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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仵作在见到林瑾瑜熟练的动作时,惊得完全说不出言语来了。
林瑾瑜见仵作的神情与动作都不像是装出来的,眼眸忽而眯了眯,如果说此人是在做戏的话,那么他的道行是不是也太高了。
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个仵作是不知情的,如若他不知情的话,那么知情的人是谁?石坤与徐贤么?
莫非今日这场局是石坤与徐贤设下的?他们两个人是为了什么?
按道理说,自己与他二人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尤其是徐贤,她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她才会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前来,但是,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林瑾瑜思忖了一下,这时,尸体的肚皮已经被她破开了,她垂眸伸手在内检查起来,然而,翻找了一会儿之后,林瑾瑜便觉得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一旦有了这样的感觉,她迅速离开了尸体旁边,随后脱下了手套。
仵作见她出现这样的动作,关切地问道:“二少夫人,您怎么了?”
林瑾瑜看向仵作,她见他脸上表情真切,遂说道:“我的头好晕,我觉得我快昏过去了……”
一定是尸体肚子内藏有某种释放性地药,让她在剖开之后闻到之后就会昏厥过去。
这个药一定是徐贤放入尸体体内的,因为这个世上除了徐贤之外,就只有南宫煊知道她这个方法了。
莫非此事还与南宫煊有关?他要做什么?
仵作本是扶住林瑾瑜的,当林瑾瑜说完头昏之后,他的头也开始昏了起来,他吸的要比林瑾瑜少,但是他没有武功没有内力,所以,他却是先林瑾瑜一步晕了过去。他昏厥倒地的动作带动了林瑾瑜的身子,林瑾瑜瞧见他晕厥了过去,甩了甩头想要使力站立起来,然而却在爬到半途时终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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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她本倾城色
当林瑾瑜晕厥之后,尸房的门瞬时被人打开了,石坤与徐贤走了进来,徐贤去到林瑾瑜身旁将她扶了起来,问道石坤:“大人,这药对二少夫人没什么伤害吧?”
石坤回道:“当然没有伤害,走,我们快点将她从地道中带走,宣王派了人马围住了刑部,我们不能从外面走。”
徐贤点头道:“好。”
随后二人便将晕厥的林瑾瑜给运走了。
逸都皇宫御书房内,南宫煊穿着一袭紫色绣金龙龙袍,头戴金冠,器宇轩昂,他坐在御书台后看着书卷,神情专注。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儿刘福的声音穿透了殿宇传入了南宫煊的耳朵之中,
他握着手中书卷,眼眸微抬,看向了殿门处。
白染霜左手搭在了刘福的手背之上,摇着安详的步伐进入了御书房中。
南宫煊见到白染霜入了殿,放下了手中书卷起身转到白染霜的跟前儿颔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白染霜朝他笑了笑,说道:“皇上免礼。”
“母后请坐。”
白染霜去到御书台旁边的椅子上落了座,而南宫煊则是坐在了她的旁边。
南宫煊看着身前的女子,虽然她的脸上着了脂粉,却难掩她的眼角下方的那一抹黑痕,还有她眸中的疲累之色,想来,父皇的死对她的打击当如灭顶之灾啊。
“煊儿啊,你父皇的事已经过了三七了,母后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张罗一下选秀的事了?”
本来这事不应该这么早提出来的,但是她瞧见偌大的皇宫之中仅有贤妃一人,这可怎么照顾得周全呢?
南宫煊闻言,俊眉微敛,回道:“母后,父皇才过三七,此事待过了七七再议吧。”
白染霜点头道:“这个道理母后自是明白的,只是瞧见你日理万机,身旁又只有贤妃这么一个人儿照顾着,母后怕她照顾不周全啊。”
煊儿身旁本也有几个贴心的人,她从未想过那些女子这般地贪生怕死,居然跑走了,唉,这件事对煊儿的打击应该也很大吧?
如此,她便更想着多选些体己的女子来他身旁照应了。
“谢谢母后的关心,只是儿臣现在真的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白染霜见南宫煊言辞灼灼,遂也不再强求,点头道:“如此,那就等着七七过后再说吧。”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却见容桂进了殿朝南宫煊禀告道:“启禀皇上,刑部尚书石坤求见。”
南宫煊闻言,俊眉扬了扬,说道:“宣。”
容桂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便领着石坤入了殿,当石坤迈进御书房时,第一眼便见到了白染霜,他眼眸眨了眨,随后便去到二人的身旁请安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南宫煊点了点头,示意他说话。
石坤转眸看了一眼白染霜,面有为难之色,南宫煊看着石坤蹙眉道:“母后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说便是。”
“这……”这事太后在此,还真是有些不太好说啊,怎么说啊,给他一万个脑袋,他也不敢说啊。
白染霜见石坤支支吾吾,便缓缓起身对南宫煊说道:“煊儿啊,母后想起了之前与贤妃约了此时说些事儿,母后过去她那边了。”
南宫煊见白染霜主动要走,点头道:“好的,儿臣恭送母后。”
白染霜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便迈着小步慢慢离开了,仪容端庄贤淑。
待白染霜走后,南宫煊便拧眉问道石坤:“你到底有什么事要禀告?”
经过自己当皇帝一事之后,他正在慢慢调整与母后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其实,从内心来讲,他还是想要亲近母后的,毕竟母后是那般地宽容与大度,而且,对自己的爱并没有少一分,这对一个很早就失去母爱的孩子来讲,有多么地难能可贵。
而今这个石坤,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讲个什么事,恰巧母后又在这里,不知母后会作何想了,若是石坤不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他还真的饶不了他!
石坤半躬着腰,小声地在南宫煊耳前说道:“皇上,微臣想让皇上移步去见一个人。”
南宫煊剑眉敛在一处,问道:“谁?”
石坤又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嘀咕出声。
当南宫煊听见那几个字时,他豁然就站了起来,一脸地怒意:“好你个奴才,你怎地这般胆大?”
石坤全然没有料到皇上会是这么个反应,莫非自己猜错了么?他见南宫煊如此暴怒,瞬时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额头点地道:“皇上……微臣只是一片好意而已啊……请皇上恕罪!”
南宫煊在听见好意两个字时,心中怒火更加上扬,他俯身一把揪住石坤的衣襟将他拧了起来,横眉逼问道:“好意?你这真的是好意么?你如此做岂不是陷朕于不义么?”
倘若此事传出来,他这个皇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石坤闻言浑身上下抖索得厉害,莫非他这真的是好心办了坏事么?他一早便是皇上的人了,这么些年来,一直隐在暗处帮皇上做着事,皇上的心思他自然也能猜度一些,先皇驾崩的这些天,他瞧着皇上一日消瘦过一日,对于贤妃娘娘,皇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激情,于是,为了让皇上的心里能够好过一些,作为臣子,不就应该为君分忧么?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啊,岂料,皇上怎地一点都不高兴呢?
莫非皇上不喜欢宣王二少夫人么?
“皇上,微臣知错,微臣马上就将她送回去。”
南宫煊盯着石坤,眸中怒意仍旧没有消除,然而,当他听见石坤说要将人送还回去时,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让他将她留下来。
既然有人将她送到自己跟前儿了,他又为什么不要?可是,这于理不合啊!
石坤见南宫煊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松了开来,他便朝后退去准备出殿,然而,当他刚刚挪动步伐之后却听南宫煊说道:“慢着,她在哪里?”
石坤旋即回头点头哈腰道:“在倾城别院。”
“倾城别院?”南宫煊俊眉扬了扬,那座别院还是自己在做静王时休憩的别院,那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因着之前做的是个闲散王爷,他倒是经常去那里散心。
“是的。”石坤见南宫煊问起自己林瑾瑜身在何处便忙不迭地回答了起来,他瞧见皇上的眸中神色不定,心里便又开始揣摩,难道自己猜想的还是对的么?
南宫煊盯着石坤,气势压人,他俯身问道:“你是怎样将她弄去那里的?”
石坤闻言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南宫煊听,南宫煊听了之后转眸怒瞪了石坤,他说道:“你倒是策划得好啊,还找个死囚犯出去,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你一直都是朕的人,但是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石坤看着南宫煊,揣度着他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这日子久了嘛,人的心境也是会发生变化的,再说了,皇上真的忍心让她一直待在一个残废的身边么?”
南宫煊闻言蹙眉训到石坤:“你莫要这样说南宫烨!”
“皇上恕罪……”石坤瞳孔一缩,又知自己说错话了,他吓得一身冷汗,现在的境况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真不知道皇上什么事开心什么事不开心。
南宫煊看着石坤,威胁道:“这一次念在以往你帮朕做了这许多事的份上,朕就不处罚你了,但是,从今往后不可再擅自主张,不然朕定然饶不了你!”
石坤头如捣蒜:“微臣知道了。”
“嗯。”南宫煊随后又说道:“你现在就离开,朕随后就去倾城别院,朕虽然欣赏她,但是却也不会强求于她。”
他此去只是去问一下她的意思,如若她愿意跟着他,那么他便许她美好未来,如若她坚持回到原位,那么他自然不会强求,即便他对她青睐有加。
“微臣遵命。”
石坤退下之后,南宫煊便摆驾去了倾城别院。
林瑾瑜安置在别院内的上房之中。
南宫煊到得她的房间之时,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南宫煊去到床榻边凝眸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他的贴身侍卫范建立在身侧。
“瑾瑜……”南宫煊轻轻地唤了一声。
唤了一声之后,林瑾瑜还是没有反应,南宫煊忍不住就伸手抚上了她的容颜,修长的手指游走在了她的脸颊之上,然而,落下去的触感却让他震了一下。
他转眸看向范建,范建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
南宫煊收回眼眸,随后俯身去到林瑾瑜的脸颊旁看了看,当他借着屋内的火烛瞧见林瑾瑜脸颊旁那细细的纹路时,心跳猛烈加快。
“范建,你即刻出去找一些戴人皮面具的药水来。”
范建闻言,颔首退了出去。
南宫煊凝眸看着林瑾瑜,不断地在心中惊叹,这个女子,她的脸上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