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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看到丈夫颇为理智的分析此事,遂也不再插嘴,由着他扶到一旁坐下,听着他们讨论做战方案,时不时给上一两句意见,只不过那梅保好几次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和不友善,这让她的心里暗暗起疑。
趁石狮与那胡人首领还没有缓过气来之时,冉溥已经定下了今晚夜袭的计划,让众人出去准备夜袭之事,冉溥这才把妻子抱在膝盖上,吻着她的红唇,“小丫头,今晚就在营地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嗯?”
梅保最后一个出去,斜眼正好看见冉溥说话哄着那小妻子,很快两人就亲热地吻了起来,他不禁瞪大眼睛,冉溥还有这一面?顾不上其他,他一把拉着萧先生到一旁说话,“萧先生,我师兄他真的娶了那个少女为妻?”
萧先生看到他脸上的不甘与忿恨,“阿保,当年之事已过去了,你与你姐姐也不该过于执着,要知道将军其实一直是在容忍你们的所作所为。”
“这算什么,他让我姐姐以后怎么办?”梅保有些低低地咆叫起来,然后一脸的不安与阴郁。
萧先生的脸上仍是那派平和的表情,但心里却也觉得这梅氏姐弟的脸皮实在够厚,“将军是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阿保,你该劝你姐姐才对,何况当年那件事谁对谁错,明眼人都能分辩得出来。”说完,摇着羽扇飘走了。
梅保紧紧地握着拳头,所有人都责怪他的姐姐,但是冉溥就没有错了吗?若是他能拿出对待那个小妻子的一半热情来,他的姐姐当年又怎么会做了错事?
夜晚,谢芙一脸沉默地坐在帐篷里面,两只手在玉碗上搓来搓去,这梅保究竟是什么人?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把碗搁在一旁的长案上,这动作把汤妪等人都惊吓了一跳。
“郡主,您是不是担心将军的安全?”阿静道。
谢芙摇了摇头,“这股势力还难不倒他,只是我心中有些不安,阿秋,阿一可否随将军去夜袭?”
阿秋瞠大眼睛道:“郡主.奴婢如何知道他的事情?”
“别贫嘴,我知道你与他私下里有些来住,现在郡主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行了。”汤妪喝了一声。
阿秋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奴婢这就去外头问一问?”
谢芙点点头,看到阿秋披上棉衣出去,她又忙道:“若他在营地里,你赶紧让他过来一趟。”
“诺。”
谢芙这才又有些无力地靠在垫子上,两手敲着那长案,看来心事颇重的样子。
“郡主,可有何烦心事?”汤妪又给她倒了一碗酪浆。
谢芙摇了摇头,接过碗来,啜饮了一口,抬眼刚好看到阿秋掀起帘子与那高大的阿一进来,于是她赶紧把酷浆放下,坐正身子。
阿一恭敬地朝谢芙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一旁的毯子上,“夫人找属下有何事?”
“阿秋,给阿一倒碗酷浆,阿静与阿杏,到帐外守着。”谢芙吩咐道。
阿一看到谢芙一脸的沉重,心头咯噔一声跳了起来,不禁偷偷瞄了给他倒酪浆的阿秋一眼,看到她也是一脸的无知,不会他以前的一些想法被夫人知道了,所以现在才来罚他?想到这里,他赶紧坐正身子,正要说话,听到上头的谢芙就发话了。
“阿一啊,你跟在将军的身边有多久了?”谢芙闲话家常地道。
阿一一听是问这个,心里就镇定了许多,咧嘴笑道:“都有四五个年头了。”
“哦,有那么长时间了?”谢芙道,然后又随意问了一些阿一私人的问题,看到阿一逐渐地放松,话也越来越多,她这才状似随意道:“今天见到梅副将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我原本还以为北地的将士们都挺好相处的,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一提起梅保,阿一就一脸愤慨,“姓梅的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仗着是将军的同门师弟,时常借此行那欺霸之事,还有那个梅夫人,也不是好东西……”梅夫人三个字一出口,阿一就急忙住口不语,神情颇为不自在。
谢芙看到阿一的神情有异,顿时就知道这梅夫人必定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阿一怎么不说下去了?这梅夫人怎么了?可是梅保的妻子还是母亲?”
阿一尴尬地笑了笑,“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母亲,夫人,小的记得营房里还有事情未处理,小的先行告退。”他连属下也没称,急忙就要起身告退。
谢芙的眼睛一使,阿秋就上前挡着,阿一看到阿秋挡在前面,推也不是,走也不是,两手正不自在地垂在身侧,
“阿一,有何事是不能告诉我的?”谢芙沉下俏脸道,这梅夫人三个字听得她的无名火都要冒起来,夫人可不是乱叫的,况且梅这姓氏也非北地的大士族的姓氏,她的心里有着几分不安,越是不安她的面容越是平静。
阿一走也走不出去,又不好硬闯,于是硬着头皮又坐回原位,看到谢芙那严肃的样子,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他这嘴真贱,将军包括众人没说的事情居然从他的嘴里漏出来,“真的没有什么,夫人不要想得过多。”他腆着笑脸道。
谢芙突然冷笑出来,站了起来,即使她身材娇小,但是背影却被灯火拉得极长极高,满脸的威仪,阿一突然不敢仰面看她的容颜,低垂着头。
谢芙走到阿一的面前,“阿一,我如果到了北地郡,你说这梅夫人的事情又能瞒得了我多久?到时候你就是知情不报了。”
阿一低垂着头,听到她那令人发冷的声音,这回真的糟了,想到将军对夫人的疼爱,若因此事有了误会就更糟了。于是,他忙抬起头来道:“夫人别误会将军,他现在与梅夫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谢芙的心脏紧揪起来,这梅夫人果然与冉溥有关系,于是,急忙追问道:“你的意恩是,他们以前有关系喽?是也不是?”冉溥那个大坏蛋居然还瞒着她这件事。
汤妪也一脸的震惊,居然让人称了夫人,这关系也就不言而喻,“将军在北地已有妻室了?那我们郡主算什么?冉将军这样岂不是欺骗的行为?郡主出身尊贵,又岂能为人妾室?”说到这里,这老妇一脸的激动,险看就要晕倒了,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冉溥居然说了谎话,现在郡主已过渭水,洛阳也离得更远了,要回头谈何容易?更何况两人还圆房了。
阿秋急忙扶着汤妪,也一脸震惊外加愤怒地瞪向阿一。
谢芙也觉得头有些晕,但是她仍不相信她的爱郎骗了她,“阿一,妪所说都不是真的,对不对?”她的声音从所未有的急促。
阿一急忙摆手道:“大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您别误会了将军,他在娶夫人之前可没有娶过任何妻房。”
听到这句话,谢芙那苍白的脸色方才有了几分血色,“那这梅夫人是怎么回事?”
阿一见到这事情被谢芙知道了,不可能再瞒下去,干脆道:“梅夫人是梅保的亲姐姐,当年将军的师父仙去之时,曾让将军与梅夫人定下亲事,将军当时出于对师父的尊敬就应下了。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真实的情景如何我也不清楚,当时将军还未是北地的大将军,石家仍坐镇在北地,只知道当时十八岁的将军要迎娶十六岁的师妹为妻,当时此事也有很多人知道,婚事筹备得很大,谁知成亲那天,梅大人,栋大人她居然逃婚了……”
谢芙听到这里,紧揪着的心这才放下,“你说她逃婚了?”
“嗯。”阿一重重地点了点头,“梅夫人当时撇下身为新郎的将军,就这样投奔到石家的长子怀中,成了他的玩物,而将军因为此事被众多人嘲笑,所以我们才说姓梅的没有一个好人。”说到这里,阿一仍是一脸的忿恨。
谢芙轻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手上恢复了些许力气,端起那有些凉的酪浆喝了一小口,这峰回路转地听得她也不能淡定起来。但是想到冉溥被人仍在喜堂上的样子,她的心突然又是一疼,这个姓梅的女人真该死。
阿一的话匣子打开了,也就接着又说了下去,“后来的事情众所周知,梅夫人被姓石的利用又玩弄之后,将军躲过了石家的那一劫,然后才把姓石的给杀了,所有弟兄们都愿意追随将军。将军在北地郡建立据地之后,这些年都忙着打仗驱逐胡人,所以婚事也就搁下来了。这梅夫人居然厚着脸皮留了下来,梅保更到处叫嚣着她才是将军夫人,要将军履行当年承诺他父亲的话,将军没有搭理,梅保更是私下里让人尊称她为夫人,久而久之,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就叫惯了梅夫人三个字。”说到这里他的眉头还皱了皱。
谢芙起身又坐回长案之后,示意汤妪把酪浆再加热,“阿一,就这些了吗?”
“当然,夫人,我可不敢欺骗夫人,将军当年就只有这么一件乌龙亲事,况且他们并没有真正举行婚礼,姓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夫人?都是梅保在背后搞出来的。”阿一神情紧张地道。
“我知道了,阿一,这件事你可是大功一件,我不会忘记的。”谢芙这才笑出来,刚刚即使她坚信丈夫没有说慌话骗她,但心里仍有几分不安。
阿一身子向前倾了倾,“夫人,打个商量,此事您可别跟将军说是我说的?”
谢芙笑道:“阿一放心好了。”
阿一这才敢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借机告辞离去。
“郡主,这回可以安心了。”汤妪也长舒一口气道。
“有何可安心的?要我来说还是操心的事呢。”谢芙的秀眉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更是拢了起来。
冉溥回来的时候,用清水清洗了一下身子,不让这血气熏着了他的小丫头。越是离营房越近,一股名为家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地滋生,自幼年失去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任何人的身上找到这个字眼。掀起帘子进去的时候,看到妻子正睡得安稳,一旁的宫灯已然燃尽了。
他小心地上前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睡容,有他的小丫头在地方才是家。
谢芙的眼帘掀了掀,眼看就要睡醒了,睁开眼后看到丈夫正盯着她看,她笑着冲进他的怀里,“事情都办妥了吗?”
冉溥抱着她暖暖的身子,怕她冷着,忙抓起锦被包着她,“嗯,都办完了,粮食倒是都拿了回来,杀了胡人首领,可惜石狮却狡猾地趁机逃了。小丫头,才一夜见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与人厮杀的时候,他就更想念她的温暖。
谢芙棒着他的头轻轻地吻着他的唇,与他在这清早耳鬓厮磨起来。
正如汤妪所说的,果然就在路上过年了,谢芙正好又来月事,所以一直在马车里窝着,并未与丈大一道骑马。
喝着浓浓的酪浆,她颇为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果然没有怀上孩子,想到昨天夜里来月事的情景,看到她流血倒是把她的冉叔叔吓了一跳,以为她受伤了,一脸紧张地正想让人把萧先生请来,后来才知道是女人家正常的生理现象,想到他的表情,她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
舟溥上马车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展唇一笑,于是伸手抱着她坐在怀里,“小丫头,有何喜事如此高兴?”
“正在想某人的糗事啊。”谢芙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上马车来?”
冉溥笑了笑,大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还疼不疼?”记得昨夜她还不舒服地翻来覆去。
谢芙摇摇头,掀开纱帘子看着外面的青山与两旁的景致,“这就是北地?”那原野倒是广阔得很,白雪覆盖在上面更添了一层诗意。
冉溥把她的小手抓回来紧紧地包着,不让它有冻着的可能性,“小丫头,北地只