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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贴身丫头,相当于通房了,大爷再怎么好色,也不至于瞧上自己弟弟的身边人吧,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的呢?寅黄心里翻起无数的悔意,想起过往……想起姬澈的腿……
陈氏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扔在寅黄跟前,“你肚子里的贱种是不能留的,这个,你吃了,身子自然会流掉的。”
寅黄惊恐地看着那个白色的小纸包,“大奶奶,您怎么能……不,不……奴婢要见大爷……”寅黄挣扎着往后退去。
陈氏上前,一脚踩在寅黄护着的肚子上,“怎么,药不肯吃?难道你还想生下这贱种,将来让他跟你一样贱吗?问大爷,呵呵,真是好笑,你的大爷如果真心喜欢你,我怎么会在这里?”陈氏不给寅黄留任何希望,直截了当地说道。
寅黄用力地抵着陈氏的脚,“不,不,大爷他不会这样待我的,他说过,要对我好的,要……”
“要什么?”陈氏轻蔑地问道,“难道大爷还会许诺娶你不成?真是好笑!如果是那样,大爷自己为什么不来?”
寅黄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大奶奶,奴婢求求您了,求您让奴婢见大爷一面,奴婢罪该万死,您怎么罚奴婢,奴婢都不怨,可这孩子,他到底是无罪的啊,求您了!”寅黄抱住陈氏的腿,苦苦地哀求。
陈氏冷冽地哼了一声,“你自己选吧,是吃药,安安静静地将孩子流掉,还是我助你一臂之力,干脆一脚踹掉算了呢?”
寅黄死死地抱住陈氏的腿,“不!不,不,大奶奶,求您了,奴婢不能,您让奴婢见大爷一面,奴婢就什么都听您的……”寅黄犹自不死心,挣扎着说道。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见大爷做什么?你以为大爷真的愿意娶你?一个奴婢?你若是这么不识相,那我可要好好提醒你一下了,你啊,”陈氏说着,弯腰抬起寅黄的下巴,轻声地说道,“你啊你,你可不是大爷的丫头,更不是我的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主子了?你们主子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还有你那个新奶奶,你说说,是你主子听闻你有大哥的孩子高兴呢,还是你的新奶奶知道你不仅还惦记着你们爷,还勾搭上了我们爷呢?”
陈氏狠狠地捏着寅黄的下巴,然后重重地甩到了,“你们的新奶奶,我瞧着可是个妙人呢,连你们爷都被套的牢牢的,你说,你们奶奶能容得下你,容得下你肚子里的贱种吗?”
寅黄听得已经愣掉了,半晌才无神地说道,“不,不会的,不会的……”寅黄重复着这句话,陈氏已经不耐烦了,“你们爷收没收用过你,我是不知道的,但你们爷自己个应该知道的,你说说,他是高兴呢,还是憎恨呢?你啊,你的下场真是让人担忧啊!”陈氏踢开寅黄的手,从寅黄瘫软的身子跨了过去,“我要是你啊,我就自己安静地解决了,这样呢,还能掩盖了这丑事,也能继续留在你们爷身边,你不是爱慕着你们爷嘛,说不定,趁你们奶奶哪天一松懈,你就有机会伺候你们爷了,这不是挺好的事嘛。”陈氏走到亭子边上,瞧着湖水说道。
寅黄的身子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因为恐惧和担心,还在微微颤抖着,“大奶奶,求您了,不管如何,让奴婢见见大爷吧……”
陈氏转身,冷漠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给我起来,现在咱们就到你们奶奶那去,把你们爷也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这事好好掰扯掰扯吧。”说罢,就要往亭子外走去。
寅黄顾不得地上凉,也顾不得自己的膝盖顶在地上的疼痛,一把冲了过去,抱住陈氏的脚,“大奶奶,别,千万别,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陈氏回头,“怎么?这又不敢了?我可是没什么耐性的,我告诉你,叫你流掉孩子这还是善待你了,要是你再这么惹我生气,我可是二话不说,直接叫牙婆子来打发你出去了,不管是卖到窑子里,还是给人做妾,你就别指望有什么活路了!”陈氏厉声喝道。
想起姬澈,寅黄狠狠地咬着牙,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又想起姬涟,心里的恨意更加滔天,如果姬涟在眼前,她真的能上去撕下他的一块肉来,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了,忍得死死的,忍得嘴唇和嘴里鲜血直流,“多谢大奶奶体恤,奴婢明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寅黄说着,从地上爬着去将那白色的纸包摸了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大奶奶,奴婢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但是您也要答应奴婢一件事!”
陈氏皱眉,“你还敢提要求?”
寅黄坐了起来,甚至还抚了抚头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奶奶,您非要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陈氏气极,指着寅黄骂道,“好个不知脸的贱人,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寅黄惨笑了一下,“我怎么敢?都是你们逼出来的,奶奶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我索性也鱼死网破好了,咱们就把这事闹到老爷那去,我就不信了,谁都不会替这个孩子做主!主子若是不嫌丢脸,我一个做奴婢的又有什么好怕呢?只怕是大奶奶您了,您的脸面该往哪搁呢?”寅黄反而豁出去了,也不管陈氏的脸色,自顾自地站起来。
“大奶奶您,嫁过来好多年了吧,大爷一无所出,怎么,我肚子里的这个好歹也是个香火,您就这么不贤惠?”寅黄脸色苍白得吓人。
陈氏气得发抖,“你还敢威胁我?嗬,好大的胆子,既然你也不怕,那咱们索性撕开脸来,走,跟我去弟妹那里。”陈氏说着就上前要拉寅黄。
寅黄身子一偏,躲了过去,冷笑道,“大奶奶真是心急,您放心,这会儿就是您要去,奴婢也不想去了。”说罢,寅黄仰起头,对着亭子外头的月光,看了好半天,这才回头说道,“大奶奶,您放心,这药,”她按了按自己怀里的那个纸包,“我会吃的!这个孩子不会生出来的。”
陈氏嗤笑,“我怎么能相信你?你要是不吃,等到肚子大了,我又怎么办?”陈氏满脸的不相信。
寅黄苦笑,“以三日为限好了,若是您没收到我大病的消息,到时候您只管去我们爷那里告状好了……”
陈氏想了想,严厉地说道,“你若是让我知道了在搞什么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刚说完,一个丫头打着灯笼远远地找了过来,瞧见二人,远远地就喊道,“大奶奶,奴婢来接您了!”
陈氏只得对寅黄喝道,“收拾好自己!别叫人看出来,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过一会儿再走!”
寅黄没说话,待小丫头走过来,陈氏才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的笑脸,“寅黄姑娘,这事就托给你了,你三日之内给我个信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个回澈院去吧。”
寅黄呆呆地应了,陈氏这才扶了小丫头的手,慢慢往涟院里去了。
寅黄自己在亭子里站了许久,久到月色越来越冷清,冷清到寅黄都能感觉到自己牙齿的磕碰声……
寅黄抖抖嗦嗦地伸手入怀,掏了那纸包出来,又看了看,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掉落下来,“爷,我对不住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下辈子你再投个好胎吧……”说罢,便将那纸包举起,就要一把全都倒进自己的喉咙了!
仿佛是清风拂过,又仿佛是塘鹤的翅膀掠过,只是那么一霎那而已,湖面只是微微地泛了点涟漪,亭子里的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而在澈院,寅黄的屋子里,照例是没有灯光,只有一地惨白的月色,寅黄倒在地上,炕上端坐了一个人。
寅黄惊恐地看着炕上的人,“你……”
那人起身,缓缓走到寅黄身边,在月色的映照下,寅黄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奶奶……”
九娘子冷笑道,“怎么,看见我很意外?不知寅黄姑娘跟着大嫂去做些什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回来的?”
寅黄脸色像月色一般惨白,“您知道了?”
“你是问哪一桩?是你有身子了,还是你和大爷的事?”九娘子笃定地问道。寅黄的脸色更难看了,却不答话。
九娘子接着说道,“我只是不太明白了,你怎么会这么听话?大嫂让你喝药,你就这么乖乖地喝了?在我眼里,你可不像是这么听话的人啊。”
寅黄死死地咬着嘴唇,却还是忍着不肯答话。九娘子也不紧逼,只是拍了拍手,金生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将一个白色的纸包递给九娘子。
九娘子将纸包打开来了瞧了瞧,又用手指头埝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掂了掂份量,惊讶地说道,“哎呀,大嫂可真够狠的!”
寅黄忽地开口问道,“奶奶,您是什么意思?大奶奶她……”
九娘子眨了眨眼睛说道,“唉,你不是不肯说嘛,算了,既然你这么维护大嫂,我也别逼你做坏人,坏了你们之间的情意!想来你既然有胆量吞这包药粉,自然也是有胆量承担任何后果的。”九娘子故意说道。
寅黄脸色煞白,“奶奶您的意思是……?”
九娘子摇了摇手里的纸包,“这里的份量,别说打掉你的身子了,就是毒死一头牛都是绰绰有余的了。”九娘子只说了这么一句。
寅黄刚才还平静的神情一下子就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可能!不,不会的,大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我不信!”
九娘子看着寅黄,“你瞧,我说嘛,我这么做是不是两头不讨好?说了你也不信,回头还落个埋怨,唉,好人不易做啊……”
寅黄犹自犟嘴,“奶奶,您莫要唬奴婢了,您一个深闺里的大家子小姐,怎么会懂得这个?这只不过是一包药粉罢了,奴婢用来治伤风的。”
九娘子嗤道,“难不成你还想考验考验我吗?不妨实话告诉你,没有个半斤八两的,我还真不敢嫁到这府里来的。别说这个药了,就是比这毒十倍的,我也能看出来,也能配出来,要不,你来试试?”
看着寅黄一副犹疑的样子,九娘子唤了火生,火生拿了只兔子过来,九娘子让火生把兔子的嘴把着,将手里纸包里的药粉倒了一点到兔子的嘴里,然后放了那兔子在地上,任兔子在屋子里来回奔跑。然而,不到一刻钟,这兔子便四脚朝天,口吐白沫而死。
火生将那死兔子拣了起来,扔到了寅黄跟前,寅黄看着那直直地蹬着腿,嘴角都是白沫的兔子,顿时便忍不住,扭过头去,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九娘子拿了帕子掩住口鼻,火生极有眼色的将窗户也都打了开来。
“怎么样,现在你还怀疑这药的药性吗?虽然你比只兔子大多了,但是你别忘了,我才刚给兔子喂的可只是一丁点的药粉,也就一指甲盖吧,可是,刚才在园子里,寅黄姑娘可是打算将整包都吞进去的呢。”九娘子悠悠地说道。
寅黄吐到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依然在干呕,呕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火生极嫌弃地扔过去一条帕子,寅黄接了过来,擦干净了脸,这才答道,“奶奶您想知道什么?”
寅黄不愧是个聪明人,九娘子的这么一招看来是奏效了,她马上就明白了九娘子想要做什么了。
九娘子问道,“你真的让我挺疑惑的,瞧你平时的样儿,你是打心眼里满满满满的都是爱慕世子爷的,可你这孩子……怎么会是……?”
寅黄呕吐了这么一阵子,似乎将原有的疑虑、担忧也都吐了出去,这会儿脸上反而平静了许多,只是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神情答道,“奴婢爱慕爷自是不错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