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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他长得像西玥太子?如此说来,他怕是那个太子的弟弟了?”
林瑾瑜点头道:“我是这样猜测的,不过,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倘若他真的是个皇子的话,又怎会跑到南临来当个大司乐呢?这不是太委屈他了么?”
“关于这一点也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他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至于为何有熟悉的感觉,我却是一直困扰至今。”
“瑜儿啊,这事我们回头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哪天就想到缘由了呢。”
林瑾瑜握住兰汐芝的手,说道:“娘,您说得也对,我们也没有必要非得让自己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是么?”
“是的啊。”兰汐芝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敛首又寻思起来。
隔了一会儿兰汐芝又问道:“瑜儿啊,那个南宫烨对你怎样?”
林瑾瑜眉毛挑了挑,回道:“他对孩儿挺好的。”
兰汐芝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便好啊,只是,他腿有残疾,这一点还真是让人觉得遗憾。”
“娘,他的腿是被人下了蛊才不能行路的。”
“什么?蛊?那是什么东西?”
“娘,那是医术的一种,一种比毒更恐怖的东西。”
兰汐芝闻言,眉头蹙紧,惋惜道:“如此说来,那个孩子却也是受了不少的苦了?”
“嗯。”林瑾瑜认同地点了点头,南宫烨中了蛊毒却仍旧要强行站立,这一点着实让她有些揪心。
不过,与他成亲这么多日以来,他却是没有在她面前强行站立过,想必,那站立时的痛苦是真的十分难受的,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应该都不会站立的。
“那个蛊能解么?”
林瑾瑜摇头道:“现在还在寻找中,不过,我相信应该有一天能够找到的。”
这是她心中的愿望,她希望有一天南宫烨能够真真正正地站立起来。
这一夜,林瑾瑜与兰汐芝聊到很晚方才休息。
翌日,林瑾瑜又在烟雨山中待到下午十分方才回到宣王府。回到宣王府之后便听玲珑传信说南宫烨要推迟一日回来,林瑾瑜点了点头没做他想,许是他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做吧。
九月初二早上晨起时,仅见玲珑一人进了屋,林瑾瑜转眸问道:“听雨呢?”
玲珑摇头道:“奴婢不清楚,需要奴婢去唤她么?”
她与听雨并不住在一间房子里,所以,她也不知道听雨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身来伺候。
林瑾瑜回道:“不用了。”
听雨这丫头素来很遵守时间的,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倘若她还没有过来当是有什么事情吧。
林瑾瑜随后便吩咐玲珑去打水洗漱,等到吃早膳时也没见听雨过来,林瑾瑜觉得此事蹊跷,便在用完早膳之后与玲珑朝莫言轩偏院儿的丫鬟房行了过去。
到得听雨门前时,林瑾瑜见门是扣上的,便抬手去敲门:“听雨,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此时的听雨躺在床榻之上,不知怎么的,昨夜好似受了凉,本以为没什么的,哪只今晨醒来竟是发起了高烧,而今她全身酸软无力,根本就起不来。
听见小姐在外敲门,她只能用尽力气回道:“小姐……我在屋里呢……”
林瑾瑜耳朵动了动,她听见听雨的声音非常的微弱,心下一急便破门而入了。
进了房间之后便疾步朝床榻行去,当她瞧见床榻之上的听雨时,旋即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林瑾瑜吓了一跳,忙怪责道:“你这丫头,怎地发烧了?”
昨夜在烟雨山中宿下的,她该不会是因着山里潮湿的空气而沾染了风寒吧?
听雨轻轻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昨晚许是受了凉。”
林瑾瑜坐在床榻边,掏出听雨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这一搭不要紧,搭上之后,林瑾瑜的心中便如惊涛骇浪般狂烈的翻涌。
听雨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这……这分明就是喜脉啊!
可是……可是听雨怀孕,这从何说起啊?
林瑾瑜的脸色在探到脉搏时骤然冷了下去,听雨与玲珑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玲珑问道:“二少奶奶,听雨怎样了?”
林瑾瑜眉毛倏地一扬,转眸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对听雨说。”
玲珑见林瑾瑜脸色严肃,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出门了。
听雨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怕怕地问道:“小姐,你的脸色如此沉重,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她才十五岁啊,还那么年轻,她不要死!
林瑾瑜凝眸看向听雨,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听雨在听见这句问话时,心下一沉,转而又想小姐又怎会知道那夜的事呢?遂装傻般地问道:“小姐您说什么?奴婢不清楚啊。”
林瑾瑜紧了紧手,说道:“听雨,我是问你那个男人是谁,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到底是谁?”
“什么?!”听雨完全不敢相信林瑾瑜说的话,小姐她方才说什么?说她怀孕了么?
她怀孕了?
就那么一次,就……怀孕了么?
天啊……
“小姐……”听雨懦懦地唤道,却并不打算告诉小姐那个男子是谁。
林瑾瑜眨了眨眼睛,说道:“听雨,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人是谁么?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被人侮辱了,因为依照你的聪明伶俐,断然不会被人轻薄了去,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听雨聪慧异常,断然不会出现这种事,如今她怀孕了,此事定是她自愿为之的。
“小姐……”听雨闻言仍旧只说了这两个字。
林瑾瑜抬眸睨着听雨,一字一顿地说道:“听雨,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么?那个人是不是云思辰?是不是他?”
难怪那日听雨失踪不见了好久,难怪听雨回来时她会觉得她的唇瓣红肿了,那可不就是吻痕么?
她竟是将自己献给云思辰了么?是么?
听雨见小姐已经猜到,便摇头说道:“小姐,这件事与云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林瑾瑜气得直立起身,愤恨道:“什么叫没有关系?他是一个男人,这事怎么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莫非你自己一人还行么?”
而今都已经怀孕了,这事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眼泪滑出眼眶,听雨伸手揪住了林瑾瑜的衣摆,说道:“小姐,真的与云公子无关,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当时喝得烂醉如泥,不知道是我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意愿,云思辰根本就没有强迫她,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夜里是她。
“听雨啊……你怎地这么糊涂啊?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是我上次去东琳送亲那次么?”
这个丫头,怎地这般让人心碎?她居然傻成这样么?被云思辰要了清白她还不打算让云思辰知道么?
“小姐,听雨没什么的,听雨不在乎的。”
林瑾瑜伸手拍掉听雨的手,有些恨铁不成钢:“什么叫不在乎?你一个女儿家又怎会不在乎这些呢?”
她是一个现代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会特别重要,但是听雨,她可是一个古代女子啊,而今莫名其妙怀了孕,如此,她今后的人生还要怎样过?她才十五岁啊!
“听雨真的不在乎,小姐……”
她的身份卑微如泥,她又怎会去奢望那份不属于她的幸福呢?
林瑾瑜垂眸看着听雨,眼眶忽而有些热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滑了出来。
她知道听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在自卑,她与云思辰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她们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那是终其一生都跨不过去的。
可是……作为她的主子,她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听雨,这个她收养而来的小姑娘,这个能言会道的小姑娘,这个与她风雨同舟的小姑娘,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她不幸福呢?
心中忽而有了想法,林瑾瑜转眸正了正神色,随后对听雨说道:“听雨,你现在在发烧,不管这个孩子怎样,都要先把病治好。”
“小姐,听雨想要这个孩子……”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但是,她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云公子的。
林瑾瑜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她就知道,听雨会喜欢上云思辰,早在听雨第一见云思辰时,她就有预感啊,是她没有将听雨保护好,一切都是她的错。
“听雨,就算你想要这个孩子也先得把烧退了,不然,这个孩子就会有危险。”林瑾瑜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先写个方子给玲珑,让她出去抓药,她问什么你先不要跟她说。”
“好的,小姐。”
林瑾瑜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门,她写好方子之后便命玲珑去拿药,待听雨喝完了药,安静地睡着之后林瑾瑜方才对玲珑吩咐道:“玲珑,我现在出去有些事要做,你好好照顾着听雨,她醒来若要问起我,你便说我去拈花笑了。”
玲珑点头应是。
随后,林瑾瑜便起身离开了宣王府,离开宣王府之后她先去街市上买了一把柳叶剑,那剑柔韧度很强,可以缠在腰间。
将柳叶剑缠好之后,林瑾瑜便朝丹阳山云府而去。
到得云府府门前时,已经快要到晌午了,她上前一步对云府守卫说道:“这位小哥,麻烦您进去通禀一下齐管院,说是林瑾瑜来访。”
那面瘫侍卫在听见话后便转身而去,隔了一会儿便见齐修亲自迎了出来,他迎出来之后便躬身朝林瑾瑜颔首道:“二少夫人,你来云府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好让小的命人去接您啊。”
这个齐修每次对她都十分地客气,林瑾瑜见他如是说话便朝他微微颔首道:“齐管院,不知您家少庄主是否在府上?”
齐修点头道:“我家少庄主在府上呢。”
“麻烦您带我去见一下他,可以么?”
齐修忙说:“当然可以啊,二少夫人这边请。”
说罢便侧身让出位置让林瑾瑜先行,林瑾瑜抬步上前进了云府。
齐修一路领着林瑾瑜,走了一会儿之后便到得了一个院落的前面,齐修礼貌地说道:“二少夫人,请容小的进去通禀一下。”
“好的。”
齐修转身而去,须臾便折返而回让林瑾瑜进院子里去。
林瑾瑜进入院子,齐修在前带路,在快要到得时齐修说道:“少庄主在前方桃花潭中的凉亭之中,二少夫人您自己过去吧,小的就不打扰了。”
“有劳了。”
齐修转身而走,林瑾瑜则是朝着齐修所指方向前行而去。
当她行过桃花潭的小桥到得凉亭时方才惊愕地发现,原来,那凉亭之中竟是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自然是身穿黑衣的云思辰,而另一人则是许久未曾见面的一身红衣的东方流景。
此时,他二人对坐于石台两边,两人说着话,而石桌之上摆着围棋盘,棋盘之上并未有子落下,很显然,这两人并非在下棋而是在这里聊天。
东方流景坐在石凳之上,左手拿着棋子,右手撑在额头之上,姿势隽永中带着些许慵懒,又有一份夜的魅惑。
林瑾瑜在见到东方流景的那一刹那时,脚步有些停滞,心跳竟是没来由地加快了跳动,许久未见他了,为何再次相见,她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还有,她那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又是怎么回事?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怎么东方流景也在,转而又想,云思辰似乎与东方流景关系很好,如此,他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了。
云思辰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