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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诗语在听了这句讽刺的话后秀眉颦起,眼泪似乎又在眼眶里打转儿。他怎么可以说这般难听的话?他这是将她当成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了么?
云思辰见她面色难看,继续挖苦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么?你连媚药都用上了,你与那些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够了!别说了!”南宫诗语忽而厉声喝了起来,她慌乱的伸手抓过旁边的衣衫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就想站立起身。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好……可怕!
不过,她却是不后悔的。
她这一生,只能是他的女人!
云思辰哪里肯给她机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冷声道:“怎么?敢做不敢当么?”
“辰哥哥……你不要这样说话……”她受不了他对自己这般冷嘲热讽,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云思辰冷眸睨着她,随后内力一收将自己的衣衫吸了过来,旋身一转便穿在了身上,他站立起身一把拉过南宫诗语,紧紧地扣在她的腰上,霸道地说道:“明日便跟我回倚云山庄!”
南宫诗语挣扎起来:“我不要!”
云思辰咬牙道:“由不得你!”
然而,当他的话语声刚刚落下时只觉自己的身体又有一些不对劲,他猛然扼住南宫诗语的脸颊,质问道:“你还给我下了什么药?”
南宫诗语的脸颊被他捏得好疼,疼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样的云思辰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凶猛得好似野兽一般,带着无尽遒劲的力量,不将她彻底摧毁誓不罢休。
“让你安睡的药,也是你调制的。”南宫诗语凝望着云思辰那张盛怒的脸,正了正脸色悠悠地说道。
云思辰咬紧了牙关,说道:“你……该死!”
这个世上,能如此暗算他的人怕是也只有南宫诗语了吧?
终究还是他太过宠她了,以至于她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分不清楚了!
云思辰凝望着南宫诗语的脸,渐渐地,他觉得眼前之人的模样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真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调制出如此霸道的药来呢?
现在的他是不是可以用作茧自缚来形容?
“辰哥哥,你要记得,语儿永远爱你……”南宫诗语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了。
最终,云思辰捏住南宫诗语脸颊的手瞬时松弛而下,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南宫诗语的身旁。
南宫诗语将云思辰接住随后缓缓将他放倒在了地上,她看着云思辰的容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辰哥哥,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让我嫁给其他人,我宁愿死……”
看着那张她已经看了十五年的容颜,却是怎么都觉得看不够似的。
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叹了一口气,南宫诗语随后捡来破碎的衣服穿戴整齐,她俯身在云思辰的脸颊之上亲吻了一下之后方才缓缓起身,离开山洞时,南宫诗语十分不舍地再度看向云思辰:“辰哥哥,永别了……”
最终,她紧了紧手,转身决然离去了。
南宫诗语独自一人朝宣王府行去,下体的疼痛让她行路慢了许多,途中还去一个地方换了身衣服,那衣服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待她换了衣服回到宣王府时已经是寅时三刻了。
回到自己的闺阁之后,她草草洗了个澡后便上床休息了,现在离起身穿嫁妆只剩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她必须得休息一会儿,今夜的事,她拜托了二哥,是以,母妃还不知情。
卯时正,南宫诗语便被自己的丫鬟楚儿给唤醒了。
“语儿……”昏昏沉沉间,已经听到了母妃的声音。
南宫诗语缓缓睁开眼睛,白菁华抚上了她的脸颊,说道:“孩子啊,你昨夜是没有睡好么?”
昨儿个夜里,母妃来与她谈了话之后她便说自己要休息了,结果,她却是跑去了回头崖,被辰哥哥那样折腾一番,她的脸色又怎么可能好?
“母妃,许是因着今日要出嫁,心里太过激动了没有睡好。”
白菁华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女儿家在出嫁前都是非常紧张的。”
想当年,她出嫁之时不也一样的紧张么?
想到那年自己出嫁时,白菁华暗自叹了一口气,南宫澈的事她不是不知道的,有一次,姐姐与南宫浸的对话,无意间被她听见了,从那时起,她就知道他一直爱着另外一个女子,而他也因为爱着那个女子抵死不肯娶自己,后来还是先皇以死相逼,他才被迫娶了自己。
这些年来,他对她有宠,有疼,却是没有爱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她还真想知道,那个让南宫澈爱了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到底是谁。
那个女子怕是风华无二吧?
不然怎会让南宫澈倾心至斯?
这么多年过去了,东琳的皇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美姬如云?唯独南宫澈,两袖清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身旁始终仅有自己一人。
如此这般,当真羡煞了旁人。
可是,其中的缘故,个中的辛酸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体会呢?
而今语儿出嫁,她知道语儿喜欢的人是辰儿,可是,只要思源那孩子爱语儿不也够了么?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
南宫诗语将头轻轻地靠在白菁华的身前,闭眼道:“母妃……出嫁之后就不能天天看见您了,我好想你啊……”
母妃,女儿不孝,真的很不孝。
白菁华拍了拍南宫诗语的肩膀笑着说道:“说什么昏话呢?左相府邸离宣王府不过几里地的距离,你若是想母妃了随时回来看母妃便是。”
南宫诗语抿了唇,眼角划过一滴滚烫的热泪,她点头道:“嗯……”
此去经年,她都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母妃了。
就让她在好好的闻一闻母妃身上的香味吧,她真的好怀念……
白菁华许是感觉到了南宫诗语情绪的触动,她将南宫诗语推出怀抱,随后抬手抹干她脸颊上的泪水,说道:“语儿乖,不哭了,母妃为你梳妆吧。”
南宫诗语点了点头。
白菁华随后又为南宫诗语梳了头与发髻,妆成之后南宫澈便过来了。
南宫诗语一见到南宫澈便扑进了他的怀中撒娇道:“父王……”
“呵呵……”南宫澈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拍着南宫诗语的背笑着说道:“语儿啊,你也长大了!”
“父王,语儿好想您。”
南宫澈温柔一笑,回道:“父王也想你,你嫁去陈家之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便尽管来告诉父王,父王为你做主。”
“谢谢父王。”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便为南宫诗语盖上了盖头搀扶着她朝府门外行去,府门之外南宫熠,南宫烨与林瑾瑜已经侯在了那里。
晨间起来时,当林瑾瑜以为南宫烨很有可能还在为昨夜之事黯然神伤时,他却已经坐在那里了,毕竟,对于他那句深重的承诺,她除了说了一声谢谢以外并未做出其他什么特别的反应。
今晨一见,他却是已经梳洗好坐在一侧,薄唇微扬,似乎心情良好。
他的手边则是放了一套锦绣华服,见林瑾瑜醒来,他便说道:“娘子,我为你准备了衣衫,你梳洗完后便穿上吧。”
昨夜的他看着那般的萧索,今日起来之后他却又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衣衫。
他这是越挫越勇么?
“好的。”林瑾瑜拿过衣衫对着南宫烨微微一笑便转身去换衣服了。
着装打扮好了之后二人便侯在了府门外,等着送亲。
林瑾瑜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南宫诗语,转而与南宫烨对视了一下,南宫烨伸手拍了拍林瑾瑜的手,朝她点了点头,林瑾瑜便在心中叹了口气。
府门前,陈思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身着红色的喜袍,身上挂着大红的喜球,脸上说不出的喜悦。
“迎新娘!”喜娘跟着唱喝起来。
迎亲的队伍起步离开,迤逦长龙需要绕着逸都城的大街走三圈方能去到左相府邸。
看着迎亲长龙渐渐远去,白菁华垂眸落泪,南宫澈伸手圈住了她的身子,安慰道:“华儿,莫要伤心了。”
“王爷……”白菁华将脸庞埋在南宫澈的胸前,凝声而哭,声音却是几乎听不见的。
南宫澈眼眸眨了眨,想着自己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之间就过了二十几年了。
左相公子娶亲自然要邀请所有的王公大臣,南宫烨与林瑾瑜也在受邀之列,他二人在送走了迎亲队伍之后便回了宣王府,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又前往陈府去道贺。
陈府之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红绸,一派喜庆。
南宫烨与林瑾瑜在府门口送了亲之后便去了陈府,他二人被人引进了陈府之中,与南宫熠临近而坐。
林瑾瑜自成亲之后便没有见到过南宫熠,而今一见却是发现他脸上的那种惯有的温柔笑容不复存在,他怕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唉……林瑾瑜叹了口气,管他呢,他爱生气不生气,只要自己没有做错就好。
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听礼生来报说新娘子的花轿已经到陈府门口了。
林瑾瑜起身去推南宫烨,推着他朝府门口行去。
陈府府门之外,人潮蹿涌,陈思源立在府门中央,手持弓箭英姿笔挺,煞有介事。
然而,当他拉开弓刚要放出箭羽时却听风中有人疾喝道:“不准射!”
吵闹的人群在听见这一雷厉的吼声时瞬时安静下来,皆抬眸寻找声源之地。
谁人敢有这种胆子居然让新郎不能射箭?
林瑾瑜在听见这一厉喝之声时眼眸微睁朝前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踏着风势而来,眨眼之间几个旋身之后便落在了花轿前面,他落地之后,袍摆一掀,对着陈思源说了一句:“不准射!”
那几个字眼,声色俱厉。
此人便是清晨转醒的云思辰,当他醒来时记忆倒转,将昨日晚间的记忆全部拼凑齐全,一想到南宫诗语居然强上他后还要嫁给其他男人,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他怒极而笑,今日,他非要将南宫诗语从陈思源手中抢走方能解除心头之恨!
在场的众人有些人自是认识云思辰的,当他们在见到他时,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咦?这不是倚云山庄的少庄主么?他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不让射箭?”
“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陈思源在见到飞奔而来的云思辰时,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开工的姿势一层不变,并未因着云思辰这一声厉吼而有任何的改变。
他这是做什么?他不是一直拒绝语儿么?
而今语儿要嫁给自己了,他终是忍不住了?
他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语儿从今日开始便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
南宫烨闻言凝眸看向云思辰,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抿成一线。
他……这是来抢亲的么?他想通了?终于要抢回语儿了?
陈思源穿着大红的喜袍,立在府门前,身姿俊朗,见着云思辰来搅合他的婚礼,剑眉微颦,冷凝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云少庄主,你天下第一庄威震武林声名显赫,你如今这般是要做什么?”
云思辰盯着陈思源,说道:“少用这些话来压制爷,爷不吃这一套!今日这亲成不了,爷要将南宫诗语带走!”
陈思源持弓的手微微一僵,他缓缓放下,睥睨着云思辰,说道:“云少庄主,今日这婚乃是圣上所赐,你这是想要违抗我东琳皇帝的旨意么?”
“爷就要违抗,你又能奈我何?”话语放下之后,云思辰不再理会陈思源而是转身准备掀开花轿的轿帘。
“放肆!”陈思源怒极,持弓的手旋即再度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