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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不说,自己就不知道萧兰的存在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没有孩子,不对,如果他看着自己杀死他的孩子,他会什么感想?
希望破灭的绝望,愤怒,憎恨,要杀了她?
楚月冷冷一笑。
如今她不是倾国倾城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只是一个伤心要复仇的女人。
她是个魔鬼。
前方吃紧,慕幽澈很累。可不管多累,多疲惫,每天他都会策马驱驰,赶回来陪她。
要么看她的睡颜,要么看她清晨睁开眼,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心里暖暖的,满满的。
他甚至希望,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这样一来,她会忘记楚恒,忘记所有的不快,忘记所有的欲望,慢慢地被他感动。心里只有他一个。
那样未尝不好。
这日一早,楚月醒来对上他的眼,他竟然穿了一件素色的袍子,让他有一种脱俗的味道。
他来得太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风霜之色重,却很干净,温暖的,透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刚洗过。
他怕自己的灰尘脏了她,每次来见,都会洗得干干净净。
他眼睛亮亮的,满满的眷恋。
楚月心头一热,忍不住问道:“那位萧兰公主你打算怎么安置?”
若即若离03
慕幽澈俯身将她抱起来,顺势坐在床上,“你见过她了?没事儿,既然她那么想做武穆王妃,就让她去做侧妃好了。侧妃的名头也不值钱,要多少有多少,武穆王府也有的是院子给她住。”
楚月讥诮地笑了笑,“在你的心里,只有权势么?”
“还有你。”他亲了亲她,“还有我们的宝宝。”
他有些无法克制,太过想念她的味道,却又只能隐忍,几乎无法控制。
他狂乱地吻着她,从脸颊到唇到颈,然后褪下了她的衣衫,露出白腻的肩头,丰盈的胸脯。
他眸光骤然一沉,目色都染上了一层欲望。
他压抑得吐息,“月儿……”
楚月强自压着心中的感觉,不回应。
他滚烫地吻落在她的胸口,挑起了她的欲~望。
他肿胀的某处难以纾解,难过的低吼了一声。
楚月动了动,“王爷如果需要,可以去找侍妾们伺候。”
反正他女人那么多,自然不必在乎这个。
他咬着她的唇,“坏女人,你在身边,做什么要找别的女人。”
他用力地吸吮她的身体,将她的肌肤挑逗成粉色。
压抑的欲望不可抑制,却又不想伤害她,他握着她的手沿着自己的身体往下滑,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底,“……月儿。”
她想拒绝,却被他掌控着,顺着他丝缎一样的肌肤滑下去,摸到了紧绷的欲望。
她知道他那里的能量有多巨大,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握紧了。
他咬着她的耳珠,低笑道:“小坏蛋。”
楚月笑了笑,“王爷,你自己不是有手么。”
他按着她的小手上下耸动,粗喘着气:“可我只想要你。”
让她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绝望。
强大的男人,内心有时候那么软弱,需要的是他最爱的人的抚慰。
可惜,如今他得不到了。
楚月的心里有着比他更深的折磨和苦痛。
如同溺水的人沉沉浮浮靠不到岸边。
以为抓住的救命的浮标,却是一根稻草。
若即若离04
腊月底,黑曜国又小规模发动了一次进攻,慕幽澈亲自上阵,打了他们一个稀里哗啦。
双方停战,在边境大雪苍茫中过年,
整个山阴城从没这么热闹过,他们奉若神明的武穆王在这里,与他们同甘共苦,怎不让他们激动?
慕幽澈白天去城门上鼓励士气,做了一番慰问演讲,夜里回小院跟楚月守岁。
大红的蜡烛在香案上跳跃着火光,香案上摆着三牲贡品。
楚月穿了一件海棠红的袄儿,下面是桃红色的裙子,衣服边缘都绣着精美的纹饰,上衣边缘是石榴多子多福,裙子的压脚上是折枝海棠花,甚是娇艳美丽。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道:“夫人这番,让我想起了拜堂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对她还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她很美,那美中有一股狠戾。
如今,却没了。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楚月偎依在他怀里,娇笑道:“你请了萧兰公主来,怎的就让她独自呆着吗?”
慕幽澈道:“原本是黑曜国密使前来,本应该去京师的。但是我需要与他们商量事宜,她不好安顿,便住进来了。密使让她不要表露公主身份的,她却迫不及待地一见面就公开了。听密使说她是自己偷着跟出来的,怎么赶都赶不回去。我们只需要招待她这段时间,到时候密使自然会带她走的。”
楚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萧兰公主对你一片痴心,不如趁着节日,成其好事不是更好么。”
他顺势板起她的下颌,深深地凝视她,“月儿,你什么意思?”
到现在她还不信他,还在试探他?
她来这些日子,他何曾碰过别的女人?
楚月淡淡一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萧兰公主挺可怜的。追求爱情没有错,只是没有打听好人家的心思,贸然来了只能自取其辱。她那么可怜,我们还是去看看她吧。”
慕幽澈眸光一沉,试探道:“月儿,你不会想……”
萧兰的嫉妒01
楚月冷笑,“我想什么?我嫉妒她?还是你怕我杀了她坏了你的好事儿?”
慕幽澈看她突然发火,忙安慰道:“好,这就去看看她。”
他牵着她的手,往萧兰住的院子问菊园走去。
路上下过霜雪,滑滑的,他握着她的手,走得稳稳当当。
鹿皮小靴在青石板的甬路上发出踏踏的声音,清脆悦耳。
很快到了院门前,便听着里面传来萧兰的斥骂声和摔打声,骄傲野蛮的行径暴露无遗。
楚月想她一定是从小被惯坏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收敛,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顺着她,若是有一点不顺心,不想着怎么解决,寻找自己的问题,只会赖别人。
可这天地离了谁能不转呢?
萧兰是净流国公主,立刻自己的国家,在西昌国,尤其还是秘密前来的,就更无尊贵可言。
就算她这个和亲嫁过来的神雀国公主,不也照旧被人弃如敝履么?
慕幽澈蹙眉,眼中浮起厌烦,“我们先回去吧。”
楚月嫣然一笑,“王爷何必如此不耐烦。总么说人家千里迢迢也是为了你,你就算不待见,也给个笑脸吧。”
慕幽澈冰寒的目光在凝视她的时候又温软起来。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男人,在战场上是修罗,是魔鬼,可在她的面前,他提不起一点脾气。
尤其是她跟他笑的时候。
哪怕她真的要他死,他也不会犹豫的。
他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卫去敲门。
萧兰没想到慕幽澈会来看她,高兴地简直不知道怎么好了,她又是要换衣服,又是要洗脸化妆。
折腾了半天,丫鬟大着胆子道:“公主,武穆王在门口呢。”
萧兰恍然大悟,“啊,快请啊,不能让他久等,算了,我亲自去迎接吧。”
走了两步,她又回来照镜子,那丫头道:“公主,还有武穆王妃。”
萧兰迈出去的步子生生顿住了,嘴巴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他亲自带那个女人来?”
萧兰的嫉妒02
当萧兰看着慕幽澈揽着楚月,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的时候,简直要伤心死了。
萧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慕幽澈的,从小她就听着他的故事。
他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岁便能带兵打仗,将净流国的常胜将军打得落花流水。
那时候大家都斥骂他,她却不由自主地爱上他,偷偷都爱着。
后来终于两国和平来,她还悄悄地来看过他,他那样英俊威风,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
他是无数女人心目中的英雄,杀伐果断,却又俊美如仙,她那颗心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一次听大哥说黑曜国跟西昌国开战,净流国可以跟西昌国合作,有慕幽澈这个盟友,以后拿回黑曜国侵占的两座岛屿也很容易。
所以他派了密使来联络慕幽澈,然后她偷偷地跟来了。
密使不敢处置她,只能带着她一路辗转来到此地。
她没想到慕幽澈会下令让她住进他的院子,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无异于男人再向她表达好感。否则怎么可能让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随便住到自己的住处呢?这样流言四起的话,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对他慕幽澈的名声也有损。
所以她自信满满的,觉得慕幽澈肯定被她的爱感动,也会爱上她。
他来看她,她就觉得时机终于到了。
谁知道……
她一下子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她怨恨地剜着楚月,恨不得活剐了这个女人。
楚月朝她嫣然一笑,“公主可还住得惯这里?”
萧兰一撇嘴,哼了一声,视线狠狠地剜着慕幽澈揽着她的地方,“比起我自己的寝宫当然差很多。只有你这样的才住得惯吧。”
慕幽澈修眉紧蹙,揽着楚月就要走。
楚月示意他不要着急,对萧兰道:“哪里不舒服的只管说,我帮你去买。”
萧兰想发火,撇到慕幽澈不耐烦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委屈。
她千里迢迢,辛辛苦苦,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来找他。
他竟然这样待她。
凭什么呀。
萧兰的嫉妒03
楚月挣开慕幽澈的手臂,走到萧兰跟前,去拉她的手。
萧兰如遭蛇噬一样,猛地要甩开,却被楚月不送不紧地握住。
慕幽澈紧张得要命,想把楚月拖回来,又怕她不高兴,只能死死地盯着,生怕有任何闪失。
楚月回头朝他笑了笑,“王爷放心,我不过是和公主说几句话,平日一个人带着怪闷的,如今有人来作伴,是好事儿。”
萧兰挣不开她的钳制,气愤道:“谁要跟你作伴,别假惺惺地装好心。”
楚月淡淡道:“公主怎么就知道我是装好心,不是真好心?”
她附耳低低道:“你想不想得到慕幽澈的宠爱了?”
萧兰身体蓦地一僵,她太想了,想的要发疯了。
看着慕幽澈怀里揽着别的女人,她简直要烧成一团火。
楚月感觉到慕幽澈的紧张,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轻笑道:“这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地,既然公主来得晚,就有来得晚的规矩。小越不过大,后超不过前。自古皆常理。”
萧兰反驳道:“后怎么超不过前,你没听说从来只有新人笑吗?”
楚月倒是也佩服她,便道:“我说的却又不是那个,再怎么宠爱,后来的就是后来的,这是铁定的,要想住的踏实,安稳,自然要经过先前的认可,否则,谁愿意鸠占鹊巢?”
萧兰的脑子可懂不了这么多,她径直问道:“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我嫁给慕幽澈吗?”
楚月笑了笑,看向慕幽澈,他黑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道:“你嫁不嫁给王爷,那是王爷和令兄的决定,我只是想你住一日,便让你开心一日。难道不好吗?”
萧兰想了想,倒是这样,她想楚月既然是个假王妃,那自然要巴结自己的,否则以后自己嫁过来,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她扬了扬眉,故作大度地道:“这样倒好,那我正好需要一些新的用具,你陪我去买吧。”
楚月微微一笑,“荣幸至极。”
她给与萧兰越多的尊重,萧兰就会越放松警惕。
慕幽澈却道:“你如今有着身孕,出去不安全,让侍卫们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