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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样一句话语对东方流景来说无疑是一盆凉水兜头淋下,这个时候喊停,真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不过,即便要命他也必须得停。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凝儿还重要呢?
东方流景抽离而出,却见果真带出了一丝丝血渍,那触目惊心的血渍吓了他一跳,忙问道:“凝儿,没什么事吧?”
水墨凝摇头道:“没什么的,刚刚来而已。”
说完话后便穿了衣衫起身去了洗漱房了,在内倒腾了好一阵子方才出来。
回到床边时,东方流景已经让出了外面的位置,水墨凝翻身躺了上去。
东方流景伸出手握了一下水墨凝的手,问道:“凝儿,我的手是不是很凉?”
水墨凝感受了一下他大掌的温度,摇头道:“不是很凉啊。”
东方流景微微敛了眸,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他说道:“我听思辰说,女子来葵水时,用掌心去温暖女子的腹部会很有好处的,只可惜……我的掌心不可能有热的力度。”
他多想用自己的掌心覆盖在凝儿的腹部之上,让她能够暖一些啊,可惜,他的手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冰凉的,只有当他安静下来时,他的手才会恢复到一种不冷不热的状态。
水墨凝瞧着他脸上的那抹失落,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滑进了被子里,随后让他的掌心覆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她说道:“流景,只要是你的手掌,我都会觉得温暖的。”
东方流景看着她,眸中溢满了动容,他拥住她说了一声:“凝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就这样,东方流景将他的掌心放在了水墨凝的腹部之上,他们相拥而睡。
翌日清晨,水墨凝先醒了过来,东方流景还闭着眼在睡觉,水墨凝轻轻地拿开他的手翻身下床进了浴房,结果,进去之后没隔多久却听水墨凝在内尖叫了一声:“怎么回事?”
东方流景素来警醒,当他听见水墨凝的惊叫声时迅速翻身下床掠进了浴房,他一把搂住水墨凝的腰,问道:“凝儿,怎么了?”
水墨凝抬眸看着东方流景,神色十分地茫然,她看着他,愣了半晌方才吱唔道:“流景……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葵水怎么又没有了?”
昨夜他们二人都瞧得十分清楚,明明有血丝的啊,可是今早一起来怎地又没有了呢?
东方流景蹙了眉,说道:“凝儿,要不你自己给自己把把脉,看看是什么问题?”
“对啊!”水墨凝叹道:“我怎么那么傻,还在这里大惊小怪的,我自己把一下脉不就知道了么?”
东方流景点头道:“对啊,你赶快把一下脉。”
水墨凝听后便将手搭在了脉搏之上,这一探不要紧,探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她的脉象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呢?她竟是疏忽大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么?
东方流景见水墨凝把了脉之后半天不说话,遂焦急地问道:“凝儿,到底怎样啊?你不要吓我!”
水墨凝听了他的问话,忽而丢开了手扑进了东方流景的怀中,她在他的怀中抽泣道:“流景,怎么办,我恐怕是生病了。”
东方流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凝儿,莫怕,有我在呢,没什么好怕的。”
水墨凝摇头道:“流景,你不知道的,在现代,如果因为莫名其妙地不来葵水,这是大病的征兆啊……呜呜……”
“哼!”东方流景低哼一声,说道:“我的凝儿才不会得什么大病呢,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没事的,乖,别哭了……”
水墨凝在东方流景的怀里点了点头,然而,点着点着,东方流景却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垂首一看,发现自己怀中的人儿哪里是在哭?她明明就是在笑啊……
他……他真是蠢得可以,怎么又被她骗了?
“凝儿,你又骗我?”
水墨凝伸手抹了一下脸颊,拿下来给东方流景一看,他发现她的指腹之上果真有着晶莹的泪水。
“你瞧,谁骗你了,我真有哭啊。”
她是喜极而泣啊!
“你到底怎么样了?不要再骗我了,我真的好心急。”
水墨凝侧眸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附耳过来。”
东方流景闻言高大的身躯倾了过去,一脸地期待。
房间之中,朝阳的光辉落在青石砖地面上,投下了斑驳的痕迹。
窗外疏影风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东方流景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一刻已经有些凝滞了。
他究竟会听到一些什么东西呢?
须臾,水墨凝便在他的耳前轻轻地说道:“流景,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你说我要当爸爸了?”东方流景一听,因着爸爸两个字,他还有些没听懂。
不过,聪明如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一旦反应过来,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之上便出现了各种表情,先是惊诧然后再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是狂喜不已。
他抓住水墨凝的手惊喜地问道:“凝儿,你的意思是我要当爹了么?你怀孕了么?是么?”
水墨凝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要当爹了,我怀孕了!”
她的脉象圆滑流利,按之如滚珠浮来,气血旺盛,不是喜脉又是什么呢?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东方流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要当爹了么?是这样的么?他的努力耕耘终是有了收获了么?
一旦彻底清楚了现在的状况,东方流景高兴得将水墨凝整个抱了起来,凝儿终于怀孕了,他真是太幸福了呀!
东方流景高兴了一阵子之后,终是将水墨凝放下,尔后脸上的神情由喜悦演变成了惶恐与担忧。
他有些惶恐地看着水墨凝,问道:“可是……可是怎么会有血呢?”
水墨凝听后觉得有些自责,她嘟着嘴说道:“流景,你可别怪我哦,我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我自己却没有注意啊,昨天之所以会流血可能是因为刺激到了,回头我弄两副安胎的药吃了便没事了。”
前段时间,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惩治谢玉芳那里去了,却是忽略了自己葵水的时间,不想却是犯了一个这么大的错误,还好昨晚停下了,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
刚刚她把了脉发现自己的脉象挺好的,昨夜流血应该属于偶然现象,吃两副药下去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只是这房事定是不可再行了。
东方流景焦急地抱着她,怒道:“怎么会没事呢?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能去,你要躺在床上好好地安胎!”
水墨凝闻言挣脱开他的怀抱抗议道:“不行,你今天要去衢州,我要跟着你去!”
他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她怎么能不跟着呢?她要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
东方流景霸道地回绝道:“不行,此去衢州路途遥远,你怀了身孕怎么可以跟着呢?再说了,那里还发生了瘟疫,万一你被传染到了怎么办?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水墨凝见东方流景一脸霸道样,伸手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法西斯!你帝国主义!你强权政治!”
法西斯?帝国主义?强权政治?
东方流景听着这几个新鲜的名词,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娘子的表情肯定是不愿意的了。
他俊眉再度收敛,说道:“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水墨凝见反抗没有用,眼眸微微一转,情绪上扬,瞬时,眸中便云集起了泪水,准备以柔克刚。
然而,当她还未开口讲话时,却听东方流景说道:“怎么?是又准备开始撒娇了吗?凝儿,我告诉你,你和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是不可能让你跟着我去的!”
水墨凝挤出的泪水已经滑出了眼眶,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东方流景,双手缠住了他的手臂,呜咽道:“流景,难道你把我一个人放在王府里我就觉得很安全了么?紫尧城里有那么多的人讨厌我,萧太后,风雅茹,曲轻柔,还有林振青、林瑾珍她们……我一个人待在紫尧城,也很危险啊……还有纳兰睿淅,纳兰睿浈……”
“好了!”当东方流景在听见纳兰睿淅四个字时,心底没来由的就是一顿抓狂,遂迅速打断了水墨凝的话语,水墨凝被他这么一吼,顿了一下,转眸看向了他。
东方流景揽住了她的腰身,说道:“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你说得也对,我怎么可以把你放在紫尧城呢?”
那么多男人都对她虎视眈眈的,他又怎么会安心?尤其是纳兰睿淅!他觉得不能将她放在纳兰睿淅的眼皮子底下!
算了,一路之上,他多操些心便是了。
水墨凝将头靠在东方流景的胸口上,像小狗一样地蹭着他的胸口,纤细的食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嘴巴嘟着说道:“流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唉……”东方流景叹了口气,遂说道:“你先开方子吧,我们先熬好了药再出发吧。”
“好嘞……”水墨凝得了令,高兴得很,即刻就去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开始写方子了。
东方流景看她一蹦一跳的又吓了一大跳,赶紧圈住她的腰身低声呵斥道:“凝儿,你怀了身孕,走路仔细些。”
“哦,哦。”水墨凝忙地收了脚漫步起来。
东方流景垂首摇了摇头。
待水墨凝收拾好东西之后,东方流景便带着她浩浩荡荡地出了豫襄王府。
府门外已经侯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此次随东方流景一同前往衢州的朝廷官员,包括户部侍郎梁琪和刑部侍郎尹朝伟,另外还有一名二品大将钟离。
东方流景出得府门之后,几名官员便朝他颔首道:“微臣参见豫襄王,王爷万福金安。”
“嗯,启程吧。”东方流景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伸手扶着水墨凝上了第一辆马车。
当梁琪等人在瞧见豫襄王妃居然也一同前往时,眼眸都微微瞪大,随后面面相觑,却是没有说话。
心底却是在嘀咕着,此去是处理水患,怎地会带上一个碍手碍脚的女人呢?
东方流景自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却根本就没有开口解释,他去哪里想要带什么人,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一行人上了马车之后便离开了豫襄王府。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而去时,却见一名侍卫模样的人转身撤离而去。
……
豫章王府之中,纳兰睿浈正在书房内研读兵书,侍卫赵靖敲门来报。
纳兰睿浈让他进来,赵靖到得跟前儿时颔首道:“主子,豫襄王已经出发前往衢州了。”
“出发了么?”纳兰睿浈放下手中的兵书,狭长的眼眸挑向窗外,唇瓣微微抿紧。
赵靖颔首道:“是的。”
纳兰睿浈从鼻腔之中呼出一股冷气,他哼道:“父皇果真是喜欢这个纳兰睿泽,什么好事都让他去做,父皇这是想要让他在朝堂之上博得美名啊……只是,本王又怎会如他的意呢?”
他在朝堂之中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怎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让给一个半路上杀出来的人呢?
他可不会让自己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
父皇想让纳兰睿泽赈灾救民获得百姓的爱戴,从而使他在朝堂之上获得威望,是么?
哼!
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如是想着,纳兰睿浈双手紧握成拳放在了兵书之上。
他抬眸瞥了一眼赵靖,问道:“衢州太守那里本王让你去做的事,可都做了?”
“都做了。”赵靖颔首道:“王爷,豫襄王将他的王妃一起带去了。”
“呵,出去办事还要带着女人么?不过……带上总比不带好啊……”纳兰睿浈冷笑了一下,眼眸微转脑中闪过一计,说道:“你附耳过来,本王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