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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杰脸一黑,“本官是奉旨监斩!”
沈瑸道:“本将军是自愿来为皇上尽忠的。”
玉烟就笑了,这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乔志杰看了看天,回到他的监斩位子上,举起一道写有斩字的令牌。人群自觉安静了下来,都在屏息期待着什么。乔志杰道:“时辰已到------”
“冤枉啊!”玉烟高喊,用尽全力,带着那么股子气势,响遍全场。
往里走,外面的兵士放行,立马的却拿长矛阻拦。玉烟再次高呼:“民女的父亲冤枉啊!”
沈瑸就走了过来,“干什么阻拦?这大康朝不兴人家喊冤了吗?谁给你了杀人灭口的权利?”
乔志杰道:“将军是不是管多了?这法场重地,岂能随随便便放个人进来?若是来劫法场的如何是好?”
沈瑸道:“你看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像是劫法场的样子吗?何况,谁说她是随随便便的人?”
玉烟趁机朗声道:“民女柳烟乃是柳太医的亲生女儿,女儿为父亲喊冤,天经地义啊!”
“放她进去!”人群中有个声音带头高喊。一个带头,声音就此起披伏。
玉烟没有望向声源,但听那声音,也是个熟悉的。
只听那人又道:“鬼医的护卫刚才撒铜板慰劳大家的辛苦,大家是不是应该支持她啊?”
玉烟叹气,她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了。她撒铜板,原本只是想把人群引开,好给她让出路来。压根儿就没想到要让人们,拿她钱财为她消灾。却有人想到了!
☆、第216章 换汤
沈瑸趁机道:“乔大人就不怕招致民怨沸腾吗?”
乔志杰道:“柳志远可是皇上钦定的死罪,你们想造反不成?”
他话音刚落,就听拦在玉烟面前的两护卫惨叫两声,跪倒在地,似是被什么暗器击中了腿部。
玉烟勾唇一笑,丐帮新帮主的武功果然了得。缓步走上高台,朗声道:“是不是死罪,我定然会找皇上讨个说法。即便真是死罪,我还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一道。”
“免死金牌?”乔志杰一脸的难以置信,“本官还真就没听过皇上赐过谁免死金牌呢!桎”
“皇上赐她免死金牌的时候,本将军正好在场。”沈瑸道,“乔大人若是有疑问,何不去请示皇上?”
“这------”乔志杰有些迟疑,免死金牌一说,就算柳烟敢信口雌黄,这沈大将军也是不可能无中生有的。不然,上面若怪罪下来,任他公主府再怎么位高权重,也是要担责的呀潼。
玉烟道:“乔大人最好带上我柳烟一起去,我倒要问问皇上,我爹究竟犯了何罪要斩立决?”
乔志杰道:“柳志远企图毒害太后,此罪还不够斩立决的吗?”
玉烟道:“那么敢问乔大人,我爹是如何毒害太后的?用的何毒?谁又是证人?”
“这------”乔志杰再次语塞,“本官只负责监斩。”
玉烟冷笑,走到柳志远面前,道:“爹,别怕!女儿相信你是清白的!而且女儿更相信,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所以,父亲有冤屈就直说吧!”
柳志远看着眼前没有多少熟悉感的女儿,哆嗦着唇,道:“快走!为父死不足惜,但不能连累你呀!”
玉烟叹气,“是女儿连累了父亲!”
乔志杰道:“反了!来啊,把人给我拖下去。废话少说,赶紧行刑!”
“我看谁敢!”玉烟冷声道,凛然的站到柳志远面前。
乔志杰冷笑,“柳烟,你可知妨碍行刑,犯下的是什么大罪吗?”
玉烟道:“女儿救爹,孝心无罪!”
“对!”人群中再次有人带头附和。
薛梅一个翻身,落到了玉烟面前,喝道:“谁敢动平祝王妃,就是与平祝王府为敌。平祝王爷的手段,你们没听说吗?”
沈瑸道:“很对!谁敢动平祝王妃,就不仅仅是与平祝王府为敌,还是与本将军为敌。”
乔志杰一时气的浑身哆嗦。
而看热闹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也都沸腾了起来。声音直指草菅人命。
玉烟表面无波无澜,心中却在暗笑。闹吧!不怕事大,最好是越闹越大。看到最后,谁无法收场。
却见远远的一骑飞奔而来,人未到,声先至,高喊:“皇上有旨,宣柳烟进宫见驾。将柳志远暂且押往天牢,稍后处置。”
玉烟就浅浅淡淡的笑了,这一出闹剧,会怎样收场呢?抬脚走到高台前面,冲着人群深深的一鞠躬。“谢谢大家的厚爱!家父有没有罪,我鬼医会亲自证明给皇上看,自然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沈瑸走了过来,“烟儿,进宫之后,我怕就使不上劲了。”
玉烟福了福身子,“玉烟谢将军!将军今日的大恩大德,玉烟会终生铭记在心的。”
沈瑸搓着手,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进宫后,凡事小心!”
玉烟颔首。不小心也不行啊!宫外帮她的人很多,可一旦进了宫,怕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玉烟直接被带到了寿宁宫,太后的居所。她唯一的跟班薛梅却被挡在了宫门外。
玉烟看着这深宫大院,眼中流露的不是羡慕,而是同情。所谓的一入深宫误终生,看似锦衣玉食权威至上。却不过是养在笼中的鸟儿,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开阔,外面的生活有多自由。
玉烟被带进大殿,皇上、皇后还有一众妃嫔都在。内室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一阵停止,众人刚想喘一口气,新的一阵就又来了。
皇上狂躁道:“你们这群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今天母后的病再不见起色,统统拉出去砍了。”
赵太医陆太医等,就从内室奔出来,扑倒在地。
玉烟就叹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竟是无半点儿反抗的能力啊!但若反过来,臣让君死呢?会比登天还难吗?还是易如反掌?
“你叹的什么气?”皇上的怒火成功的被转移了过来。
玉烟行礼,“民女柳烟叩见皇上!”
皇上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劫法场?”
玉烟道:“皇上说这话是在贬低自己吗?那可是皇上的法场啊!是一个小小的民女说劫就能劫的吗?”
桃妃抚摸着自己不太显的肚子,讥嘲道:“这玉夫人的嘴还是这般不饶人啊!”
皇后道:“桃妹妹叫她什么?”
桃妃笑得
tang妩媚,“这不是叫习惯了嘛!不过,也确实是个为难人的事儿。这不喊玉夫人了,喊什么好呢?平祝王妃这个称呼为时尚早,那就只能喊柳小姐了。”
“你当然还可以喊她谢小姐!”元炫彩从内室走出来,“因为谢阁老谢老大人已经找过本宫,已经收这丫头当孙女了!”
在场的人俱是一愣。皇上道:“皇姐,母后怎么样了?”
元炫彩道:“你也听见了,还能怎么样?”
皇上就看向赵太医,“你这个太医院之首,也是束手无策吗?”
赵太医头也不敢抬,颤声道:“皇上息怒!太后这咳疾也算是宿疾,每年都要发作一段时间的。这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太后这病是需要慢慢调理的。”
皇上道:“一群蠢东西!一到关键时候就上不去,朕养你们何用?依朕看,让你们都走上柳太医的路,倒是为大康朝省下银子了。”
“臣知罪!臣惶恐!”赵太医高呼,其他太医也都跟着附和。
玉烟冷眼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无乱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原来都是一样的呀!
病人把希望寄托在大夫身上,这本身没错。错就错在把大夫当成了神,却又没给予神的待遇。
很多病,人类都是无能为力的,正如人类对于死亡的无能为力一样。大夫是人,就有人的局限,他只能尽心尽力,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把病治好。就算能治好,也不能保证立刻就治好呀!
每每遇到这种不尊重大夫的人,玉烟都有种想撂挑子的感觉。
元炫彩道:“皇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解了母后的痛苦吧!”
皇上就看向玉烟,“柳烟,你私闯法场,按律当斩,你可知罪?”
玉烟抬头,仰脸看着皇上,道:“柳烟无罪!柳烟有皇上的免死金牌,柳烟是持着免死金牌去救父的,敢问皇上这样的孝心,何罪之有啊?”
皇上就来回踱步,黑着脸道:“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敢嘴硬?真的不想要项上人头了,是不是?”
元炫彩道:“烟儿,不得无礼!你父亲犯下的确实是死罪!”
玉烟就自行从地上爬起来,“是啊!皇上想要一个人的人头,没有罪名也可以找个罪名。家父为人,有目共睹,若说他犯下死罪,柳烟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皇后终于出声道:“柳烟,你少说两句!”
玉烟还是看着濒临火山喷发的皇上,“皇上若想砍家父的脑袋,就连柳烟的一同砍了吧!”
皇上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朕不敢吗?”
玉烟冷笑,“身为皇上,有什么不敢的?柳烟陪同家父死,算是全了孝道。皇上砍了柳烟的脑袋,留下太后的病痛,也是出于孝道吗?”
皇上怒目圆睁,“你这是在要挟朕吗?”
元炫彩连忙到了玉烟身边,冲着皇上道:“皇上息怒,烟儿也是护父心切,有口无心的。”
皇上道:“皇姐倒是很护着你这未过门的儿媳妇嘛!”
元炫彩道:“臣也是为了母后啊!众太医对于立刻解了母后之痛都束手无策,或许烟儿能有办法啊!”
皇后就对玉烟道:“柳烟,你若能解了太后的病痛,皇上是可以对你将功折罪的。”
桃妃笑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替皇上做主吗?”
玉烟冷目一扫,道:“太后都病成那样了,桃贵妃却还可以笑得出来,也着实令人佩服啊!”
桃妃脸上的得意就瞬间跌落,碎了一地。
玉烟就桀骜不驯的瞅着皇上。
内室里的咳嗽还在继续,皇上一咬牙,恨恨道:“皇后说得没错,你若能解了太后之痛,朕就饶了你爹。”
玉烟挺胸道:“那么敢问皇上,我爹究竟犯了何罪,皇上对他非斩不可?”
皇上蹙眉,“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最正常的反应,她该谢恩的不是吗?而且,应该立刻去内室为太后诊病才对。
玉烟道:“家父的清白,柳烟想亲自还给他!他行医多年,若就此被人扣上这样的罪名,以后还要不要活?”
元炫彩道:“好吧!你想知道,那本宫就告诉你。他为太后治病,不用药,却只是熬制了鸭汤。最可恶的是,在里面放了似虫非虫黑乎乎的东西。太后看到那东西就直反胃,随之震怒的打翻了碗。你爹拿那么恶心的东西给太后用,当太后是什么?太后一怒之下,病情接着就重了。”
玉烟的嘴角就掩不住的讥嘲,大夫开了药方,不遵从就罢了,却反而把罪责怪到大夫头上,当真是让人心寒啊!
玉烟就走向赵太医,在他身边站定,问:“赵太医,我爹当时所用的那味药可是冬为虫夏为草?”
赵太医那伏在地上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柳小姐也听过那产于边疆的虫草?”
玉烟道:“赵太医可知那虫草的性能?”
“这
------”赵太医迟疑着,头又低了下去。
玉烟道:“再问赵太医,鸭肉对太后的咳疾可是对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