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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邀功吗?”元炫彩扫了她一眼。谦德王府那边,她每天都派人去探视,病情上怎样的变化,她心里当然是一清二楚的。若是没有好转,她能饶了眼前这个?
玉烟微微一笑,暗喜对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玉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怎敢再邀功?玉烟提及此事,不过是跟殿下汇报一下谦德王爷的病情罢了。吃完今天的三服药,再照方续吃三副,应该就能够痊愈了。”
阿莲上前一步道:“主子,这玉夫人虽然没邀功,可这也是功不可没的。病在谁身上,难受谁知道。谦德王爷能够顽疾得愈,高兴自不必说,定然也是会感恩在心的。”
“是啊!”元炫彩叹了口气。她也算是刚刚经历了病痛之苦的人,若非眼前的女子,命在不在都未可知了。想到这一点儿,她的确不应该苛责她。但偏偏,她是那样的桀骜不驯,甚至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当初香妃带来的惨痛,至今都还不愿意回想。她真的很怕自己的亲生儿子也重蹈覆辙啊!
玉烟见阿莲帮她说话,元炫彩的态度也软了,趁机道:“谦德王爷还送了玉烟一株珊瑚,来的匆忙,忘带了。一会儿回去,着下人给殿下送过来,供殿下把玩。”
元炫彩冷哼,怎会不知她这是在讨好她。“珊瑚有什么稀罕的,本宫倒是想要那块红缟,你舍得吗?”
☆、第135章 安排(6000+)
玉烟就从袖中掏出那块红缟,双手举了过去,道:“殿下若真喜欢,就拿去吧!”
元炫彩就难掩讶异,没有去接,却道:“你那般大费周章的讨了来,现在却又如此轻易的要给本宫,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玉烟笑笑,道:“再稀世的珍宝,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玉烟讨了来,是因为玉烟好奇,这传说中的藏宝图究竟有什么玄机。玉烟来的路上,坐在轿中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若它真是藏宝图,以谦德王爷的精明又怎会没有参透呢!所以,玉烟断定,世间的那些个传言应该都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但红缟作为宝物,肯定有其珍贵的价值。殿下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元炫彩道:“本宫一个护国公主,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只要本宫想要,自然会趋之若鹜。一块石头而已,你自己收着吧!你不是说它是不祥之物吗?誓”
玉烟就收回手,将红缟握在手中,道:“这块红缟的确牵扯到八年前的一个血案。玉烟不明说,殿下心中也该有数。玉烟想要请教殿下,八年前的新旧交替,谦德王爷既然参与了皇位之争,所谓的成者王败者寇,他既是个败者,当今圣上为何不直接废了他,却让他荣耀至今呢?”
元炫彩眯了眼睛,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烟道:“玉烟也不欺瞒殿下,就是想知道,倘使谦德王爷再犯事,皇上杀他的可能有多大?”
元炫彩的视线就凌厉的射来,道:“不可能!他元赤霄能够苟且的活到现在,仰仗的就是当今圣上的仁慈。他怎敢再犯事?敦”
玉烟喃喃道:“圣上的仁慈吗?想来,当今圣上肯定觉得,这皇位本该是皇长子的,却因为先皇的即兴考题,而被他捡了便宜,便总觉得欠了那谦德王爷的,这才一忍再让。而谦德王爷又何尝不知圣上的这种心理,抓住了圣上的这一个弱点,也就可以得寸进尺了。何况,是人就都有侥幸心理,想着圣上能纵容他一次,就还能纵容他第二次,那么,后果就会很可怕了。玉烟分析的可对?”
元炫彩变了脸色,道:“玉烟,本宫警告你,这皇家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烟道:“玉烟之所以想弄清楚,就是怕将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玉烟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家王爷跟谦德王爷的感情如何?”
元炫彩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都是舅舅,只是跟当今圣上的年龄近些,感情上也就要好些。其实,先皇未驾崩前,谦德对钧儿也是很疼爱的。”
玉烟道:“玉烟明白了!”
元炫彩眼一瞪,道:“你明白了什么?”
玉烟道:“明白了沈廷钧的心慈手软为哪般。新旧交替时,选择了小舅舅,就是背叛了大舅舅。想起大舅舅的疼爱,心中便有了亏欠。也真是难为他了。”
阿莲道:“现在玉夫人为谦德王爷治好了病,也算是了却了这种亏欠。”
元炫彩道:“瞎说!钧儿欠他什么了?我家钧儿谁都不欠!”
“是!”阿莲笑着走到她身边,“王爷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主子,看您也累了,要不就到榻上眯一会儿吧!这玉夫人您也训过了,就让她回去歇着吧!有身子的人,刚跑了一趟谦德王府,劳心劳力的,可别累坏了身子。”
元炫彩就冲着玉烟摆了摆手。玉烟赶紧施礼,冲着阿莲投过去感激的一目,赶紧退了出来。
忍冬就捂着前胸,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奴婢这心跳的呀!”
玉烟看她一眼,严肃着脸道:“看来,你不是很适合陪着我上刀山下火海。”
忍冬就有些急了,道:“主子这是嫌弃奴婢了吗?”
玉烟捏捏她的腮,道:“对!我就是嫌弃你了,所以,你赶紧嫁人吧!趁着我还能活着喝你们的喜酒,两个月内就把事办了吧!”
忍冬都快哭出来了,道:“主子,你别吓奴婢啊!奴婢听着怎么这么胆战心惊啊!”
玉烟就笑了,道:“吓你的!知道你担心我是出于心疼。把你嫁出去了,我到哪里去找像你一样贴心的呀!”
忍冬就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主子,你到底哪句是真的呀?”
玉烟拍拍她的肩,道:“姑且听着就是,管他真的假的!”
忍冬就一愣一愣的跟在玉烟后面往王府走。
进了东院,就见沈廷钧和云竹从书房出来。没等玉烟开口,沈廷钧就先发话了,“怎么才回来?我母亲找你何事?”
玉烟看一眼云竹,妖孽的脸上虽没有笑,却依然美的摄魂。“自然是你跟太后打赌的事了!她知道了,难免要训话的。”
沈廷钧脱口而出道:“要训也该训我呀!”他自己没觉得,其实潜意识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袒护她。
玉烟道:“在婆婆的眼里,无论什么事,儿子永远都是对的,儿媳妇永远都是错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
tang有理!”云竹终于笑了出来。
“歪理!”沈廷钧一脸的不赞同。
玉烟耸耸肩,道:“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沈廷钧道:“有点儿事!”
“哦!”玉烟心道,又是去刑部吧!“我听说京城的元宵节很热闹,那晚上你可有空?”
沈廷钧酷酷的吐出两个字,道:“再说!”
玉烟勾唇一笑,道:“你若没空,就早说啊!我也好去找别人。”
云竹适时的接过话,道:“我肯定有空!”
“你滚!”沈廷钧抬脚就踹了过去,云竹躲闪着跑出了东院。
玉烟打着哈欠回到主屋,对跟着身后的忍冬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洗澡!”洗完睡一觉,应该是最好的忘忧的方法吧!
元宵节,说来就来了!
忍冬同丹若和百结早就准备好了烛灯和灯笼,从早上起来就按捺不住兴奋。天阴着,看不到太阳,却觉得白天似乎更漫长了。好容易挨到了黄昏,天上却飘起了雪花。
玉烟站在院子里,用手接着雪花,道:“正月十五雪打灯啊!看来,去年的八月十五应是云遮月了。”白狐就从阿楠屋里跑出来,在玉烟的脚边蹭。玉烟蹲下身,抚摸它光滑如玉的毛,道:“小白,你也想去凑热闹吗?”
“想去!”阿楠也走了出来。
玉烟抬眼看看他,道:“谁都去得,唯有你去不得!”
“烟姨!”阿楠咬着唇,一脸的委屈。
丹若就走过来,道:“主子,不如就让楠少爷去吧!他也是小孩心性,喜欢凑个热闹。奴婢看着他就是!”
玉烟冷声道:“你看的了吗?为了凑个热闹,把命给搭上,你俩若是觉得值就去,我不拦着。”
忍冬闻声连忙跑过来,道:“楠少爷,就别去了吧!这黑灯瞎火的,能有什么好玩?若想着放烟花,让王总管找几个人陪你就是。”
“好!”阿楠黯然的转身。
“阿楠!”玉烟喊住他,起身走过来,绕到他身前。从袖中掏出那块红缟,拉过他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烟姨!”阿楠不解的看着她。
玉烟道:“保管好了!”
“可是------”阿楠咬着唇,表达不出心里的意思。
玉烟拍拍他的肩,道:“我看来看去,却还是看不出里面的玄机。你若无事,就帮我琢磨琢磨吧!”
忍冬就笑道:“主子那么聪明的人都参不透,这不是为难楠少爷吗?”
玉烟道:“有时候聪明是会被聪明误的!傻人心无旁念,说不定能轻易领悟呢!”
忍冬道:“主子的想法总能与众不同。主子,都收拾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就出发?”玉烟抬头看看天,“晚饭不是还没吃吗?”
忍冬笑,道:“主子还能吃得下吗?听说大街上会有卖好吃的,不如就出去换换口味吧!”
“哦!”玉烟道,“把他们都喊出来吧!”没等喊,其他人就都跑了出来。玉烟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道:“今晚分组出去,忍冬和申海一组。”
“主子-----”忍冬刚想抗议,却被截住。
玉烟道:“我究竟还是不是你们的主子,若有意见,就留在府里反省。”
申海就赶紧扯扯忍冬的衣袖,却被忍冬给甩开。她又不傻,怎会不知这是主子刻意给他俩制造独处的机会。可越是这样,她反而心里越不踏实。
玉烟道:“丹若和百结一组,高飞你负责保护她们。”
“是!”高飞应声。
玉烟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该干嘛就干嘛吧!记住一点儿就行了,怎么去的,给我怎么回来。”
忍冬道:“主子现在不走吗?”
玉烟道:“沈廷钧被他母亲叫去,也有一下午了。我再等他一刻钟,若是还不回来,我就跟薛梅出去。怎么?再不走就都留下来陪阿楠。”话音刚落,人就四散。
薛梅抬脚往小厨房走,玉烟喊住她,道:“你干吗去?”
薛梅道:“你不是要吃饭?”
玉烟摇摇头,道:“去吩咐备车!让车夫驾车到东院门口!”
薛梅不解的看着她,问:“不是要等王爷回来吗?”
玉烟一摊手,道:“护国公主摆明了留人,他能回得来吗?没有他跟着也挺好的,自在嘛!”她说完,却没有回主屋,而是去了阿楠的屋子。
薛梅猜想她应该是去安慰阿楠了,便转身去找王二。
阿楠蹲在地上,抚摸着白狐。
玉烟道:“带上小白,跟我走!”
“烟姨------”阿楠这才抬头,嘴巴大张着。
玉烟道:“你认识烟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烟姨是什么性子,你以前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吗?沈廷钧的话没错,我做
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阿楠抿一下嘴,抱起白狐,跟在玉烟后面出了屋子。雪花打在脸上,有种冷冷的疼。玉烟这才回主屋取了面具,两人出了东院,薛梅同着马车也来了。
薛梅看一眼阿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