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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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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说戚云淮错愕,丁一都替他家少爷丢脸,谁人会将自己的婚事挂在嘴边嚷嚷的?便是旁人问起,那也该避而不谈,谈而羞怯嘛!

戚云淮回过神来,拱手道贺:“恭喜恭喜!必然是天作之合,成就一段佳话。”却不去问是谁家女儿,怕打开了萧源的话匣子。

好在萧源亦是再三忍耐,才未将朱沅的名字说出口。

戚云淮便客套的请萧源到时定送张喜柬,萧源也是满口应下,两人便是就此别过。

萧源自是满心喜悦的去筹划,戚云淮却不期然的想到那个艳丽的女子。

曾经有一刻,他以为会和她再相见,但世事无常,再也无此心境。

他曾经看到萧源看她的眼神……就是她罢?

朱沅往含素茶水中放了安神之药,见她在地铺上睡得沉了,这才走到外间。

她算知道萧源的禀性,有如此便宜的机会,怎会不来?

果不期然的萧源从屋檐上往下一跳,朱沅却眉头微微一蹙,先开了门让萧源进屋,这才上下打量他:“你这一身酒味?”

萧源忙道:“姐姐放心,我只不过将一盅酒倒在襟口,却未喝多。”

朱沅不语,她原本看萧源步履平稳,就知他未饮过量,正是如此,一身酒气才奇怪,须知他近来在她面前也颇注意仪容。

果然萧源不问自答:“我乃是要演一出戏,姐姐且再借些胭脂水粉与我。”

朱沅不喜这些,只是含素等人仍替她备着,倒是正好得用,便全数包了给萧源。

萧源得了,塞入怀中,清咳了两声:“姐姐不问演何戏?”

朱沅便横了他一眼:“这戏不是演与我看,却有意现到我面前,当是与我有关,与我有关,便是与婚事有关。想来是你家中有阻碍,怎的这种糟心事还要拿来与我添堵?”

萧源一时惊讶,又一时欢喜:“姐姐果然聪明绝顶。”

语气十二万分的真诚,倒听得朱沅有些不自在——朱沅自觉自身并不可说有多聪慧,不过是那些年逼着自己长了些心眼,重活一世,到底老道许多。

因此朱沅哼了一声,萧源拉着她的手:“一切有我,姐姐且等我便是。”

朱沅嘴上说不在意,也起了些好奇之心,琢磨明日使雀环往萧家打听一二。

这厢萧见行正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今日使了不少人出去打探,均未寻着萧源,此时已然宵禁,却不知这孽障在何处荒唐。

正在忧心,就听门人来报:“大少爷回来了,正往上房来。”

萧见行哼了一声:“来得正好!”

说话间就听得远远的一团热闹逼近,姚氏莫名其妙的从内室出来:“这是何动静?”

萧见行也是不解。

就见萧源喝了一声:“爹!”

一群人七嘴八舌道:“大少爷且站稳些。”

说话间就见两个婆子架着萧源踉踉跄跄的迈进屋来,一股酒气随着帘子一掀,直冲人鼻端。

萧见行定睛一看,就见萧源衣衫不整,下襟一团可疑的湿迹,眼神迷离,脸上却是红的红,粉的粉,好不热闹,细看之下,萧见行不由抽了口气,这竟是一脸的脂粉。

萧见行气得哆嗦:“你,你,你这是……”

姚氏心中也是大惊,又怕萧见行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扶住萧见行:“老爷,且等源哥儿醒了酒再问不迟。”她不耐烦上前同萧源说话,便冲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

瑞春便上前了两步,硬着头皮对萧源道:“少爷且先回房歇歇,婢子这就去令厨房做碗醒酒汤来……”一边说,一边看着萧源的眼,就见萧源朝她眨了眨左眼,她边忙将脸向左一偏,只觉脸上一阵风刮过。瑞春蹬蹬往后连退了数步,一下伏倒在左边的炕上,将个炕桌撞出老远,上头一扇小插屏稀里哗啦的倒了下来。瑞春用浸了药的帕子捂着半边脸回头一看,就见萧源面有不满之色瞪着她,顿时福至心灵——对了,她被打,怎么能不叫唤?立即就嚎了起来:“啊啊啊啊——”

萧源都要捂脸了:这蠢女人,要不要这般夸张?一巴掌能将你扇出三米?事后还嚷什么?还不如昏过去呢!猪也要看穿了!

事实上,猪看穿了,萧见行和姚氏却没看穿,他们只看到萧源满身酒气,突然发疯,暴起一掌将个婢女扇飞了,扇得这婢女一时都哑了声,回了神才知道嚷疼。

第95章

姚氏送了信;借了缘由请了嫂子卢氏来家说话。

卢氏正记挂此事,听了信就颇有些心神不定,匆匆将家中事务交待了几个心腹婆子,也不张扬,只让几个家仆陪着;一径儿往萧家来了。

姚氏一路迎到了二门口,见了面;一把攥住她嫂子的手就往里走。

卢氏瞧她形容憔悴;笑容勉强;不觉心中一紧;只不好就在路上问起,待进了屋,见姚氏摒退了从人;这才连忙发问:“姑奶奶急着让我过来,倒是何事?莫是臻姐儿闹出事来?”

姚氏这憔悴,正是昨夜心焦不得入眠所致。

此时不由对卢氏道:“嫂子心中记挂之事,是万万不可了,从此休要再提,莫害了臻姐儿一命。”

卢氏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姚氏便与她这般一说:“……一身脂粉,满口胡话,下起手来,又没个轻重,咱们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女儿也是娇养的,如何受得了这等混世魔王?就是我那婢女也受不住,现在还躺着呢。”

卢氏听得心惊肉跳的:“竟有这等事!我当他是个好的,不过年青浮躁,年纪大些便好了,不想如此暴虐。”

姚氏叹道:“如今我倒后悔,当年没将他接来。如今他被他外家养野了性子,反教我担惊受怕。我家老爷虽说成日里对着他横眉冷眼,心中却将他看得要紧,就是他冲撞了我,我家老爷也是要劝我受着。”

卢氏就不由欲言又止。自家姑奶奶这点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当时没劝得了,此时再来说她,倒是马后炮了。

姚氏见卢氏叹气,知晓她还是心中有些不舍,便有意让人叫了瑞春过来。

待瑞春捂着脸来了,姚氏只道:“好丫头,委屈你了,这年轻女孩儿伤在面上最是要紧,我记得我家原有种膏药去淤消肿最是有用,便教我嫂子来时带了一罐,且给你用着。你这份委屈我记着呢,大少爷是醉了,你莫往心里去。”

瑞春忙福了福身,口齿含糊道:“多谢太太、舅太太,婢子是胡打海摔惯了的,怎会这般娇气,那还要太太、舅太太费心,粗养几日就好了。原是婢子不识眼色,怎敢怪到大少爷身上。”

只因萧源打了继母屋里的丫头,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小事,只姚氏不敢借题发挥,只在心里替自己委屈,连带的也替瑞春委屈了,看她如此懂事,更是觉得她好。当下让婆子捧了膏药出来。

瑞春一直捂着脸,此时才放了下来,伸出两手去接膏药。

卢氏看她面上肿起高高的一块,挤得半边眼睛都看不清,又紫里泛乌,不由得嘶了一声,倒替瑞春害疼。

瑞春接了膏药,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姚氏看她嫂子沉着张脸,便叹了口气:“看着了罢,他从小习武,为什么得了皇帝看重嫂嫂都忘了?一头黑熊都能撂倒,寻常姑娘家如何当得他一拳半脚的?要真出了事,找他偿命也晚啦。”

卢氏忙道:“我自然不会再如此糊涂,我是替你操心。”

姚氏道:“这苦日子倒快捱到头了。我家老爷只说待他成婚,便让他分开去过。我便轻省了。只老爷要寻个精明厉害的来辖住他,我却是犯愁,何处寻这么个主。今日请嫂子来,也是为着这事,嫂子好歹替我想想。”

卢氏失笑:“这往何处寻去?”

卢氏被瑞春这伤吓得连饭也没用,就领着一头雾水的姚臻急忙忙的回去了。

朱沅令雀环一番打听,也是失笑。知道萧源在替她打算。

萧源若想娶她,也不只这一个法子,但朱沅嫁过去若脾气不收着些,便会惹人非议,婆家毕竟不比娘家。

只他自己先将这罐子摔破了,朱沅来日也都不用憋屈自己,只怕越悍还越讨喜了。

朱沅原先应了他,还有几分是为了应付沈娘娘这一关,此时倒心中真正趁意,只念及花无百日红,不免又叹了口气。

姚氏翻来覆去,绞尽脑汁,也不过列出三个人选,等萧见行归家,用过晚膳,两人洗漱过后便对坐商议。

萧见行一听之下,头一个人选就先摇了头。

此女自幼巾帼不让须眉,师从乃父,很有些拳脚功夫,性情泼辣爽利,难得又有些娇憨。说来倒是个好人选,只不过攀她不上——一品威武大将军的千金,萧见行这个小小的大理寺五官,还是不要发梦的好。

姚氏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实在拟不出人选,怕萧见行以为她没用心思,只得勉强拿来填数。

第二人选是骑都尉杨耀之女,此女因年幼丧母,杨耀一直未续弦,这后院之事竟慢慢落到长女杨敏蓉肩上。只她没个长辈领着,因此深居简出,燕京的大小宴会是鲜少出现,姚氏也是好容易才想起她来,像是听人说过是个大方爽利会理事的。

萧见行盯着看了半晌,便道:“是高攀了些……不过人道是丧妇长女不娶,这杨氏也只得低嫁。源哥儿如今虽品阶不高,却正在御前听用,实也不算辱没了她。只是还得再用心打听打听,能见上面才好。”

姚氏不禁为难,萧家同这杨家,素无往来,杨敏蓉又甚少外出,想见她却是不易。

说话间萧见行看到了第三个人选,赫然是朱沅。

提起她来,倒是熟悉许多,姚氏、萧见行都是照过面的。

萧见行心中也有数,只说:“且先打听着杨氏,这朱氏却是太厉害了些……”

姚氏此时倒是想早早将这桩差事了了:“老爷切莫远香近臭,这朱姑娘,容貌是上上之选,又有几分手段,妾看她便是辖不住源哥儿,就这样貌也拴得住源哥儿。老爷和朱老爷品阶相同,没有高攀低就之说的。她母亲柳氏也是个贤德省心人。她幼弟虽说还小,看着也是聪慧的,将来不至拖累人。难得比邻,除了朱老爷有些贪花好|色,倒没闹出别的丑事。老爷且到何处去寻这样知根知底的一家?”

萧见行道:“她对庶母且下得去手,怕是个混不吝的……”

姚氏笑道:“她要不是这性子,对上源哥儿岂不是挨打的份?老爷是怕她往后不孝罢?但瞧着如今朱老爷倒也并无不妥,没说她一字半句‘不孝’的,想来是那做妾的不安份。且儿媳妇同公公,能说上几句话?反倒是要做婆婆的我都不怕,老爷还怕什么?”

萧见行怒道:“你且先打听着杨氏,将‘甩了这烫手山芋’的心思且放一边!”

姚氏唬了一跳,连忙应下,低眉顺眼的服侍着萧见行。

朱沅在家中歇了三日,虽然沈娘娘是说过不必着急,但她也定了明日回宫,。

这阴沉诡谲的深宫,连她也觉得让人难以透气,不过即躲不过,也就无谓做出些胆小怯事的姿态了。

她站在抄手游廊下,看着庭中的树荫下女先生正在说书,朱老太太正听得入迷,柳氏坐在一旁服侍着,沉哥儿正伏在柳氏的膝头。小孩儿耐不住性子,几番要吵闹,都被柳氏按住。

朱沅看着沉哥儿憋闷的样子,不由好笑。

正笑看着,赵姨娘便由个婢女扶着,沿着游廊一路来了。

赵姨娘一眼看见朱沅正嘴角含笑,侧身而立,便下意识的想躲开,犹豫一刻,又觉着何必露出这幅害怕的样子,实是灭了自己威风,往后可如何是好。她便定了定神朝前走了几步,笑着道:“大姑娘怎的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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