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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阵势,是要保护靡音?”殷独贤的脸上,有种冷冷的讥诮:“但是你就没发现,靡音并不想要你地保护。”
“我只知道一点。”高远修道:“你不可以在我的面前伤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殷独贤的眼睛眯缝着,他上下打量着高远修,良久,忽然说道:“你知道吗?过去,有很多人都说,你和你的父亲并不像,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你和你父亲的性情,还是一样的。当初,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我,让我别企图造反,他说,他不会让我得逞……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他,死得有多惨……”
“住口!!!我不许你提他!!!”高远修几乎是怒吼着说出了这番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殷独贤继续说着,他的眸子上,覆盖着一层薄冰:“他所效忠的主人,并没有保护他,而他唯一地儿子……你,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连一个男人地身份都失去了,你说,难道他不悲惨吗?”
话音刚落,高远修就拿着剑向着殷独贤刺去。
两人顿时纠缠在了一起。
双方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每一招,都是杀招。
刀光剑影之中,所有地爱恨情仇都膨胀到了最高点。
经过几年的练习,高远修的剑术进步神速,再加上第真机的指导,他已经能够和殷独贤抗衡。
这是一场血腥的决战,两人像是猛兽一般,撕咬在一起,不肯松口。
没有人愿意认输,大家都是被仇恨所驱使的人。
都是。
结束(大结局)
他们在撕咬着,不停地撕咬着,那些血肉,在空中飞溅着。
互相,都不会手下留情,没有留情必要,也没有留情的可能。
不是生,就是死,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只有这唯一的选择,
两个人的动作,都快得不可思议。
那些凌厉的杀气,四散出来,弄痛了靡音的脸颊。
他们不停地击打着,剑影漫天都是。
他们从屋子里,打到了外面的院子中,那些花,那些正在盛时的花,都被剑给扫下了。
漫天的剑影,漫天的花海。
景色是美丽的,同时,也是残忍的。
在花的翩飞中,血,也是在飞舞着,一点点,飘洒着。
两人都看不清对方了,中间,太多的障碍。
然而就在这时。殷独贤看见了高远修招式中地一个缺陷。然后。他地剑。趁着机会。向着那个缺陷击去。
剑。穿过了花。穿过了血。就这么。向着高远修刺去。
而当高远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没有了躲避地时间。那把剑就这么刺入了他地小腹中。
剑。刺得很深。
高手过招。只要这么一瞬。就什么都结束了。
高远修落下了剑。倒在了地上。
而殷独贤,他必须要补刺一剑,只有这样,才算是完成了杀戮。
然而就在这时,殷独贤感觉到颈后一凉。
那是杀气。
殷独贤赶紧转身,将剑往回一挥。
剑,就这么放在了靡音的颈脖上,而靡音的匕首,还离殷独贤的要害很远。
一缕发,被剑气折断,落在了地上。
“你真的认为自己杀得了我?”殷独贤冷笑。
“至少。我不能再看着你杀了他。”靡音道。
剑光在她的颈脖上移动,但靡音没有什么感觉,因为那种凉,和她的温度,是一样的。
“我想,他是你生命中最后一个在乎的人了。是吗?既然如此,”殷独贤的眼眸,吸收了天底下全部地黑:“那我就干脆也将他杀了好了。”
“那好,你先杀了我吧。”靡音道:“杀了我,你就可以杀他。”
“可是,我比较喜欢让你看着他死去,就像是,你想来看见我失去权力的心情是一样的。”殷独贤道。
“除非你先杀了我。”靡音还是这么重复着。
殷独贤微微一笑,那笑。似乎是染了眼眸中的颜色,也是无尽的黑。
接着,他的剑。猝然回身,从自己地腰部越过,刺向后方。剑,有了阻滞,那种感觉,对殷独贤而言是熟悉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因为那就是剑刺入血肉的感觉。
是的,他的剑,刺入了高远修。
殷独贤不用回头。他喜欢从靡音的脸上欣赏到一切。
一切的悲痛,又一次地,他伤害了她。
直到这时,殷独贤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时常伤害靡音。
因为只有当他伤害她时,靡音的眼中才会有他。
虽然是恨,但是至少还有着他。
所以,他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就是这样吧。
刚才。殷独贤知道,在和靡音说话地时候,高远修就已经起身,他在缓缓接近自己,他想要偷袭自己。
但是高远修忘记了自己已经负伤,他的脚步稍稍重了些许。
然而就是这么些许,注定了高远修的命运。
这一剑,是致命地一剑,他的嘴角。不停地涌出血。
殷独贤拔出了剑。高远修体内的血,就这么喷洒在空中。血色的雾珠,染满了空气。
高远修重新倒在了地上,那双眼睛,看着蓝天。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靡音走了过去,蹲在高远修身边,她伸出手,扶起了高远修的上身。她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靡音,我累了。”高远修这么说,当他说话时,眼睛根本没有看着靡音,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了。
“没关系,远修,你就睡吧。”靡音抚摸着他地脸颊,柔声道:“那么你就睡吧。”
高远修听从了靡音的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他想要睡了。
又是一个生命的逝去。
靡音用自己的衣袖,帮高远修擦拭着脸颊上的血珠。
高远修是很英俊的,靡音不能让他这样躺着。
刚将他的脸擦拭干净时,殷独贤就走过来,将剑放在了靡音的脖子上。
“没错,我要让你看的,就是这个。”殷独贤地剑,在靡音的颈脖上移动,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怎么样,现在,我们又是同样的心情了。”
是的,他们又是同样的心情了。
“你就动手吧。”靡音的手,还是在擦拭着高远修的面容,一点也没有因为脖子上的剑而停下:“事情,应该在今天就得到解决地。”
殷独贤却没有这么做。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很多地脚步声。
很多的耶罗士兵,向着这里赶来。
殷独贤拉起了靡音,挟持着她,走了出去。
但是无路可逃了。
外面,围着重重士兵。
殷独贤地剑,一直放在靡音的颈脖上,他命令那些士兵:“让出一条路,否则,我就立即让她死……如果是这样,极净万应该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士兵果然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但不是为了让他通过。
极净万,就从条路中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殷独贤微笑:“我还是习惯唤你二皇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极净万也是微笑:“随便你怎样叫,将死的人,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今天,是逃不了了的,但是。”殷独贤将鼻子凑近靡音的后颈,轻轻一嗅,而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极净万:“她也要和我一起死。”
“你就这么自信?”极净万问。
“你喜欢她是吗?”殷独贤问。
“是地。”极净万回答。
“可是她不会爱你,永远不会。”殷独贤道。
是的,靡音谁也不会爱了,再也不会了。
“放了她吧,我可以留你一条命。”极净万许诺。
“这对我来说,吸引力并不太大。”殷独贤道。
“那么。你要怎样,才会放了她?”极净万问。
殷独贤没有回答极净万的问题,他只是垂下头。在靡音耳边轻声道:“你呢,你想知道,我要怎样,才会放过你吗?”
“你会放过我吗?”自始自终,靡音的神情,都是平静。
面前的两个男人,在为了她的性命而协调着,但是靡音却完全没有在意。
她完全不会在意自己地生命。
“如果,”殷独贤的声音。化作很轻的一缕,进入靡音的耳中:“如果你肯说一声,你爱我……那,我就放了你。”
靡音很慢很慢地闭合着眼睛:“殷独贤,你真的好可怜。”
是的,没有人爱着他,永远也不会有人爱着他。
靡音转过头,一双眼睛里,失却了任何感情:“殷独贤……我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殷独贤的眸子,和靡音的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是平静地疯狂:“那好,就陪着我这个你最恨的人,一起死吧。”
说完,他握住了手中的剑,准备往靡音地脖子上一抹。
可是就在这时,他那只拿剑的手臂忽然产生了一阵剧痛。
他的剑。落在了地上。
不仅是右手。还有左手,右脚。左脚,都依次爆发了剧痛。殷独贤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四肢,插满了箭,每一箭,都刺穿了他的骨髓。
靡音看见,在仙庆宫的房檐上,站着第真机。
他的手中,拿着弓箭。
殷独贤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他像是一只被撕去翅膀的猛禽,再也无法飞翔。
曾经飞得有多高,现在就有多狼狈。
殷独贤倒在地上,但是他地眼睛,依旧看着靡音。
“杀了我,”他平静地说道:“你一定很想杀了我的。”
但是靡音没有动弹,她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般。
“杀了我!”殷独贤提高了声音。
可是靡音依旧没有反应。
她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
世间的恩怨情仇,都消散了。
该爱的,爱了。
该恨的,恨了。
所有,都回复了原位。
所有,都与她再没有关系。
“杀了我!!!为什么不杀我!!!”殷独贤的疯狂,真正地成为了疯狂。
殷独贤终于发现,靡音,已经不再恨他了。
她已经不再将他当成敌人。
不再了。
她对他仅存的一点牵连的感情,都已经消失了。殷独贤总算是体会到了,那种窒息,那种空旷,那种孤单。
像是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其余地,都不存在了,再也不存在了。
那种恐惧,没有人愿意品尝第二次。
靡音成功了,她让他在死去之前,完整地品尝到了生不如死。
她成功了。
殷独贤只能想到这,因为下一刻,一只箭再度射来,射入了他的眉间。
他睁着眼睛,看见了自己迸裂的脑浆。
红红白白,夹杂不清。
殷独贤那张一向文雅干净的脸。变得狰狞。
一种平静的狰狞。
他的眼睛,映着天空,里面,是黑色的云彩。
再也没有其他。
再也没有其他。
他死了。
靡音想,殷独贤死了。
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极净万来到靡音身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靡音摇摇头。
极净万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着靡音。
终于,靡音道:“可以让我静静吗?”
极净万抬手,那些士兵迅速将殷独贤的尸体拖走,而第真机也将高远修的遗体抱走了。
仙庆宫外,又是宁静。
靡音来到大树下地那口井边,坐下。
里面,还是有水。清澈地,但长年被树荫遮蔽着,晃眼看去。是阴暗的。
阴暗地黑色。
“跟我回去吧。”极净万道。
靡音摇摇头,没有说话,她伸出手,让透过枝叶的阳光照在自己手背上。
斑驳的光影。
“过去的事情,都结束了,是时候开始新地生活了。”极净万这句话,像是一种劝阻。
确实也是劝阻。
“可是,这辈子已经太残破,我希望。有个真真正正的开始。”靡音的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