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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梨木板上雕刻月季花。”这是钟允星最擅长的,她有绝对的自信能赢,“一个小时,啊不是,一个时辰之内,谁雕刻的最多,谁赢。”
洛木匠答应了比赛,从一堆木材中选了两块梨木板,又把一堆刻刀从草堆里翻出来让钟允星挑选。钟允星选了一把圆刀,这种刻刀刃口呈圆弧形,在雕刻花卉上也有很大用处,如花叶、花瓣及花枝干的圆面都需用圆刀适形处理。
比赛开始了,白荷作为裁判,负责计时。她提醒允星:“现在已经快到黄昏了,必须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明天一早,大胡子就会被流放。城案司日落之后不再审案,如果两个时辰之内不让洛木匠自首,就来不及了。”
钟允星点点头,低声道:“放心,我有分寸。”说完,她和洛木匠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下刀。不一会儿,一朵栩栩如生的月季花就出现在平凡的木板上。那边,洛木匠的月季花同时雕刻出来了,白荷眉头微皱,不禁有些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木板上的月季花越来越多,白荷数一朵,钟允星心里就跳一下。怎么办,他们的速度差不多,再这样下去,她哪能赢?不行,得加快速度!她咬咬牙,心中高呼:雕刻吧,小宇宙,为了大胡子和七醒,为了世界和平,为了银河系的生命!
(莲雨:亲,跑题了哦~~
允星:本姑奶奶没空跟你废话!我刻,我刻,我使劲儿刻刻刻刻!)
汗珠“啪啪”地在梨木板上。白荷递给她巾帕,她却摇头不要。
草棚平时很少有人来,如今竟然来了两个姑娘,还热心地打听那个跛子木匠。周围的居民都好奇起来,也不管什么妖邪不妖邪,三三两两地聚过来看比赛。
“刀疤女那朵好看!”
“才不是,你看洛木匠刻得多仔细!”
“仔细有屁用,人家比的是速度!”
讨论刻得好坏还不算,竟还有人下起赌注来。一大半人都押了钟允星胜,看来洛木匠的名声实在太糟,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在口碑上把他打败。
当白荷宣布“时间到”的时候,钟允星整个儿人都累瘫了,满头满身的汗,不知道是热得还是紧张得。
“吼,太刺激了,比玩云霄飞车还刺激!”钟允星喘着粗气,把雕版递给白荷,“数数看,我赢了吧?”
白荷仔细地数了两遍,宣布:“每人240朵,平局。”
洛木匠听了,倒没在意什么,起身收拾东西。铺了条破床单在地上,把衣裳、刻刀什么的都放上面码好,打包成个大包裹。
钟允星大呼“不妙”,难道他要畏罪潜逃?她一把拿过雕版,使劲儿瞅,使劲儿数,终于在两朵花中央发现了一朵小小的漏网之花。
“看,我是241朵!我赢了!”钟允星举起雕版宣告。押了她赢的人都欢呼起来,赶紧算账,看自己赌赢了多少钱。
可洛木匠跟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背起包裹,拿起方才被她放在一边的办公桌模型就往外走。
“白荷,拦住他!”
钟允星刚一命令,白荷便抽出长剑抵在洛木匠的咽喉处。
“我赢了,你得兑现承诺!”钟允星跑过来,指着他的鼻子说。
洛木匠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在等人来抓我。可是一直也等不来,所以,我自己去。”
钟允星懵了:“咋回事,你本来就要去自首?那我累死累活搞比赛,就是个大笑话?!!”
深深的叹了口气,洛木匠拿起钟允星的手仔细端详,这双手细皮嫩肉,连个老茧都没有,实在无法相信方才满梨木板的月季花都是她雕刻的。
白荷不能容许别的男人与苚妃娘娘有肌肤之亲,立刻道:“放开钟姑娘的手,否则,我让你双手尽断!”
洛木匠放下钟允星的手,叹了一句:“可惜了……”
061、一百件好事情
钟允星把手放眼前,左看右看,自言自语:“没多一根手指,也没少一根手指,为毛刚刚洛木匠的表情好像痛失了百万‘毛爷爷’似的咧?”
“嗵嗵嗵!”城案司门口的鸣冤鼓敲响了,衙役们扛着庭棍跑出来,接着师爷出来了,把洛木匠带了进去。
白荷见她还在端详自己的手,提醒道:“钟姑娘,洛木匠已经进去了。”
“啊咧,审判要开始啦?”钟允星眨眨眼,发现城案司门口突然之间围了好多观众,还有不少熟面孔,是洛木匠那些所谓的邻居。吼,不晓得是不是又在拿洛木匠赌钱。
钟允星拉着白荷就要往人堆里挤,不料白荷一动不动。
“咋咧?”
白荷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房顶,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道:“姑娘,待会儿跟紧我,千万别走丢了。”
“喂喂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钟允星不满地嘟起嘴巴。白荷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把她护在身后,左手轻触剑鞘,随时备战。
城案司堂上,周狗官直打哈欠,眼看着马上就日落,日落之后城案司就关门休息了。他方才睡得正香,想补充精力晚上去娟歆楼玩玩儿。谁知道居然有人击鼓,害他从美梦里惊醒过来。梦里,他正用那张恶心的臭嘴跟兰若冰玩亲亲。
(莲雨:好恶的梦~~我吐!
允星:同意!)
“哈啊~~”周狗官伸个懒腰,一见外面围了一堆观众,赶紧正了正身子,“咳咳!堂下何人,何事鸣冤!”
洛木匠跪在地上,把包裹从背上放下来,打开,将里面的木雕、刻刀、衣服等等一件件取出来,按照一排七件,一共七排的样式摆好。周狗官眉头皱吧着,认为这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男人是个神经病,正想着怎么打发他走人。
这时,洛木匠发话了:“草民要告城西陈大!”
周狗官想了想,“陈大”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旁边的师爷小声提醒:“大人,就是上午被箭射伤来告状的陈木匠。”
“你叫什么名字,和陈大有何关系,为何要状告他?”周狗官嘴里问着,心里却想:上午才是原告,怎么下午就被告了?这些贱民,实在是多事!
洛木匠指着地上的一摊东西,道:“大人,草民洛木遗,佟京郊外玉鹰山人。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如今全部拿来公堂,交予大人!草民孑然一身,不存半点家财,只期望大人和各位父老乡亲听我说完!”
钟允星揉了揉鼻子,循着“八卦”的味道钻了进来:“白荷白荷,我觉得洛木匠和陈木匠的恩怨……不简单哟~”白荷也觉得此事蹊跷,但她无暇顾及这事,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好护允星周全。
周狗官想快些把事情翻过去,摆摆手让他快点讲。
洛木匠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十八年前,草民和陈大同拜在玉鹰山第一猎手周烈手下,学习木匠活计。”
“既是猎手,该是学打猎,如何学木匠活计?”周狗官问。
“大人有所不知,师傅本是轻潭城有名的木匠,以‘飞花逐叶’的雕镂技法闻名全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师傅隐退,藏在玉鹰山上打猎为生。”
飞花逐叶?周狗官暗暗思忖:那可是当年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童飞絮最喜欢的雕镂木器!它的首创者还曾被先皇召入宫中,赏了好些金子呢!那人好似姓周,莫非就是洛木匠的师傅?既然此事涉及皇家,我得好好审问才行!
“我和陈大原是同乡,遭遇饥荒逃来佟京,不料在玉鹰山迷路。师傅见我们是十一二岁的小孩,便好心收留我们。后来,为了让我们以后出山能混口饭吃,就教我们木匠活计,但是要求我们不准向外透露出他的身份。平静的生活,就这么过了三年。”洛木匠说着,咬了咬牙,眼里闪过忿恨。
他继续道:“可是陈大破坏了这一切!他为了自己的木器卖得好,居然到处宣扬自己是‘飞花逐叶’的传人!害得师傅和师母为了躲避寻他的人,带着年仅8岁的儿子从山腰搬到了苦寒的山顶上去住!更可恶的是,陈大居然恶人先告状,说是我透露师傅的行踪,害我被师傅逐出师门!”
“啊咧?”钟允星的八卦心脏怦怦跳,“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陈大那家伙太可恶了!最恨这种阴险小人了!不行不行,这样太不过瘾……”
她原想用手机录下来,可是一想,以后办报社手机还用得着呢,可不能浪费电。于是,她从包包里翻出悠扬给她准备的果脯,塞进嘴巴里大嚼特嚼:“吼,还是这样比较过瘾!快快快,赶紧继续说呀!”
“我苦求师傅三天三夜,才勉强留下来。那时候,陈大的木匠生意出了问题,因为他根本雕不出真正的‘飞花逐叶’。所以,陈大要求师傅教他这项绝技,师傅同意了,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用自己的木匠活本事,为平民百姓做‘一百件好事’,谁能一件不差地做到,师傅就教谁。”
这样说着,洛木匠眼睛里突然迸出光亮,他还记得那时师傅周烈对他说的话:“木遗,雕镂不是镂形,而是在镂心。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师傅相信你。”
他本以为“逐出师门”那件事之后,师傅永远都不会再传授技艺给他了,没想到竟把他也列入传人的考察范围。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为平民百姓做‘一百件好事’。不是为了“飞花逐叶”,而是为了不让师傅失望!
可是……
“可是,我帮大家修屋顶、修桌椅、做木玩具,好不容易做了八十八件好事情,最后又被陈大给害了!大人,如果您接二连三被同一人陷害,您会怎么做?”
“嘭!”惊堂木一拍,震得门口忙着听故事、下赌注的人吓了一跳。
“让你陈述案情,不准做无谓的假设!”周狗官暗笑,从来只有他接二连三陷害别人的份儿,这贱民恁不识趣!
番外:我不是瓷美人——兰若冰(一)
自打我记事起,就不得安宁。
爷爷是古董商人,经营着全国32家古董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爷爷是非常传统的老人,有点钱不爱做投资,总觉得换了田地才保险,所以家里的土地很多。拿兴建的别墅来说,一天换两三套住,一年到头地换也住不完。随着房地产业的兴盛,爷爷竟误打误撞地成了全省的房地产龙头。
“若冰,这位是刘市长。你来帮刘市长看看,这尊明代白瓷观音像可是真品。”爷爷把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政客味儿十足的男人带到我面前,给我介绍。
我略扫了一眼他手里小心捧着的白瓷观音,心中已估了个大概的价格。一般真品价值几十万,但这尊比一般的白瓷观音又有不同,起码三百万以上。
刘市长见我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很不放心:“兰老,这孩子懂行?”
爷爷对于别人不信任我的事情最敏感,当时就拉下脸来:“不信我兰敬业的孙女,就是不信我!请回罢!”
刘市长一听,赶紧赔不是:“哎呦哎呦,兰老的孙女肯定不错,哈哈,对吧,哈哈!”
我心中冷哼,全市的GDP增长百分之八十要靠我家的房地产业,所以连市长都畏爷爷三分。更何况,这尊白瓷观音必定是某人“上贡”给他的,他不能确认真伪,也不敢随便卖掉套现,留在手上又怕被纪检查出来,只能找爷爷了。无论真伪,爷爷都能替他解决掉问题。
为这种问题找爷爷的不在少数,我从小到大看得多了,也懂得了一个词:官商勾结。
无论是政客还是商人,他们的嘴脸都令我恶心!
依照传统观念,家业传男不传女,不过我父母在我两岁时飞机失事过世了。爷爷没有别的儿孙,只有我一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