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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炫彩倚在沈瑸身上,冷声道:“香妃当年也是一介小小的女子,还不是前朝的公主?”
玉烟目光一冷,一咬牙,道:“敢问将军,皇上下旨搜府抓人,是不是可以根本不考虑证据任性而为?”
沈瑸道:“你这是什么话?把当今圣上当什么了?”
元炫彩添油加醋道:“她分明就是目无法纪目无尊长,如果这王府中真搜出了朝廷侵犯,肯定跟她是一伙的。”
玉烟冷笑道:“殿下就这么肯定吗?他元璟请了圣旨来搜府,玉烟不知他是如何说动皇上的,皇上竟然信了,护国殿下居然也信了,平祝王爷的人格在他们老元家那儿就这么不值钱吗?”她元炫彩既然不仁,也就休怪她不义了。
“你胡说!”元炫彩急急的吼。
玉烟道:“将军身经百战,阅人无数,这种事能由着玉烟胡说吗?将军自己就不会想到这一层吗?他元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子爷,皇上凭的什么相信他?平祝王爷为大康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甚至连终身大事都耽误了,凭什么招此猜忌?难道就仅仅因为他不姓元吗?一个异姓王爷的身份原来是如此尴尬啊!今日事一出,恐怕全京城的人都要戳着平祝王爷的脊梁骨取笑了。姓元的尊享荣华,有姓沈的付出的多吗?玉烟一个小小的女子都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将军高瞻远瞩会想不到吗?”
沈瑸就猛的将元炫彩推开,道:“请旨搜府的是元璟?”
玉烟扑通一声跪到沈瑸面前,抽噎道:“殿下想要赶玉烟出府,玉烟无力反抗,但要是执意给玉烟扣上朝廷钦犯的帽子,玉烟说什么也是不依的。玉烟受冤枉是小事,连累了平祝王爷的名声,那玉烟就是罪该万死了。玉烟在此撂下狠话,倘使世子爷真能搜出朝廷钦犯,那么玉烟就揽了全部的罪责,当场碰死在这大厅里。但如果搜不出,还望将军为王爷讨回公道啊!”
“好孩子!”沈瑸就连忙走上前,一把将玉烟托了起来。“你放心,此事本将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玉烟就看向元炫彩,毫无血色的脸,无神的双眼,哆嗦的嘴唇,站在那里,如同秋天里的一枚挂在枝头的黄叶,摇摇欲坠。阿莲想要过去扶她,被她执拗的推开。
玉烟走过去,落井
tang下石道:“请殿下收起对玉烟的成见,咱还是一致对外的好!”
元炫彩就冷哼了一声,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恐怕都是不讨好了。很显然的,沈瑸对她已经有了芥蒂。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搬是弄非的能力啊!
沈瑸就看向王二,道:“元璟他人呢?”
王二道:“刚才有奴才看到,世子爷带着一帮人直奔北院去了。”
沈瑸道:“北院?那里不是一直空着吗?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人?”
王二道:“是夫人昨儿个带回两个人来,暂且安置在那里。”
沈瑸道:“玉烟,怎么回事?”
玉烟道:“禀将军,那两个人是玉烟从国舅府借来的丫鬟。王爷以前不喜丫鬟伺候,所以这府中的丫鬟也就少的很,漂亮的就更少了。玉烟要来那俩丫鬟原是打算给王爷做小妾的,安置在那里,就是打算等待时机进献给王爷的。玉烟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无奈,玉烟小产,怕是一两个月内服侍不了王爷,所以就------”她说到这里,自然要表现出无语凝噎的样子。
沈瑸就浓眉一挑,道:“王二,跟本将军去北院,倒是要看看,他老元家是如何欺人太甚的!”出门前,还不忘瞪了元炫彩一眼。
元炫彩就看向玉烟,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无风不起浪,如果真的没有藏人,他元璟怎会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前来?拉一个平祝王爷下水不要紧,你还想着连将军也拉下去吗?”
玉烟道:“殿下要是累了,就坐着歇会儿吧!今日之事,确实有人会下水,但绝不是平祝王府!”
元炫彩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以为你是谁?”
玉烟道:“就凭今天这个套是我给元璟设下的,今天这一出戏就叫请君入瓮!”
“你你------”元炫彩指着她,再也说不下去。突然之间,只觉得无边无际的空落。先是与儿子之间的嫌隙,现在是遭到夫君的嫌弃,她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真的是自己的强势造成的吗?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啊!为何到了现在才演变成这样子?是的!就是从这个女人来了后,一切都不同了。她小小年纪,本不足畏惧,却为何总是得逞呢?如果元璟此次真的掉进了她的算计,那么此女的心机就未免太可怕了。
玉烟却转身,走向了柳家的人。玉烟彬彬有礼道:“柳太医,柳公子,你们来得真是不巧,偏偏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有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啊!”
柳雷调动脸上的肥肉,做了个笑的表情,道:“玉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玉烟回之一笑,道:“柳公子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吧!”
柳雷道:“哪里!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闲人罢了。贵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我这小堂妹留下合适吗?”
玉烟道:“此事很快就会平息,只是给柳老夫人治病的事怕是要拖到明日了。这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要出这个王府的门怕是不容易呢!”
柳雷嘴角上翘,难掩讥嘲,道:“所谓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话虽听起来很是俗气,但却是有其一定道理的。玉夫人会撞上鬼,怕是与夜路走多了有关系吧!”
玉烟就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所以,还望柳公子能吸取我的教训,闲着没事多走康庄大道的好。”
柳雷就撇撇嘴,看了眼柳志远,不再说话。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得理不饶人,还可以以退为进。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啊!
柳志远道:“我们依言把雪儿给送过来了!她从小没离开过爹娘,没伺候过人,所以,还望玉夫人不要太苛责她。就算她曾经犯错,想来也是年少糊涂,望玉夫人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才好。”说到最后,声音就变了。
玉烟道:“我相信雪儿天生纯良,所以,必会好好教导她的。”
柳志远道:“当初在昭县初见玉夫人之时,就觉得玉夫人乃天赋异禀之人。现在,虽觉得玉夫人性情有些偏激,但还是明理之人。所以,万望玉夫人能善待我们家雪儿啊!请受我一拜!”说着弯腰冲着玉烟作揖。
玉烟连忙跳到一边,道:“柳太医的心意玉烟已经明了了,这礼就免了吧!”
柳太医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爹!”柳雪怯怯的喊一声,蕴含着无限的不舍。
玉烟道:“你们现在恐怕走不了,这平祝王府可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呢!还是等人家抓着了朝廷钦犯,解除了戒备,再走吧!忍冬,吩咐下去,准备茶水和点心。在这王府中掘地三尺,可不是件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呢!慢慢等吧!”
玉烟就走到了元炫彩面前,道:“殿下是在这里等,还是回去休息呢?别人出不去,殿下毕竟是姓元的,应该不会受限制才对。”
元炫彩道:“你还要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下去吗?”
玉烟道:“不是玉烟找事,是事情自己来找玉烟的,玉烟不善加利用,岂
不伤了有心人的心?”
“你够狠!”元炫彩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往外走。阿莲连忙上去搀扶住她。
元炫彩刚走出大厅,就看到了沈瑸和元璟一起走来,随行的侍卫押着两个女人。
元炫彩道:“璟儿,她们就是你要找的朝廷钦犯吗?”
元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道:“她们是可疑之人。”
玉烟就走出了前厅,看着眼前的一幕,恍然大悟道:“原来,世子爷奉旨前来,就是为了找两个漂亮女人啊!”
“谁找女人啊?”伴随着这个戏谑的声音,云竹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玉烟道:“国舅爷不会也是来找女人的吧?”
云竹看看众人,道:“谁不知道平祝王府里最缺的就是女人,来这里找女人走错地方了吧?本国舅刚从千娇阁出来,那里的女人可是个个水灵啊!”
玉烟道:“看国舅爷的眼睛,红的跟大白兔似的,这可是一夜没睡的征象啊!这醉卧美人怀虽好,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云竹恶狠狠的看她一眼,道:“那可是千娇阁啊!哪个男人能在那里睡踏实了?”这个女人,还真会把他往邪路上引啊!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即便一夜没睡,她也该猜到原因啊!
沈瑸道:“别说些没用的!先说说眼前吧!”
玉烟走过来,道:“将军明鉴!这两个女人真的是来自国舅府,国舅爷正好来了,他可以作证的。”
云竹已然猜到事情的大概,却装傻道:“这是怎么回事?玉夫人昨儿个下午去我府里要人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会好好善待她们的吗?怎么只过了一夜,就五花大绑起来了?你若不想要了,就明着说,我立马将人接回去就是。”
玉烟发难道:“国舅爷还好意思说!不过,你能承认她们俩来自你府,我们平祝王府总算可以洗清了。”
云竹故作惊讶状,道:“玉夫人何出此言啊?”
玉烟道:“你说说你,跟我们家王爷原先是多好的朋友啊!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就因为他怪你元宵夜害我落水,你便要想出这种阴招来陷害他吗?我以为你是自己人,跟你去讨两个貌美的丫鬟来,你却送给我两个朝廷钦犯?国舅爷,你这样子做,对得起你们之间出生入死的感情吗?”
“冤枉啊!”云竹大叫,“她们俩是我府中的丫鬟不假,可谁说她们是钦犯了?”
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丫鬟立马跪倒在地,哭喊道:“国舅爷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冤枉啊!”
元璟不耐烦道:“行了,你们!就别再演戏了,赶紧把人给本世子交出来吧!”
玉烟道:“世子爷这话什么意思?要我们交什么人?”
元璟的脸色愈发的难看,道:“你还装!你昨天从国舅府偷运了什么人,还要我提醒吗?”
玉烟道:“玉烟记性不好,还真就需要世子爷提醒一下呢!”
“你------”元璟一下子词穷。
玉烟道:“啊!玉烟听明白了,世子爷的意思是,玉烟从国舅府带来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世子爷要找的人,对吗?”
云竹也跟着“啊”了一声,道:“玉夫人真聪明啊!本国舅就没反应过来呢!如此说来,如果这平祝王府里没有世子爷要找的人,是不是就说明世子爷找错地方了呢?”
沈瑸道:“元璟,你还有何话说?”
元璟道:“不会的!我不会判断错的!那人定然比转移到了这府中。来人!给我继续搜!旮旮旯旯都不要放过!”命令下去,新一轮的搜索又开始了。
玉烟清冷的目光扫过,落在王二身上,道:“二总管,赶紧派府中的下人去准备䦆头,以备世子爷掘地三尺用。”
“这------”王二就有些为难。这明显是一个讥讽的命令,那他到底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沈瑸道:“够了!本将军实在是难以忍受了,现在就进宫。倒是要问问那个皇帝,我老沈家哪里做事对不起他了?”
元炫彩连忙冲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道:“将军稍安勿躁啊!此事还没有个结果,就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