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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与陈公子惊愕不已,侧目一看,此人不就是他们讨论的主角之一。
只是这个时候不去比赛,怎么会跑到这里看鱼儿飞跃呢?难不成是自动弃权了不成?
察觉出此二人的那点污秽的心思,林禹治想起了自己才收的徒弟,立刻趾高气昂的说道,“凡夫俗子,老夫今年赢定了,我才收到一个天才徒弟,你以为乐神他年年都这么有运气吗?”他能赢完全是侥幸而已。
好似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一样,李公子与陈公子二人是面红耳赤,尤其人家还是个乐仙,想想背后说三道四总归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
段别离轻抚师父气喘的后背,安慰的说道,“师父不必生气,谁能赢得比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你们同出一门,所以这都是祖师爷的功劳。”
各位师姐师兄几乎是崇拜的看向了段别离,这么有学问,有内涵的话,他们从来不会说,只是老头骂过他们之后,他们总会气的他吐血,原因都是他没教好他们。
可是现如今听到这么一番话,林禹治能不高兴,能不感动吗?立马笑呵呵的,“还是我的阿离徒弟懂得关心师父,不像你的师姐师兄们,各个都是白眼狼,从来不知道感恩。”
被说成白眼狼,他们不会不高兴,反正那老头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少块肉,最重要的是今年的比赛令他们轻松不少,纯属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去,这么一想,觉得比赛其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年师父的好胜的变态心灵。
“乐仙前辈,今日可是比试的日子,你不前去灵华山,怎么跑到这里来看鱼儿飞跃呢?”问话的是李公子,往年去的最早的就是乐仙,回回想要打击乐神的心比谁都着急,可是今年反而不急了,难不成知道自己赢不了他的师兄,反而来这里看奇景了?
乐仙心中美着呢?自然不会在乎李公子的出言不逊。所以心情好着呢?回答问题的心态也不如方才那么火大,“曾经很多年以前看过一次鱼儿飞跃的情景,所以今年我的心情格外好,再看一次奇景再去比赛又有何妨?”
“乐仙前辈,难道你不怕乐神前辈以为你是害怕输了吗?”陈公子的话纯属是挑衅,毕竟乐仙与乐神的比试,他曾经就栽在上面过一次,和别人赌钱居然瞎了眼睛赌乐仙会赢,结果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乐仙听闻此话,又彻底点着了名为冲动的那根导火索,冷冬儿连忙拉住乐仙,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不明白人都活了半百了,怎么性子和个小孩子无两样,至少在别人面前也该懂得伪装才是。
她娇柔笑兮,“我们胸有成竹,又何来害怕会输?师父心胸开阔,重在参与,切磋乐曲这方面的知识,不在乎输赢,只是有些人顶着一张正人君子的面容,包藏着邪恶无比的心思,总想着赚点好处,可惜总是不能如愿。”这两年,乐神与乐仙的比试越来越白热化了,甚至是延伸到一些旁观的人,以此作为赌注,基本上每年大家都会赢,只是赢得很少。所以冷冬儿猜想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参加过赌注,赌师父会赢,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你什么意思?”男子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感觉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被人拆穿了,所以此刻格外的紧张激动。
冷冬儿依然很单薄的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这位公子你是否误会了什么?看你模样颇有几分一触即发的羞愧感。”
“你,你瞎说,瞎说些什么?”陈公子一张俊脸羞红不已,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徒几人几乎是崇拜的看向冷冬儿,他们的口才一向不好,所以每次比赛输了,总会被师伯的那些徒弟嘲笑到恨不得羞愧而死,现在好了,他们多了一个弟媳,一个拥有铁齿钢牙一般口才的弟媳,那些企图想要嘲笑他们的人今天应该会得到教训才是。
李公子拉着陈公子,嘟嘟囔囔的要离开此地,毕竟人家是乐仙,人多势众,他们只是平常的儒生,实在不应该与人结怨。
可惜冷冬儿怎么会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笑容阳光明媚,“公子羞愧的要离开吗?我还以为你此刻要去下赌注呢?看你这般模样应该也是想去赢几个钱花花,听闻乐神与乐仙是一千比一,看样子你应该会选乐神,毕竟一千个人都认为乐神会赢,公子你也不傻才是。”
陈公子吐口而出,“我自然会买乐神……”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刚刚暗地里还在否认自己不赌博,此刻却说出要买乐神会赢的话,连他自己听了都不禁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让地方,你挡着我们的视线了。”话一落,话锋一转,明明前一刻还是艳阳天,此刻她的脸却猛然的拉了下来,薄冰笼罩,寒霜降雪,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陈公子只能傻傻的被人拉走,却忘记为自己说句证明清白的话。
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众师兄姐为冷冬儿吆喝,好口才,真是好口才!总算是为他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冷冬儿轻轻喉咙,“乐神的徒弟谁最有希望夺冠?”
乐仙想到那个举手投足之间散发阵阵贵族气息的凝霄,自从他进入乐神门下,几乎年年都是他夺冠。“不不出意外,应该是凝霄。”
“凝霄?”冷冬儿呢喃,随后又接着问道,“黄儿,此刻现在到了几比几的情况。”
“回主子,一万比一。”
乐仙闻言,几乎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一万比一?这群不懂乐曲的人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差在哪里?与师兄比试还能打个平手,他们可都是祖师爷门下的弟子,可恶可恼,真是气的他要吐血了。
“黄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
“什么?”乐仙听了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尤其是此刻还有了段别离这样的徒弟,他怎么可能还会输呢?
冷冬儿笑的极为寒颤,“师父,莫要着急,冬儿自有打算,冬儿想给你老人家赚点零花钱孝敬你,难道师父不愿意吗?”
乐仙一下子就察觉出冷冬儿另有阴谋,笑的格外狡猾,“好,师父都听徒媳妇的,你这一次一定要给为师的争口气,要不然为师的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了。”始终活在师兄的脚下,一辈子得不到喘息,那干脆不如不活了。
冷冬儿眼儿一挑,笑的风华绝代,笑的众人内心的破坏因子跃跃欲试,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黄儿,你先去买离一百万两会赢,然后蓝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最后把声势给我壮大了,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够分一杯羹。”
黄儿蓝儿一听,皆是笑的一脸阴险,依照这几年的乐神乐仙的输赢,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会选乐神会赢,所以黄儿一下注一百万两那群人还不疯了抢了要下注乐神会赢吗?到时候姑爷在一出场,完全镇压全场,到时候那钱还不摞成山了吗?
真是个好办法,主子果然够狠!利用了人的贪念还能大赚一笔。
“是,主子,我们定当不辱使命。”
冷冬儿点点头,“去把离的画纸拿来吧!等一下兴致一上来,他应该就会想要画些东西。”越过高山,穿过丛林,游过江河,他不知画了多少秀丽的风光,每一幅花都是走到附近段家的产业,让他们带回去段家的。要不然他们现在这个马车都不够放下他的画。
“是,主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黄儿与蓝儿拿了折叠的桌子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的颜料,好在他们包下了咸阳湖最近的一个凉亭,基本上不会太拥挤。
“看见了吗?鱼儿飞跃出湖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将视线移向了湖面。
此刻正是响午时分,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能够看见光芒的折射,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切都平静的令人心畅神怡,只为了期待鱼儿的跳跃,展现那一秒的身姿。
打头的是一条艳丽的蓝色大鱼,大约有两尺多的蓝色鱼带头飞出湖面,扁扁宽宽的模样,随后跟着鱼五颜六色,有红有黄……令人眼花缭乱,他们腾空而起,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冲破阻碍,展现最美,最坚毅的一面。
犹如一面明亮镜子,被什么冲破开来,水珠随着鱼儿的飞跃散了一连串,好似在湖面架起的一座桥梁,前面领头的那条蓝儿鱼儿已经穿回到了水面,后面一连串的鱼儿没有停止,始终跟紧步伐,仅仅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人们始终无法平静内心悸动。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思维能力的动物,却在同一个时间做着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只为了那一瞬间的绝美。
段别离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撼,从头到尾不曾挪开过眼睛,此刻他已经聚精会神的执起画笔,开始慢慢的临摹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紧接着就是上色,从第一条蓝色的大鱼,到紧追其后的那条红色的鱼,还有青色的,黄色……
乐仙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阿离徒弟竟然连鱼儿前后顺序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他放佛能够从鱼儿的表情当众看到自豪。
阳光折射的角度,水珠闪着耀眼的光芒,在鱼儿的周身泛着七色的光芒。
半柱香不到,一副美轮美奂的美景已经展现在眼前,段别离的画有种说不出的意境。
打头的蓝儿大鱼还停在半空中,放佛定格了一半。
南宫玉眨眨眼,“我怎么感觉那条蓝色的鱼下一瞬间就会没入湖里?”
大师姐猛的点点头,“没错,小师弟的话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冷冬儿笑笑,“这就是意境,离的画总是给我一种很人性的东西。”
“没错,放佛就是那一瞬间的画面,而不仅仅只是一幅画。”
段别离心中轻叹,他发觉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不会在第一次被人夸奖的时候还会脸红心跳,现在也仅仅只是叹气罢了,这群人完全就是夸死人不偿命似的。
“好画,真是一幅好画,真是我毕生看过最令我激情澎湃的画作。”后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胡子,炯炯有神的双眼,精神烁亮,面容慈祥温润柔和,长了一张好人的面容。
老者很是激动的问道,“此画是这位公子所作吗?”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在简易书案前的段别离,因为他手中还拿着画笔,所以老者一下子就认定是他应该没有错。
段别离惊愕,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是晚辈所画。”
老者扶着胡须,连声说了好多个好字,看向段别离这般天神的俊颜不禁又是一番真心实意的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也不假,老夫看到你的画都会自叹不如啊!”
冷冬儿挑眉,她能够从老者的神态中看出某些东西,与林禹治是一个模样。
“前辈夸奖了,晚辈其实只是随手画的雅兴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他想把自己看见过的景色全部印在画中,等到老的时候翻翻看,这辈子去过哪里?是否算是不虚此行?他能够看见自己的人生其实是很精彩的。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段,命别离,不知前辈该如何的称呼?”
“真是一个雅致的名字。”老者不住的夸奖,换来林禹治冷冷的一哼,这老头捡自己用过的话,真是不要脸。“我的名字叫海浪。”
“鬼才画师海浪?”
接二连三的倒抽一口气,不知眼前这位老者是否就是那个当今世界最令人盛传的鬼才画师海浪?
老者摆摆手,谦虚的说道,“那都是世人给的称呼,对于老夫来说,都是虚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