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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虐待而亡。”郑香盈扫了一眼围观的那群百姓,眼中似乎有盈盈泪光,看得人群一阵唏嘘:“竟然有这种黑心的族人,拿着孤女的亲事来作践她!”
不知是谁带头吐了一口唾沫,就听接二连三的,公堂上响起了唾弃之声,钱知府连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才将那声响压了下来:“郑小姐,你先莫要激动,咱们好好商议如何解决这事儿。”这位郑小姐是许二公子的心上人,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嫁了去做填房,这荥阳郑氏做得也太不地道了些,钱知府望着三个郑氏太爷,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第79章 恩断义绝出族去
日头已经沉沉的朝西边坠了下去;微微的暮色开始点染着这阳春三月的大地,公堂里边因着被人阻塞着门口;有些黑沉,众人脸上的面目已经看得不大清楚。钱知府吩咐衙役点了明烛:“多点些;公堂里要光亮才好。”转脸望着郑香盈只是笑:“郑小姐;你究竟想要如何解决?先说说你的想法。”
郑香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金小鱼:“这个人我交给钱知府,你定然能秉公处置;而香盈现在只想钱大人替我处理了与郑氏之间的纠纷。”郑香盈抬起头来;望着几位郑氏老太爷,铿锵有力的说道:“小女子想要出族自立门户;还请钱大人替我断了这件公案!”
她若是在郑氏族里提出来;肯定那几位所谓的尊长绝不会同意,即便不将她送去给别人做续弦;到时候总会要将她给卖个好价钱。大周女子没有婚姻自主权,自己只能任由族里拿捏了亲事,摆在她面前只有一条出路:那便是等逃婚。可若是逃婚,归真园怎么办?赤霞山怎么办?想来想去,郑香盈决定干脆趁着今日两府会审,索性将郑氏对她的欺压闹出来,让钱知府替她主持公道,许她出族。
出了族自己便可以不受族里管制,要做什么事都只随自己的心愿了,郑香盈捏了捏拳头,今日是最重要的一仗,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想办法摆脱了这宗族的束缚才行。
听着郑香盈提出要出族,公堂上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郑小姐也实在太大胆了些!一个孤女,不依存着家族,又如何生活?将来她要嫁人,谁来替她议亲,谁来替她发嫁?有人好言相劝道:“郑小姐,你现儿心情激动,但这出族委实事关重大,多想想再说。”
钱知府也是为难,他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遇着这样的事情,一个孤女自己要求出族,便是连最后一点保障都没有了。“郑小姐,这期间必有什么误会,荥阳郑氏乃是百年世家,若是托生在这族里,做梦也会笑呢。”钱知府摇了摇头:“你莫要意气用事!”
郑大太爷此时也脸黑黑的望着郑香盈,七房这丫头做得实在够了,一而三再而四的来诋毁郑氏,千方百计的想要给郑氏抹黑,她究竟是什么心态!怒目望着郑香盈,郑大太爷只是冷笑:“香盈丫头,莫非你以为我们郑氏的门是这么好进的不成?你出了族,以后便休想要回来!”
郑香盈也不回避,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郑大太爷:“我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便绝不会想到要回来,你们也不必假惺惺的说些会照顾我这孤女,我心里还不明白?只怕是出了这府衙,你们转背就会将我卖了!”
站在一旁的郑三太爷忽然间莫名暴怒起来,想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便是酸楚,再想着自己出了十万两银子给郑香盈,还给她那丫鬟写了那道歉的书信,可还是被郑香盈告上了知府衙门,心中那口气怎么也忍不住,踏上前一步,伸手指着郑香盈道:“你收了银子收了我的书信,为何出尔反尔?我现在要状告你讹诈银两!”
“讹诈?”郑香盈瞧着郑三太爷那张红彤彤的脸,嘴唇轻轻撇了一撇:“是谁让那金小鱼来归真园做下这种事情?又是谁不守信义在背后打着主意要将我卖去做续弦?你不仁,我便不义,谁种下的因就得尝谁种的果。这十万两银子是赔付给我丫鬟小翠的,也不是我要拿着这银子,你说讹诈,究竟是讹了谁?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被你们就如此毁了,给她造成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莫说十万两,便是百万两我都嫌少了!”
站在郑香盈身边的小翠开始还全身微微发抖,死死的咬着牙,听着郑三太爷跳到郑香盈面前横加指责,一股怒火慢慢的升了起来,她从郑香盈身边踏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郑三太爷,声音都有些发颤:“我虽是低贱的奴婢,可我现在瞧着自己一点也不比你们低贱。你们骨子里头都是龌龊成性,只想着如何去算计旁人!我真庆幸那日是我出面去接待了那个姓金的,让我们家姑娘逃过了一劫,而现在,我想做的事就是将你这张老脸撕烂!”
话刚出口,小翠便凶悍的扑了过去,伸手便朝郑三太爷的脸上抓了过来,郑三太爷躲闪不及,被小翠尖尖的指甲刮到,脸颊马上便出现一条血痕。他捂着脸望着小翠,眼中有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还没等他开口,小翠转过身来朝钱知府朗声道:“郑三太爷居然说我们家姑娘是讹诈,不外乎是心疼那十万两银子罢了。我们家姑娘说这十万两银子是赔付给我的,那我自然有处置的权力。”
瞥眼瞧了郑三太爷一眼,小翠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神色:“虽然我只是个丫鬟,说不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可我却不稀罕!我情愿将这张银票送给荥阳官府的库房,让知府老爷拿着这十万两银子为荥阳百姓做些善事!”
在场的人听了小翠这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鬟莫非是疯了不成?十万两银子便这样轻飘飘的送了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道她真是视金钱如粪土?不少人摸着胸口直顿足,还有不少人纷纷出言相劝:“小翠姑娘,你怎么着也该为你下辈子着想,有了银子旁身自然会过得舒服些。”
小翠坚决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坚定的望着钱知府:“知府大人,小翠心意已决,还请大人收下这银票,快快为我家姑娘秉公断案!”
钱知府心中赞了一声,小翠这丫头可真是一心一意为自家小姐着想,害怕自己不判她出族,宁可将十万两银子捐到库房里,压着自己来判她家小姐出族。这十万两银子放到库房里虽然不显眼,可也能做不少公共方面的事务了。望了望小翠,瞧她虽然年纪也不大,可生得容貌秀美,站在那里竟也有一种不同的风格,连连点头,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
“郑大太爷,你是郑氏族长,你且说说看,你对于郑小姐提出的出族要求,可否能答应?”站在那里的三位郑氏长辈听了钱知府的话,脸色都变得尴尬了起来。三人凑到一处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郑大太爷走到了郑香盈前边,叹了一口气道:“香盈丫头,你何必如此刚烈?族里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只管和我来说,我和一定要出族?一个女子孤苦伶仃,在外边生存你以为很容易?”
“我想怎么着也比在族里生存要容易些。”郑香盈昂首而立,朝着郑大太爷微微一笑:“我在族里,恐怕你们过不久又会觉得坐立不安,绞尽脑汁的来找我的岔子呢。大伯祖父,我现在还尊着你是长辈,你还是快快让我出族罢,所谓的荥阳郑氏,我还真不稀罕这个姓氏,也不稀罕这所谓的百年世族!”
“你若是想出族,那好,便净身出族罢!”郑大太爷点了点头:“你带着你的下人滚出荥阳,这辈子不得回来!”郑大太爷的脸色发黑,一阵头晕目眩,他一直以生在荥阳郑氏为傲,没想到这郑香盈却如弃草芥,不屑一顾。她想出族,总要给她一个教训,归真园自然是要收走的,看她还敢不敢神气?
“净身出族?”钱知府疑惑的望了望郑大太爷,暗道这位郑氏族长真是狠毒,眼睛就瞄上了归真园,那可是个大金饼儿,任谁都想去咬上一口。
“那自然是。”郑大太爷神气活现的望着钱知府道:“她是我郑氏族人,她的一切还不是我郑氏给的?她要走,也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才能走。”
钱知府琢磨了一回,这归真园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七房的产业,可即便是七房的产业,他也得想法子替郑香盈保住,不说刚刚小翠还送了十万两银子的业绩给他,就凭着许二公子和焦统领的面子,他也要全心全意帮着郑香盈护得归真园周全。
公堂上听审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财产分割上边,瞧了瞧郑大太爷,又瞧了瞧郑香盈,都在不住的议论:“这也是大族的族长?竟然这般小气!既然这位郑小姐是孤女,还能有多少身家?出族了还不让人带点财产走,想要饿死这位郑小姐不成?荥阳郑氏,外边说着光鲜,现儿一瞧,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周围的议论钻进了郑大太爷的耳朵,他额头上有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可是一在着让郑香盈如愿以偿的离开,心中便十分不爽,总想要克扣她一把才想。归真园,听着自己夫人推算,怎么着现儿也值一百万两以上,而且每过一年,这园子的身价便会往上涨,由不得他不红了眼睛。那园子是郑夫人留下的产业又如何,郑夫人是郑氏的媳妇,她的东西也是郑家的,郑香盈休息带出去一分一毫!
“知府大人,小女子只能请你来断案了。”郑香盈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张田契来:“这是归真园的田契。”
公堂上的人一片哗然,真看不出来,这位郑小姐竟然是归真园的主人,这身价便高了,难怪那郑大太爷还要盯着她的财产不放。
“归真园乃是十年前我母亲为我置下的产业,幸得她早有先见之明,在买下这田庄的时候,上边便是写着我的名字。”郑香盈心中暗称侥幸,郑夫人那时候真是目光如炬,置产没有写郑信诚或者是她的名字,而是直接写着自己的名儿,郑大太爷即便是想要拿母亲的身份说话也没办法。
听到郑香盈说田契上是她自己的名字,钱知府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事儿便好办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出族恩断义绝
郑大太爷不敢相信的望着郑香盈手中捧着的那张纸,怎么可能?买下田庄的时候,那郑香盈不过是个三岁的奶娃娃,郑夫人又怎么会将这田契写上她的名字?莫非那个时候便知道自己以后再无所出,竟将这么大一个园子直接扔给一个黄毛丫头了?
郑夫人家也不算是名门望族,想必没有太多的闲钱来置业,如何会这般大方的将一堆银子砸在女儿身上?女儿都是赔钱货,怎么着也该留着银子养老防身才是。
这边钱知府没有管郑大太爷脸上表情微妙,将那田契接过来看了看,又让师爷到库房找出那年的上契记载。师爷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捧了一个发黄的本子出来,翻了好几页,然后停了下来,认认真真的来来回回扫着上边密密麻麻的记载,忽然间眼睛一亮,将那本子捧到了钱知府的桌子上边:“大人,可找到了。”
钱知府低头瞧了瞧,那上契的时间与这田契一致,卖者姓名与买主名字相符,点了点头:“你去拿了给郑大太爷瞧瞧,免得他心有疑虑。”
师爷捧了那个本子走到郑大太爷面前,半弯着腰指着那行记载:“郑大太爷,你瞧瞧。”他勾着眼睛看了看郑大太爷,心中鄙夷,原来还以为郑氏族长如何厉害,如何威风,没想到只是外表瞧着正人君子,内心却是一肚子坏水,竟然这般厚颜无耻的欺负一个小姑娘!
郑大太爷没精打采的瞧了一眼,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