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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论有他今天。
瑞阳皇帝思极此,手刚要抬起,便听得耳边传一阵低语,随后不着痕迹的顺势拿起茶杯,喝茶…。
“爹难道忘了吗?”冷言诺不理会众人的异色眼光,轻启玉唇,“他是青山村村长的儿子呀。”冷言诺话落又自嘲一笑,“哦,想来,爹爹自然是不知的。”
冷丞相眉头一跳,又笑道,“这个自然清楚。”
“爹当真清楚?”冷言诺追问。
冷丞相一下子捉摸不透冷言诺想做什么,只得答道,“自然。”
“言诺五岁之时被你送出府,去了千里外的偏僻山村,说是为了养病,可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干活,每夜每夜被饿醒,冬衣不裹暖,夏暑不透风……每每饥寒交迫的日子,都是这位沈男公子相助,才有几月前你接我回来那一日。”冷言抬头望着天,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娓娓细述,“言诺一直以为是那些下人自作主张见我年幼所以如此待我,爹爹定然是不知的,没曾想,爹竟然连村长的儿子都知道的,为何却独独让女儿受那么些苦。”
一段话落,冷言诺眸光冰冷的看向冷丞相,你想败我名声,让我进退两难,那我就置诛死地而后生。
两两相碰,玉石俱焚要不得,能伤你自然最好。
沈男看着冷言诺,她的眼神冰冷而明亮,声音清丽而坚韧,她见过她笑,见过她的倔强与坚韧,却从未见过她的冰冷与明光璀璨。
她璀璨于曼珠沙华中,即使说起曾经的潦倒饥寒,却依然光彩亮人,桃之灼灼。
曾经她宛若花圃里坚毅明亮的小花,自强不息而倔强,百折不弯而迂回,是娇嫩花朵长成青春少艾。
如今,她青春少艾,伋然明亮娇然,却多了分从容淡定与决绝,她璀璨,璀璨得流光四溢,冰冷而有情。
冷丞相猛的看着冷言诺,眸中不知是意外冷言诺口中所说的曾经所过的生活,还是意外于冷言诺竟然为了救这男子公然说出自己曾经的惨虐过往。
“看来爹爹原来是清楚的,却眼看女儿受苦,真是好狠的心。”冷言诺语气淡漠,没有丝毫温度
大殿中一时间气氛有些沉然。
君臣俱惊,看面前清亮明亮,貌容绝美的璃王妃亲口说起自己的过往,他们也有儿有女,虽然家中亦有正室对待庶女刻薄些,但是亲耳听到堂堂一国丞相竟然……
楚浴染喝酒的姿势一顿,桃花浴染的眸光轻糊片刻后恢复如常。
花千尧难辩男女的面容上也闪过难得有晦暗之色,原本似乎要说什么的唇张了张又闭上去。
瑶华公主自宴会开始以来都未言语,此时听得冷言诺言,心中亦是震憾不已。不是惊于冷言诺口中饥寒交迫的生活,而是惊于她敢当众剖析自己曾经的过往。
古来女人重誉,即使背后多么不堪,再于人前的都是明亮的,美好的,就如她自己,早早丧夫守寡,可是也不得不强颜欢笑,个中苦楚不曾于人说。
“我与沈男本就自小相识,无可厚非,他于我又是恩人,两人互相知晓的戏法儿又有何奇怪,不过,本王妃今日真的很好奇。”冷言语调一改,“爹今日一出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真的是不容于女儿,女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连声责问直压冷丞相。
冷丞相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竟觉得刚才一刹那间冷言诺身上散发的气势凌然逼人。
“冷丞相。”瑞阳皇帝三个字,声音微沉,其心中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冷丞相此是却突然微微一笑,“此间事情真是复杂,可是这位公子……”冷丞相何等精明,方才转过身看了眼沈男。
这一眼的意思,冷言诺自然明白。
随即,沈男对着上首皇上一跪,“是草民愚昧,妄想借由曾经于璃王妃的恩惠获得高升之位,这才找上了丞相府,此事与丞相无关,更与璃王妃无关,草民虽然曾经帮过璃王妃,但是不过是小义而已,谈不得恩,王妃不必如此心仁,请皇上赐草民一死。”
亲自求死。
众人有些同情可悲的看着男子。
慕容晟睿看着跪在地上一心求死的男子,如玉的容颜上闪过一抹异色。
“不知道沈男最近的家人可好,沈村长与你娘还居于清山村吗?”冷言诺关心的开口。
沈男偏过着看着冷言,眸中愧疚后悔等情绪感激一晃而过。
冷丞相暗赞于冷言诺的狡猾,倾刻间便明白了自己手中的筹码。
见沈男不说话,冷言诺又转过头对冷丞相道,“爹是记恩义之人,此次想必见过沈男爹娘吧,一起接来了吗?本王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沈男是有名的孝子,既然能随爹进京,想必安中安隅。”最后几个字冷言诺故间说得缓慢平静。
冷丞相点头,微笑,心中郁闷挫败,却化为嘴上温和的,“嗯,挺好。”
闻言,地上跪着的沈男了紧绷的肩膀一松,这一松,似乎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人一下子晕倒过去。
……。
“好不容易”令皇上开恩,免沈男“之罪”,因着沈男突然晕倒,慕容晟睿直接开口,送回璃王府。
大殿冷静半响,无人反对。
太傅大人看着冷言诺眸中赞赏之色明显。
其实丞相大人与冷言诺的敌对关系,身为三朝元老,人生已过大半,怎么会不知,看着冷言诺不仅没让自己陷入众矢这守,保全自己的名誉,反而救人,让一心谋划的冷丞相白忙一场,冷丞相是谁,与他同朝为官这许多年他自然了解,于是对于冷言诺更是赞赏,其间心计,智谋,不是寻常女子比得。
至于冷丞相,自然圆滑得很,说是曾经忽略了冷言诺,是为父之过……听得冷言诺表面微笑,实际心底冰凉。
冷丞相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反攻,那也正好,来而不往,非礼也。
此时皇宫门口。
“哎,你真是冷丞相的女儿?”南宫玉儿似乎吃饱了,精气神也足了,于刚才那百仪殿中不见硝烟的情势似乎不知道般,此时追上冷言诺的脚步。
冷言诺偏过头,看着南宫玉儿,“如假包换。”
“不对,不对,我看你八成是捡来的,嘿嘿,你就不好奇刚才宴会上冷言雪对我说了什么?”南玉神秘兮兮的看着冷言诺,笑得不见眉眼。
捡来的?我也觉得是捡来的,冷言诺掩唇一笑,笑容明亮如华光照耀,“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
“哎哎哎,我就讨厌那些个小姐们勾心斗角争宠夺爱的。我决定不帮她对付你,你觉得呢。”南玉追在冷言诺后面喋蝶不休。
“我觉得很好。”冷言诺答。
“郡主。”一道紧随南宫玉儿身后如幽灵般的声音在被自家郡主忽视百遍后,终于忍不住有些哀怨的出声。
南宫玉儿闻言,两手托腮微一皱眉,想到了什么,不理身后人,转过身看着冷言诺,“我听倪月说你讹了我家太子哥哥一万两银子,真的?”
冷言诺瞟了眼南宫玉儿身后的素衣侍卫,道“比金子银票还真。”答得理所应当,毫不扭捏,不过,讹?好像是吧。
“你真有本事,能从我太子哥哥手中讨得便宜,我太佩服你了,她…。”小郡主朝着一旁向丞相府马车而去冷言雪稍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又道,“定然总是欺负你的吧,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照着你。”
“好。”冷言诺觉得极其好笑,这南国郡主表面看去倒真是个没心没肺大胆无忌的主儿。
“哎哎,其实我应该叫你嫂嫂的。”南宫玉儿语声低了些。
“其实有个在天慕国做亲王的哥哥也不错的。”依旧是南宫玉儿的声音。
“如果这个哥哥能够长命百岁就好了,不然你将来可会守寡。”声音低如蚊蝇。
走在前面的冷言诺脚步一顿,偏过头看了眼一旁如高山流月,洁华明朗的慕容晟睿,如玉容颜上没有半丝因为听到身后那“守寡”两字而平添半分不同色彩,本来张嘴想说什么,遂也没有开口,继续朝前走去。
“如果。…。”
“清一,蚊子太吵,可以丢弃。”慕容晟睿这时却开口了,本来他不欲纠结这些事物,无奈,他觉得某些人不高兴了,明明刚才还暖如三月的温度,转瞬间低下十度。
清一闻言,向南宫玉儿走去…。而在南宫玉儿身后那位被称呼为倪月的素衣男子却拦在了南宫玉儿身前……
此时却见一驾璃王府马车匆匆在宫门口停下,马车停下,车帘掀开,马车上跌落一个人,一见慕容晟睿,便跑了过来。
“启禀王爷,璃王府东厢院子突燃大火……”男子是璃王府的家丁,一看着慕容晟睿便急声开口,见面容神情想来很是着急。
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同时皱眉。
“说清楚。”冷言诺开口。
“府内下人们一时粗心,着起大火,如今火势已受控制,火势颇大,怕王爷丢了重要物什,所以特来禀报。”
冷言诺如珠明妍的面容映在明珠光辉中耀耀生姿,放火?真有智商。
“起火。这可是头等重要大事,如今正值春季,天干物躁,璃爷还是赶紧回去吧。”南木宸自人群中挺拔而出。
“如此,不如一起去看看吧,若有帮忙,老臣也可出力。”一旁正欲打算离去的冷丞相回过身来,面色也是显见的焦虑担忧。
冷言诺闻言偏过头看了眼冷丞相,倒是会演戏,这老岳丈一角扮演得真到位。
“既然今次璃王府发生如此大事,本宫怎可袖手旁观,不如众人一同前去看看可否帮忙。”南木宸话落又对一旁角落的楚浴染开口,“定王也一起吧。”
“得南国太子相邀,自然欣然前往,也可以去璃王府观摩一番。”楚浴染笑着应允。
观摩?这是起火好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赴向璃王府。
璃王府门口。
大火早已扑灭,只是东厢房边还依旧冒着阵阵清烟,冷言诺看着那抹清烟,光亮的眉宇微微一蹙。
“快进去看看有无死伤,这火真是来得…。”一旁冷丞相一幅老丈人的姿态关心的朝救火的人吩咐道,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宫里百仪殿那一幕。
烟气雾缭中,人来人往,个个灰衣黑面,衣冠不整。
“听说璃王府有一队武功不弱的暗卫,难道这些是…。”
“啊”黑云红雾一片狼藉中响起一道惊异不解又惶恐的声音,声音尖锐而刺耳,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打断了冷丞相的话。
“何事?”开口的是最先带兵拥进去的兵部尚书冷靖风。
“你穿的是什么?”又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
“龙袍。”两个字如一重磐石,生生使人凝目朝着说话的人望去。
然后,璃王府大门口十几个人奔了出来。一人身上还穿着九龙金爪龙袍,一声金黄色在在月色下金光耀耀,龙眼亮闪闪似乎在嘲笑世人愚昧,争名逐利。
看着那月光下金光璀璨的龙袍,周围一时间静若无声,而后又听那人道,“我不知道啊…。慌乱中进了书房,衣服当时被火点着了,又看不清,所以,就慌慌张张抓了件衣裳套上…。啊…。这是…。”男子似乎终于低头看清事实,一声惨叫,随即“噗通”一声,对着近前的慕容晟睿一跪,“小人,小人知错,不该慌乱中跑进书房拿衣服穿。”男子面色染着大火烧灰尘后的污垢,看不清面容,却只看得一又眸子精亮精亮,此时委屈又抖动害怕的跪在地上,眼泪漱漱而落。
冷言诺看着男子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而正是这抹奇异的目光落在紧跟而来的冷丞相与南木宸的眼中。
前者见此,眉眼间隐耐下沉沉的不安。
后者,眉宇微蹙,却只是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