爷为己任的清一来说洗衣服就是对他无比的打击与耻辱了,还是给自己的好兄弟些洗内裤,可是当得知清二被送去了清仱馆时,他觉得王妃对他真是太宽容大度了啊。
最后,清一和清二一致觉得,得罪谁都好,也不能得罪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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