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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三人见状皆大笑起来,虽然在郦师白看来,楼天籁这副害羞的模样,简直假得不得了,但却极是有趣,所以三五不时的,郦师白便要逗上一逗。
何老汉翻箱倒柜,找出多年不用的笔墨,以及泛黄发霉的纸张,送到郦师白暂居的房间里。根据楼天籁的要求,郦师白写下几味药名。瞧着郦师白写下的清单,何老汉不住的赞叹。
治疗外伤的药楼天籁的衣兜里还有不少,足以供郦师白用个三五日,因而只需要几味内服调养的药。
吃过晚饭洗漱完毕,郦师白和楼天籁都钻进了被窝,与昨天晚上一样,钻进了同一个被窝,不同的是,昨天晚上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而今夜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在蔁淮山林中发现大批刺客尸体,楼天远几乎不用怎么动脑子就知道,必定又是北奥国那边派来刺杀郦师白的。
近两年,北奥对郦师白的刺杀,愈发的频繁密集了。
北奥的那群人,眼瞅着国家的钱财,大把大把的落入郦师白的口袋里,却毫无还击之力,终究是被逼急了。
郦师白的存在,让他们如坐针毡,郦师白一日不死,他们便难以安寝。
想象着郦师白与楼天籁被百余刺客包|围的场面,楼天远面色刷白浑身的汗毛瞬间竖直。
薛涛见状说道:“依现场情形来看,这些刺客均死于丞相府暗卫之手,丞相府暗卫的本领如何,四爷再清楚不过,相信小姐定能安然无恙。”
楼天远冷着脸道:“天籁若损了毫发,我便宰了老白那厮!”
薛涛:“……”想要宰郦丞相,不太现实。
薛凡:“……”四爷是打算与北奥国那群人勾结为伍么?
扫视薛涛薛凡俩人,楼天远皱眉道:“你们这什么表情?”老小活家。
薛涛改变话题,“经过一番厮杀,郦丞相和咱小姐定然已经下山了。”
薛凡配合得很好,“天色已晚,郦丞相和天籁小姐应该不会趁夜回盛京,多半是到附近村庄借宿了,四爷,或许咱们应该到附近的村庄瞧瞧。”
楼天远主仆三人没再停留,踏着薄暮到了距离蔁淮山最近的快活庄,打探了一遍没有寻见郦师白和楼天籁的踪迹,紧接着又赶到了邻村。连续探访了三个村庄,仍无所获,夜色渐浓,为避免扰民,楼天远主仆三人商量了一番,找了一户比较好说话的人家借宿。翌日清晨继续在附近转悠,当他们来到第六个村庄时,终于有了收获。
“……那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像个富贵人家的,出手阔绰,临走时给了俺好大一锭金子呢……女孩年纪较小,多不过十四五岁,生得格外玉雪可爱……”
楼天远主仆三人玉树般,站在一所农家小院中,向一位青年小伙打听。
刚返身进屋的妙龄农妇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绣着粉红玉兰的荷包,“这是那位小姑娘落下的,俺瞅着好看就收起来了,你们瞧瞧看认得不?”
楼天远接过荷包一瞧,认出是楼天籁平常佩戴的,便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小姑娘身上可有受伤?”
农妇摇头道:“没啊,小姑娘好着呢。”
青年道:“那富贵官人身上倒有伤,不过并不严重就是了。
妙龄农妇抢着说道:“对啦,那小姑娘还懂医术呢,富贵官人身上的伤,就是那小姑娘给治的。”
得知郦师白受了些皮外伤,而楼天籁毫发无损,楼天远顿时安心了,“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青年答道:“今儿一早就走了。”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老白和天籁离开时,多半不会交代去处,不过楼天远还是随口问了一问。
妙龄农妇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俺听他们聊天时说起,他们似乎是打算去端州游玩……”用胳膊肘推了青年一把,“哎,他们说的是端州吗?”
青年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是端州,没错。”
楼天远道了谢,一行三人离开农家小院。
薛凡问道:“四爷,咱们现在要去端州吗?”
楼天远沉吟片刻说道:“去!”
薛涛道:“那咱们这就出发吧,郦丞相身上有伤,应该未走远,咱们动作快些,兴许能够赶得及。”
楼天远主仆三人跃上马,绝尘远去。
农家小院里,妙龄农妇拉扯着青年进屋,关了门躲在卧室里,妙龄农妇急不可耐的,从枕头底下翻出一锭黄金,狂喜道:“哈哈哈哈,真不知道咱们这是走了什么运,随便瞎编几句话就得到了这么大块金子!五十两金子啊!五十两金子啊!咱们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青年忐忑道:“骗人终归不太好。”
妙龄农妇白眼啐道:“没脑子!咱们这不算骗人,咱这是帮人!”
“帮人?”青年不解。
妙龄农妇道:“这你都想不到啊?脑子里全是猪屎吧!显然是那位咱们没曾见过面儿的富贵官人,拐走了方才那位爷的小妾!私奔!为了避免被方才那位爷追上,那富贵官人便派人到咱这儿,花重金让咱们编|瞎话……”
青年懵了,“啊?”
妙龄农妇也不解释,双手死死攥着黄金,顾自摇头叹息道:“有钱人家就是复杂,啧啧……”
正文198 诱…惑
因闲着无事可做,郦师白便找了根竹竿,自制了简易鱼竿,于阳光明媚的午后,携了楼家小赖皮,来到小河边垂钓。河水清澈见底,瞧着鱼儿们摆着尾巴,在眼前欢快畅游,楼天籁失去了耐心,挽起衣袖便要往河里跳,却被郦师白单手揪住了衣领,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楼天籁气急败坏,“我要抓鱼,丞相伯伯你放开我,我要抓鱼。”
郦师白悠然坐在小板凳上,将小伙摁进怀抱之中,“水里凉,就这样跳下去容易生病。”
听丞相伯伯的意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楼天籁停止挣扎,睁大眼睛问道:“那要怎样跳下去才不会生病呢?”
郦师白的笑容宁静悠然,宛如月光流水,里头包含了些微宠溺,不浓不烈,恰到好处令人熏醉,“天籁可以在河边捉鱼。”
楼天籁装傻撇嘴道:“我也没想跳进河中央啊,会淹死的。”
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郦师白纠正道:“我说的是岸边。”
楼天籁不情不愿,做了最后的一番挣扎,终不得已屈从,“好嘛好嘛,那就岸边吧。”
郦师白温柔的道:“乖一点。”
趴在郦师白的腿上,摸了摸额头被弹的地方,嘴里咕哝咕哝,待郦师白松开胳膊,楼天籁立马窜了起来,在距离郦师白五步远的岸边蹲下,用小嫩爪拨弄着水花。
小鲫鱼咬了钩,郦师白手臂一抬,将贪嘴的鱼儿提了上来。趁着郦师白没有注意,楼天籁一头扎进河里,溅开的水珠如同碎了的珍珠,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美轮美奂,水中嬉戏的鱼儿们受了惊,纷纷惊慌躲避。
郦师白:“……”小!东!西!
面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楼天籁拍打着水花欢呼道:“丞相伯伯,河水好清凉!”
郦师白沉了脸,不吭声,将鱼钩甩到水里,继续垂钓。
嘿!居然不搭理她?丞相伯伯生气了咩?楼天籁可怜巴巴再唤道:“丞相伯伯。”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郦师白无动于衷。
楼天籁不死心,再接再厉,“丞相伯伯!”
“……”郦师白聋了一般,顾自沐浴着阳光,姿态悠闲垂钓。
楼天籁横眉竖目,直呼丞相大人其名:“郦师白!”
“……”郦师白眯缝着眼睛,面朝阳光甚为惬意。
楼天籁用拳头捶打水面,学楼天远唤道:“老白!”
“……”郦师白稳若青山,面上不见一丝波澜。
楼天籁立在水中,双手叉腰:“老男人!”
“……”郦师白始终不曾吱声,仿佛楼天籁是个透明物,连目光都懒得给一个。
哼,不理她算了!楼天籁翻了个白眼,撅了撅嘴,转过身背对着郦师白,静静站立。
好半晌,待恢复平静,鱼儿们便壮着胆子,从四面游了回来。楼天籁十分高兴,弯腰瞅着水中情形,两眼亮闪闪的,好似水晶透明。瞅准了目标,两手一抄,迅速从水中起来,两手之中便多了一条两寸长的小鱼儿,楼天籁兴奋极了,暂忘了与郦师白置气的事儿,转过身去望着郦师白,欢喜道:“丞相伯伯你快看,我抓到鱼啦!我抓到鱼儿啦!哈哈!”
郦师白手握鱼竿,专注的望着水面,侧面优雅无暇的轮廓,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窈窕柳枝条随风摇摆,拂过郦师白的肩头,遥遥望来,郦师白整个人,仿佛是坐在画里的,而外界的纷纷扰扰,根本影响不到郦师白。
楼天籁有些不太高兴,撒了手,扔掉好不容易抓到的小鱼儿,踩着软绵绵的水草,推开齐腰的河水,走到郦师白跟前。楼天籁故意使坏,用脚四下乱踢,双手用力拍打水面,将周围的鱼儿全都赶跑。
投去目光,眼波温柔的瞧着楼天籁,郦师白浅浅微笑问道:“天籁在水里玩了这么久,冷么?”
游郦底做。初夏河水冰凉,刚下来的那会儿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之后便有些受不住,未免遭郦师白耻笑,楼天籁咬牙强忍不肯上岸。这会儿,见郦师白眸子里尽是关切,丝毫不见嘲讽,楼天籁便顺驴下坡,嘟嘴道:“冷。”
郦师白收回鱼竿站起身,朝楼天籁伸出手。
远处草垛中,江秀和江锦憋了满腹牢骚,正在苦哈哈的啃馒头。一名暗卫鬼影般飘来,说了两句话之后,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江秀感慨道:“哎,楼大人真造孽……”
在郦师白身在丞相府,还没换下朝服前往三口居之前,在楼天远还在盛京城外,等待迎接南元国送嫁队伍之时,郦师白就已经算准了今日的一切,并对江锦和江秀做了简洁交代。
将郦师白的吩咐消化掉,江秀和江锦只管负责安排。
果然不出所料。
无论是楼天籁,还是楼天远,最终都在郦师白的掌握之中,分毫不差。
江锦用牙撕扯着干巴巴的馒头,“跟咱们主子爷做朋友,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就在前不久,楼天远主仆三人,都已经到了邻村,只消再往东面走几步,就能寻到郦师白和楼天籁,偏偏就在差了那么几步的时候,中了郦师白设下的圈套。
江秀道:“那也比做敌人强。”
江锦道:“不见得。”
做郦师白的敌人,必死无疑;做郦师白的朋友,生不如死。
“坏伯伯,不理我!”上前几步对准郦师白的手掌,狠狠地拍了下去,然后小手抓住大手,任由郦师白将她拉上岸。
郦师白弯唇而笑,“嗯,我坏,天籁是个好姑娘。”
楼天籁本性难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当然咯,若非顾忌丞相伯伯身上有伤,不宜沾水,我哪里会强自忍下心中恼怒?早就直接用水泼丞相伯伯了!哼,丞相伯伯现在便成了落汤鸡!”说话间,一阵风吹来,楼天籁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天籁不仅是个好姑娘,还是个善良的姑娘。”郦师白略矮下身,给楼天籁拧干衣摆,拍拍楼天籁的肩膀,催促道:“回去泡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楼天籁有些不甘心,垂着脑袋嘟囔,“没玩儿够呢,就抓了一条小鱼,还给扔了……”
“初夏不宜下水,天籁若喜欢在河里抓鱼玩儿,那咱们过两个月再来也行。”郦师白一手拿着鱼竿和小板凳,一手扶着楼天籁的肩膀,大步向何老汉家中走去。
楼天籁分外期待,仰头望着郦师白道:“真的呀?到时候,丞相伯伯陪我来这里玩么?”
乡野之间别有情趣,是在盛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