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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子笑着道“够的,一年十两,只因现在许多的学子不住宿也不吃学院的饭菜这才想着问一声。”
慕华听了这才明白,许多家里支付三两银子的束脩便是难了,更何况比束脩还要贵的食宿,慕华忙给那杨夫子行了礼道“以后有劳夫子了。”
杨夫子一看这慕华行为举止皆是正派,又十分的有家教,当下心里喜欢,笑着点了点头,杨夫子挑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给慕华,道“东边第三间房子。”杨夫子刚说完,鲁彦辰忙道“夫子,我要与他住一个房间。”
杨夫子听见抬头一看鲁彦辰一副指派人的摸样,心里当下不喜,然也没有说什么,只道“你也是全学的?”
鲁彦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要和他住一起。”慕华见鲁彦辰语气有些僵硬,夫子脸色有不喜之色,忙笑着道“夫子,我们也是旧识,加上我们年纪不大,住在一起也相应的能照应彼此,希望夫子成全,学生当感激不尽。”
杨夫子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着道“好吧,也不枉你们相交一场。”说罢便大笔一挥这鲁彦辰和慕华便是一个房间了。
鲁彦辰依然一副僵尸脸,拎着慕华的行李自己肩上一个小包袱到了房间,慕华一看便喜欢,屋里一股淡淡的墨香,床铺也极为干净整齐,慕华想起自家娘亲非让自己带一套自己的床单被罩就好笑,也是干净的过头了,慕华一想起娘亲心里便是有着说不出的温暖。
慕华见鲁彦辰坐在床上发呆,素净的脸上带着迷茫,慕华笑着问道“兄台,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喜欢这个地方?”
鲁彦辰瞥了一眼慕华冷冷道“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慕华也不好再说什么,笑了笑,自去收拾东西,自己端了盆水挨着把屋子里的地方抹了抹,又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衣柜里,左右看了看收拾妥当,见书桌有两个,自己也不好先挑,笑着对发呆的鲁彦辰道“兄台,你可是喜欢那个桌子?你先挑。”
鲁彦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你烦不烦,你只管用你的,你喜欢那个便用那个,罗嗦什么。”
慕华一听这话心里不由有些恼火,自己好心让他先挑,如今却这般的语气,也不理他自己挑了一个离床近的桌子,拿出自己的文房墨宝摆好,收拾的整整齐齐。
鲁彦辰见慕华抱着书在读,便扬起骄傲的脸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第十六章 相逢
慕华和鲁彦辰住了几日,也深知这鲁彦辰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大少爷,慕华也不说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一点也不含糊,对鲁彦辰也是客客气气的,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安心的学习。
俞天佑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上善,冰雨看着上善心里难受,拉着哥哥的手,虽说含着泪,然也不哭闹,静静的守在哥哥身边,俞天佑也知道这几日天气骤然转凉,孩子身子受不住,便亲自安顿了儿子的饭食与汤药,仁义见了心里也着急,这要是不去,指不定先生怎么样处罚自己呢,想了想,咬着牙对俞天佑道“老爷,公子这会子不去书院,先生那边”
俞天佑也知道周思齐甚是严格,疲惫的脸上挂了一丝安慰的笑,道“你在这里伺候公子,我去书院给先生说一声,也放你们几日的假。”
仁义一听,心里高兴的光想跳起来,这一年里头日日陪着公子学习,真真是煎熬,如今能放几天假,真是开心,想着不由的面露喜色,俞天佑见了心里也感觉好笑,真也是累着孩子了,看着上善那张酷似妻子的脸,心里一阵心疼。
俞天佑亲自打马前行,到了书院,见书院到处是朗朗的读书声,心里也感慨万千,身边的满子上前笑着道“真是好地方,虽说天儿有些凉,这里却让人感觉热乎乎的。”
俞天佑笑着看了看周围,便去了周思齐的书房,到了书房周思齐见俞天佑亲自来了,笑着打了招呼,俞天佑笑着作了揖道“这两日孩子身子不自在,现在还在发热,便亲自给先生来请个假。”
周思齐笑着让小厮们倒了茶,听俞天佑这么一说,忙问道“可是要紧?请了大夫没有?”
俞天佑勉强的笑了笑道“也是我忙,照顾孩子照顾的不周到。”
周思齐本想劝着俞天佑在娶一房,然又想起俞天佑以前说过这辈子除了妻子以外谁也不娶,便也没有接话,正巧,外头的传话道“先生,学子陈慕华来了。”
周思齐笑着道“进来吧。”说罢对俞天佑道“这个孩子写文章极有天赋。”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篇《锦竹江河篇》笑着道“这文章极有天赋,写的一篇大江东去浪淘尽,开头便是极有味道的,顺着这开头,便是斜阳中显得水域更加带着凄凉却又壮观。这篇文的手法虽说生硬些,然十岁的孩子写成这样确实极难得的。”
俞天佑一看开头,心里一惊,这开头极像是自家妻子以前随手写来的。芳姐儿曾经无聊练字的时候时不时会写些熟悉的诗词,或者是句子。俞天佑曾一度认为妻子便是极有天赋的诗人,后来被自己说的多了,自家妻子便写的少了些,也就是那几篇。俞天佑感刘芳就在自己的身边,正想着,却见进来一个十来岁的公子,穿的衣服干净整洁,虽说是粗布却显得极为俊秀。
俞天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却见这孩子腰间挂了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绣的精致典雅。俞天佑一看,心跳骤然加剧,脸色通红,眼光紧紧地盯着那个荷包,众人皆感觉诧异。看着那少年神色有些紧张,俞天佑深吸了口气道“这位小公子,你的荷包是哪里买的?”
慕华,因今天慕华有篇文章写得极为出色,虽说语句有些生涩,但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能写出一篇极为锦绣的山水篇,却是很不容易。周思齐看了也称好,便喊了慕华来见见。
慕华看了看自己腰上的荷包,心里多少有些知道怎么回事儿,笑着道“是我姨母做的。”
俞天佑听这孩子说了以后流利的京话,心里更是确定了。这也难怪俞天佑能确定,这荷包上的梅花是芳姐儿自己手绘的,画法于旁人的不一样,就连上边的朵朵梅花都是透着铁骨铮铮,加上芳姐儿极喜欢用梅花的样子做荷包,更是确切地认为芳姐儿就在身边。俞天佑忍不住泪流满面,看着这荷包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如孩子般痛哭流涕,神似有着说不出的味道,有悲伤,有庆幸,有失而复得的怜惜。周思齐看了却不知道所以,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办。
满子拉着俞天佑焦急道“老爷,您说句话呀,这是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慕华心里隐约知道些什么,看着俞天佑这个样子,心里也万分的伤感,擦了擦泪,轻声对俞天佑道“我和我姨母住在南口巷子,大人。”
俞天佑听了这个消息,惊慌的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慕华道“是城南南口巷子?”
慕华轻轻的点了点头,俞天佑跟失了魂魄似的,跑了出去,连带着门槛也没有看见,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满子诧异的看着俞天佑的背影,周思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慕华红着眼睛失神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俞天佑骑着马跟疯了似地,到了城南,到了南口巷子,却见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心里知道忘了问那间房子,俞天佑看着冗长的小巷,心里漫着无尽的相思,整整两年零一百二十三天,自己度日如年,不管刘芳经历了什么,只要她还是她就行,自己夜夜不能寐,日日想着都是妻子的脸,哭的,笑的,悲伤的,调皮的,一颦一笑跟印在脑子里一样,反反复复的在脑子里出现。
俞天佑看着天,真想大笑,老天呀,也不枉你疼我一场,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在见我家娘子,想着想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过带着几分沧桑的面颊。
芳姐儿提着篮子,头发用粗布蓝头巾抱着,脸上依然用黑灰色的胭脂等物涂抹,心里略有些如意,今天和秦掌柜的谈妥了,先卖着试试,要是真是好卖便正经的做这道生意,芳姐儿心里盘算要是一个月十两银子的话,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自己也能用自己存的三百多两银子和几个大金镯子买几亩好地,租出去,也是一个固定的家私。
想着心里便有着说不出的得意,然想着儿子上善,却又是心酸的不行,这个事安顿好,便去悄悄的打听俞府在那里,要是日日能看上儿子一眼也是极好的,想着想着,便不由的抹眼泪。
俞天佑站在巷子里,正迷茫的看着一幢幢房子的时候,却不经意看着芳姐儿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俞天佑的心泛起波涛,他痴了,痴痴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妻子,细细的看着妻子脸上每一个表情,凄凉,带着些许的绝望,俞天佑的心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两年多了,这两年自己过得什么日子,日日的相思跟毒药似的腐蚀着自己的心,俞天佑知道这种折磨不仅仅是自己,如今看着芳姐儿这张脸上涂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脸,穿着粗布衣服,心里更是压抑不住的疼,俞天佑握着拳头,牙齿紧紧的咬着,这疼弥漫整个身心,恨自己无能,却不知道妻子这几年一个女人家过得什么生活。
芳姐儿低着头慢慢的走着,想着心思,其实自己能怎么办,要是能看看他和儿子过得好就行了,他们只要幸福自己便是幸福,芳姐儿仰起脸,看了看天空,对这天空轻轻的笑了笑,心道“老天只要让他们幸福就好。”想完,深深的吸了口气。
芳姐儿看着站在弄堂里的俞天佑,身子一软,忙扶着墙,眼睛里镶着惊诧带着狂喜,却又带着迷茫,紧紧的盯着前方,这不是做梦,却有是梦,芳姐儿含着笑,眼睛里却满是眼泪,痴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俞天佑一身素白的衣服,却是依然的英俊挺拔,眼睛里却少了溺爱多了无尽的哀伤和凄凉,两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芳姐儿眼泪如水般,俞天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嘴角发颤,轻声喊道“娘子。”
芳姐儿失神的坐在地上,俞天佑一声声的娘子,如同钝刀似的狠狠的划着芳姐儿的心口,芳姐儿茫然的抬起头,轻轻道“我已经不配做你的娘子了。”
俞天佑听了这话,心如同被狠狠的摔了一下,一下子支离破碎,俞天佑哭着,跪在芳姐儿身边,双手发颤,抚摸着芳姐儿的脸,轻声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是你不要我了,你说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芳姐儿抬起头,看着俞天佑失了神的样子,脸上净是沧桑和哀伤,芳姐儿哇的一声抱着俞天佑大哭,芳姐儿哭着喊道“天呀,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们,我们到底得罪了谁。”
俞天佑紧紧的抱着芳姐儿,心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在芳姐儿的身上,芳姐儿只感觉俞天佑身子一沉,昏迷在芳姐儿的怀里。
第十七章 倾诉
俞天佑猛的睁开眼,大叫道“娘子,娘子”芳姐儿忙从外间跑了进来,俞天佑看着芳姐儿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下子忍不住一把抱住芳姐儿,狠狠的,似乎要把她镶在身子里,芳姐儿忍着不适,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俞天佑听了这话,心里一疼,明白芳姐儿早就知道自己到了蜀州,来了之后却没有来找自己,一阵阵的难忍与心碎,闷闷道“你就……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就算是不想见到我,儿子呢,你不想见儿子吗?”
芳姐儿抹着眼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