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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妾的母亲去人市上买的,原是想……原是想……是秋雁给卑妾进言,说……”
朱翊轼冷笑着打断了:“原是想用这两个人辅助你?把爷拴在你身边?你也不……”恶狠狠的把狠话咽进去:“继续说!”
“秋雁说,爷对三姑娘关……心的很,三姑娘在咱们府出了那么多的事,现在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的妹妹,伶俐聪慧,叫卑妾送去,说……说爷知道卑妾这样体贴,一定很高兴……”
“贱人!愚蠢到了极点!”朱翊轼终于骂出了声音,大声对着外面喊:“把那个春燕给我叫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晚春伏在地上侧头望向后面,见春燕低着头走了进来,晚春原本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吓得浑身发抖,谁知道却看到春燕跪在地上,飞快的睃了一眼爷,磕头道:“奴婢春燕见过爷。”
并没有伏下,而是直起了身子,微微的仰着脸。
晚春愣了,怔忪间也直起了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喃喃的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朱翊轼一看到这个春燕的神情,再看她的样貌,已经明白那个秋雁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主意了!他看着一脸的愤慨喃喃说着话的晚春,冷声道:“蠢货!愚蠢的人就该是这个下场!来人!”
门口进来了一个丫鬟,朱翊轼道:“叫院门的婆子!”
立刻又进来两个婆子,朱翊轼一指晚春:“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府去!”
晚春惨叫一声,扑上来想抱他的腿:“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爷!看在奴婢服侍了您一场的份上……”
两个婆子不敢迟疑,上前将晚春两边胳膊一抓,拖了出去,开始还能听见晚春的惨呼声,一会儿就没声了。
朱翊轼看着地上跪的春燕,春燕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哆嗦,吓坏了的样子,却还硬撑着。他冷冷的看着她很长时间,然后道:“你去三姑娘那边,可曾注意到,她身上挂没挂着一块羊脂芙蓉玉佩?”
春燕心里做好了他问各种问题的准备,怎么回答都在腹内温习了一遍,就是没想到问的是这样不着边际的事请,怔了怔,赶紧回想了一下,谨慎的道:“三姑娘身上除了一个荷包,什么都没带着。”
“那羊脂芙蓉玉佩你可见过?”
“奴婢见过,一直在三姑娘的梳妆台铜镜边放着,是在一只小盒子里,彩云曾经打开,奴婢就看到了。”
朱翊轼听得冷笑连连。
春燕跪在地上,略低着头,咬着嘴唇等着,半晌,朱翊轼的脚步缓缓的挪动了,来到她面前,春燕紧张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听到头顶上传来冷冷的一句:“来人,把那个秋雁拖出去打死。”
春燕惊叫一声,仰起脸,水雾立刻朦胧的双眼,惨声呼唤:“爷,爷!饶了奴婢姐妹吧!奴婢们全是听姨娘的吩咐!饶了奴婢们吧……”终于伏下了身,放声大哭起来。
朱翊轼更冷的声音传来:“你今后负责打扫这里,收拾的干净点,爷随时过来查你!或者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你们姐妹俩全都卖出去!”
春燕的悲鸣被硬生生的割断了,她怔然的直起身,似乎很不解,抬起雪一般的脸庞,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淡却残酷无比的男子,耳边响着姐姐秋雁的声嘶力竭的哀求和哭嚎声……
朱翊轼不出所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讥讽和冷削的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如一阵风一般走了出去。
这几日的天气变得很快,酉时初,太阳的余晖还温暖的照耀着大地,酉时末,周遭突然的冷了,冷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洒洒的落在人间。
屋里掌了灯,楚恪绮吃饭的时候,看到彩云已经过来了,不过没有动手伺候,只是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新来的画眉、画蝶上菜,伺候自己吃饭。
吃了饭,漱了口,楚恪绮就缩在了温暖的炕上,看着画眉、画蝶两人流水一般的进出,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听见彩云还轻声的吩咐萍丽,将屋中的铜鼎暖炉里面的炭烧旺一些。又吩咐她将窗下长条案几上的香炉打开,把里面的香饼压实一些,屋里门窗紧闭,香饼的味道太大了,反而不好。
楚恪绮看她面色依然苍白,胳膊似乎还不敢动,另一只胳膊小心的护在自己身前面,不由得心里鄙夷,郡王府的这些丫鬟们,把她们自己惯得比小姐还娇气。
胳膊脱臼,她也尝过那种滋味,小时候学骑马的时候,没少摔过,胳膊脱臼是常有的事情,自己那时候还是几岁的小女孩儿,都能忍得了,彩云一个大姑娘,难道竟不能忍?
这都是惯得啊!楚恪绮很感慨的想着,等她们收拾好了,便挥挥手:“你们出去吧,叫我静一会儿。”
丫鬟们福身答应着鱼贯出去了,楚恪绮听见外屋墙角放的条凳响了一下,不知道谁坐下了,接着堂屋的门响了,有人出去了。
她坐在温暖的炕角,斜倚在厚实的大靠垫上,手里和脚下全都圈着一个手炉,凝神想着明日该怎么办。
今天叫二表哥将世子领到云竹馆,也是临时想到的地方,因为郡王府她能知道的地方本来也就不多,只想到那一个合适的。
但是明日怎么能把李兰君骗去?她和二姐要好,楚云婷对自己不善,她自然也和自己好不到哪儿去,当然不会听自己的话,乖乖的去云竹馆叫自己设计……
而且还有个问题,世子可不是傻的,就算是把他们俩骗到那边儿去了,也单独见面了,世子能在自己家中对一个朝廷大臣的女儿做什么不轨的事?就算是郎有情妾有意,不是还有句话说得好:发乎情止乎礼嘛!
两人要是太有礼,那有什么用?自己费半天劲,不是为了叫两人见个面,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的。
但是,能叫他们两个做什么呢……楚恪绮想着想着,突然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居然在设计一男一女未来的奸情……
大概是她的笑声被外面的丫鬟听见了,条凳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声音,楚恪绮知道有人贴着门在听里面的声音,急忙的收声,凝神看着门口。外面是谁呢?应该不会是彩云,彩云受伤了呢……
想起彩云,就想起今天自己无意中走出内院的事情,真奇怪,彩云平素那么谨慎稳重的人,今天想什么想的出了神,竟然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出了内院?
楚恪绮想起来了,世子看到李姑娘那眨也不眨的眼神,自己晃了一眼,好似看到彩云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着,跟在自己后面,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抿着嘴笑,原来竟是这样?这儿还有一位妾有意?这倒是热闹了!
她心中迅速的想好了。
轻微的咳嗽一声,叫道:“谁在外面?”
“是。”一人回答,楚恪绮有些惊讶,因为她听得声音竟然像是彩云的声音?门轻轻的推开了,彩云和画眉站在门口福身行礼:“姑娘有什么吩咐?”
楚恪绮笑着道:“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几天府里头忙的不行,似乎有什么事儿?不是年都过去了吗?”
没等彩云回答,画眉已经笑着道:“回禀三姑娘,后日二月初一,是我们府四爷和五爷行冠礼之日。”
“哦……五表哥还没有二十吧?”
“三姑娘不知道,我们府的爷都是十八岁加冠,去年是三爷,今年是四爷和五爷。”
楚恪绮点了点头,二十岁行冠礼是一般的人家,皇室君王家冠礼比一般人家要早几年,也很正常,希望男子早日成年,早日承担一些事情。
她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我是说怎么府里头的人瞧着都挺忙……行了没事了,你们准备热水来我洗洗,想睡了。”
“是。”画眉很利索的答应了,倒是彩云迟疑了一下,昨天姑娘才洗过,今天又洗?自己胳膊受伤了,怎么抬浴桶啊……
她扭头看了一下三姑娘,见她露着白牙在朝自己笑,牙齿在灯光下闪了一道光……
033章 冠礼
楚恪绮洗了澡躺下的时候,看到彩云皱着眉头捧着她的胳膊走出去。她翻身向里,微微一笑。
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她看了看周围,昏黑的一片,天色还早。她躺了一会儿,考虑今天是不是应该去给郡王妃请个早安?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去过……
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郡王妃对自己印象好起来,再动了把自己许配给三表哥的念头。
她伸出手掀开帐子,看到落地花罩边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将门口的地上映了一圈儿微弱的黄光,同时映出来的,还有一个手端水盆的人的影子。
楚恪绮顿了顿,问道:“什么时辰了?”
果然,那端着水盆的是彩云,立刻在外面躬身回答:“回三姑娘,刚到卯时三刻,还早呢,您在睡会儿吧?”
楚恪绮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内袄穿上道:“进来吧,我也想起来了。”
彩云这才端着水盆躬着腰进来了,她一进来,外面的画眉和画蝶也进来了,一个拿着已经给她烘热,熏了香的衣裳,一个手里提了一只铜壶,冒着热气。
三人悄无声息的伺候她洗漱了,画眉和画蝶端着水盆等物出去,彩云就有些犹豫的走了过来:“三姑娘……”
“什么事?”楚恪绮抱着手炉正在往炕上爬,坐在炕脚,背上垫上靠垫倚靠,拉开炕上的一张锦被盖在腿上,舒服的出了口气。
“今日既然起来的早,不如就过去给郡王妃请个安吧?那两位姐姐是郡王妃那边的,要是传到了那边,说三姑娘身子好了也不过去……”彩云轻声说道。
楚恪绮笑着将腿蜷起来,探出身子在炕边,弯腰拾起炕脚前放的一只银碳盆旁边的火钳子,用火钳子夹起里面已经烧红的香片,夹着放到炕边的香炉中,用火钳子拨了拨,将香片浅浅的埋住,又把火钳子放回去,将香炉盖盖上,轻声道:“这种香,有叫龙脑香的,也有叫羯布罗香的,也有叫梅冰的,其实还不都是说的一种?直接叫冰片不就完了?一说冰片大家不都知道是什么?何必故弄玄虚说那么多?”
彩云迟疑的看着她。
楚恪绮笑着道:“来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去给请个安,昨儿个才发落了人,我今儿就颠颠儿的去请安,知道不知道的,都会以为我拍手叫好儿,上前去叩谢呢!何必呢彩云,悄没声儿的行事不好吗?”
彩云就涨红了脸低下头去:“是奴婢大意了。”
楚恪绮笑着直起身,靠在靠垫上闭上眼。看来自己昨天的举动是惹怒了彩云……
这一天,楚恪绮就一整天都没有出去,而那雪,也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天。冠礼之前的十天,是专门卜问了吉日的,可要是像这样大雪一直不停的下,肯定是举行不了的,只能另选日子了。因此这一天大家都有些担心,希望明天的天气能好起来。
连楚恪绮也惦记起来,二月初一这一天,大早的起来马上就问:“天晴了吗?”
彩云笑着道:“晴了,今日应该是大晴天,一点云都没有!”
楚恪绮起身洗漱了,换了一身驼色缎子小袄,外面罩了一件驼色哆罗呢对襟褂子,披了件浅色斗篷,往前面而来。
郡王的前厅院中设了案几,天地香烛,今日行冠礼的四爷、五爷已经在这里注了香,奠茶焚纸,此时已经去了宗祠祖庙了。
楚恪绮顺着游廊穿过穿厅来到内院,进了院门,看到这边已经热闹的很了,没进门就听见一阵阵的笑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在厅中将斗篷解了递给丫鬟,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