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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落。”
谢芙赶紧回头看着他,鼻子抽了抽,道:“溥郎。谢谢你。”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见外?阿芙,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快乐起来。”冉溥笑道,看到她那在黑夜里闪着光耀的眼睛,低头就吻了上去。
一个吻显然不能满足彼此的需求,冉溥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进到屋子里倒在铺着锦缎的木榻之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渐渐地,吟哦声响了起来。
良久之后,谢芙有几分汗湿地趴在丈夫的身上,轻喘了几口气道:“溥郎,他们是什么意见?”
正享受着欢爱后余韵的冉溥面容愣了一下,“你舅舅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被庆王所害,以王家为首的几家士族倒是主张立旁支的年长总是为继任者。”声音颇为嘲讽。
谢芙闻言,坐了起来,咬着指甲冷声道:“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一心一意地防上了我们,溥郎,看来我们也不能再拖延出手了,为他人做嫁衣这种蠢事我们才不会做。”
“我也是这个主意,他们想要过河丑板也要问我们答不答应。”冉溥也同样冷声道:“这件事我会再做安排,小丫头,你说过要补偿我的?”说完,他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邪邪一笑。
谢芙也朝他嫣然一笑,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我又没有食言而肥。”在他扑上来之际,眼前看着莫名的前方,“明天太子妃卫慈应该会登门拜访……”
“你现在要关心的人是我。”冉溥不满地道,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再一次撩拨她的感官。
翌日,果然如谢芙所预料的那样,卫慈果然带着十岁的儿子前来造访,一看到她,忙朝儿子的后背拍去,“还不快给表姑姑行礼问安。”
长得有几分像司马憨的司马洵赶紧恭敬地给谢芙行礼问安,“阿洵拜见表姑姑,昔日父亲健在的时候,时常提起表姑姑,今日方得见容颜,此乃阿洵之幸事。”
谢芙的脸上微微一笑,亲自起身下榻上前扶起他,拉着他的手坐到榻上长案的一边,“我与你父是表兄妹,阿洵何须多礼?”不过仍斜斜地瞥了一眼卫慈,这番话八成是她教的。
卫慈笑着上前一拂衣袖优雅落座,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地道:“太子走后,阿洵日夜吵着要父亲,后来还是多得陛下关照,阿洵才没有再哭闹,我现在想到陛下,想到太子,每每都夜不安寝……”说完,举袖轻抹泪水,但那带泪的双眼却是暗暗瞟了一眼谢芙。
谢芙让人把酪浆端上来,感慨地道:“舅舅死得冤,表兄又何尝不是?只是好在阿洵未遭到庆王的毒手,表嫂当时想必是日夜忧心吧?”说完,端起酪浆轻抿了一口。
卫慈看着谢芙那莫测高深的脸庞,心中微惊,不会是她做的丑事都被她知晓了吧?眸子里有几分惊疑不定,谢芙是不是在试探她?思忖了一会儿,忙又再度落泪,一脸可怜地道:“可不是?那会儿晚晚都睡不着,不怕表妹笑话,我甚至还让人把阿洵每晚带到密室中去睡觉,就怕那乱臣贼子闯进来把阿洵杀害了,我们母子过得容易吗?”说完,竟哭得越发悲切起来。
谢芙从袖中掏出帕子给卫慈抹泪,“表嫂莫要再伤悲了,表兄泉下有知哪里还能安心?况且现在奸臣已除,表嫂更要放宽心才是,这样哭啼有失皇家体统,也不怕阿洵笑话你这个当娘的?”竟打趣了一句。
卫慈这才不再哭泣,“表妹说得是,我现在只盼阿洵健健康康地长大就是了,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一想到回洛阳的日子近了,我这心总算熟络了一点。”端起酪浆小啜一口,丹凤眼中有着微微试探的亮光闪过,“不知道未来的新帝会是谁呢?”看到谢芙似有几分不悦地神情,忙又摆手道:“表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总是有几分难过……”
一旁未出声的司马洵看到母亲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难过不已,自从父亲死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艰难起来,曾经奉承他的人现在也可以用鼻子来看他,轻甩了一下头,忙上前去安慰着母亲。“娘,你别难过了,阿洵现在已经长大了,会保护娘的……”语中不禁带着几分哭意。
卫慈伸手轻抚了抚儿子的头顶,“阿洵,别乱说话,现在你表表姑姑与表姑父来了,我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然后又回头看向谢芙歉意地笑道:“我们娘俩让表妹见笑了。”
谢芙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了,在她面前说这番话其实目的无非就是一个,为她的儿子谋求帝位。以前她还真没看出司马憨的妻子眼睛会这么利,不去求王家,没见阿钰这个嫡亲的小姑,倒是第一时间就朝她这儿来了,就是看准了溥郎在立储这一问题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阿洵,你娘说得没错,表姑姑是你爷爷的亲侄女,又怎会让人为难你和你娘呢?”谢芙朝司马洵笑道,不管怎样这孩子身上流着舅舅的血脉,从那天丈夫说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天下之时,她就知道他的决策了。
她起身上前去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司马洵的脸,“阿洵,表姑姑与表姑父会努力栽培你的。”
卫慈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真的会是她想的那样吗?这一刻她等了很久,隐忍了很久,现在就要实现了吗?
果然,谢芙拿起帕子轻轻抹去司马洵眼中的泪水,下一刻说的话让这对母子顿时怔愣了起来,“阿洵,你就快是天下之主了,可不能再这样哭鼻子,不然会有失天子威仪的。”
此时的阳光照在谢芙那张笑脸上倒是更添几分丽色,司马洵的眼睛不禁有几分痴意,这个表姑姑看起来好美又好温柔。
而卫慈脸上的笑容却是怎样也掩不住,她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了,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王太后,而她也要成为新一任的太后,头不禁微微高昂了起来。
另一边厢的王恺与司马钰坐在马车上正朝着冉溥之前派的帖子上的地方而去,两人都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
“冉溥请我们去不知所为何事?对了,三郎,冉溥不同意安王称帝吗?”司马钰皱眉道,安王是其堂兄,为人倒是有几分忠厚,所以王家等几家士族商量过后,一致决定由他即位最为合适。
王恺摇头道:“他不赞成,只说他心中已有了即位人选。阿钰,看来他这次不会这么容易退回北地了,对了,你去见过阿芙没有?”
司马钰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私下与阿芙说过话,现在能影响冉溥决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阿芙了,对了,谢家始终未表态?”
“嗯,谢家看来是要以冉溥的决策为依归了。”王恺轻叹了一口气,“阿钰,虽然我们的想法过于自私了,但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安王已过及冠之年,只要他一登位,天下即可安定。”
司马钰轻轻地挨在他的怀里,“三郎,你莫要着急,我回去找找阿芙,总是要劝她以天下安宁为依归,劝冉溥退兵回北地郡,然后新帝登位正是重返洛阳的时候。”
对于立新君之事,几方势力各有各的想法,各自打着如意算盘。
谢怿与谢恪同乘一辆马车朝王恺等人所去的地方奔去,谢怿仍有几分迟疑地道:“阿恪,我们站在一冉溥同一战线上可好?”事关家族未来的大事,他不得不慎重。
“大哥,你怎么还犹豫不决?冉溥是不可能退回北地的,不管他要立何人为新君,对我们谢家都没有害处。”粗犷的谢恪道,“我原本也与你一样不好下决断,倒是阿攸那小子让我茅塞顿开,冉溥的荣耀不就是阿芙的?阿芙可是我们谢家嫡系的族女,你说我们为何不支持他?”
谢怿看到三弟脸上的笑容,顿时也抹了抹胡子,有几分感慨地道:“当年他上门来提亲的时候,说实话我真的不大同意,只是他许下的承诺颇为诱人,洛阳一难,他倒也安置了我们不少族人。当年许阿芙给他,是万分想不到他居然还有今天。”
谢怿轻拍拍兄长的肩膀,“大哥,你当年就说过他不是池中物,现今只不过证明你没有看错人而已,我们阿芙许给他倒是真真许对了,我就等着看看王家那老匹夫到时脸上是何颜色。”说完,哈哈大笑,现在这局面可是好得很,以往他们谢家被王家压了大半截,总算可以出一口气了。
这里早已挤满了大批的民众,王恺下了马车转身去吧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父亲扶下来,他们看了一眼这场景,同样微微皱起眉来,冉溥到底要干什么?
冉溥派来的人早已在一旁等候了,他没看到王家等士族已到,忙上前去带路,把他们带到一旁高台上备好的座位上。
王太傅的心情极为复杂,王家在他的手中逐渐衰败,这是不争的事实,经那该死的庆王一打击,王家的威望更是跌到谷底,这新君人选若不是王家所决断,往后凭什么在士族中确立威信?一想到这些,他几日几夜都合不了眼。
就在各方人马都到了之后,冉溥这才一身正装严肃着脸到了高台上的左边位置坐下,对面刚好是王家,至于高台上的正中央位置此时却是空的。
“冉将军搞了这么一个大场面,究竟有何用意?”王太傅皱眉询问道。
冉溥却是笑道:“太傅大人何须着急?一会儿即可知晓。”这时候他站起身来。
那窃窃私语的百姓看到他的身影这才停止交头接耳,纷纷注目着这个现在在建康城颇为知名的人物。
不管是南逃的士族还是本地的士族,都凝着脸看向冉溥,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们家族的存亡。
“把那些乱臣贼子带上来。”冉溥大喝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反贼庆王与夏侯渊等犯人都被带了上来,而众多的女眷也在此时被押了上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夏侯渊的岳父在人群里看到女儿也在其中,脸上的神色更见难看,不禁狠狠地瞪向夏侯渊,当初怎么就看不出这女婿是个不中用的人?
冉溥自是留意到众人的目光,大声道:“把这反贼们的罪状一条条念出来。”说完,即沉着脸坐回原位。
“诺。”一旁有人应道,很快打开手中的文书把那罪状一条一条念出来,其中当然不乏害死王太后及弑君之罪。
王太傅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冉溥这次不通过他们就要直接处置庆王与夏侯渊等人,果然后面听到了要判处庆王与夏侯渊等人以凌迟之刑,并且当场行刑,此时,他已坐不住了,朝冉溥冷声道:“冉将军,这两人犯的是死罪,众所周知,但是你没有知会一声大家就处置了这两人可不大合规矩。”
“规矩?太傅大人,规矩也是人定的,溥之所以到这建康来无非是要惩治这群人所犯的弑君之罪,令建康城稍安,更当要尽快处置他们以稳定局势。”冉溥嘴角一勾笑道,此刻他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强硬,也越发的骇人。
王恺皱了皱眉头,“冉将军,你处决犯人是应该的,但无论如何也要知会一声大家。”
“我现在不就是在知会大家吗?不然请大家来干什么?”冉溥有几分嘲意地道,看到南方的士族正要做声,突然又道:“至于那些女眷并没有犯错,自当遣回原族,此后再度婚配,自不会追究,阿一,把女眷都放了。”
“诺。”阿一应声让人把那群听到被释放而停止哭泣的女人打开枷锁,任她们回归族中去。
果然南方的士族看到自家的族女安然回来,顿时不再做声,夏侯渊的岳父此时脸上倒有几分感激之情,这女儿就是他的心头肉,现在看到女儿能回归族里,自是嘴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