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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放流民进城,他们可能大多身染奇疾,若是传进来就不好办了。”略微思索了下,翎曦继续道:“我记得两年前建军营时拆下来两万来个帐篷,都放进了外郡的大仓库。找个地方将流民聚集起来,暂时住帐篷吧,以后的事在想办法。去知会钟离一声,事快办了。”
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月人抱着儿子蹦蹦跳跳往外跑,当娘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小孩子心性。
好笑的摇摇头,翎曦撑着伞快步向郡外走去。
见多了流民,看到城外老小们,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痛了下。
他们衣着破烂,浑身上下被雨打湿,神情萎缩,骨瘦如柴,跪在泥地里不停的磕头,哆嗦着声音:“红罗小姐,救救我们吧……”
有的妇女哄着怀里双眼紧闭的孩子,急切道:“乖,不要睡,到红罗郡了,红罗小姐是转世菩萨,会救咱们的,不要睡,不要睡……”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翎曦的视线,无知觉的走过去。
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美的如同天上的神仙,流民们眼底燃起了希冀,嘴里的声音更大了:“红罗小姐……”
也有不少人三步一叩首,跪倒翎曦的脚下。
钟离唤带着数万名将士奔跑而来,数不清的马车上装的是帐篷,忙碌中,翎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流民们是何时被安置好的,不知道郡城内百姓是何时跑出来的,他们手拿木桶,里面装的是热粥。
也有好心人将不穿的衣服拿出来,舍给难民。
在抬头,天已大亮,雨渐停,晨阳从东方升起,述说着新地一天开始。
原来自己忙了一天一夜啊。
此时,储烬寒和刘铮已上路,他们望着翎曦狼狈的模样神色各异。
萱君止点点她的鼻子,一脸的和煦:“翎儿辛苦了。”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知他话中的真诚度有几分,神秘莫测的俊脸却异常的招人迷恋,翎曦也不打算去计较那么多了,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死人就好。”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总是为他人着想,身边的人好她就好。
“你什么时侯才会为自己想一想。”男子眼神醉人。
不置一语,拉着萱君止的衣袖往回走:“好饿,好累,好困,回去大吃一顿,然后睡到明天清晨。”对着身后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我在为自己着想啊,吃饱喝饱最大。”
“哈哈……”男子爽朗的笑声震得翎曦心砰砰跳。
“你笑我?”撅嘴不满。
“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若是发现了……”若是发现了人群中的你,锍衣会不会就
是我的儿子了?
就算不是我的儿子,也是大兆皇室子嗣,如此就好,如此……
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神,深幽的好似要将人吸进去般,让人移不开眼,亦不想移开自己的双眼,第一次,翎曦与他对视良久。
待反应过来,掩饰着尴尬,随意开口:“发现什么?”
“现在,一样,不晚……锍男人似自言自语,似回答她的问题。
被他越说越模糊,翎曦挠挠脑袋,伸头瞅瞅他的眼眶:“咦——!你有黑眼圈,难道昨夜没睡?”
她质疑的口气,萱君止一笑而过,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翎曦小跑两步跟上,瞅着男人后脑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玉者国之重器,他温润如玉,有着难以想象的王者风范,淡淡的笑容为他平添了份异样的魅力,她想她完了,被他俘获了。
吃饭,脑袋里想的是他。
睡觉前,想的还是他,连做梦都是他。
她快疯了,翎曦蓬头乱发的坐在床铺上,摸着滚烫的脸颊,她是不是缺男人太久了,以至于想男人得了抑郁症?
努力回想流之的模样,她不能忘了流之,对他太不公平了,发现对流之的感情分毫没有减少,才舒下以口气。
没过一会儿,脑中又全是萱君止的脸。
以至于进来帮她梳洗的小丫鬟吓了一大跳,摇着她的身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染上瘟疫了……请大夫。”慌慌张张:“对,去请大夫。”
思春地翎曦狠难的转过头 :“沐浴更衣。“
“小姐……”
“我很奇怪?”双眼游神!
很诚实的点点头:“这就去请大夫,若是柳公子知道耽误了病情,又该训斥我了。”
婆娑红罗女 第060章 情如风,淡如水
萱君止离开一个多月了,思春人的魂也被带走了。
直到有一天,三毛不见了,翎曦才魂归**,他们翻遍了七座郡城,踏遍了黑大森林,然而三毛好似在人间蒸发了般,无踪无影。
郡城上下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就连普通百姓都在到处寻三毛。
事到如今,三毛为什么会失踪,翎曦也摸索到了一二,暗恨自己当初大意了。别说黑火药,为了三毛的安危,七郡拱手相让她也毫不犹豫,储烬寒、刘铮、萱君止是了解她的,儿子在她眼里重过一切,致命的弱点。
焦头烂额时,郡城收到了久违的一封信。
大兆国帝,萱君止有请她去做客。
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了,瘦了一大圈的翎曦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着一张脸,眼神空洞,红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她最不希望参与此事的男子,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三毛在天兆皇宫,且让她一同前往。
为什么?为什么?
缓缓闭上双眼,清泪顺着眼睑滑落,她那么的在意他,因为他茶不思饭不想,如恋爱中的小女孩。
如果他真的想要红罗郡,也许,也许,只要他能善待郡里的所有人,她会送与他。
区区一座郡城罢了,只要他能给锍衣一个名份,萱氏皇族血亲的名份,承认锍衣的存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钟离那里她去说,她会想办法说服他,她讨厌战争,不希望死人。
那些日子里,他们之间点点的牵连算什么。
紧捏手里的信笺,一脸的悔恨,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 “萱君止……”
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的恨意,她的痛苦,她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在无期望,若是三毛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活不下去了,更没脸去见流之。
信上又说,让钟离陪同前往。
人捏在他们手里,就算要自己独身前去,她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翎儿,活着回来。” 柳烟摸着她的脑袋,眼中闪过几缕流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翎曦知道若是自己一去不复返,三国动荡,血染河山,柳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乱世之奸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天下为她陪葬。
“翎曦是打不死的小虫,怎么会死,别咒我。”咧开一抹难看的笑容,说着玩笑话。
上官紫须哪里舍得妹子去犯险:“三妹,二哥陪你一起……”
“翎儿……”上官凝抹着泪水,美丽眼睛肿成了烂李子,显然哭了好久。
摇摇头,替姐姐擦着泪珠 :“我了解萱君止,若是不照他的话去做,会很麻烦。”似安慰着家人,安慰自己:“很快就会回来,最多三个月而已嘛,三个月后又在一起了,别哭。”
“小姐,呜呜……”抱着陌冰月,月人哭的稀里哗啦,比上官凝还凄惨:“月人呜
呜……不再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呜……”泪腺一如既往的发达。
“翎儿,路上小心。”秦景绪眉头皱的深深的。
他一直和钟离焕穿一条裤子。想着完成主子萱流之的大业,扶持萱锍衣为帝。
点点头,翎瞩不再言语,翻身上马,扫视众人一圈,和钟离焕二人驶向中原之路。
隐约地,听到团子稚嫩的声音:“三毛会回来的,三毛……”
闻声,翎曦储蓄在眼眶里多时的泪水滑落,顺着迎面刮来的风吹向脑后,眼前浮现出三毛那张酷似流之的小脸,和萱君止那张高深莫测的俊脸,好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
她真的,是永远无法了解那个男人。
“驾——!”猛地拍下马屁股,记仇吃痛,脚步如风。
深夜,翎曦依靠在树干上,双眼望着兆国的方向发呆,不时把玩着钟离焕递过来的馒头,揪了一块又一块,满地都是,一壶水都快洒干净了。
“翎儿……”钟离唤大喊,已经不知喊多少声了。
刻意提高的声音,正在浪费粮食的翎曦一惊,瞅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吃点吧,若是病倒了,如何在预期的时间赶到大兆?”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是聪明女子,做事向来有分寸。”
“如何吃得下。”干涩的声音。
“三毛不会有事,萱君止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别在多想了。”钟离焕不会安慰人,说出的话都是些大道理。
“我只是在想,三毛这个时候在做什么。”说起儿子,翎曦脸色柔和了些许:“萱君止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三毛一向调皮捣蛋惯了,住惯了红罗郡,到了陌生的新地方定会不适应,寻些有趣的事缓解不适,也不知道偌大的一个皇宫是不是鸡飞狗跳。”
钟离焕看着,她若有所思。
“毕竟是萱氏皇族的血脉,想必宫里的人还是礼让三分的,三毛今年五岁了,若是把他当成普通的娃娃看待怕是要吃大亏的。自从浸泡了无花露,吃了灵果和过多的无花果,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就连我一不小心都会吃大亏,且心智成熟了许多,聪明的有些过头了。”说着说着,泛起一抹久违了的笑意。
“主子有个好儿子。”半天,男子憋出了一句话。
“你也别太抬举他,宠着他了。”笑意中慢慢浮现出点担忧:“也不知道聪明过头了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三毛向来自负自大,狂傲,目中无人,现在除了我这个当娘的,谁的面子都不买,我是怕他以后收不住性子,走了歪路。
聪明反被聪明误,将来有人能压着他还好些,若是压不住……”叹口气,摇了摇头,她真后悔当初没制止三毛吃无花果,好东西吃多了,会反弹,就如同美食吃多了会发福一个道理。
“三毛不适合当一国君主人,明君昏君只隔一线之差。自负惯了,不听他人觐言,若是有人反驳了他……你想过后男吗?钟离。”双眼瞟向男子的俊脸。
男子眉头越拧越深,近两年,三毛的确变了很多。
普通人直呼他的乳名,怕是要挨巴掌的,上次看到红娃唤他‘三毛’,那孩子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在过两年,‘三毛’这个名字将会禁用。
曾经他拍着小胸脯,拧着眉毛大喊:“唤我萱锍衣。”
能管得住他的也就翎儿,其余人的面子分毫不买,只有在娘亲面前,他才像个五岁的幼童,而不是阴沉着脸的小大人。
再过十年,二十年,锍衣将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怕是没人能压得住他。
这样的一个人,真能当好一国君主吗?
钟离焕陷入了沉思。
说了这么多,翎曦心情也好了很多,揪着馒头塞进嘴里咀嚼着,喝着余下不多的清水。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萱君止若是想要,就全拿去吧,只要让她带走儿子就好。
远离是非,远离一切。
钟蔷焕早已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主子萱流之是因她而放弃了大业,因她而死,自己还在执着什么。
当时的他身在红罗郡,看到了一丝契机,想着扶新主登位,锍衣被掳前一天,有问过他是否想当皇帝。
聪明的孩童紧皱眉头,一本正经的说:“为什么要当皇帝?”
还记得当时的锍衣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对他最后的问题表现出了点点烦躁。
有些事情,早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