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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恒点了点头,关切的望了她一眼:“我在横梁上边,只要他们敢对你有不利之举,我自然会出手帮你。”
郑香盈微微一笑,这几位长辈,自然不会自贬身份与她来拳脚相斗,只会是嘴巴上边与她交锋罢了,自己完全不用怕他们。朝杨之恒摆了摆手:“你别管,去歇息罢。”
引着郑家几位长辈进来,才落了座,那位郑老夫人便急急忙忙的开口了:“香盈丫头,你怎么能这般胡作非为呢?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为何一定要将你伯父送进牢房里边去?”她瞅着郑香盈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一般:“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也没为族里着想,抹黑了郑氏,你的名声又好听了去?”
“三伯祖母,什么叫抹黑郑氏?郑信隆难道能代表郑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那志气高想一飞冲天的,也有那只顾在浅水里闹腾危害百姓的,哪个家族里没有害群之马?香盈这是在维护郑氏的名声,怎么说是在抹黑郑氏呢?”郑香盈望着郑老夫人的脸色慢慢变得越来越白,心中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来:“照三伯祖母这般说,为着郑氏的名声,我父母只能枉死也不能出声了?”
“香盈丫头,有话好好说!”郑大太爷在一旁开口了,这事儿也怨不了七房这丫头,谁不想为父母报仇?可也总该审时度势才是!郑信隆有没有谋害郑信诚与信诚媳妇他不知道,可既然七房这丫头总是揪着郑信隆不放,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总会有些证据。“我这么和你说了罢。”郑大太爷清了清嗓子:“不管你十四伯父有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去荥阳府衙将状纸撤了,族里补偿七房十万两银子,就算是族里给你们的补偿。”
十万两银子,两条命?郑香盈望着郑大太爷微微一笑:“若是我叫人叫那凶手杀了,再给三房补十万两银子,大伯祖父觉得如何?”
“你……”郑大太爷没想到郑香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手指着郑香盈只是发抖:“凶残,此举与禽兽异?”
“大伯祖父都说此举与禽兽无异,那郑信隆自然便是禽兽不如,香盈只等着钱知府找到他的罪证,将他的罪行公之于天下,然后量刑报请刑部,将他绳之以法为我父母报仇!”郑香盈神色坚定的望向了三位郑氏长辈:“若是明知仇人是谁,却因贪着那银两不愿替父母报仇的,那还是人吗?”
郑大太爷被郑香盈反驳得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直喘气,郑三太爷一脸青黑的望向郑香盈道:“郑香盈,你也不要太猖狂了!几个长辈好言相劝,你却是油盐不进,莫非你以为你便万事不求人?你是荥阳郑氏的小姐,就该听从族里的安排,这可是与你的将来休戚相关的,不要以为将我的信隆扳倒你便占了什么便宜!”
“什么叫做占便宜?三伯祖父,你这言论好生奇怪,仿佛在你看来,杀了人没什么要紧的,那所谓的郑氏名声比人命更重要?我要的是正义公道,绝不是那所谓的名声和你们用来收买的银两!”郑香盈笑着端起了茶盏,溜了一眼那脸色灰败的三个人:“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我并不认为处置了一个害群之马能让我们郑氏名声受损,相反我觉得还更加有利于咱们郑氏的威望,若是大伯祖父能公开宣布将那郑信隆除族,恐怕荥阳百姓皆会称赞咱们郑氏英明如昔,对坏人不纵容,不包庇。”
“和你这丫头真是说不清,怎么你就那样死脑筋呢!”郑大太爷叹了一口气:“哪有一个做侄女的一心想将自己的伯父送去受死呢?”
三房的郑老夫人骨笃着一张嘴,喘气如牛,听着郑香盈口口声声在说要将郑信隆除族,心中大怒,抓起茶盏便向郑香盈掷了过来,说来也奇怪,眼见着那茶盏要砸到郑香盈面门,可却在半空中忽然打了个转儿,直直往郑老夫人这边飞了过来,唬得郑老夫人赶紧挪了挪身子,可因着体型肥胖,躲闪不及,猛的坐到了地上。
“喀拉”的一声,茶盏落在了郑老夫人的脚跟前边,滚烫的茶水四处乱溅,郑大太爷与郑三太爷都狐疑的瞧着那个茶盏,惊骇的睁大了眼睛。郑香盈心中知道是杨之恒的手笔,见那几人都在目瞪口呆,借机拿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大伯祖父,我父亲昨晚确实托了梦给香盈,香盈绝不是危言耸听。现儿瞧着这茶盏竟然半空里头能自己转了个方向,香盈料想指不定我父亲并未走远,正在香盈附近保护着香盈呢。”
郑大太爷听了这话心里头有几分狐疑,可方才这怪事可是他亲眼目睹,那茶盏本来就要砸中郑香盈,怎么却自己打了个转儿朝郑老夫人飞了过来,莫非这信诚侄子真还在此处?他全身打了个寒颤,想着公堂上听张阿大说是郑信诚要他来揭穿那事情的,心中更是觉得毛骨悚然,猛的站了起来道:“香盈丫头,我来劝你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考虑下罢。”
丫鬟将郑老夫人扶了起来,她的衣裳上沾了不少茶水,深一块浅一块的十分难堪,肥胖的身子也颤颤的抖着肉,扶着丫鬟的手站在那里,双腿发软,几乎都站不稳脚跟。她横了郑香盈一眼,可又敢怒而不敢言,见着郑大太爷与郑三太爷两人往外边走,也赶紧跟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恨恨的剜了郑香盈一眼,那目光十分凶狠。
等着几人离开,杨之恒飘然从衡量下飞身而下,望着郑香盈灿然一笑:“他们可真禁不得吓,才将那茶盏改个道儿便唬成那样。”
郑香盈瞧着他得意,伸手点了点他的胳膊:“百年睡兽,你能不能教我点功夫,过了上元节你就得回边塞去,到时候没有人保护我,那该怎么办?”
“谁敢欺负你,等我回来打断他的腿!”杨之恒气哼哼的喊了起来,望了一眼郑香盈,又有几分不放心:“还有谁敢欺负你?我走之前全部将他们去收拾一通。”
“你现在去收拾有什么用,等你走了他们照样还是来欺负我。”郑香盈撅了撅嘴,可忽然又觉得这动作太小孩子气,怎么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赶紧将脸色摆正:“你教我些防身的法子,不求能像你一样飞檐走壁,总得能自保才好。”
“这倒也是。”杨之恒点了点头:“我教你几招粗浅的功夫,另外还给你些师父配好的药粉,若是有人想来害你,弹点到他身上便保管叫他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早些拿出来!”郑香盈兴致勃勃的睁大了眼睛:“快给我瞧瞧是什么!”
杨之恒从身上摸出几个小包来:“走,我带你去试试。”
接下来的两日,杨之恒认认真真的当起了师父,在内院里边教郑香盈练功夫,小翠小琴她们看着眼热,也叫着要学,郑香盈便叫她们一块来学,一大清早内院里就站了一群人跟着杨之恒练武艺,只是这武功哪有那般好练的,瞧着她们东倒西歪的模样,杨之恒见着只是笑:“连样子都摆不对呢,还只有我的香盈一点就通。”
焦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二,郑香盈与杨之恒着急的问起洛阳那边的情况,焦大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刘府尹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笑了笑道:“刘府尹可是个细心人,当年那个茶盏竟然还收在仓库里边,我过去一说,他便叫衙役取出来了。”
那刘府尹也是个机灵人,瞧见他拿出了青衣卫的牌子,对他马上改了态度,连连点头:“当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只是找不出原因来,既然那凶犯的长随出首了他,自然便要重新查案。”
“当年我也用银针试探过,茶水里确实没有毒。”焦大一脸深思的望着刘府尹,循循诱导道:“不知道刘府尹还记得否?那汤大夫说了,那神仙粉不能多用,一次只能一包,若是喝多了会引起气血攻心,身子弱的受不住会气绝而亡。我总觉得这话里头能揪出一些能查案的证据来,既然两包便能诱发气血攻心,也该算做毒药了?”
刘府尹觑着焦大的眼色,茫然的点了点头:“该是毒药。”
“现儿难办的是,那茶水已经不在了,怎么样才能证明那里边有两包药粉,也就是说那茶水里边便有毒呢?”焦大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刘府尹,心中想着这刘府尹若是个聪明的,想必也知道该如何回答。
屋子里边静悄悄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一点点冷冷的光倏忽闪过,又忽然不见。没有一丝风,让这府衙的内院显得格外的气息沉闷。屋子里坐着的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
刘府尹忽然笑了起来,望着焦大点了点头:“不如先联系了那汤大夫,看看一次放两包药究竟会不会出现毒性,若是真的有毒性,那边总会在茶盏上留下痕迹来的。”
焦大赞许道:“刘府尹说得对,还请差人去将那汤大夫找了过来。”
☆、第73章 看破世人众生相
洛阳的街头积雪早已融化,街头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几个衙役模样的人来到东街的一家药堂门口;伸手拍了拍门板儿:“有人在不在?”拍了几声;里边都没有反应,只有那空空的回响。
“你们找汤大夫?”旁边铺面倒出来了人;瞧着几个衙役站在那里;赶紧小跑着走了过来:“汤大夫去了媳妇娘家;走之前说要过了上元节才能回来呢;这阵子恐怕药堂里边是没有人的了。”
焦大听着衙役回话;说那汤大夫要过了上元节才回来;也不着急;拱了拱手道:“刘府尹,那我便等着汤大夫回来再找你,左右荥阳那边也会派人来过问这事儿,到时候你与那钱知府一道破了这桩谋杀案,也算是你今年的考绩了。”
刘府尹连连点头,朝焦大拱了拱手:“这考绩还不是焦统领送给我的?”一面说着,一面得意的笑了起来。
焦大怕郑香盈与杨之恒等得心急,也没有在洛阳停留太久,只在自家院子里边歇息了一夜便赶了过来,将这事情与郑香盈说了下:“你放心,刘府尹是个知趣的人,到时候等着汤大夫回来,我们再询问他究竟一次用两包药究竟会不会有毒性,会是什么样的毒。”
“师父,不是究竟会不会有毒,是一定要有毒性,必须要有。”杨之恒在旁边有几分焦急:“这可是破案的关键。”
“刘府尹是老麻雀了,还用得着我将话说透?”焦大笑着摇了摇头:“之恒,你跟着大将军也有快几个月了,你自己想想,大将军素日里说话会不会全部说个明明白白?那暗示的时候更多些罢?”
杨之恒听着一愣,转了转眼珠子:“师父说的没错,旁人都说大将军素日里只说半句话,还有半句是留在心里边的。”
“这就是他的巧处,若是他全说了,指不定就会得罪了旁人。别看远在边关,和朝堂牵连也不少呢,他必须步步谨慎才是。你呀,可还得多学学。”焦大拍了拍杨之恒的肩膀,一脸笑容的瞧着杨之恒,对于这个徒弟,他是十分满意的,有灵性,有悟性,只需好生历练,将来必成大器。
郑香盈听着焦大说得笃定,也放下心来,郑信隆已经被关了起来,也不怕他再兴奋作浪,等着那汤大夫回来,两边府衙一道查案,钱知府与刘府尹都想破案给自己加点考绩,而且两人都想卖人情面子,看起来父母的冤仇终能得报。
“焦大叔,我母亲的死因还得开棺验尸,到时候恐怕还得让焦大叔面才行。”郑香盈忽然想起那头顶插针的事情来,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颤,将一根金针从头顶扎进去直入眉心,那是一件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