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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都有的。
靡音将自己那双泛着冰的柔荑,握住了高远修放在桌面的手。
虽然只是轻轻覆盖着,可是却传递了许多地东西。
接着,靡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
高远修在房间中坐了许久,然后,他静静起身,站在刚才靡音倚靠的窗边。
他看着靡音走出了这间客栈,在三个壮汉的陪同下,骑着马,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这是她的决定,永远也不会回头。
军营之中,杨池舟在看着地图,他的眉宇,是舒展的。
即使外面有着耶罗大军环绕,他也没有丝毫的焦急。
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对这处地形很自信,他知道,只要自己守在这里一天,耶罗的军队,就永远无法前进。
杨池舟也知道,自己是不会后退地,他是不会离开这里,除非他死去。
正在细细观看着地图,营帐之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杨池舟以为是耶罗军队来突袭,连忙步出营帐查看,但是他却发现,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
前面有一堆士兵围在一起,似乎是看见了某种令人兴奋的事物。
“怎么回事?”杨池舟有些不悦,军营之中,纪律是十分森严的,一向都不允许这样的无故喧哗。
副将忙上前来禀报:“王爷,有一名女子居然出现在军营之中。”
杨池舟双眸一敛,沉声道:“立即杀了!”
现在是危急时分,任何的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
下令完毕之后,副将抽出宝剑,向着前方快步走去。
杨池舟说完便要回自己的营帐,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却瞥见了一片熟悉的白皙。
他猛地转过头,定睛一看,从人群地隙缝中,杨池舟居然看见了那引起骚乱地昏迷的女子,居然是靡音。
而此刻,副将已经拿着剑,站在她身边,准备向着她地颈脖砍去。
伤害
“住手!!!”杨池舟大吼一声,并飞快地将腰间的剑拔出,向着副将手中的剑掷去。
一阵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后,副将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给撞倒在地,而他手中的剑,也被打在了地上,狼狈地弹跳了几下,落在了灰尘之中。
副将对这变故感觉到茫然,他抬起头,却发现杨池舟快步向着这边跑来。
他推开四周包围着的士兵,将中间那名昏迷的女子给抱起,一阵旋风似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杨池舟将靡音放在了床上,看着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
靡音,居然在此刻出现在这里。
杨池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靡音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她是怎么进入军营的。
军营里守卫森严,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进来的呢?
紧接着,杨池舟便发现靡音的身体上,有着擦伤,像是被树枝,被尖锐的石块给擦伤的,而那些伤口,正在汩汩流着血。
难道说,她是从北面的山上爬下的?
杨池舟来不及多想,赶紧唤来手下,取来药膏,亲自为靡音包扎伤口。
靡音地伤口。并不严重。都是外伤。出血也不太多。杨池舟很快便将其处理完毕。而之后。他便一直守在靡音地身边。一直在烛光之下。看着她。
烛火之下。靡音地面容。似乎改变了许多。
是地。她不再是那个御花园中地少女。她变了。
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事情都变了。所有地人也都变了。
但是在杨池舟地心内。永远都记得那个无知无识地少女。
无论靡音改变了多少。她依旧有那时地影子……在杨池舟地心中。
他最爱的。就是那时地她,那个无忧无虑的靡音,那个胆小矫怯的靡音,那个总是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靡音。
这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情。
因为杨池舟爱上了这样的靡音,所以他做了许多伤害她地事情,只是为了得到她。
但是这样一来。靡音就因为他的伤害,在慢慢改变,而这样的改变,是杨池舟所不愿意看见的。
这是一种讽刺。
杨池舟正想着,却看见靡音的眼睑眨动了几下。
“靡音。”他轻声唤她:“靡音。”
靡音非常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努力了许久,她终于睁开了。
随后。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事物,包括杨池舟在内,默默地看着。
杨池舟没有打扰她。只是替她将被子捂上。
良久,靡音终于问道:“我是在军营中是吗?”
“没错。”杨池舟肯定了她的说法,接着问道:“靡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皇宫之中,皇上他……他知道你来了?”
“看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你也应该知道了。”靡音道:“我是逃出来地,是从皇宫中逃出来的,是从殷独贤身边逃出来的。”
“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你要跑到我这里来?”杨池舟问。
“我不知道。”靡音闭上眼:“我也不知道。”
杨池舟从床上站起身子。接着踱到了营帐中央,他背对着靡音站立着,良久,忽然问道:“靡音,你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你认为呢?”靡音将眼睛转向他地背影。
那双眼睛是空旷的,没什么神采。
“我认为,你并不可能是来看我的。”杨池舟这么说,他的背影。有些黝黯,像是被阴影给压着,压抑沉闷。
“为什么呢?”靡音继续问,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杨池舟。
“因为你恨我。”杨池舟忽然转过头来,他直视着靡音的眼睛,道:“因为你恨我。”
“是的,”靡音重复着:“就像是你说的,就像是你所知道的。我恨你。我恨透了你。”
两人说出了各自内心地真实想法,空气一下便寂静了。
“我恨你。为什么要选中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当初你要抓我?为什么要让我落入殷独贤的手中?”靡音一句句地问着,语速一点点加快,感情一点点激烈。
“我也不知道。”杨池舟摇摇头:“很多事情,后来回想起来,我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譬如说,为什么会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靡音喃喃道:“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杨池舟接过她的话:“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靡音垂下头,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衣衫,捏皱了平静:“因为当我逃出来后,我才知道,天下虽大,但是我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我却找不到一处地方可以安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什么不去耶罗?”杨池舟问:“极净万,应该可以收留你的。”
“他不过是第二个殷独贤。”靡音的头,依旧是低垂的,额前地发,遮住了眼眸中的光:“既然我已经从殷独贤那里逃了出来,就不可能回去了。”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杨池舟问。“我不知道。”靡音摇头,额前的发,因为太过浓密,还是透露不出眼眸中的光。
“你想要我帮你是吗?”杨池舟问。
“你愿意吗?”靡音反问。
杨池舟沉默地看了靡音一眼,然后一步步走到床边。
此刻,他和靡音的脸,靠得很近,透过发丝,他看得清靡音眼中的神色。
那里面,是仇恨,是刻意隐瞒的仇恨,是无边无涯的仇恨,是无论多长的时间。也洗刷不去地仇恨。
杨池舟忽然抓住靡音地手臂,紧紧地。
随后,一把匕首从靡音的衣袖中落了出来,跌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即使是响声,也是带着杀气的。
“你想要杀我。是吗?”杨池舟问,他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他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靡音恨他,因为靡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这么对待过他。
“是的。”靡音抬起脸,在烛光之下,她的脸颊,也是一种平静:“我是想杀了你。”
“靡音。我还不能死,所以,我不能让你杀死。”杨池舟将匕首踢在了角落中。
靡音忽然扑上前去。咬住了杨池舟地肩膀,狠狠地咬着,力气大得像是要咬下他身体上的一块肉。
杨池舟任由她这么咬着,没有反抗,仿佛这是他欠她的。
是的,他欠她的,他应该让她咬。
靡音的力气很大,因为那是很浓烈的恨意,浓烈到了极致。就连世间最清澈的水,也没有办法冲淡。
那种仇恨的味道,已经深入到了骨髓深处。
靡音用力地啃咬着,即使是隔着衣服,厚厚地衣服,她的唇齿间,也有了血液的味道。
可是杨池舟没有反抗,他地身体,连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靡音的牙齿。渐渐地放开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靡音将下颌抵在了胸前,疲倦而迷惑地说道:“到底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子?”
“因为我爱你,只是我用错了方式,而之后,事情越来越错,我和你,也越隔越远,这些是我不愿意看见的,但还是发生了。”杨池舟说话时。气息吹动了靡音的发丝:“靡音。很抱歉,但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要说,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但同时,也是我这辈子伤害最多的女人。”
靡音没有做声,只是微微垂着头。
“靡音,你走吧。”杨池舟道:“你走吧,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去远离我们的地方,依照耶罗和盛容现在地局势,皇上并不能分出太多的心思来寻找你奇Qīsūu。сom书,所以,你就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不会再帮着皇上禁锢你。所以,快些离开,今后,我会尽我的所能,让皇上无法寻找到你。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可以远走高飞,你可以远离这样血腥生活,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所以,快走吧,你还有机会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靡音的声音,低低的:“为什么你愿意冒着被殷独贤惩罚的危险来帮助我,为什么你愿意看着我离开了?”
杨池舟轻声回忆着:“因为只有你自由时,才是快乐地。知道吗?其实上次在耶罗时,我暗中观察了你一直整天,你很开心。真的,那时,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因为那时的你,就像是最开始的靡音,整张脸上都是快乐。而与我们在一起时,你总是忧愁的,总是消沉的。而那天,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你,还没有消失……靡音,关于慕情,还有你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虽然这抱歉是无用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确是爱你地。”
靡音咬住了自己地下唇,而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很轻微地抖动,不经意间是不会察觉的。杨池舟抬起靡音的手臂,那上面,浸出了血丝,那是刚才他大力握紧之下,撕裂了她的伤口,因此流出了血。
总是这样,杨池舟想,他总是会伤害到她。
角落
杨池舟拿来药膏,重新将靡音伤口上那浸染了鲜血的布条给轻轻拆开,接着,再重新为那被他撕裂的伤口止血,换药,包扎。
当杨池舟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是温柔的,完全不像是一位整日拿刀拿枪的大将。
他因为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手,在靡音滑腻的皮肤上移动,带来一种分辨不清的感觉。
不知是痛,还是痒。
很快,伤口便处理完毕。
杨池舟伸手,抚摸着靡音腮边垂落的发丝,轻声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靡音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还可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