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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林氏如此大手大脚,也不知道给女儿留了多少银子,当年她出阁的时候婆婆打发了五万两银子压箱银子,自家老爷暗地里头塞了一万两,不知二弟也给了没有,后来老爷又给了她一万两,怎么着也有七万两银子旁身,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是这么手脚散漫的,这七万两银子还剩多少便不知道了。
郑香盈上前见过舅舅舅母,又由林牧遥引着见了他们身后的两位表哥与一位表姐,四个人年龄相差并不大,不多时便笑嘻嘻的说得开心,林衡君挽了郑香盈的胳膊便往内院走:“我带你去瞧瞧你的院子,收拾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就不见你来。”
林牧遥瞧着儿女拥簇着郑香盈往内院走,摸着胡须笑眯眯道:“这下好了,香盈总算能过上舒坦日子了。”李氏在旁边也强作欢颜道:“可不是这样呢。”一边说着话儿,两人也快步跟了上去一道进了内院,林牧遥与李氏先去主院歇息,交代林衡君他们带着郑香盈去宅子里边到处转转。
林衡君带着郑香盈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吩咐婆子上去开门,指了指里边道:“香盈,你可莫要见怪,我父亲这个知州虽说是个五品官,可却只是清水衙门,没有什么进账,所以我们也只能住这样的小院子了。这肯定与你在荥阳的宅子不能比,你且莫要嫌弃。”
郑香盈听着林衡君说话爽利,还是多年以前那个快嘴表姐,瞅着她只是笑:“这样的院子还说小,那我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院子才叫大了。”
眼前的这院子确实不算大,只得两进屋子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但也不算小了,以林牧遥这五品知州的财力,能置办下这样一座宅子,也算难能可贵。林衡君引着郑香盈进去转了转,就见里边东西一应俱全,收拾得很是妥当,茜纱窗显见得都是新换上的,郑香盈连声感叹道:“只是累了舅母。”
说了几句话,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两位表兄,郑香盈浅浅一笑:“表哥,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改日得了闲,你们带我去鹤壁周围的山上转转,我去瞧瞧有什么好的花草可以挖回来。”
“你一点都变化,还是只喜欢花花草草。”林衡珂看着郑香盈,忽然有几分羞涩起来。她长高了,也长大了,一双眸子清澄如水,吸引着他往那波光粼粼处徘徊。几年前他带着她去山上寻找花苗,那时候他牵着她的手在林间穿梭而过,过了几年以后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只觉得一颗心扑扑的跳得慌。
为何忽然会有这种局促不安的感觉?林衡珂深深的望着郑香盈,她好像没有变化什么,可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却只觉得欢喜,有她站在身边,仿佛空气里边有着一种幽幽的香气,慢慢的沁入他的心脾。
“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养花种草。”郑香盈嘻嘻一笑:“两位表哥有空便陪我去,没空便算了,我可不敢打扰你们,有表姐陪我就行了。”
“即算是没空,我也要找时间来陪你。”那笑容灿灿让林衡珂忽然失了神,站在那里忽然的呆了呆,眼前只有那个明媚的笑容。林衡君在旁边见了掩嘴一笑,悄悄拉了拉林衡珂的衣袖,这才让他缓过神来:“大哥,你与二哥回屋子去罢,你们还得去念书呢,这里有我陪着香盈就行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表兄陪香盈走了这么久,你们自去忙罢。”郑香盈觉得大表哥的眼睛似乎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让她有几分不舒服,朝两位表兄行了一礼,带着小翠与鲁妈妈方妈妈便往院子里边走了去。林衡君朝自己的大哥扮了个鬼脸,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前,只余下林衡珂与林衡清站在院子门口。
“大哥,咱们回书房去罢,晚上父亲回来还要考咱们功课呢。”林衡清瞧着林衡珂一副丢了三魂六魄的模样,心中暗道,这位荥阳来的表妹生得委实好,看来大哥是动心了。
林衡珂蓦然惊醒一般,脸上红了红,恋恋不舍的望了望郑香盈的背影,这才拖着一双腿跟林衡清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一路上瞧着什么都不觉有意思,眼前只有郑香盈的一双大眼睛在闪动。懵懵懂懂的往前走着,听身边的贴身丫鬟提醒:“大少爷,小心!”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他已经撞到了拐角处的一根廊柱上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鼻子里也汩汩的涌出了两道红色的细线。
旁边跟着的贴身丫鬟脸上变了颜色,充实前来用帕子捂住了林衡珂的鼻子,眼泪珠子滚滚的落在了他的衣襟上,溅在那点点血迹上边,红色很快晕染成了淡红,粉粉的沾在青色的衣衫上边,就如开在青草上的花朵。
“大少爷,你怎么忽然就这样魂不守舍起来。”那丫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只手攀着林衡珂的胳膊,一只手颤抖着捏了帕子在给他止血:“原来可不好好的?”
林衡清在旁边见着丫鬟手中的帕子迅速变红,朝自己身边的丫鬟呶呶嘴:“还楞着坐什么?赶紧将帕子拿出来去给大少爷止血!”
那丫鬟应了一声,慌慌张张从袖袋里摸出自己的帕子,也围拢过去,抄手游廊里很快便围了一群人,大家都在手忙脚乱的给林衡珂料理他的鼻子。这边闹得正慌,那边匆匆走过一个婆子,探头看了一眼,“哟”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大少爷怎么了?”
站在林衡珂身边的丫鬟带着哭腔儿说道:“大少爷撞到廊柱上边,鼻子流了不少血呢。”
那婆子听了也有几分紧张:“快些去取些香灰来,这手帕子如何能止得住!”
那贴身丫鬟听了赶紧飞奔着去书房的香炉里取香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林衡珂扶着坐在抄手游廊的栏杆上边,仰着头望着天上,等着那丫鬟取来一捧香灰洒在他的鼻子上边,林衡珂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瞬间便变成了灰扑扑的一片,只有两只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那婆子见着止住了血,摇头叹气道:“大少爷,以后走路仔细些!”一边拿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林衡珂的脸:“夫人若是晓得了这事,还不知道该多么心疼呢!”
李氏很快便得了这个信儿,被那婆子一夸张,说大少爷撞得头破血流,心里直发慌,赶紧扶了丫鬟的手来书房这边看林衡珂,见着他伤势并不重,只是略微有些鼻青脸肿,血已经止住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珂儿,你这是怎么了?”李氏瞧着林衡珂微微肿起的脸,心中实在难受:“大白天的怎么会撞到那廊柱上边去?”
站在林衡珂身边的那丫鬟有几分着急,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林衡珂却抢在她前边开口:“母亲,儿子不过是一时走神,脑子里想着父亲大人交代的策论与时疏该如何下笔才好,没有瞧见那根廊柱才会撞上的,儿子以后走路会仔细些。”
李氏狐疑的望了林衡珂一眼,又望了望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丫鬟,“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珂儿,虽然你用心准备科考,但也还是要注意身子。”转脸瞪了一眼那个贴身丫鬟,李氏严厉的说道:“青桃,你是怎么伺候大少爷的?没见他衣裳弄脏了?还不快去给他取一件衣裳过来换了?”
青桃走上前来应了一声,一双眼睛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般,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礼便飞着一双腿儿跑了出去,窈窕的身子带起了一阵微微的风,夹杂着淡淡的胭脂香味。李氏看了林衡珂一眼,又勉励了几句,这才带着丫鬟婆子走了出去。
书院的月亮门那里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李氏走了过去,脸上带了一丝笑容:“青桃,你还算机灵,知道我是要盘问你。”
青桃低着头绞着手指,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在了手背上,李氏瞧着她那模样不由一愣:“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快给我说说!”青桃是她十分中意的一个丫鬟,自小便服侍林衡珂,十分尽心,李氏还打算等林衡珂满十七岁的时候指了青桃给他做屋里人,让她更贴心贴意的照顾林衡珂。现儿见了青桃这模样,李氏心中实在纳闷,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了,青桃又怎么会如此着急?
“夫人,我瞧着大少爷恐怕以后都会这样失魂落魄了呢。”青桃咬着牙恨恨的回话,眼前闪过了一张明丽的脸孔,她恨那个才来便将大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表小姐,大少爷遇着了她可真是命里的劫难,她还从未见过大少爷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呢。
“这又是为何?”李氏见青桃话里有话,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青桃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哽咽着回话道:“还不是那新来的表小姐给害的!”
“新来的表小姐?”李氏瞧着青桃那妒恨的模样,心中猛的明白了原委,颤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珂儿看上了她?”
“可不是这样?”青桃恨恨的扭着衣襟,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在大少爷将表小姐送到春兰院,表小姐站在门口与他说笑了几句。表小姐望着大少爷只是笑,扭着身子尖着嗓子只将大少爷的魂儿都勾了去。我在旁边见着大少爷的眼珠子便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表小姐,从春兰院出来以后便连路都看不清了,走得一脚深一脚浅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李氏听了脸上颜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这可真是前世的冤孽,见那郑香盈身世可怜将她接来家里住着,没想到她却打得一手好盘算,还想赖着不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叹可笑小人心机
“你先去接件衣裳给珂儿去换了,别让他起疑心,以后有什么事儿你都快些来报与我得知。”李氏瞧着青桃一脸悲愤的模样,又在后边加了一句:“过几日我便去与珂儿说,让他给你开了脸,你便给他做屋里人罢。”
“谢谢夫人恩典!”青桃听了这话大喜过望,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夫人,咱们回去罢。”站在李氏身边的丫鬟婆子见她脸色铁青的站在月亮门边,好半日不挪动一□子,有些忐忑,她的贴身妈妈瞧了瞧天上,好大一个日头,夫人怎么能老是站在这里呢?
“哼,她的算盘可真是打得精刮响,这还才来呢,连地都没站热,就想着打主意了。”李氏好半日才吐了一句话出来,声音里也带了一丝厌弃:“瞧着她那副眉眼便是个不安分的主儿,那眼睛里边就如有一潭春水般不住的晃!”
丫鬟婆子束手站在李氏身边,谁也不敢吭声,想着表小姐那俊俏模样,心中也是觉得惋惜不已,这样一幅好相貌,偏偏是个命苦的,父母双亡,现儿来了舅舅家,立足未稳便被舅母嫌弃。
“走罢,我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李氏扶了扶额头,心中一阵烦躁,那郑香盈想攀上自己的儿子?做梦去罢。可若是儿子提出来想要娶郑香盈,指不定老爷会立刻答应,他不是一心想照顾这个外甥女儿?给自己做了媳妇自然是最最好的。
回到自己院子里边,李氏存了心事,不住的喊起头疼来,请了大夫过来看只说是郁积于心,需要静养。林衡君听着母亲生病,赶紧喊了郑香盈一道过来看她,见李氏中午还是好端端的模样,忽然间便神思倦怠,不由得也慌了神儿,攀着李氏的手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处。
郑香盈在旁边站着,心里边暗暗奇怪李氏这病实在蹊跷。她低头瞧着李氏与林衡君说话,发现她根本没有朝自己这边望一眼,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不由得有几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