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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出声音。
但没有人有心思听她说什么,而是把她就这样扯了下去。
佟美披头散发被人拿着衣领拖出去,她拼命挣扎着,“唔、唔、唔、……声越来越响。
突然,就在佟美要被完全拉出大厅之际,冉江终于赶到,他看了一眼佟美那涕泪纵横的样子,忙上前跪坐在厅中央,朝谢芙道:“大嫂,请您饶了佟美吧?”
“小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谢芙把玉碗撂到了长案上,顿时发出了一声巨响,“小叔,我还以为你真的长进了呢?至今还要维护这个要害你的女人。”
关翊也斜斜地看了一眼冉江,“江郎君还真的是长情啊,我看世间的男子拍马也及不上。”将军这弟弟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冉江的脸红了红,然后才一脸为难地道:“大嫂,阿美……她……她可能怀了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怔愣了,佟美怀孕了?
佟妪此时终于赶到了,瞄了一眼女儿那同样震惊的样子,赶紧也跪伏在她道:“夫人,这事千真万确,还请夫人看在那是冉家的血脉份上,宽恕阿美一次。”
谢芙紧盯着佟美那震惊的面容瞧,然后又滑到她的肚子,她真的坏孕了?她不怎么相信,遂拍了拍长案,“胡闹,着她的样子哪像是有孕的?小叔,你为了救她,真的是什么借口都拿来用?你这样可对得起阿缕?她对你痴心一片,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你现在却做着伤她心的事情。”
正好赶来的柳缕听到谢芙维护她的话,咬了咬唇,有泪凝结于眶,她倚
在门前,两眼紧盯着她的夫主瞧,着到他一脸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更为
难过。
“大嫂,万一是真的呢?那可是我们冉家的血脉,若大哥今天也在这里,他一定会同意赦免阿美的。即使是庶出,但现在阿美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这一房惟一的下一代,大嫂,你是长房长媳,至今未有孕事,难道就不应该为冉家那稀薄的血脉考虑了吗?”冉江为了保住自己的骨血,抬眼直视谢芙道,她与大哥成婚都近一年了,至今仍未有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放肆。”汤妪怒喝一声,她两眼恶狠狠地看着冉江,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郡主,别听他胡扯。”
谢芙这一生从未有觉得有如此尴尬,她的手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吃了一阵子汤妪弄回来的药,可也无效,她始终怀不上孩子,不能为她的溥郎生个孩子。
关翊看了一眼谢芙那抿紧唇的样子,拍着长案“嚯”的一声站起来抓住冉江的衣领,“混帐,夫人是你的长嫂,有你这样与长嫂说话的吗?”她一记左勾拳就挥向了冉江的脸。
冉江也知道自己混帐,这事他不该提,所以任关翊打他,但为了他自己的孩子,就不得不说这些话。
“大嫂,你原谅他的混帐话。”柳缕见到丈夫越说越过份,于是赶紧上前为他开脱道,若让谢芙因此记恨上丈夫那就真的划不来了。
半晌后,谢芙端超玉碗若了一口酪浆,感觉到那冰凉感在五脏六腑里滑过,再看向冉江的时候,她的脸色一如平常,“佟美是真的怀上了吗?现在不过是臆测而已,姬,现在去把大夫找来给她把脉,记住是城里的名医。”她要杜绝人为造假的可能性,看到汤妪铁青着脸色出去找名医来,“小叔若她没孕,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这佟美必死无疑。”
“那是当然,不管她有孕没有,江说话冒犯了大嫂, 愿受鞭苔之罪。”冉江赶紧道。
场面因此寂静下来,众人没再说话,惟有佟美仍在那“唔、唔、唔……”个不停。
柳缕想缓和一下气氛说几句话,但看到谢芙那冷冷的神色,遂又把话都咽下了,不禁回头瞪了佟美一眼,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祸,以前她忌惮冉江才没才对她出手,但现在不同了,回头她一定会好好地整这个佟美。
很快,大夫被带到,佟美因此才得以松绑,但嘴里的布条仍未拿下,待她气血运行顺畅之后,大夫方才抓起她的手诊脉。
佟妪是所有人当中最为紧张的,说女儿怀孕了只是想碰碰运气的,若没怀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救女儿了。
半晌,大夫方才收手,回头朝首座的谢芙道:“将军夫人,这个女子确实怀了一个来月的身孕。”
八月天时,白日秋老虎晒得人头晕,夜晚的寒凉之意又有几分龚人,谢芙躺在床榻之上,一语未发,摸着那半边床位,心里挂念着那个疼爱她的男人,“溥郎,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阿芙想你了……”
今天她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很快就又搬起另一块,想到冉江带着歉意把佟美带回去的样子,即使当时她已经放下狠话:“小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她往后再犯同样的错,我可不管她怀没怀孩子,自不能饶她存活于世。”
“阿江谢过大嫂的宽宏大量。”冉江愧疚地回道。
“大嫂,此事是阿江混帐,回头我一定会整那个佟美出一口气的……”留下来不停道歉的柳缕道。
当然还有别人说的话。
守在门外的汤姬也是叹息一声,佟美终究还是交好运了,这样的机率她都能碰得上?她看了一眼暗暗的室内,郡主让人点灯。
“那个江郎君真的不是东西。”阿杏怒道,然后又小声朝汤妪道:“妪,真的不点灯吗?”
汤妪摇摇头,正在此时,谢芙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妪,进来点灯。”
“诺。”汤妪急忙进去,看到谢芙已经一如平常的样子,“郡主无需着急,老奴再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药有助孕事的?”
谢芙淡然一笑,“妪不用担心,我自不会为此事伤神,我与溥郎成婚又不是三年五载,总会有的。”她摸了摸小腹带着几分希冀地道。“现在没怀上也是好事,石氏残余刚刚清剿,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汤妪看着她埋头书写的样子,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在上郡正准备做战计划的冉溥突然感觉到心中突热一跳,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朝北地郡的方向看去,阿芙,是你在想我吗?他伸手摸了摸心脏的方向,只要这里的事情一了,他即刻就回去,真想把他的小丫头拥在坏里。
“将军?”杨雄唤了一声。
冉溥这才把望向北地郡方向的目光移了回来,两眼在那地形图上扫过,“匈奴的大军在节节后退,但这有可能是假象,大家不可掉以轻心,要让他们从上郡撤出,就必须要把他们赶到这个范围。”他的手在地形图上指了指
“诺。”杨雄等人都应道。
“对了,柳、裴两家有何动静?”冉溥道。
“将军,他们两家倒是很配合我们的作战计划,不过依属下看还是不可尽信,不然这匈奴一旦退到这个方向,他们弄缩起来,我们就会很被动。”许章在地形图上划了划。
冉溥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总之大家都要小心谨慎。”
众将领都点点头。
八月,战事越来越频繁,每天小股的战事不停,双方更有输赢,但就是始终不进行最后的决战。
“将军,刚收到柳、裴两家的传信,说是明天会配合我们进行最后的决战。”许章一身甲胄地挑帘子进来道。
以冉溥为首的将领们都有几分沉思,其中有人道:“将军,我们来此都有三个多月了,趁着冬季来临之前把这股匈奴扫灭了才是正理,而且这柳裴两家都极其配合,明天最后的决战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冉溥一直看着那地形图半天没有吭声,那严肃的表情让想要说话的许章等人都把嘴闭上,这个时候不是打断将军思路的时候。
柳家的营帐里,柳仲怀抱着美姬正在享受,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美姬也刚意地讨好他,但是当那美姬一看到他那只剩三根手指的手之后,顿时脸上就大骇,“啊——”
柳仲一看到这美姬脸上有几许害怕,遂一把将美姬推开,看了看自己这只有三根子指的左手,忿恨之心一起,看到那美姬正想起身讨好他,“滚——”他大喝了一声。
美姬愣然了一下,这更凭添他的恼火,竟一把抽出宝剑住那愣然的美姬身上刺去,顿时鲜血涌出,这突然让他的情绪极为亢奋,欣赏着那美姬临死前抽搐的样子。
“来人,把这贱人的尸首拖下去丢到山中喂狼。”柳仲大声喝道。
他双眼紧紧地看着那美姬被拖下去了,完好的古手握紧成拳,“冉溥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裴家已经派裴简到北地郡去了,明天也会配合他行事,“来人,北地郡有消息传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郎君,从北地郡到达我们这上郡的外围,需要十来天的快马狂奔才行,消息还没有传来。”进来的人禀道。
柳仲挥手示意他出去,他家的老头子真没胆,居然对这冉溥恭恭敬敬,就让他做一件让他吃惊兼佩服的事情。
接近天亮时分,正靠在山脚下的匈奴士兵正在巡逻,突然有人从山那边悄无生息地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绕到巡逻士兵的身后,手中的匕首一割,那巡逻的士兵捎然断气。
天色大亮的时候,匈奴士兵们起来正准备做早饭,这几天都只是小打小闹,大家也习惯了,对于危险并未太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现在据着天险守着,只要不出去迎敌,没有人能攻得进来,现在就等正千时分救援的人到来,他们就可以打赢这一仗,占了上郡,就可以把妻儿接来一家团聚。
谁曾想,正要打水做饭的士兵看到变红的河水,顿时就心知不好了,嚷道:“快起来,有敌袭,有敌袭……”
顿时从主帐冲出来这只军队的主帅,那主帅的脸上有一条划过脸庞的长疤痕,此刻正光着上身,仅穿着裤叉,果然看到那寨门被人打开了,而且远处的马蹄声响起,显然已经冲开了前面的关卡。
“莫顿王子?”从身后有那娇美的女子一身慵懒地拨着秀发从帐内冲出来,意图抱着这主帅。
“滚开,没看到有敌人要来了吗?”莫顿进帐内把甲胄穿好,然后执着武器,一把拄开那怔愣的女子,“全体集合,迎敌。”
但这集合令下得太迟了,其余的士兵虽然已经听到了有话袭,但被最近这阶段的战事麻痹了神经,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立刻清醒过来,武器拿错的比比皆是,而骑错马的现象也不少,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骑着马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的冉溥嘴角微微一笑,他就是故意一直制造假象让匈奴的士兵放松警惕,现在正好,看到由许章率领的先锋队杀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看了半晌,他方才含笑地骑马回营。
“将军,看来我们这次能把这股匈奴全部剿灭。”有人一脸欢喜地道。
冉溥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别掉以轻心,要不然下一个会遇难的就是我们。”
那欢喜之人一接融到冉溥的眼神,就很自然地垂下头,将军一直都是这般严厉的。
一个上午厮杀声不断,不停地有人把消息传回在帐内的冉溥耳里,“看来这次匈奴的主力会被灭掉了。”他站起来踱着步道。
“即使没有柳、裴两家的加入,我们也能稳操胜券。”有人笑道。
冉溥却总是不能放松心情,这场战事他不想拖到过冬,所以才会布下这一切,“让探子把北边的方向看好,若有动静立刻来报。”
“诺。”有人应道,虽然觉得冉溥过于小心,但仍是按命令行事。
柳家营帐里,柳仲听到冉溥正在节节胜利,根本就不用他支援的时候不禁用手狠狠地捶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