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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菱看着长姐离去,表情一变,瞪向了周妪,“周妪,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来龙去脉,不然回到谢府我就让娘治你的罪。”
周妪早就知道这女郎肯定要审她,不过她早已想好了腹稿,自是不怕她追究,伏了伏首,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出了房门,被晚风一吹,谢芙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她走了之后,谢菱一定会审问周妪,在她刚刚的造势下,周妪要脱身容易得很。
“郡主,您的身体真的很烫。”扶着她的手的阿秋担心地道。
“没事,扶我在院子里走一走。”谢芙轻声道,这是曾服用过五石散的后遗症,只是以前一有点不对路,她就会再次服用,现在明白了这是别人用来害她的手段,她岂能再次深陷进去?也好在今晚发作了,所以谢菱才没有怀疑到她已经惊觉了她们的计谋,现在她们在明她在暗,这对于她是十分有利的。
谢芙的步子很轻,走在这深夜的回廊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似要被烧起来,身上异常的难受,步伐也有几分零乱。
“郡主?”阿秋小声地急道,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郡主身上的情况她又岂会不知?看着郡主难受,她心里也十分的难过,“郡主,阿秋去把金丹拿来。”说完,她转身欲回去拿五石散。
谢芙伸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厉声道:“不要去。”
“可是,可是您现在正难受啊?”阿秋小声地嚷道。
谢芙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把那热气都呼出来,“我宁愿痛一时也不要痛一世。”就着那微弱光线,她看到阿秋脸上那真挚的关怀,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自从那个梦之后,她看到什么都要怀疑一番,原来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关怀她,遂笑道:“傻阿秋,扶我在院子里走走,让这热气散发出来,就会好的。”
阿秋吸了吸鼻子,扶着谢芙往前迈去,侧头看到她咬着唇死忍的样子,这样的郡主真的让人很心疼,“如果公主与汤妪看到郡主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心疼死了。”
谢芙听到这侍女那幽幽的声音,抬眼看了看那从云层里探出一角的银月,天上银月高悬,她的思念之情是否又传达给天庭上的娘呢?轻轻叹息一声,她握紧侍女的手臂在花丛中漫步起来。
被谢芙弄的那出戏惊扰了之后,冉溥就睡不着,索性起身在庭院里看着那浓浓的夜色。
背着双手的他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接近,警戒心升起,于是转身大喝一声,“谁?”
原本倚身在一旁半人高的树杆上闭眼差点要睡着的阿一,听到将军的那声重喝,顿时就把嗑睡虫给扔到天外,拔剑就往冉溥大喝声处刺去。
阿秋看到那长剑就要刺过来,忙道:“你要对我们郡主不利?”
冉溥皱眉挥手示意阿一把长剑收起来,看着谢芙主仆俩从夜色中现身出来,嘴角带笑道,“小丫头,今晚你闹了这么大一个阵仗,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在院子里瞎走什么?”
谢芙闻言,秀眉微微聚拢起来,然后也学他一样笑道:“这么晚了,冉将军不去睡,又在这儿干什么?”
“这你这么一惊扰,没了睡意啊,小丫头,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他突然有兴致调侃一下这个傲慢的丫头。
谢芙突然觉得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厌,“那我就不打扰冉将军的雅兴了。”原本还想要反唇相讥几句的,但是刚刚压下的症状又开始升起,她又开始感觉到身体发热,那种噬心之痒又来了,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强烈得多,该死,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
“郡主?”阿秋感觉到她的手很是烫人,忍不住唤了出来。
谢芙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低声道:“走。”
这么容易就退场了?这不太像这个小丫头的作风?冉溥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转身离去,那背影很落寞,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突然感觉这一幕有点刺痛他的眼睛,想到萧先生说这是他的天命女,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遂转头不再看向她。
“郡主?”阿秋惊呼出声。
冉溥听到这侍女的惊呼,朝谢芙看去,见到谢芙的脚步有些踉跄,险险要跌倒在地,而她的侍女明显没有力气扶住她,皱着眉头大跨步上前,快速地揽住她的腰扶她起来,那靠在他怀里的身体十分的烫热,他的眉头皱了皱,“小丫头,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谢芙是第一次与男性靠得这么近,原本有些发烫的身体顿时就更加火烫起来,脸上有些羞意又有些恼意,伸手抓住阿秋的手,倔强地道:“不劳冉将军关心,我很好,阿秋,扶我回去。”
站在一旁的阿秋,看着自家郡主的手握住的是人家冉将军的手,看来郡主这次五石散的瘾症发作得不轻,连她与冉将军都分不清了。
冉溥皱眉感觉到那紧紧地握住他大掌的小手非常的湿热,她居然迷糊地辩不清他与侍女,除此之外他不会做他想,这小丫头的傲慢他是见识过的,所以她不会是他曾见过的低三下四的女人,这种热状不太正常,好像是……
“小丫头,你是不是在服用五石散?”
正文 第十二章 倔强的丫头
谢芙原本有些迷糊的脑袋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清醒过来,回头看着那个一脸刚毅的男子,只见他紧抿着唇,看不出情绪为何,但是她隐隐地感觉到他话里有责备之意,脸上更加潮红,咬了咬唇,道:“不关冉将军的事,放开我,阿秋。”她又唤了一声侍女。
“年纪轻轻,却一身贵族病,小丫头,现在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冉溥淡淡地道,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腰际。
谢芙这才注意到自己抓着的冉溥的大手,并非侍女的手,她怎么会在这人面前一再的出丑?赧然地松开手,这才一把抓住阿秋的手。“我是不是在服用五石散?也没有冉将军置喙的余地。”
“你这个女子真的不识好歹。”阿一不禁带着怒火道,将军一片好心,她却当成了驴肝肺。
“没有,我们郡主就是不想再服用那种东西,才会这么辛苦的。”阿秋见不得自己的主子被人误解,朝阿一不满地回了一句,赶紧上前搀扶着郡主。
“住嘴,阿秋。”谢芙喝了一声,她的事情无须向外人解释。
虽是黑夜,但冉溥却见到谢芙眼中异常坚定的目光,这小丫头真是倔强得可以,看着那对主仆有些蹒跚的离去,微微摇了摇头,正想转头之际,果然又看到谢芙走了没几步的身子又开始往地面坠落,轻声叹息一声,何必逞强呢?
谢芙的脚一软,阿秋又再一次哭丧着脸大力地扶着她的腰,但仍没有用,她的身体仍往下沉,就在她以为这回真的要摔到地上之际,听到一声叹息,“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突然天旋地转,落入一个清爽的怀抱里面,情急之下,为了平衡,她伸出两手圈住了来人的脖子。
怀抱着谢芙的冉溥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一阵清幽香味,看到她有些挣扎,被她的香味惑了惑神志的他才急忙道:“小丫头,别动。”
“放开我。”谢芙有些羞怒地道。
“男女授受不亲,冉将军,请你快点放下我们郡主。”阿秋急道,若这一幕被人瞧去,郡主的名誉就完了。
冉溥没有理会这侍女的叫嚣,朝阿一使了个眼色,然后抱着谢芙往厢房而去。
阿一撇了撇嘴,将军历来对女人都不假辞色,怎么会对这个傲慢的郡主如此特殊?不过身为属下的还是听令行事吧,眼看那叫阿秋的侍女又要再嚷嚷,他忙上去伸手捂住阿秋的嘴。
这人是登徒子吗?阿秋心里焦急得很,完了,郡主因为瘾症发作头脑不清醒,若被这人占了便宜,这可如何是好?正要喊人来的嘴被人捂住了,那个人还拖着她往前走,心急之下,她张嘴就咬住了那捂着她嘴的男子的手。
“阿——”阿一低声叫了一声,松开捂住阿秋嘴的手,怒瞪了一眼阿秋。
“你们要把我和郡主带到哪里?我告诉你……”
“你又想说你们郡主出身高贵,侵犯不得,是不是?”阿一抢先道,然后才又不屑地道:“放心,对于这种傲慢的世族女子,我们将军才没有兴趣呢。要想让你们郡主以后一段时间都不再那么辛苦,就跟着来。”想了想后,又加了一句,“若想引人来围观,尽管大声嚷叫。”
此时的阿一并不知道他就因为今晚随意说的话,日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时候才深刻的明白孔老夫子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秋闻言,这才安静下来,不过一双大眼睛还是转了转,防备性甚强地看着阿一,这些人谁知道可靠不可靠?
而被冉溥抱在怀里的谢芙的神志又开始迷糊起来,那种心痒又开始折磨她,圈住冉溥脖子的手紧了又紧,忍不住张口咬住他的脖子,感觉到血腥味传来,她这才觉得好过一点。
冉溥感觉到脖子微微一痛,这才朝怀中身上烫得不行的少女看去,唉,他这属于是自找苦吃,不过他仍紧了紧抱着她的手,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居然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脖子越来越痛,他低头在谢芙的耳边小声地道:“小丫头,你是属狗的吗?”
谢芙仿若没有听到他那似调侃的声音,觉得血腥味有些重,不好闻,她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口,皱了皱鼻子。
做的人没有自觉,但是看的人却紧了紧呼吸,冉溥第一次发现女孩子也是如此迷人的,尤其是她那不自觉的动作,就像猫儿绻缩在太阳底下慵懒的样子,赶紧摇了摇头,他可不是趁人之危打劫的小人,脚下的步伐加快。
谢芙觉得自己好像被母亲拥在怀里一般温暖,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那热源靠去,嘴里咕哝着,“娘,阿芙好想你,娘,你终于从天上飞回来看阿芙了呢,娘……”
那一声声的喊“娘”声,听得冉溥这种看惯了生死的人都不禁微微动容起来,他已经忘记了亲娘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记忆中的那一片红色,母亲与父亲都倒在了胡人的大刀之下,而他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只因为母亲事先把他藏了起来,透过那小小的藏身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辱然后致死,从此之后,对亲娘的回忆就只有那一片红色。
跨进了厢房,冉溥正准备叫身后的阿一把萧潜找来,就看到那个白头老翁已经在房里等他了,“我正要让阿一去请萧先生过来呢。”
萧先生笑着起身,朝冉溥行了一礼,看了看他怀里的谢芙,笑着道:“老夫还没见过将军对哪家女子如此体贴的?”
冉溥对于这老头的取笑,全不以为然,走进寝室,意图把她放在画有山水的三扇屏风床内,谁知这小丫头却紧紧地拥着他不放,他想使劲拉开她的手,她却迷糊地道:“娘。”
这一声娘唤了出来,身后就传来了萧先生与阿一的笑声,弄得冉溥倒是颇为尴尬,“小丫头,松松手。”
阿秋急忙奔到谢芙的身旁,看到自家郡主一脸潮红的紧紧抱着一个大男人,她忙伸手去把谢芙拉开,“郡主,那不是公主。”
谢芙的神志仍然不太清醒,牙齿有些打颤,冉溥与阿秋两人合力才能把她拉开,让她平躺到床上。
冉溥回头瞪视一眼,然后才朝萧先生道:“这小丫头应该是散毒发作了,萧先生给看一看吧。”
阿秋拿帕子出来给谢芙抹了抹汗水,谢芙的手还伸了伸,仍然喊着:“娘,别扔下阿芙。”
声音很委屈,听得周围的人都有几分心酸,尤其联想到她平日里的傲慢的样子,这一刻神志不清的她份外的真实,也份外的令人心疼。
阿秋想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