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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溥看着这名族人,“冉棕,是谁指使你的?你该知道,即使你是我的族人,关键时刻我可是六亲不认的。”
冉棕顿时不敢隐瞒,忙把之前四叔公召集族人开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双手指着四叔公道:“都是四叔吩咐的,我也是照章办事,阿溥,我说的都是真话。”
“四叔公,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 ”冉溥走近四叔公,冷然道,然后又看向那群族人,“我冉溥实在不配拥有你们这群族人,阿一,给杨雄传令,明天所有的冉家族人一个不留全部驱逐出我们的势力范围。”
“诺。”阿一大声应道。
四叔公震惊地抬头看向冉溥,“阿溥,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驱逐族人?”
冉溥冷冷地盯着他,“四叔公,你该感谢我的宽宠大量才是,别忘记了你刚刚答应我的妻子什么?自残于宗祠之上,现在我仅仅只是让你带领这群自私自利的族人离开而已,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冉江瞪大眼睛看着兄长的侧脸,大哥一直以来都是极能容忍族人举动之人,现在为了谢氏阿芙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不禁看向谢芙,她有什么好?值得大哥为她驱逐族人离开?
谢芙抬头看着冉溥父母的牌位,“溥郎,翁姑二人都是承认阿芙的,你看到他们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众人这才看向那惟二仍立着的牌位,被那光线一照,牌位上的字清晰无比,心里不禁震惊了起来。
冉江也一脸愕然地看着父母的牌位,爹,娘,你们真的认可她?
冉溥朝父母的牌位深深一揖,然后才亲自把祖宗牌位都拣起来放回原位,“四叔公,就你这次扰了先人的安宁就是不可原谅之罪。”
谢芙也随丈夫一道把牌位放回,然后又再度跪回蒲团之上,亲自燃香插到香炉里面。
“阿芙,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冉溥扶她起身,准备离去。
“好。”谢芙温顺地道。
“阿溥,阿溥,你不可以这么绝情,我们都是你的族人啊。”看到他们逐渐远离,回过神来的四叔公顾不上这张老脸,追上去,拉着冉溥的袖子道。
冉溥把袖子一抽,“四叔公有这时间说话,还不如早点回去收拾细软更为重要。”看到杨雄带着士兵前来,“阿雄,这儿就交给你吧。”
“诺。”杨椎跨下马行礼道,这群借着鸡毛当令箭的人终于要被遣走了,他自是乐意得很。
“阿溥,阿溥……”四叔公大喊,无奈冉溥已骑上马护着妻子离去。
杨雄的手一拦,咧嘴笑道:“将军的令相信你也听到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了,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冉家族人没想到最后却是换来了自家人被驱逐的命运,北方不大安宁,惟有往南而去,可那里却是被大门阀大士族把持的地方,哪里会有他们这小、小的一族人立足的地方?若是能过得下去他们又何须千里迢迢来投靠冉溥?
四叔公这回不再倚老卖老,瘫坐在雪地上,现在如何是好?这一大群人能否顺利渡过渭水到南方去还是个问题?主要是他舍不得这里的大好形势啊。
冉江没有看向那群哭爹喊娘的族人,而是快步走向自己的马,准备骑马离去。
“阿江,阿江,你现在可不能只顾自己啊。”四叔公忙拉着冉江一脸急道。
冉江一脸为难地道:“四叔公,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性,他说过的话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你老还是快点收拾一番离开吧。”说完,他忙骑上马,不再看向众人,鞭子一挥就离开了。
到了将军府,冉溥青着脸把谢芙马车里抱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在这雪地之上,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芙也安静地陪他一道儿走,这一生她注定了是要走在他的身旁。
南跨院,梅如正在修着兰花,听到侍女的禀报,“冉溥要驱逐他那一族自私自利的族人?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西跨院,佟妪也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你说什么?将军真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
“这谢氏阿芙有那么大的魅力? ”梅如与佟妪虽然在不同的地方,此刻却是同时喊出这句话,然后各自深思。
回到了东跨院,冉溥反身紧紧地抱着谢芙娇小的身子,似要与她融合为一体般,头埋在她的秀发中,“阿芙,阿芙……”他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谢芙埋在他的脖颈处,给他女性的柔情,若不是到最后实在失望至极,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溥郎,阿芙会永远伴在你的身边。 ”
良久之后,冉溥才松开她的身子,低头深深地吻着她,“是啊,我还有你这个娇气的小丫头。”
“我哪有娇气了? ”她状似抱怨地道。
“哪里没有?现在就是。”冉溥笑了出来,抱着她坐在怀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这件事要让人传出去,起码知道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到你的头上。”
谢芙闻言,怔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丈夫那刚毅的侧脸。
第二天,天气寒冷,冉溥这天也没有出去练功,而是与妻子窝在床上缠绵,享受着激情后的温情。
冉溥抚摸着她的美背,头枕在手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娇妻聊了起来。
“将军,郡主,冉家的人都跪在将军府门外向将军及郡主请罪。”屏风外,汤妪禀报。
“让他们跪。”冉溥冷声道:“不用搭理他们。”
谢芙半坐起身子,看着丈夫冷冷的面孔,“溥郎,他们的举动是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
冉溥一把拉下她,吻上她的唇,“小丫头,你希望他们离开还是留下? ”他伸手抚着她的艳红的唇询问。
谢芙这时才敢肯定昨天夜里自己的猜测,他真的是打着这主意,顿时,心里倒是颇为感动,“溥郎,怎么办?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就这么办。”冉溥听着她的话心花怒放地又与妻子缠绵起来。
冉江看着四叔公领着众人跪在门外,叹息一声,“四叔公,你这是何苦呢?大哥不是心软之人。”
四叔公看了眼冉江,“在将军府门外,杨雄他是不敢随意驱逐我们的,阿江,你要自保我不怪你,但你也别拦着我们。”
“没错,阿溥的心硬,可是他的小妻子会让她回心转意的。”有族人道。
“谢氏阿芙心硬得很,她怎么可能会为你们求情?你们别傻了。”佟美站出来道:“你们跪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心软的。”
四叔公没有吭声,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能落入吃人的胡人手里。
佟美看着这样冥顽不灵的人,一把拉过冉江,“冉二哥,你别陪他们发疯,他们这样做分明就是要毁了冉哥哥的声誉,哼,一群小人。”
冉江叹气一声随佟美进了大门,不再看向这群族人。
天上开始飘下鹅毛大雪,跪了一整天的四叔公,身子顿时一歪,倒在雪地上。
“四叔公? ”有族人上前扶起他。
“我没事,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就该承担责任。”四叔公道,一张老脸万分的懊悔,就因为错估了谢芙对冉溥的重要性,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我觉得谢氏阿芙那天没说错,这北地还未宁,我们就担心她会刮分一半的利盖,是不是有点过早了?”有族人小声地道。
顿时就有人附和,“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真像阿溥说的我们过于自私自利了。”
四叔公听着那一句又一句话,他的老心肝也一颤一颤的,顿时朝大门口喊道:“阿溥的媳妇,是四叔公错了,是四叔公错了……”
在府里的一角看着这一幕的冉溥神情依然没有变,但只有被他握着手的谢芙感觉到他的力度一紧,方才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幼年流离失所,所以他还是对族人多有包容。
“溥郎,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希望他们能尊重阿芙,亲自来给我赔罪,现在他们跪了一整天,是不是该够了? ”谢芙道,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的族人就此离开,只是一切都是为了她。
冉溥反手拥紧她的腰,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去。
南跨院里,梅如把那花技剪下来,她感到从所未有的危机,“阿兰,你的伤势好了没有? ”她看向那个脸部仍然红肿的侍女。
阿兰恨声道:“女郎,那个汤妪甚是可恶,现在夫人的行情走高,女郎再没有行动就一切都完了。”
梅如瞟了一眼外头的人,“声音小点,现在这里全是她的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诺,女郎。”阿兰道。
梅如把剪子放下,低头寻思了一会儿,“等你脸好了,你再出府为我办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我要让他们从恩爱夫妻到反目成仇。”她既然在地狱里受苦,凭什么始作俑者的冉溥却能活得如此开心,还有那个可恶的谢氏阿芙。
“会吗?女郎,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将军与夫人恩爱得很。”阿兰有些怀疑。
“越是恩爱,到时就越痛苦。”梅如的脸上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心定了定,又拿起剪子开始剪起来,再也没有把娇艳的花朵剪下来更为开心的事情了。
大雪下了一个晚上,清晨,跪在门外的冉氏族人都打着哆嗦,有些人免不了有几分抱怨,四叔公的狠眼一瞪,他们又停下了抱怨之气。
四叔公身上满是大雪,犹如雪人一般,他搓了搓手,若不是一旁的年轻人扶着,他必定要倒下去,抱怨已经没有用了,就算死他一个人在这里只要能换来其他族人在此繁衍生息,他也值了,这祸是他闯的。
杨雄带着兵在远处看着,阿一在他身旁也看着这一幕。
“将军真的没有吩咐? ”杨雄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声。
阿一摇了摇头,“这两天将军都阴着脸,我哪敢去细问?惟有夫人不怕死的靠近将军。”
杨雄顿时有几分不甘,“夫人心软,肯定会原谅这群王八羔子。”他跳着脚骂了几句。
大雪把大门槛都塞实了,仆人来打开大门的时候,仍得费力把雪铲走,一把芙蓉花油纸伞悄然地出现在大门口处。
四叔公看到这白茫茫中的一抹亮色,急忙看向那侍女撑着伞下的火红的身影,红色的貉皮氅衣衬得那张娇美的脸庞甚是可人。
“阿溥的媳妇,你终于出来了,是我这老东西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跟阿溥为我们求个情? ”四叔公赶紧一脸希望地道。
族人们一看到谢芙的身影,都纷纷求饶起来,叫什么的都有,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的谢芙是可爱的,是温柔的,是那惟一的救星。
更有甚者让孩子跑到谢芙的跟前,小孩子的手拉着谢芙的貉皮氅衣,“伯母,伯母,你就向伯伯求情饶了我们,好吗? ”
谢芙低头看着这个眨着黑眼珠的孩子,大约只有五岁左右,一脸粉扑扑的倒是甚为可爱,看来那些族人并未让他跟着自虐,可能是一心期待做母亲的原因,她的俏脸此时颇为温柔,拉着小孩子的手,“冷不冷? ”
小孩子摇摇头,“伯母,阿伍求你了。”
谢芙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走向四叔公,“四叔公,你真的知错了吗?若不是你心胸狭隘,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吃这个苦呢? ”
“阿溥的媳妇,是我这个老家伙混帐。”四叔公老泪涕横地道。
谢芙定睛看了他们一眼,“天寒地冻,都进来喝碗热酪浆吧。”说完,她牵着小孩子率先走进宅内。
四叔公等族人一脸的喜色,他急忙想起身,头晕传来,血液不流通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瞬间倒在地上,磕得老脸上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