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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连着三声击掌,接着是爽朗的笑意破空而来,秦江宁扭头,见一人青衫飘飘,由远及近而来,那人击掌时隔着雅阁尚有百米之远,步伐看似轻缓,眨眼间,人便到了近前。
秦江宁的眸子缩了缩,神情中出现了几分戒备,这人击掌的时候声音明明是在耳边响起的,想来这人又是一隐退江湖的高手,可是江湖上并不曾听闻有这般年轻的英雄人物啊。
“久闻不如一见,玉面公子果真非同凡响!”那人笑声朗朗。
秦江宁不语,漆黑的眸子看着来人。
来人眸光深沉如海,谈笑间忽然伸手去抓他的手腕,秦江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那人握住。秦江宁心里大惊,那人刚刚的动作像是被放了慢镜头,一举一动都看的分明,却怎么都躲不开,这人的功夫路数着实诡异的很。
“放手!”
秦江宁双眸含怒,可是在看见自己发紫的掌心时又是一愣,那人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似早有预料一般。指尖在从他手掌上清凉的滑过,像是一条蛇,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指尖所过之处,紫黑的肌肤顿时恢复了凝肌玉肤。秦江宁张着小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就连花园里种的鲜花,也不是那么好闻的。”那人说着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他,“随身带着它,自然无害,而且近身几丈之内,任何毒物都莫能靠近。”
秦江宁不接,眼睛盯着她,仿佛她才是那最大的毒蛇猛兽。
“咳,忘了自我介绍,这里是药王山庄,我是岳天,跟你爹爹是旧识。”
秦江宁觉得自己这一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此刻还是不由得瞪大了眼,这人说什么?跟爹爹是旧识?可是面前这人玉面雪肤,唇红齿白,乌黑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的同龄人。
见到他的表情,岳天眼睛里略略有几分失落,“怎么,霜儿……咳,秦霜他,从来都没有提到过我吗?罢了,你才刚醒,先不说这些,我看你身子弱的很,就先住这吧,初来乍到的,要是缺了什么就让下人帮你置办,在我这儿你就放心住,有什么不舒心或者不习惯的,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
秦江宁一时间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他想不通自己的爹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乡野百姓,怎么就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呢?
叶薇是,这人也是。
岳天见他不答话,也不再多说,又看了他几眼,模糊不清地低喃了几句才转身离去,离去的时候吩咐了下人进来随时侍候着。
秦江宁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囊,任由小侍忙前忙后的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上菜的上菜,心想,等有机会再好好问问吧。
'正文 番外之姚苌'
那一年,他十三岁,初遇她。
那一年,最爱他的爹爹,没了。
其实姚苌小时候就一直很坚强,坚强的不像是一个男孩子,那个时候他跟爹爹是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虽然算不上有多富裕,但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爹爹手很巧,什么都会做,衣服鞋子做出来精细的比别处卖的还好看,爹爹也很能干,院子里搭着架子,种了很多瓜果蔬菜,还在后山的一块空地上种着田。
在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姚苌没见过别人家是什么样子,所以打小起他就以为男人本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在很久以后他明白过来那些活计都是女人该做的事宜后,心里疼得跟针扎似的。
但是他爹爹从来没有抱怨过,他们也从不外出,只是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有一个身穿锦绣衣袍的女人来看他们,那个女人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吃的用的,爹爹是从来不要的,渐渐的她也就不带什么了,只是每次都会抱着他逗着他笑,然后就会打发他去一边自己玩,跟爹爹坐着说话。
他从背后看着两人的影子,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两人只是这么坐着普普通通的说一会儿话,爹爹都会高兴很多很多天,而那个人,也常常看着爹爹失神,她总是会说,姚儿,你真美,等我安排好了一切,就接你们父子回家。每当这个时候,爹爹总是含笑不语的。
平静的日子被打破,是在一个夏日慵懒的午后,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搂着自己的爹爹忽然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院门,还不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院门倏地被人一脚粗暴的踹开,闯进来一群人,爹爹抱着他出去,脸上毫无惧色,他看着来人,神情淡漠。
那为首一人是娃娃脸,身子很瘦小,发出嘎嘎的一声怪笑,“姚季,你以为躲在这里就会没事了吗,呵呵!”眼睛在看见姚苌时眯了眯,“这个就是你们的孽种?跟我走吧,我看这次姓秦的还有什么话说!”
姚季抿了抿唇,抱着姚苌的手紧了紧,“这不管她的事,是我不好。”
“呵,姚季,你也有脸说?亏得霜儿还当你是手足,你就这般待他,暗地里勾/搭他的妻主?”
“黑龙,女人有个三夫四侍原本也正常,若是我有意相争,霜儿也不会独占他一人,而今我跟苌儿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好日子罢了。倒是你们,口口声声都是替他打抱不平,可是你们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他本人,还是他手上的武功秘籍跟藏宝图?”
黑龙恼羞成怒,冷笑道,“果真说出你们的目的了吧,你们也不过就是想把武功秘籍和藏宝图抢到手罢了,真不知道那姓秦的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你这个丑货勾三搭四的,还有了种?”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姚苌清楚的记得的是,很多很多人一起围攻他们父子两人,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什么以强凌弱,谁在乎呢?可是那也是第一次,姚苌见到了他爹爹使出武功,原来他爹爹还会武功的。
再后来姚季抱着姚苌逃了出来,但是身上也受了重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爹爹的身子就一直很不好了,他记得从前,爹爹很少生病。
姚季抱着姚苌去了秦府,没走正门,而是直接飞着掠过了墙头,上了房顶,掀了瓦片,正厅内站着三个人,秦江宁的爹娘,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后来姚苌才知道,那就是叶薇。
当时那些人说了什么,姚苌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爹爹忽然一下子就白了脸,带着他仓皇而逃,从此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百病缠身了,但是他强拖着身子,从来也不肯看大夫的,功夫也不肯教姚苌,姚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这一切都跟秦府有关。
辗转过了七八年,姚季带着姚苌再次回了那个小镇,姚季已经几乎是病入膏肓了,姚苌出去打工又没人愿意要,两人就只好饱一顿饥一顿的过着,他不是乞丐,却穿的比乞丐还尚且不如,直到遇到了花凌洛。
那一年,他十三岁,遇到她,以为是他的幸,却不料是他的劫。
第一次看的那人的眼光,是惊奇的,因为她的眼神过于平静,似乎见着他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仿佛他落魄,他抢东西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她只对他说,“往后别抢人家的东西了,至少,在你有能力自保之前。”至少在有能力自保之前啊,他想。
他爹爹死时,他难过的要死,她却云淡风轻地说,,“我也是无父无母没人要的孩子啊,可是我现在过得还不是很好?他们不在了,咱才更要代他们好好的活下去。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大凶大恶之人尚且过得怡然自得,我们凭什么要无端的受这份罪?活着,就还有希望,总有一天,你会笑着看她们哭。”
。
是了,他为什么要痛苦的活着,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花凌洛说“跟我走吧”的时候,他其实很好奇花凌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都还是个倒插门儿的,本该没什么地位才是?随便地带着一个人回去该是会受到秦家人的责罚的,可是那人却偏偏没有一丁点儿倒插门儿妻主的自觉 。
秦家的那个女人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认出自己了,他笑,他一定会看着这个家一点点支离破碎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是利用花凌洛的,想要利用她挑拨离间,看着秦江宁难过的模样,他就高兴,不过表面上却还时时处处的像个大哥哥一样维护着秦江宁,也许他当时的心真的是被扭曲了。
不过后来他发现,花凌洛根本就是一根竹子,竹子是无心的,无心则无伤。他的利用她根本就不在乎,也或者她根本就是在反过来利用他逃避些什么。他一直关注着她,看着她,每天想着她,结果不知不觉间,那种感情居然变了质,他开始心慌,可是更心慌的是,她居然的失踪。
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走就是三年。
他疯了一样的迁怒于秦江宁,处心积虑的搜集到了烟花三月的毒药,偷着给他下在了茶里,可是眼看着他痴痴呆呆的将那茶喝了下去,心却一下子清醒了,多年来时时处处维护着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伪装的感情,时间久了,竟也成了真。
叶柏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问他怎么了,他哆嗦着说出了实情,叶柏萱想了想,让他先别把那件事声张出去,然后就自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秦江宁体内的毒封在某一处,只要没什么大事,就不会发作,足够他们去找寻解药的了。
秦江宁似乎一直都很迷糊,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别人差点害死他,也不知道别人又救了他,也或许,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是不在乎的,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可是相比与秦江宁正大光明的发泄方式,姚苌简直要崩溃了,父亲的仇报不了,喜欢的人也不在了,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却下不了手,他也想过,不若自己也就这么去了算了。'。。'他不是没尝试过,但是叶柏萱盯得极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叶柏萱习惯性地每天围着姚苌转,就跟只影子一样。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叶薇的谈话,知道江湖上的人大都在寻找两样东西,一本《琴殇》,一份藏宝图。他于是悄然的放出了风声,说那两样东西在秦府,其实他那个时候,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想着秦府这下子没有安稳日子可过了。但没想到,江湖从来都是血雨腥风的,即使只是一条流言,也足以让一个好好的家族灭门了。
这次的仇该是算报了吧,可是心里并没有什么畅快的感觉,有点茫茫然若失的感觉,想着那些年,其实那个女人对自己和爹爹也还不错的。
秦江宁经过这次的打击之后,突然就失声了,他心里有愧,越发精心的照顾着他,叶柏萱说,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叶薇倒是没有察觉其中的端倪,教秦江宁武功的时候,顺带着也教了姚苌,姚苌身体底子好,功夫上要略胜江宁一筹。也亏得两人先天条件好,仅两年的时间,就都是江湖上年轻一代杰出的人物了。他于是杀了当年羞辱过自己的那些人,杀了当初为难过秦江宁的人,甚至去杀了当年参与过秦家灭门的人。可是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些人都是玉面公子秦江宁杀的,秦江宁不会说话,也没去澄清。
谁让世人只知道一个玉面公子的存在呢?江宁的名声要远远超过于他,他只是沉默,世人大多会以貌取人,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叶柏萱,她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
'正文 狗血人生'
云淡天高,流水白堤,清菊湖月,空翠烟霏。一叶轻舟穿梭于青山寒碧间,荡起层层的孤浪,拂乱了一江秋水。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