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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骄傲个啥……
“哼;爷也不稀罕你感激!”他白了一眼她那千变万化的脸;对她的多此一举嗤之以鼻。
“……”她也没打算要感激他;免得一个不小心;看到某个皇阿哥因为被人感激而口吐白沫;死翘翘了;”……我还不能闪人……”
话刚说完;明显看到十四本就拢起的眉头;拢得更深了;她咽了一口唾沫;将脸上剩下的痕迹;一把抹了个干净;干笑了一声:”……那个;我答应了别人;要教她做蛋糕的……就快做完了;所以……”
“……”
“……做完蛋糕;我就闪;我肯定闪;叫我留我也不留!”她一边信誓旦旦;一边感到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地收紧着……
“……”
“……我……你放心;就算爬;我也要爬出去;爬不出去;我半夜翻墙出去;翻墙不出去;挖狗洞我也出去……”继续信誓旦旦;肩膀好痛……
“……”
“我……”
“够了!”他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两人的距离迅速变成”纯洁的男女关系”;仿佛关系嫌撇得不够干净;索性连身子也背了过去;只是转过头了瞪了她一眼;”……随便你;爷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
他跨着步子就走;却想起手里空空的;少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扇子抢了过去;放进袖里;长辫一甩;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跨着大步子;走得四平八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用袖子再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抹了一遍;这才从角落里闪出身去;急急忙忙地往良妃宫里赶……
远远地;她便看见了那座院落;放慢了速度;开始小心地靠近;用那种连她自己都不习惯的”斯文”;挪着细碎的步子;毫无道理地小心翼翼……
直到院落已在眼前;她看着那门槛出神了一好段时间;这才发现;她昨天还用过的僵尸跳;今天却怎么也蹦不起来;仿佛被一巴掌拍在地上;只能匍匐前进了一般……脚提了起来;正要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女子的呜咽声……
“……呜……八爷;奴才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再也不敢拿良主子说事儿了;饶了奴才吧……”
“这宫里的秘密;要么只有死人知晓;要么就人人知晓;这话不是你这奴才说的吗?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就不明白了?”那熟悉温吞的声音扬起来;曾经在她耳边萦绕了多少回;也从没听过这样冰冷的调子;她下意识缩回了脚;贴在旁边的墙壁上;咬了咬唇……
“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胡诌;八爷;八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在良主子这儿嚼舌根了……”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喳!”
她缩着脖子;看到几名太监拖着那今早才从她窗口路过的宫女;出了良妃的宫门;带到哪里去;她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缩在角落里;贴着背后的墙壁;蹲下身子;愣了好一会神;她才发觉自己在打颤;两只手捏了捏抖得不受控制的脚……
“她人呢?”她听到里面的人问着;脖子一缩;将头也埋进膝盖里……
“回八爷的话;那姑娘一早起身;便往宫门口跑了;许是同您走岔了。”
“……额娘还没起身吗?”
“回八爷的话;昨夜良主子同那姑娘都是后半夜才歇息的;许是还没起身;要奴才去同良主子说一声吗?”
“免了;我这就去上朝;你差些人去把她找回来。”
“喳!八爷;那两个嚼舌根的丫头……”
“你看着办。”
“奴才明白了。”
“好生看着这儿;有什么事立刻差人通知我。”
“喳!”
她坐在墙角边;看着那昨夜还被她搂住的身影从院落里走出来;同他皇阿玛一样;带起一阵冷风;只是;她躲的远;他的衣角碰不上她……看了一眼他的朝服;扣子整齐地滚进它该滚的地方;没经过她的手;他的衣服照样穿的整齐兮兮;衣冠楚楚……
她简直是白痴;笨蛋;大蠢蛋;怎么会到现在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不是什么繁忙的上班族;也不是什么处理国家大事的公务员;更不是什么男朋友;他是一位阿哥;同十四一样;同九爷一样;同雍正大人一样;是皇帝的儿子;一位大清朝的皇阿哥……一个就算她站在这里;也该是离她老远的人……
只因为她老是一看见他就呆掉;然后忘记一切的礼数;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搞不清楚他的思维回路;只是记着他收了自己的南瓜花;秋天的菠菜;狗尾巴草;只是记着他吃了自己做的蛋炒饭后;说不好吃;只是记着他问自己要不要棉花糖;话梅酸不酸;只是记着他拿着自己的蛋糕去上朝;只是记着自己霸占他的床;把他挤到角落里;只是记着他在人群里同她道别;只是记着他同自己嚷他饿了;只是记着他一边把她扔到门外去;一边又把暖炉塞进她手里……
她听着他的朝靴砸在地上的声音;明明越走越远;却在她脑子里砸出越来越大的回响;她从角落里爬出来;看着他已经走远的身影;没同那日一般回过头来看一眼;她转过身;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门槛;规矩地跨出了右脚;再跟上了左脚;四平八稳地走进了院落里……
良妃起身了;然后;两人又一头扎进蛋糕大业里;而某人正式发扬“化悲痛为力量”的宣言;暂时将感情问题抛到一边;专心地;痛定思痛地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教学方针;终于在“左手抓左手;右手抓右手;手把手;心连心”的口号下;在幼稚园级别模式中获得了一定的教学成果……
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勉强有个蛋糕形状;方不方;圆不圆;软趴趴的蛋糕;她突然可以体会她的老师为什么每次考试完毕后;看见自己就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咽下一口唾沫;送这种东西给皇帝吃;不会被诛九族;满门抄斩吧?不过;她的九族都不在这儿;实在要连坐的话;那就只好苦了九爷一家帮她垫背了……谁让她的卖身契好死不死搁在他家呢……阿门……
再转念想想;他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这诛九族不就把皇帝自己也砍了去;一家人好说话;而且这玩意顶多就是拉个肚子;康熙的命又好象蛮长的;死不了;顶的住;于是;她就跟着良妃;提着食盒;跨出了院子……
要说这良妃出个院子还真不容易;看了一眼身后带着的宫女和太监;仿佛一条恐龙尾巴拖在身后;呃;罪过罪过;她怎么能把美人比喻成恐龙;还把自己定位在这种不华丽的动物的尾巴上;停止了思考;看了一眼出了自己的院子就不再说话的良妃;再看了一眼面前砖石堆砌成的大道;虽然她是不知道自己目前杵在紫禁城的哪个方位;但是身后的宫女和太监都一副惶恐的模样;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皇帝下朝要走的路吧……阿门……
“主子;要是要送什么的话;奴才可帮您送去乾清宫就好;别在这等了吧。”身后的太监声响起……
原谅她的性别歧视;她对太监的声音总是敏感地起鸡皮疙瘩……
“今日风不大;天也不冷;没事儿。”幽缓的声音飘起来……
她挪了挪步子;想往良妃那儿靠靠;证明自己还是视觉系的肤浅动物;却在看着良妃带着浅笑的侧脸时;停下了步子;这个有些眼熟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像她啦;根本就不像;都是十四乱讲话;她哪来的柳叶弯眉;她哪来的柔眸薄唇;就算八爷再怎么审美疲劳;或者有深度近视;再或者神经搭错线也不可能会弄错啦……
等了多少时间;她没注意;直到自己找到第一百六十七个借口;塞满了自己整个脑袋;涨得晕呼呼的;才看到一支拖着比他们这个部队还“大”尾巴的超级大部队;在一个穿着明黄龙袍身影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看着身边的太监;宫女二话不说地往下跪;她也不想再被踹上一脚;还吓得一头冷汗;膝盖一弯;急忙跟着跪下去;脑袋瓜子贴地;听着一众“皇上吉祥”的口号在自己身边响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吧。”
皇帝大人的声音在近距离扬起来;她急忙将头再往下低了点;虽然她一再提醒自己是个经历了社会主义的优良教育的先进份子;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奴才……
皇帝大人说“起吧”;但是身边却没一个人敢动;都继续跪着;哦……是叫他老婆起;不是叫他们奴才起……那就继续跪着;也免得她一抬头;说不定会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等在这儿;有话同朕说?”
“……臣妾做了些糕点想送给皇上。”
“……李德全。”
“喳;娘娘;把东西给奴才就好。”
“……”
“娘娘?”
“……有劳公公了。”
“还有事吗?”
“……”
“既是无事;朕倒有一事要同你说。”
“臣妾洗耳恭听。”
“胤禩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四……”
“二十四了;如今;连胤祯的福晋都有了身孕;他还膝下无子;成何体统?”
“……”
“他福晋不能生;你这做额娘不帮他物色妾室;却空出闲情来做糕点?”
“……臣妾知罪……”
“免了;朕已向惠妃提过这事了;既是你不操心,总得找个人替你操心,以后无事;不用杵在这儿;朕有空自会过去。”
“……臣妾遵旨。”
“……”
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抬起一直贴在地上,有点贫血的脑袋瓜子;跟着旁边人一同起了身;没敢去看良妃的表情;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怎么办;她现在越来越和自己的历史老师唱反调了;想起历史课上他谈到康熙眉飞色舞的德行;如果现在她还在课堂上;估计肯定会操起板擦飞到他脑袋上去;不过;后果是;她肯定要罚抄康熙英勇事迹八百多遍……
“我乏了;回去吧。”
她听得出;那是真的乏了的声音;透心彻骨的乏;于是;良妃一回到自己宫里;便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夜色慢慢垂下来;也没醒……奴才们开始慌了;考虑着要不要叫御医;她看见一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嚷着赶紧通知八爷……
不过一会;八爷的朝靴踏进了院落;她正坐在台阶上发呆;看着他难得没用飘得出现在自己面前;脚步重重地砸在地上;她慌了慌神,急忙站起身子;想要抓着后脑勺打个招呼;来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见身旁的奴才都有点恐慌地往地上跪;她颤了颤脚;竟是膝盖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直到膝盖砸在地上;扯出一点痛楚;她才反应过来;没人按着自己的脑袋;她竟给他下了跪……
“……”她的视线砸在的地上;仿佛找着什么宝似地到处乱看;一双朝靴掉进她的视线;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朝服向上爬;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
“你做什么?”他的薄唇轻轻地开了;跳出的字眼;竟是一字一句的。
“……嘿嘿……嘿嘿……好久没看到你了;你一下子跳出来;我就傻掉了……脚软……”她不是跪他;她没跪他;她一点点要跪他的意思都没有;顶多;顶多就是她的佳人太天人之姿了;她膜拜一下……膜拜一下而已……
她看着他提起脚步;走了过来;眸子里一片冰霜;却没有夹带任何她想要的信息;他在她的身边停了一阵;没说话;没看她;也没叫她起身;撩起了衣袍;推开了良妃的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她愣愣地跪在台阶上;跟着跪在院子里;所有没敢起身的太监和宫女一样;只是她跪着的地方;离良妃的屋子是最近的而已……
逃跑
门”吱呀”一声被八阿哥胤禩推了开来;他跨过门槛;背对着院子;视线落在前方正厅的画上;没有侧目去看围在良妃身边;端着药碗;拿着毛巾;却一见他进入;便全部跪在地上的宫女;任由背后的门开着;任由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